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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七煞木兰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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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不一目光转向了门口。
  江春花边推开门而入,边说道:“白姑娘已经投潭身亡了。”
  丁不一“呼”地从床上爬起:“你说什么?白姑娘已经……”
  皇甫天衣狠狠地瞪着江春花,江春花连连摇着手道:“我不知道白姑娘投潭死了。”
  不一抓住皇甫天衣的衣襟道:“请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皇甫天衣凝视着他,沉声道:“白姑娘在清风观前展遭到色鬼朱颜的袭击后,后来在殿外的岩坪遭到剑狂薛宇红凌辱,她为了免遭强暴,保住清白的身子,只好投潭自尽了。”
  “呀!”丁不一发出一声狂叫,“薛宇红,我定要宰了你!”
  皇甫天衣蓦地捉住丁不一的肩头,将手中的小酒杯汁水灌入丁不一口中:“要报仇,先练好剑以后再说吧。”
  “嗯……”丁不一咕噜着,汁水已入腹中。
  江春花在皇南天衣身后比划着手势:“要报仇,先练好剑以后再说吧。”
  皇甫天衣倏然回头。
  江春花笑着道:“爷爷,饭做好了。”
  丁不一还想说什么,却直觉得一阵头晕,便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第七章 人邪皇甫天衣
  丁不一躺顺床上三天,已将人邪剑法背得滚瓜烂熟,那一招残缺不分的剑式,在冥想之中已有领悟。
  丁不一练功到今日,聪明的才智,先天的悟性,才得以充分的发挥。
  皇甫天衣没向他讲解剑招与剑式的变化,丁不一也就没有任何的约束,凭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不料参悟人邪剑法的程序反倒深刻得多,这就是因势利导所收到的效果。
  难怪七邪中,最精明的就是人邪皇甫天衣,就连大哥老邪丁不伟也是自叹弗如。
  该到丁不一练剑的时候。
  丁不一早早起床,扎好腰带,踏步出房。
  天空,晨光亮微,残星,弦月还在闪烁。
  谷坪上,皇甫天衣靠椅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余小二赤着上身,趴俯在地上,身子像蛇一样地扭动,在竹篱缝里钻进来,钻进去。
  丁不一见自己来迟了,脸面一红,不好意思地奔过去。立交皇甫天衣面前:“皇甫叔叔,请原谅。”
  皇甫天衣冷冷地道:“念你毒伤刚愈,饶过这次,下不为例。”
  “谢皇甫叔叔。”丁不一拱手道:“不知此人邪剑如何练法?”
  皇南天衣脚尖一挑,倚在靠椅旁的一支长剑,腾地跃起飞向丁不一。
  丁不一身形微斜,伸手抓住长剑,“嗖!”地拔剑出鞘,摆立起人邪剑谱上的剑侠上的剑诀架式。
  他是依葫芦来瓢摆的架式,下一招怎么出手,他虽看过剑谱却无从着手。
  皇甫天衣沉声道:“怎么不练了?”
  丁不一道:“请皇甫叔叔指教。”
  皇甫天衣道:“剑谱都交给你了,还要我指教什么?我要做的,只是与你过招。”
  丁不一微微一怔,随即心念一动,似有灵悟,轻声一喝,手中长剑斜挑而出。
  他用的是长邪剑和梅邪剑的一招,心中想着却是人邪剑的一招。
  空中闪过一串剑影与剑花,杂乱无章,横斜飘曳。
  皇甫天衣严肃的脸上毫无任何表情,心中却是翻如浪。
  七邪剑法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是什么是方不对,还是有什么蹊跷?
  丁不一剑法展开之后,虽然反复只是那么几招,却渐不融入了剑法之中,忘掉了自我。
  丁水一的剑法越来越乱,漏洞、空门、破绽百出。
  皇甫天衣似是悟到了什么,又似也弄不明白似的攒起了眉头。
  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丁不肯定已在剑法中领悟到了什么。而自己却没有。
  慕容久酒在飞鸽中书信中提到的七邪剑法的真谛,究竟何指。
  他不愿让思维钻进牛角尖里,于是把目光转身余小二。
  余小二在竹篱缝里扭身钻进过来。
  皇甫天衣向他招招手。
  余小二奔过来,跪在靠椅前:“师傅有何吩咐?”
  皇甫天衣伸出左手,勾勾手指。
  余小二光着上身,挺立起来转了个身,光溜的身上,左右两侧有数道划痕,那是竹篱刺挂伤的痕迹。
  侧坪的竹篱间,都面满着锋利的毛竹尖刺。
  皇甫天衣沉着脸:“怎么又给挂伤了?”
  余小二赶紧跪地道:“弟子学艺不精,请师傅惩罚。”
  皇甫天衣手一摆:“继续练。”
  “是。”余小二瞅了一眼正在全心练剑的丁不一,转身奔向竹篱。
  皇甫天衣盯着余小二身影的眼里,棱芒一闪。
  当年七兄弟开玩笑,与六弟独孤双钓打赌的邪龙神刀,可有望成功了,这小乞丐可是绝妙的邪龙好手!
  但不知这七邪剑的传人丁不一,又会怎样?
  他正在思量之际,侧坪后的石窟里传来江春花的叫喊声:“爷爷,开饭罗!”
  皇甫天衣举起手,从靠椅中缓缓站起,朗声道:“停!吃饭了。”
  丁不一收住剑。
  余小二从竹篱缝里钻出来。
  江春花和系着围巾跑进石坪,站在坪中伸手向天,迎着东方透出的一缕红霞,痴痴地笑着。
  一抹艳色的朝霞,洒在江春花脸上身上,勾勒出她俏丽动人的身姿。
  那脸庞,那身形姿态,冥冥之中几分像白如水,几分像苏小玉。
  丁不一不禁呆傻了眼。
  皇甫天衣皱起眉,沉喝一声:“春花,还不快进去!”
  江春花全身一抖:“哦”了一声,转身奔入侧坪。
  侧坪里,有一间石屋,那是皇甫天衣的住房,现在是江春花的卧室,江春花的房间已让给丁不一。
  石窟就在侧坪后的岩洞里。这里既是厨房,也是江春花的练功房。
  石窟很宽敞,这里既是厨房,厨房只占去很小一部分,窟中有石桌、石凳,石锁、石杠、石兵器架等。
  左历角各临时架起两张石床,床上垫着薄薄的干草,皇甫天衣和余小二就睡在那里。
  早餐已经备好,四人围着石桌坐下。
  早点是肉包子,外加一碟盐菜和碗青菜汤,虽然简单,但包子不仅味道好,而且外形也做得很精致,说明江春花手艺很不错。
  余小二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包子,突然,扁扁嘴道:“要是水姐姐也在这里就好了。”
  丁不一触动心思,放下手中的筷子,默然不语。
  石窟里的气氛顿变得有些沉闷。
  皇甫天衣凝住神,若有所思。
  余小二沉下脸,暗在咬牙发誓:“水姐姐,余小二一定练好邪龙神刀,为你报仇。”
  唯有江春花在大口大口的吃着。
  江春花终于发觉不对,歪起头道:“咦,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三人各想心事。没回答她的话。
  江春花伸出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到丁不一碗中:“夫君,你怎么不吃?是妻子做的包的包子不好吃?”
  丁不一从沉思中醒来:“嗯……好吃,不过……”
  江春花在皇甫天衣面前叫他做夫君,弄得他极不好意思.一时不知所措。
  皇甫天衣开口道:“春花,你不能叫他夫君。”
  江春花道:“为什么不能?”
  未等皇甫天衣答话,余小二抢着说:“因为只有大哥的心上人,才能叫他做夫君,我大哥现在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你不能叫他做夫君。”
  江春花瞪着眼道:“他心上人是谁?”
  江春花笑吟吟地道:“吓我一跳,我说是谁,原来是白姑娘,她已经投潭死了,你大哥的心上人,该是我。”
  “哦!”余小二哑了声。
  皇甫天衣沉声道:“乱来,我说你不能叫夫君,就不能叫夫君。”
  “爷爷!”江春花鼓起嘴唇。
  皇甫天衣眸子放亮:“你敢不听话?”
  “好,不叫夫君,就不叫夫君。”江春花秀发一摔,“那我就叫他不一哥。”
  皇甫天衣沉声道:“也不行。”
  江春花明眸内精芒进射:“呀,叫哥哥也不行吗!”
  天不一正要说话,皇甫天衣阻住他,说道:“你叫我爷爷,丁公子叫我叔叔,你叫他叔叔,他就是你的长辈,你对长辈要尊敬,不能在长辈面前嬉笑,更不能对长辈有什么胡思乱想。”
  江春花的脸变得通红,低下头,咬紧了银牙,心里充满了怨恨。
  皇甫天衣继续道:“从今天起,你除了做饭之外。就呆在房中不准出来,更不准到前面卧房去,以免打扰丁叔叔练剑。”
  江春花低头不语.眼中神情大乱。
  皇甫天衣起立身道:“我们该去练功了。”
  三人走出石窟。
  石窟里传出了一阵乒乓的碗碟摔砸声。
  丁不扭回头道:“皇甫叔叔……”
  皇甫天衣挥挥手道:“走吧,她不要紧,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皇甫天衣虽然精明,却没想到疯孙女儿江春花,确是真心爱上丁不一,动了真情了。
  皇甫衣天衣撒去靠椅,盘膝坐在地上。
  他先吩咐余小二到侧坪练内气功法,然后自己运动内功,全神贯注地看丁不一练剑。
  丁不一的剑仍是杂乱无章,但他透过运功的眼力,看到了乱剑中透出的圈圈、一串串、一朵朵的剑花。
  他脑际灵光一闪,和慕容久酒一样,立即领悟到了,几十年来一直未能悟到的师博留下那招残缺不全剑招的含意。
  他一直耐心地运功观看,到正午时分,他已能清楚地看到了丁不一乱剑中,隐含的长邪和梅邪两剑式的剑光。
  他喜悦的程序不亚于幕容久酒后,发现剑式秘密时情。
  下午,余小二在侧坪交替练软骨神功和铁头功。
  皇甫天衣开始与丁不一对剑。
  一剑刺入丁不一剑式空门,立即有两束剑光将空门封住,并锁向自己的手臂。
  “当!”挥剑一拨,丁不一的剑露出一大片空档,这时,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一剑将丁不一刺死。
  他明白,这一大片空,需要其余五兄弟,包括自己在内的人的邪剑法最后残缺不全的招式来弥补。
  因为创运功观看剑式中的变化,所以一天下来,他已觉得有些吃力,你他这等内功高手都感到吃力,可知七邪剑法之清难程度。
  不一却并未感到十分费力,他觉得练这种上乘的剑法,比练那些蹲马桩、十段锦之类的基本功,容易得多了。
  这是个量与质变的问题,谁也没法说得清楚。
  第二天,皇甫天衣开始教丁不一人邪剑中的“人定胜天”一招。
  他是采用慕容久酒的对剑方式教的,但每教一剑,但坐下来动功观看一次,然后再对仗一剑,以指点。
  他没用语言,只是用手中的剑在指点。理论上的东西在剑谱上,任凭丁不一去理解,实际上的东西在剑上,只要丁不一对付得了就行。
  这是一种教上乘剑术,行之有效的教授办法。
  三天下来,丁水一剑技日新月异。
  余小二的柔身术和铁头功也练到一个新的境界。
  皇甫天衣却是疲惫不堪,不得不借用药力来支持自己的动力。
  前后一共是五天。五天中江春花没说一句话。
  皇甫天衣感到了隐隐的不安,一个神经错乱的女人,怎能让整整五天不说一句话?
  他开始怀疑自己,自己五天前早餐时,在石窟说的话和对她行动的限制,是不是太残酷了,但是,他除了这样做之外,实在又别无他法。
  丁不一也于心不忍,他不愿意让一个本来就痛苦的疯女人,倍受更加的痛苦,但,他又不敢找她说话,不知怎样才能抚慰她痛苦的心灵。
  余小二嬉笑着找她说话,扮鬼脸,逗她开心,但她始终扳着脸,一声也不吭。
  谁都能意识到,疯女人不吭声,可是件危险的事!
  夜色深沉。
  天空飘浮着乌云。
  空中晕情情的星星衬映着始终罩着纱的像泡在浊酒里的虾样月儿。
  被山峰环抱着的神秘的谷眼底里,是一片混混沌沌的黑暗。
  一条黑影从侧坪石屋里掠出,在石坪上倏忽而没。
  丁不一躺在床上正在酣睡,一天练剑也够他辛苦的,黑影轻轻地撬开窗户,逾窗而入。
  黑影熟练地绕开桌椅,径直走到床旁。
  丁不一梦中在练剑,嘴唇不断地哺动着,发出“呀,呀”的轻喝声。
  黑影一只手捂住丁不一的嘴。
  丁不一猛然惊醒,发出一声惊呼,但因嘴被捂住了,惊呼声变成了轻哼。
  “别叫喂,是我。”
  黑影将嘴凑到丁不一的耳边。
  丁不一惊异地道:“是春姑娘么?”
  江春花将头一歪,秀发从丁不一的颊边擦过:“你知道我是春姑娘就好了。”
  “哎,春姑娘,你可别乱来。”丁不一急忙道。
  这疯姑娘深更半夜钱到自己的房里来,可就麻烦了,他唯恐江春花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
  “哼,”江春花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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