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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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的是君山欧阳嘉隆的沉雷剑法,我明白了。”
旁观的许钦父女不动声色冷眼旁观,毫不动容。
秋雷也退出丈外,拭掉额上的汗水,脸上泛着冷然而倨傲的笑容,说:“不错,确
是沉雷创法,这是晚辈与欧阳嘉隆攀交时,他老人家自承在世时日无多,慨然以剑法相
蹭,前辈明白了什么?”
山脊上面,追逐白夫人的两个黑衣人、正以超生披格的轻功飞掠而下。
秋雷发现他自己足以和金神一拼,艺业相去不远,沉雷剑法足以和金神争短长,甚
且可能取得优势,可惜三阳神功火候不够。还不足与金神分度抗礼,但沉雷剑法已弥补
了这方面的缺陷。他本想趁机会在这儿解决了金神永除后患,即使力不从心,料想许钦
父女决不致袖手旁观,银凤也决不致眼看救命恩人死在金神的剑下而无动于衷,极可能
临危出手相助。
恶念刚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向下飞掠,已猜出来人是金神的爪牙,心中一惊,恶
念立消。金神重出江湖,暗布羽翼,瓜牙们全是了不起的黑道高手,以三敌三,决占不
了便宜,他只好放弃恶念。
金神的神色不注在变,怪,反而平静下来啦,死盯着秋雷,徐徐收剑入鞘,阴森森
地说:“我将查出内情,我会找你,你记住,马上返回许州等我。如果我到七柳湾时,
你如果不在家,我会杀你满门的。我会用一把无情火把七柳湾化为瓦砾场,然后追你到
海角天涯,挖出你的心肝来的。”
说完,大跨步转身,向远处的两个黑衣人举手一挥,向山脊上走了。
秋雷脸色沉重,愁容满险地向许钦苦笑道:“在君山秀土和龙形剑处心积虑的巧妙
安排下,将会有一群我的死对头出面做人证,而金神抱定先入为主的成见和我为难,我
的处境简直不可言喻,死路一条。看来,也许是我的末日已至,还是及早返家早作安排,
为我自己先挖好墓坑了。”
他的表情逼真得令人心动,而许钦又是个侠义英雄,是个恩怨分明的大丈夫,只听
得热血沸腾,虎目怒张,沉声问:“老弟台,上有皇天,下有后士,更有过往神灵。你
说,金四娘是不是你杀的?”
秋雷一叠声呼冤,指天誓日地说:“晚辈没有杀金四娘的理由,金四娘助我称霸江
湖,她的毒蛊举世无双,对晚辈大有好处,杀了她对晚辈有何好处?要找真凶,须从最
可能获得好处的人着手侦查,金神却不从此入手,却找我这损失奇重的人追根穷源,岂
不冤哉枉哉也?”
“好,我信任你。至迟下月上旬,我将与小女至尊府一行,如果金神不谈理,说不
得只好和他周旋……”
秋雷心中狂喜,推金山倒玉柱屈身拜倒,一面说:“前辈天恩。有前辈出面主持公
道,晚辈没齿不忘。”
许钦伸手将他挽起,说:“不敢当老弟台大礼,请起。老弟台曾临危救助小女,大
德无以为报,理该为老弟台聊尽心力,略效绵薄。但我有言在先,理之一字,放诸四海
而皆准,兄弟只问一个理字,不问其他,尚请老弟台见谅。”
许钦的话,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直率指出只问理字不问其他。就是说:金四娘的被
害,如果是你秋雷所为,我许钦爱莫能助。
秋雷不是笨虫,他当然听出弦外之音,心中暗懔,但未现于词色,爽朗地说:“晚
辈只需前辈主持公道,于愿足矣!”
许钦举步便走,说:“那么,兄弟告辞,下月初尊府上见。在下要找乔老弟,少
陪。”
“晚辈当扫径以待,如大旱之望云霓,务请前辈虎驾早日光临。晚辈幸甚,敝庄幸
甚。”
银凤姑娘在旁冷眼旁观,一直紧盯着秋雷的神色。要从他的神色中找出其中有多少
虚假。但她失望了,工于心计的秋雷,没让她看出半丝儿破绽。
别过银凤父女,秋雷满怀高兴,向北急走,他要赶回安乐窝酒店布置一切。经过多
次的狠拼,他感到倦意袭上心头,举头眺望快落下西山的红日,微笑着走了。
到了下面的山沟,蓦地前面白彤依稀,琬君姑娘的身影,刚消失在一座矮林内。
他心中狂喜,想不到银凤走了,这位白衣姑娘仍在山区逗留。不久前他回答乔天香
的问话,冒充自己是姓山的蒙面人。
琬君立即岔出,盘问他的底细。他机警绝伦,料定这位白衣姑娘定是曾和乔家姐弟
同游酆都的人,也必定是比乔家姐弟更清楚姓山的底细的人。凡是对他有怀疑的人,他
必须设法除去,人愈少愈好,何况这位白衣姑娘貌比花娇,与银凤同样美艳,更值得弄
到手啦!
他确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该在形势紧急中冒充姓山的。他不知姓山的
人的来历,更不知乃兄在姑娘的船上养伤的事,岂不弄巧反拙。
他留心问四周打量着,不错,四野无人,附近山林中鸟声聒噪,倦鸟归林,不见人
影。
他脚下加快,飞跃入林。
妙极了,白衣姑娘在林子的另一端,掩住一拂矮树后向前探望,没发现他到来。
林顶鸟声喧哗,林中有人,倦鸟因而盘旋不下。妙极了,正好掩去他的声息。
他悄然伏地掩近,蛇行鹭伏小心翼翼到了姑娘身后两丈左有,右手挟了三颗棋子,
再向前接近。
对面五六丈,是一座山脚下的柏树林,柏树枝浓叶茂,林内二丈便无法透视,夜色
将临,更不易看清景物。
“刷”一声轻响,柏林中钻出一个老太婆。
白衣姑娘是琬君,她在寻找奶奶,老早便发现柏林中有人,所以隐身相候。看到出
来的是个老太婆,她心中一宽。她随东海神尼走江湖,是最近这两年的事,知人不多,
更末与人结仇。看对方不是金神,她放了心。
这瞬间,警觉心未免松懈了些。
秋雷把握时机,抢进八尺,棋子脱手而飞。棋子比声音快,他不怕惊动姑娘。
姑娘听到身后有异声,可是,已来不及了,背部左凤眼、挂膀,下面十六脊椎的阳
关,三处相当重要的穴道已被击中,浑身一软,倚树而倒了。还未着地,已被人一把抱
在怀中,一只大手已掩住她的樱口,想叫也叫不出来啦。
老太婆已飞掠而至,在林外三丈便发现林中有警,一顿手中的拐杖,倏然止步,怪
叫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秋雷制住姑娘的哑穴,挟着人出林,笑道:“婆婆可是公良前辈么?晚辈飞龙秋
雷。”
豹面乞婆公良燕怪叫一声,纵近叫:“小畜生!你有脸见我?你该死!”
“咦!豹面乞婆,咱们无仇无怨,称你一声前辈,你……”
“住口!你难道不知老身与金四娘的交情?好哇!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做得好事,
我正要找你。”老乞婆怪叫着举杖迫近,声势汹汹。怒容满面。
秋雷摇手笑道:“老乞婆,你难道不知在下正为了追查杀金四娘的凶手而来的?”
“呸!你这小畜生又来骗人了,老身刚由君山秀士处昼夜兼程赶到洛阳,就是要看
看你的心肝是什么颜色……”
秋雷将琬君往草中一丢,说:“住口!君山秀士血口喷人,你为何要听他的一面之
词!你瞧我抓住了一个陷害金四娘的帮凶,她叫……叫做黑……白衣游神。你少安毋躁,
可以先问问再发疯不迟。”
活该豹面乞婆埋骨山区。她刚从洛阳闻风赶来,便听到飞龙到了奉先寺的消息,来
不及歇息急急地赶到。
但奉先寺的恶斗早已结束,打听出秋雷仍在山区追逐龙形剑,便胆大包天在山中搜
寻,遇上了矮方朔救绿凤,一掌硬拼几乎送掉一条胳膊。她仍不死心,以久疲之身,在
山林中穷搜,果然被她搜着了。
疲倦和愤怒令她糊涂,听说有杀金四娘的帮凶被擒住,鬼迷了她的心,她竟大意得
急冲而上伸手向琬君抓去。
银虹一闪,剑气压体,一切都嫌迟了,冷冰冰的剑尖,贯入她的左肩井。秋雷的艺
业比她高明得多,就在她俯身时猝然突袭,相距不足五尺,怎会让她有闪避的机会?剑
光一闪,剑已入体了。
“啊……”她厉叫了一声,左手一软。
秋雷的剑一绞一振,倏然拔出。
“嗤……”鲜血激射声乍起,血如闻喷泉。
秋雷向侧一闪,已顺势抓走了地下的琬君。
老乞婆右手抖动,拐杖徐徐陷入地中近尺,身体一阵痉挛,然后仆倒在地,挣扎了
片刻方寂然不动。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秋雷出其不意杀了老乞婆,在武林中,这种手段卑鄙已极,
为武林朋友所不齿。
首先,他想到了君山秀士,喃哺地说:“他该死!他多活一天,我使多一分危险。”
杀心已退,色心又生,他想:“我不能在这时赶回安乐酒店,金神老匹夫可能在路
上跟踪哩。我何不在这儿等候天黑?天黑上路便不怕他了,且享受这丫头再说。”
他将老乞婆的尸身塞入草中,往相树丛中一钻,将姑娘放平,在姑娘身旁坐下,拍
开姑娘的哑穴,冷笑道:“好姑娘,你问我会些什么轻功,我会慢慢告诉你的。请教贵
姓芳名?”
姑娘心中暗暗叫苦。绝望的感觉爬上心头,深深吸入一口气,问:“你不是自称化
名姓山么,为何不知我名?”
“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知道你精明美丽,不必再问姓山的化名了。姑娘,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勾心斗角,说出你与姓山的事,饶你一命,以姓山的全部消
息换你一条命,想必你十分乐意的。但消息必须字字皆真,不然这桩交易没有任何价值,
是么?”
“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待我?”
“哈哈!大概我的师父是狂人,我也沾了狂气的缘故吧,可不能怪我。说吧!我美
丽的好姑娘。”
“你为何要问姓山的事?”
“呵呵!我飞龙从不放过有助于我成名或扩张势力的机会。姓山的在金四娘处讨得
解蛊药,救了乔天香姐弟,我如果自认是姓山的,想想看日后洛阳乔家还能不帮助我称
霸江湖?许家少庄主已答应助我,加上乔家,白道英雄将成为我秋雷的囊中物,想起便
够惬意了,是么?”
姑娘哼了一声,切齿道:“象你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我会让你欺骗乔家么,你
少做白日梦。”
她不能说,秋雷的脸貌与山壮士相象,如果她说出,乔天香姐弟极可能上当。即使
乔天香姐弟不相信,但笑孟尝是个恩怨分明的侠义英雄,又未见过山壮士,怎能不信?
尔后虽不至助恶,但不过问飞龙称雄霸道则极有可能,因此她决不能说。
秋雷一手按上她的胸部,一手去拉她的腰带,笑道:“你可以仔细看看,白昼将近,
黑夜将临,确是做梦的好时光了。丫头,你听着。你,天姿国色,美得教人心动神摇,
在奉先寺后山脊我第一眼便看上了你,更爱上了你。
我飞龙不是好色之徒,但看了漂亮的女人决不放过。七柳湾我有八个女人,没有一
个可以比得上你。我答应你,返回七柳湾之后,明媒正娶和你结为夫妻。为怕你变卦,
我不得不先和你鱼水合欢,造成事实。呵呵!日后你是我的妻子,你我一体,荣辱相关,
你不会不赞成我雄霸天下的,当然也不会反对我网罗乔家的侠义英雄替我效命罗!哈
哈!”
话声未落。姑娘的腰带已卸,上农徐弛,单薄的胸围带子太脆弱,一拉便断,胸围
子一松,玉乳怒突,酥胸半露,眼看春光外泄。
姑娘急得要吐血,秋雷在胸前轰动的双手,惊得她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这辈子她
哪见过这种仗阵?
“住手!畜生!你……”她发狂地叫。
她感到秋雷的手不住颤抖,气息咻咻,可怕极了,手经过之处,她的肌肉不由自主
的跳动,动得她心如火焰,羞得她真想一头裁下九层地狱。
“哈哈!你叫吧!你也许不知道,女人的呼号在男人的眼中看来,那是无价之宝,
快意极了呀。”
“嗤”一声裂帛声,胸围子应手而升,酥胸暴露。
她暗叫一声“命也”!便待嚼舌自尽。
秋雷早有防备,一手扣住她的牙关,气喘吁吁地凶狠地说:“你听着,如果你想扫
太爷的兴,明晨太阳未出山之前,你的裸尸,将会高挂在洛阳城中心的钟鼓楼飞檐下,
我会办到的……”
话未完,一个提着剑的青影从林外飞射而入,暮色苍茫中看得真切,是一个蒙面高
大的人,手中剑缺口甚多,穿一身青直裰,身法奇快,人未到喝声先至:“什么人在此
造孽?”
秋雷吃了一惊,抓起剑飞跃而起。
姑娘听出是秋岚的口音,喜极而泣,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