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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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低叫道:“师弟们,先擒住九华羽士再回观中报警……嗯……”
“噗噗噗!”二人再次倒下。
九华羽士飞奔而回,拾回自己的长剑,将三道拖至路右深溪,恨恨地每人刺了一剑,
将尸体踢落水中,向南撤腿狂奔,向巫山逃命。
东海神尼也是到飞云观的,她听说飞云观主已决定重出江湖,观中掳了不少良家妇
女,准备用女人接待投效他的江湖败类,所以乘夜赶来侦察真象。
秋岚一走,她恐怕秋岚误了她的事,所以急想阻止秋岚前往,岂知赶了半里地,前
面已不见秋岚的踪影,不由骇然。
“咦!这人如此年青,怎会比我还快?怪事!”她骇然的自语,难以置信跟前的事
实。
东海神尼这次乘夜入山,意在侦查飞云观主的罪行罪迹,深恐秋岚先到飞云观打草
惊蛇,妨碍她的侦查大计,所以匆匆解了天化道人三师兄的穴道,再急急追踪秋岚,想
阻止秋岚妄动。但追了里余,竟将人追丢了。
老尼姑名列三菩萨之一,她从不下重手杀人,即使对万恶之徒,也最多将人毁去气
门穴也就算了。老实说,三菩萨的名号在江湖上虽受到无数人的尊敬与推崇,但不以为
然的人亦复不少。
有人说她们钓名沽誉,有人说她们姑息养奸,心直口快的人,干脆说她们有失侠风。
行侠须除恶务尽,毁去气门的大奸恶徒,同样可以豢养爪牙横行霸道,也许为害更厉,
三菩萨的行事作为实不足为训。
做人难,做事更难,想令世人个个满意,事实上是不可能,三菩萨我行我素,不理
睬世人所加予她们的毁誉,行事只求问心无愧,并不因一些人的不谅解而改变处事的作
风。
东海神尼处治天化三老道,本来已手下留情,在解他们的穴道时,已用天禅指巧妙
地破去他们的气功,满以为三老道发觉气门受损时,必定找一处隐蔽处行功自救,也必
定不愿牺牲所学赶回飞云观报警。同时,九华羽士也决不敢逗留,以一敌三决非天化三
老道的敌手,不逃命才怪。万没料到九华羽士恨上心头,忍不下这口恶气,用销魂香下
手,致今天化三老道尸沉溪底,实出东海神尼意料之外。三老道不啻间接死她的手中。
如果她不破三老道的气门,九华羽士的销魂香是不易得手的。
过了今夜,救人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
今晚如果找到了金四娘,还得赶至巫山县,假使再有其他意外的阻挠,乔家姐弟死
定了。秋岚心中焦急万分,怎能不积极争取时效?脱身之后,立即展开绝顶轻功急赶,
远出里外,便将东海神尼扔脱了。
救人如救火,他已无暇思索别的事。
青城别师时,师父曾经告诉他,说要往普陀走走,虽末说出原因,但万里迢迢奔向
普陀,岂会没事!普陀是观音菩萨的道场,三大禅寺中,全住了些不三不四的各色和尚,
只有紫竹林庵是东海神尼清修的地方,他师父必定在那儿盘桓。
论江湖辈份,东海神尼比虚云大师小一辈,但年岁相差不多,而东海神尼出家皈依
佛门,却比虚云大师早了三十余年,算起虚云却又是她的晚辈。
虚云如果行脚普陀,自不会到三大寺与那些势利俗僧鬼混,极有可能找东湖神尽盘
桓,了解了解近来江湖动态,预防金神金祥追踪,因为东海神尼与矮方朔两人,对江湖
大势最为熟悉。
十六
天门峡由二龙发起的群雄夺宝大会,更无法相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因此,往来许、乔两家看风色的局外人,与及关心两家的朋友,经常在这条小径上
往来不绝步行乘马不一而足,偶或也出现许、乔两家的人。
秋岚不和身后不远处是小径,而对伊河开始行功驱毒。矮林之后不足十丈,便是至
龙门镇的小径。
解药服下了,但左手的麻木感并未消失,摸触物件,但听到沙沙轻响,触觉却已经
消失,似乎手已经不属于他的了。
还好,先天真气聚凝尚无阻碍,但却无法运至左手。这条手臂共有三条经脉,即手
内侧的手太阴肺经,下方的手少阴心经,和外侧的手太阳小肠经。三条经脉上半部重要,
阻塞了便影响内腑的生机,拖上半个时辰便会残废,所以他不敢制住。
毒王已给了他三包解毒药,当然不会傻得再用普通毒药来对讨他,因此,他吞下的
解毒药,事实效力微乎其微,想得到要糟。
他想将奇毒以真气催动,令浑身发高热,使毒质从汗中排出体外。这种以真气排毒
出体之术如无明师指点助练,即使具有一甲子火候的练气高手,也不易练成,但他却练
成了。
可是他失望了。真气无法进入手臂,止于天府、极泉、曲垣三穴附近,无法下行。
他浑身大汗如雨,就是左手汗影不见。
他知道奇毒利害,而自己的修为仍嫌不够,心中暗暗焦急。但总算不错,奇毒被阻
住无法上行,当然不可能侵入心室布于全身,不容易要他的命。
他不知道能拖多久,望着慢慢变青的左手,忖道:“也许,我这条臂膀得卸下来才
行了。”
他并不灰心,仍然默默地行功,为保全左手而努力,并不因此而失望灰心。
远远地,脚步声入耳。
他心中一震,心说:“菩萨保佑,保全他们不来打扰我行功.如果不,不是他们死
便是我残废。”
正在紧要关头,如果有人打扰,他为了保全自己,势必拼命,让奇毒入侵,他也将
行全力一击,生死关头,他不会愚蠢得任人宰割,他还没有佛祖割肉喂狮的修养。
人声渐近,他清晰地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怪事!按行程,那小狗早就应
该到达洛阳了,为何几天来不见他的踪迹?再说,他带了五煞四金刚,这几个家伙长相
比咱们青泉八丑潇洒不了多少,十分岔眼,决艰述过江湖朋友的眼下,为何竟没有人看
见过他们?”
说起青泉八怪,秋岚恍然大悟,忙道:“原来是青云客的手下独跟左龙,难怪口音
厮熟。”
接着,有排枝踏草急速掠走的声音传到。
“朋友,借光,老朽有事请教。”是毒王的声音。
“请教什么?说!”是另一个人粗厉的声音,猜想可能是独眼左龙的同伴。
“咦!东海神尼也来了。”独跟左龙讶然轻叫。
秋岚心中一动,暗说:“东海神尼也来了?她也来淌这一窝子挥水,但不知琬君姑
娘来了没呢?”
想起琬君,他脑海中泛起老关庙舟中养伤的前情往事,眼前似乎出现了温柔似水衣
不解带侍奉汤药的两位姑娘的身影,令他心潮波动不已。
“诸位曾见到一个穿直裰结青色包头的人么。”毒王问。
“人?在下见过的人多着哩,不知你要找的人是谁?”独眼左龙的声音,暴戾之气
减掉了不少。
“飞龙秋雷。”
“什么?飞龙秋雷?他在哪儿?”独眼左龙惊问。
“住这一带逃来了。”
“逃来的?见鬼,你这糟老儿能叫他逃?”
“诸位既然不曾看见,老朽得赶快找。”
飞掠之声又起,毒王一行四人向东面的许庄走了。
良久,独眼左龙的声音又响起:“兄弟们,你们说,老家伙的话是真是假?”
“见鬼!”有人叫。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咱们无事,何不跟着走一趟?那两个妞儿好美,前往看看也
可消痰化气。”是另一个人的口音,八丑至少来了三个人。
“走,看看去。”独眼左龙叫。
脚步声消失在东面,秋岚放了心。
真气无法运行至左手,奇毒也难越雷池一步。
“但愿他们不来。怪,八丑的口气,似乎对弟弟饱含敌意,为什么?”他心中不住
地想。
不知经过多久,脚步声又响。
毒王始终坚信中毒的人是秋雷,他之所以要追,因不是为了东海神尼师徒说那人是
山施主,他只想找到飞龙秋雷刺出心肝祭师兄。
东海神尼也猜想毒王不怀好意,自然不肯离开。
老太婆往另一方向追,不知追到何处去了。
前面出现了耸立在山旁水隈的一座大庄院,许庄到了。
这是一座背山面水的土寨,四周建了高约两丈的土寨墙,庄内草木葱翠,共有四五
十户人家,房屋大多是古老朴实的四合院平房,结构坚实,高楼甚少,点缀着一些亭台
花树,也都是古色古香毫不奢华的建筑。
进寨门第一家大宅院,便是名满天下的洛阳许家冷剑许中州的府第,五进院,东西
厢,最后一进后面有一座小花园。由外表估计,这栋大宅容纳三两百人,决不会有狭隘
之感。
后山,是一座起伏不大的山冈,松柏长青,草木葱翠,站在山巅向下看,不但许庄
一一在目尽现眼底,甚至连河对岸的村庄峰峦亦一览无遗。
小径横过庄南寨门口,东至偃师县,西抵龙门镇。
距许庄还有里余,小径进入一座桃林。
琬君姑娘心中焦急,她听毒王说中毒的人可活一刻,时光飞逝,已经快两刻了,中
毒的人岂不是早死了?
她心中急躁,不由出声咒骂道:“那老匹夫用心可诛,如果山壮士有三长两短,他
必须用命来偿还。”
她前面不足两丈是慧姑娘,扭头冷哼一声说:“用不着你多嘴,事不关己不劳心,
你不曾尝过家破人亡的惨痛滋味,自然会说风凉话。哼!如果那人真是飞龙秋雷,我可
不饶你。”
家破人亡四字,触动了琬君姑娘心中的隐痛,粉脸变色,脚下加快,超越了东海神
尼,尖叱道:“贱人,你家破人亡,便可以任意下毒杀人么?便可以指鹿为马,任性胡
为么?岂有此理。”
已经进入桃林十来丈,已可看清许庄的庄门了。琬君的尖叱声刺耳,四个人全停下
了。
毒王用衣袖拭掉汗水,扭头向琬君不悦地说:“小丫头,在未找到人之前,老夫不
愿和你计较。”
东海神尼也心中焦急,接口道:“周施主,不必和小辈们计较;施主的意思,是要
到许庄找人么?前面就是许大侠的许庄。”
“神尼如不愿浪费时刻搜寻,何不自便?”毒王不悦地说。
东海神尼不以为意,说:“周施主所用的毒药,是否可令中毒的人支持得到现在?”
“很难,但飞龙秋雷有过人的艺业,修为惊人,可能用精纯的内功将毒迫住,也许
可支持到现在。”
“你错了,那人是山壮士而非秋雷。”琉君大叫。
“住口!不许你插嘴。”慧姑娘娇叱。
“哼!你配教训本姑娘么?”琬君怒叫。
“教训你并无不可。”慧站娘杏眼圆睁地说。
“哼!你是什么东西?”琬君轻蔑地顶了回去。
慧姑娘怒不可遏,拔剑怒叱道:“要不服气,何不拔剑?本姑娘要好好教训你。”
琬君在离开大厅追人时,顺手摘下墙上的剑带走,还来不及将剑佩上,便和东海神
尼追下来了。她冷笑一声,拔出长剑将鞘丢了,傲然地迎上说:“本姑娘不会令你失望,
你来吧。”
毒王和东海神尼都来不及阻止,慧姑娘一声娇叱,急冲而下,下垂的剑尖突然上扬,
轻雷乍起,电芒飞腾。
“沉雷剑法!”东海神尼见多识广,讶然惊叫。
一阵消越的剑鸣声震耳,两道飞鸿着的剑虹急剧地纠缠片刻,进退如电,快速绝伦。
沉雷剑法的轻雷声,震得观战的人心血浮动,汗毛坚立。
“着”欧阳慧的冷叱声倏扬。
人影乍分,琬君飞退八尺,左外肩有血迹出现。
欧阳慧似乎大出意外,不满意这一剑的效果,原以为这一剑定可在对方的右胸划一
道创口的却只能伤了些少外肩,她不甘心,一声娇叱,再次扑进。
琬君瞥了创口一眼,凤目中泛起无穷杀机,银牙一咬,迎着扑来的剑影,吐出一朵
剑花,身形暴进。
“铮铮铮!”轻雷声和击剑声震耳欲聋,人影一触,剑影连闪,只刹那间又突然分
开,各向左飘出八尺外。
人影倏止,两人几乎同时定下了身形。欧阳慧粉面泛青,大汗如雨,剑尖下垂,冷
冷地盯视着琬君,右脚尖徐徐挪进,似乎身上每一颗细胞都凝结了。她的右肘出现了血
迹,这是对方极不可能攻到的部位,但竟然受伤了。
琬君也大汗淋漓,脸色泛灰,剑尖赂向外斜伸,神色冷凝冷静,出奇的冷冽。她的
右腿外侧也有血迹沁出。
两人郁受了微伤,棋逢敌手。
双方都心中凛然,但也都心中不服。
欧阳慧双脚徐移,向前滑进。
琉君身轻似鸿毛,脚下无声无息,向前飘进。
东海神尼撤下拂尘,掠近叫:“先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