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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魂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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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反而能够免去许多麻烦。”
  管宁缓缓点头,心中虽觉她们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却也并不完全同意,沉吟半晌,
忍不住又插口问道:“你说来说去,可是还没有将江湖中人将此药视成至宝的原因说出来—
—”他与这少女本无深交,然而此刻说起话来,却像是多年老友似的,丝毫没有虚伪客套,
这虽与他自幼环境的熏陶而出的性格大不相同,但他说来却毫不勉强,就生像是他对这少女
这种方式说话,本是顺理成章之事。
  翠装少女秋波一转,含笑又道:你到底不是武林中人,所以听到现在还没有听出来,这
‘翠袖护心丹’虽然不能祛毒,却能护心,无论谁中了何派的毒物,只要服下一粒药丸,那
么他所中之毒虽然未解,却绝不会死。”
  管宁又不禁插口问道:“若是他一年、两年还是不能寻得解药呢?”
  翠装少女一笑道:“他一年寻不得解药,这‘翠袖护心丹’,便能使他一年不死,他十
年寻个到解药,这‘翠袖护心丹’便能使他十年不死,他一生寻不到解药,这‘翠袖护心
丹’便能使他一生不死,但若毒性不除,他全身骨肌之尽腐也说不定,是以这‘翠袖护心
丹’虽然灵妙,但终究还是要寻得解药,才是解毒的根本之计。”
  管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想不到,天下竟真有这种灵妙的药物,难怪是那等珍贵
了。”翠装少女又自“噗哧”笑道:“我跟你说这些话,可不是要你承我的情。”
  缓缓回转身去,朝床上的白袍书生凝注半晌,突地一皱黛眉,接着又道:不过,你这朋
友所中的毒可真厉害,直到此刻还没有反应,真奇怪……他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毒呢?”
  语声未了,那老礁夫突地在门外轻咳一声,缓步走进来,一面说道:“饭烧好了,你们
吃不吃?”
  他说起活来永远是这么简单,让你纵有心客套两句也说不出来,何况管宁此刻早巳腹饿
如焚。
  早餐既毕,管宁心念动处,忍不住又问道:“方才你与他本是一起去找暗中发暗器的
人,他何时中毒,你本该知道呀!”
  翠装少女放下手中竹筷,四顾一眼,那老年的樵夫已远远站在门外,面对着如缎青山,
满天彩霞,意兴仿佛甚是倏亲,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一双青年男女的对话听在耳里。
  她望着这悠闲的樵夫出了会儿神,突地回过头来,缓缓说道:
  “要是叫你和这老头子一样,在深山里悠闲度过一生,你愿不愿意?”
  管宁微微一楞,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沉吟半晌,道:此人与世无争,淡
泊名利,的确教人羡慕得很,但是他能有今日的心境,只怕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做到的
事!”
  翠装少女轻轻一笑,垂下头去,沉思半晌,落日的余晕,映着她娇美的面庞,映着她一
袭翠绿衣衫,刹那之间,管宁突发觉这少女在刁蛮天真之中,像是还有许多心事。
  于是自己的思潮亦不禁随之翻涌而起,暗自感叹着世事之奇,确非人们能够预料得到
的。昨日此刻,他还是个一无烦恼的游山士子,正满怀兴奋地上四明山去寻觅待中佳句,又
怎会想到这一日之阂,自家竟会生出这么巨大的变化,更不会想到此刻自己竟和一个素昧平
生的绝色少女,像多年老友似的坐在这间低矮的茅屋里一起感叹着人生的际遇了。
  床上的白袍书生,呼吸突地由微弱变得粗重起来,但是在沉思中的管宁与这翠装少女,
却根本全都没有觉察到。
  直到门外落日的余晕暗淡了些,翠装少女方自抬起头来,轻轻一笑,道:“你方才问我
什么?”
  这句话使管宁也从沉思中醒来,方待答话,哪知翠装少女“哦”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是问我追那两个偷放暗器的人,结果怎样是不是,唉——我告诉你,那才
真是气人呢,我一看到他们的人影,就追了下去,不是我在你面前自夸,我的轻功,在江湖
中已可算是顶尖人物了——”管宁忍不住微微一笑,暗道这少女的确是心高气傲之人,处处
忍不住替自己夸赞两句。
  翠装少女秋波一瞪,娇嗔道:“你笑什么?我告诉你,江湖中以轻功成名的人我已会过
不少,可是就连‘云龙九现’鄂子甲那号人物,对我都很服贴,不然为什么人家会叫我‘凌
无影’而不叫我本来的名字呢?”
  管宁虽然与她交变许久,可是直到此刻才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号,忍不住脱口道:“那
么你本来的名字是叫做什么?”
  翠装少女面颊又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本来叫做凌影,他们不过在中间加了个‘无’
字而已。”
  要知当时女子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本是太不轻易之事,管宁脱口问出之后,心中已有
些后悔,生怕这娇纵的少女会突然给自已一个难堪,哪知她竟如自己也在凝注着自己。
  这一次两人的目光相对,各自心中效感觉,已和方才大不相同。
  更不相同的是,他们目光一触,这翠装少女凌影便立将秋波转了开去,生像是管宁此刻
的目光与方才有些不同似的,这种微妙的变化,你在生命中若是也有过一段温馨的往事,那
么你不用我说,便也能了解得到的。
  管宁却仍在呆呆地望着她,只见她微垂螓首,忽又一笑道:“我轻功虽……虽然不坏,
可是在暗中偷放暗器的那两条人影,轻功却更高,我自入江湖以来,几乎没有看过能有一人
轻功更高过这两人的,只是我明知未必追得上他们,心里仍不服这口气,咬紧牙关,拼命地
追上去。”
  管宁暗中赞叹一声,这少女虽是女子,却有男子汉的豪气,可是在男子汉的豪气之中,
却又不失其女子的抚媚,这种女子倒真少见得很。
  却见她语声稍顿,接道:我施出全力,又追了一段,虽然没有追上,但距离却也没有拉
得太长,眼看前面绝堑深沉,似乎已到路的尽头,呀…·那时我心里真是高兴,这下子他们
可逃不掉了吧。”
  管宁剑眉微皱,沉声道:他们两人轻功既然比你更高,而且又比你人多,你虽然追上
了,又能怎的他们。”
  凌影轻轻一笑道:那时我可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只想把他们追上,看看他们到底是
谁,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用那么恶毒的暗器来偷偷打我。”
  “哪知这两条人影看已走到绝路,其中一人突地手臂一挥,挥出一段长索来,另一人飞
快地接到手里,又是一挥,这条软软的绳竟被挥得伸了出去,而另一人竞借着这一挥之势掠
过了宽度达五丈的绝壑,身影方自站定,手腕一拉,便将这边的一人也拉了过去。
  这两人不但气功、轻功都妙到毫巅,而且两人配合的佳妙,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就在眨
眼之间,这两个人便都已掠过了绝塑。”
  她一面说着,还一面比着手式,说到这里,手式一顿,长长叹了口气,方自接着说道:
“我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种惊人的身手,几乎连脚步都忘记动作了,哪知——”她话犹未
了,肩头突地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大惊之下,骇然回顾,却见那老年樵夫正自望着她沉声
笑道:“你说得多了,可要喝些茶。”
  凌影轻轻一笑,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望着这奇异的老人又自走出门外,半晌都没有说出
话来。
  管宁却在暗中忖道:她本来极为自负自傲,可是却对这两人的武功如此称赞,看来这两
人的武功必定是极高的了。”
  心念一转,又忖道:那么,难道这两人便是那‘峨嵋豹囊’,便是四明山庄中惨案的凶
手?”
  却见凌影俯首沉思半晌,浅浅D7了口杯中的茶,接着又道:“我看他们的背影正在发
呆,哪知身后突地风声微拂,一条白衣人影,电也似地从我身后掠到前面,掠到绝望之边,
身形根本没有停顿一下,双臂微张,便自冲天而起,这一纵之势,竟然高达三丈,我不禁为
之脱口叫了出来。”
  “只见他身形凌空之后,突然转折一下,头下脚上,竟像一根箭似的朝对岸掠去,唉—
—”她轻轻长叹一声,接道:“我方想那两人的轻功已妙到不可思议,哪知你这朋友的轻功
更不知比他们高出多少倍,我望着他们的身影一个个在山荫中消失,自知凭我自己绝对不能
飞渡这片绝壑,便只好走了回来,哪知我追人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方向,退回来的时候,竟
然迷了路。”
  她稍微变动下坐的姿势,又道:“我在深山里兜了半天圈子,碰到大雨便又寻了个山洞
躲了半天,等到雨停了才找到正路下山,看到这里有间茅——”她正自娓娓而谈,管宁正自
凝神而听,哪知她语声竟突地一顿,就像是一匹在织着的纱布,突然被人切了一样。
  管宁心中一震,抬目望去,只见她常笑的面庞上,突然露出一种惊恐的表情,不安地深
深呼着气,一面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突地长身而起,电也似地掠出门外。
  管宁心中惊异交集,呆呆地楞了半晌,缓步走到门旁,却见她又惊鸿般地掠了回来,暮
色之中,她面上的惊恐之色像是越发浓厚,一言不发地掠回房间,拔起了头上一根银簪,轻
轻向那老年樵夫好心送给她的茶水中一探——刹那之间,她手中的这根光亮的银簪,竟突地
变为乌黑。
  管宁面容骤然而变,一个箭步,掠了过去,惶声问道:“这杯茶里有毒?”
  凌影缓缓点了点头,沉重地叹气一声颓然坐到床上。
  管宁心中又急又惊,大喝道:那老头儿呢?”
  转身走到门口,门外夜色将临晚霞已消,那老年樵子方才坐着的竹椅,还在门旁,但是
他的人,却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这一日之间,他虽已经过许多次凶杀之事,但却没有哪一次比此刻更令他心乱的,惶急
地扑到椅边,一把拉住她的肩,惶声又道:
  “你中了毒?”
  凌影又自缓缓颔首道:“我中了毒。”
  管宁长叹一声,心中满是自责自疚之意,不住顿足叹道:“我真该死,竟没有看出这老
匹夫居然是个歹徒,唉……这该如何是好,达诊如何是好……”
  凌影凄然一笑,道:“这又怎么怪得了你,我也做梦也未想到这老头子会在茶中下毒,
唉——我们不但和他素无冤仇,甚至连他是谁,我都不认识呀!”
  管宁心神交急之中,突地心念一动,面上候然泛出喜色,急声道:“你赶快将那‘翠袖
护心丹’吃上一粒,然后我们再想办法。”
  他方才听了这“翠袖护心丹”的妙用,此刻想到此物,心中便自一定。哪知凌影却缓缓
垂下头去,生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娇弱的身躯,缓缓向椅后倒下,那一双明如秋水的眼
睛,也紧紧闭成一线——暮风吹来,微有寒意。
  管宁机伶伶打了冷战,双手搁在她的肩头,颤声道:“难道那‘翠袖护心丹’你盒中只
有一粒?”
  凌影无力地将身躯倚在他的手掌上,仰面凄然一笑,缓缓点了点头,此刻她已察觉到管
宁对自己关切的情意,是那么纯真而坦率,因此她便也毫不羞涩地将身躯向管宁倚了过去。
  人们的情感最最难以隐藏的时候,便是在患难之中,何况凌影此刻觉出自己的身躯,已
因些许麻痹而变得全身麻木,她知道这种麻痹历象征着的是什么,因为她对毒药知道得极
多,普天之下的毒药,无色无味,而又能使人在中毒之后片刻之间就会全身麻痹的,本只寥
寥数种,自己此刻显然中了这种武林罕见的极毒之物,活命已多半无望了。
  那么,一个快将死去的人,又何须再隐藏自己的情感呢!
  自从一见管宁,她心中便有了一份难以了解的微妙感觉,而此刻,这份难以了解的感觉
已变得十分明显了。
  她抬起头,突然想起一个风流的诗人曾经将圣人所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
变成:“朝闻爱,夕死可矣。”
  于是她不禁又幸福地一笑,因为她虽然将要在黄昏中死去,却已在清晨寻得了自己从未
有过的爱情。然而这笑容在管宁眼中,却远比世上最最凄惨的哭声还要悲哀,他想到这少女
竞将她身旁仅有的一粒灵药,为着自己给了那白袍书生,而此刻等到她的性命需要这粒丹丸
延续的时候,却已无计可施了。
  “那么……”管宁黯然长叹一声,说道:“我虽不杀伯仁,可是伯仁却为我而死,埃—
—管宁呀管宁,你常常自命为大丈夫,可是此刻你却只得眼看着一个少女为着你而死在你的
怀中。”
  一念至此,他只觉自怨自疚之情,从中而来,不可断绝。
  就连他抚着凌影的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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