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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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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文至今都记得,那日破晓时分,纳兰若背身而立,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沉沉道,“这世间种种于我本就是浮云。吾心安处唯有他,若他不在,这权力、荣华、身份、地位,要来何用!”
  也许是被她的眼神中的坚定和藐视一切的漠然所触动,也许是她在谈及沐轻云时的柔情,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好奇,自己才会答应她吧。能将如此冷漠的纳兰若化成绕指柔的男子,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只是……
  若是自己没有去,那后面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也就不会看到隐于纳兰若背后的那些血与痛。
  “大战之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无论是以如何正当的名义发动,都是罪无可恕的。那一年,有很多人失去了亲人,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伤痛中走出来。”罗文悲伤地说完这句话,仰头将杯中酒饮尽,转而笑道,“听说,玉瑾你娶了夫郎,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玉瑾一愣,蓦然一笑,“秦秋。他叫秦秋,是我的……夫。”最后一个字,她犹豫了很久,怎么也无法吐出这个字,承认秦秋的身份,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对于她的犹豫,罗文大概是知道的,故而并不在意,倒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秋,秦秋被人这般盯着,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藏在桌下的脚却是轻轻碰了碰了玉瑾。玉瑾淡淡地看了一眼他,道,“这是罗姨,赤尾军前锋将军。”
  秦秋瞪了一眼玉瑾;随即扬起笑脸,甜甜地叫道,“罗姨好,我就是秦秋。您叫我小秋儿就好,我娘就是这么叫我的。”
  “哈哈……好好好,小秋儿,要是玉瑾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我替你撑腰。”罗文大笑着说道。这孩子一看就很讨人喜,配玉瑾这样沉闷的性子正好。
  “好啊。赤尾军我也听过哦,我娘以前也是赤尾军的,后来受了伤,就回家了。”秦秋有些遗憾的说道,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我娘说,打仗什么的最讨厌了,从来不讲军营里的事情。”
  “你娘曾经是赤尾军的怎么没听你说过?”玉瑾惊讶的问他,他一扭头,嘟着嘴,“你问了吗?我才不会自作多情告诉你呢!哼……”
  “哈哈……你娘说的对,打仗什么的最讨厌了。”罗文笑道,看着秦秋和玉瑾之间的互动,微微勾唇,心想这两个孩子无论是阴差阳错,还是被迫,如今走到一起,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罗文留下几个小辈说话,自个儿则起身走到外面。天色渐晚,绕着营房狂奔的士兵们怨声载道,而那个她要找的人正冷眼在一旁看着,目光中杀气腾腾。
  她走过去拍了一下纳兰若的肩头,并肩而立。“还在想那件事?”她问。
  纳兰若闭上眼睛,将脑海中那些凌乱嘈杂的画面硬逼出去,才沉沉地说道,“嗯。忘不了。”眼睛望向远处,云层遮住天际,归鸟回巢,这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沉默。
  许久后,罗文沉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释怀?”
  “我……算了,进去喝酒吧。”纳兰若终是没法面对内心的愧疚,可她知道,纵然再来一次,她的选择依然不会变。
  酒酣微醉,月上柳梢。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几分醉意。云润与秦秋抱作一团,嘀嘀咕咕地说着彼此小时候干过的最调皮的事情,说到高兴时,就会大笑着举杯庆祝。而在一旁的玉瑾则显得有些闷闷地,除了一开始的几句话,到后面就没怎么开过口。
  倒是罗文与纳兰若相谈甚欢,杯酒下肚,依然精神烁烁,谈起年轻时同在一个营帐里发生的事情,都不由笑当年太冲动。
  “那时候,你可真是如一座冰山,对人也爱答不理。”罗文感概道。
  “你那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整日里就像只好斗的母鸡,四处挑衅,见谁不顺眼就要张开翅膀,狠狠地斗一场。”纳兰若凉凉地反驳。
  “胡说!”罗文当即拍了桌子,“我那是恨铁不成钢。”
  “是吗?”依旧是那凉凉地声音,语气中□裸地不赞同。
  玉瑾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仇孽,低声问道,“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仇孽不动声色地避开玉瑾的接触,沉声道,“无碍。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玉瑾苦笑起来,自己的心思果真是瞒不住仇孽,回头望向秦秋,他正笑得灿烂,眉眼之间都透着喜悦,时不时还冲她横眉竖眼。她摇摇头,低头喝了口酒,醇香的酒味四溢散开,连呼吸都带了几分醉意,“仇孽……我真的很不甘心!”
  不甘心吗?
  她也一样不甘心!仇孽狠狠地握了下拳头,目光转向对面正在怀旧的两人。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她要出去透口气,不然真的会忍不住去杀了那人!
  寂夜无声,点点星光划过天际。淡淡的云层缓缓飘远,层叠的山峦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山林犹有鸟儿在呼唤晚归的同伴。仇孽跌坐在地上,狠狠地锤击地面,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杀了她了!
  “你在做什么?”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仇孽闻言僵在原地没有动,许久才缓缓转身,漠然地看向来人。“王爷……”张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好似不是自己的声音一般。
  “你在做什么?”来人皱着眉头冷冷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语气也是对待一个外人的疏离淡漠。
  对于这个人来说,她不过是个外人,而对自己来说,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王爷,我想问你一句话。当年你做过一件于心有愧的大错事,是也不是?虽然此事未必出于你本心,可是你却害得他惨死,是也不是?”
  纳兰若愣了一下,神情未变,更增了几分冷意,“你何出此言?”
  “只是今日见王爷心神恍惚,思虑过重,又从罗将军口中得知当年一二事,便大胆猜测罢了。王爷若是不便回答,就当我没有问过。”仇孽起身,拍干净衣裤上尘土,直视纳兰若淡淡说道。
  “不错,虽非本意,但这人确实是因她而死,但大错已经铸成,再也难以挽回。每当念及,甚是愧疚。”纳兰若散了一身的戾气,怅然说着。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突如其来的战争,疯狂执着的轩辕铭,玉暖的死,轻云的误会,玉瑾的病痛……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力交瘁。她从未想过要放弃那个孩子,甚至她曾经那么期待她的降生。只是……这世间种种总难如人所愿。
  “王爷,那你可曾为自己所作所为而后悔过?”仇孽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问。
  纳兰若皱着眉,冷冷地说:“若是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我对她只有愧疚,从无后悔之意。”
  此生,她可以愧疚,可以难过,可以痛苦,却惟独不能后悔。她的世界只剩下一个沐轻云,若是连他也不在了,她真的会坚持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阳春白雪 拾】

  “落子。”
  “……哦。”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这世间种种也不外乎如此。棋中的道理便是人生的道理。下棋就如同人生中的每一次谋划,既要瞻前又要顾后。”
  仇孽抬头愣愣地看着王夫,一脸茫然。
  沐轻云淡淡的笑着,轻轻落下一子。“你心不在焉?”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清茶,烟雾遮了他的眼睑。“既是执着想要做的事情,就不能三心二意。过分瞻前顾后,就会错失良机。反之莽撞行事,也只会招致惨败。”
  “好了好了,也不让你陪我这个老人家下棋了。好好去把你的事情办完,免得总是这样心不在焉。”
  离开敏湘阁,仇孽站在花园里,此刻的花园已经荒芜一片,只有几棵树零散的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干卷的叶子。仰头望向天空,碧蓝碧蓝的空中偶有几只白鸟飞过。
  阳光中一切都如此炫目。
  她究竟要怎么办?
  不如就这样吧。
  这样沉寂……
  一个人浑浑噩噩穿过花园,走过回廊,越过了芳草阁、桂芳苑、最后停在阅微堂。阅微堂三个字大气磅礴,气势恢宏,隐隐之中透出书者豪迈之气。她微微仰头盯着那三个字呆呆发愣,若是没有记错,阅微堂应该是睿亲王的书房。总共三层小楼,两间厢房。小楼里存放着千本书籍,一排一排的书架上摆得密密麻麻,落满了灰尘,据说,睿亲王并不喜欢看书,而这些书大部分都是王夫沐轻云购置,用这里用得最多的却是玉瑾和玉润。另外两间厢房被特意收拾出来,用作书房,一间是睿亲王的,另一间是纳兰玉瑾的。
  似乎纳兰玉瑾小时候逗留最久的地方一个是寝室,一个就是这里了。仇孽走进去,打扫庭院的侍仆刚刚扫完院子,在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水,防止尘土飞扬。门口留下两道车轮辙痕,仇孽看到这痕迹,有些犹豫地停下脚步,踟蹰不前。
  一旁的侍仆完全看不出她的异样,自顾自地说着,“姑娘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说完,欢欢快快地跑去通报了。
  正欲转身的仇孽不得不收回刚刚迈出的脚,回过身,向着已经打开的房间走去,一进门她却愣住了,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外面,略微定了定神,暗暗皱了下眉头,这真的是纳兰玉瑾的书房?
  屋内挂满了一个人的画像,各种形态,或颦或笑,或冷或艳,每一个神情都惟妙惟肖,仿若真人站在面前一般。在一个女子的房里挂满一个男子的画像,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仇孽站在门口,不知当不当进。正自犹豫,那边已经传来声音,“仇孽吗?怎么到了门口却迟迟不进来?”仇孽这才走了进来,桌案前纳兰玉瑾放下书卷,微微笑着看她,笑容中带了几分苦涩。“是不是很惊讶?”
  纳兰玉瑾并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而是转出桌案,停在一张画像前,手指轻轻拂过画上男子的发丝,面颊,动作轻柔地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工艺品。“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呵呵,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深深地陷进去了。他顾盼之间眼睛好似明亮的星辰,梨涡清浅,莞尔一笑,便如春风一般暖人心脾,让人拥有了便再也舍不下。”她说的时候,满眼柔情,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华的人,更像是个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的可怜人。
  仇孽只是淡淡地看着墙上的画像,冷静地撕碎她所有的美梦,“秦秋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他知道!玉瑾苦涩的笑着,“我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可秦秋是母亲塞给我的,容不得我拒绝。”
  “哼……如何拒绝不了?”
  玉瑾痛苦地闭上眼睛,手指微微颤抖,“若是我拒绝,秦秋就会死。”母亲,为何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逼迫自己的女儿,何其忍心!
  闻言,仇孽一怔,随即转身大步离开。临走之时,说道,“不是你母亲逼迫了你,而是你自己放弃了。”
  把别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爱人还要重要,这两人孰轻孰重也许只有当局者还执迷不悟吧。
  
  睿亲王离府办事半月有余。这日府里一早得信,知道睿亲王即日回府。那日傍晚时分,候在门口的王夫沐轻云左等右等未等到人回来,纳兰玉瑾便自告奋勇出城迎接去了。原本,沐轻云并不想这样劳师动众,却见自家女儿那般坚定的目光,隐隐猜到这孩子怕是有些话想单独和纳兰若谈,当下便也不再阻止。
  家奴备好了马车,荀况在一旁照应,两个侍卫紧跟其后。马车行驶的很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城外五里亭。五里亭是进中州的必经之地,马车便在这里停了下来,纳兰玉瑾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等。
  夕阳西下,绯红的云霞渐渐散去,天色也沉了下来。
  就当纳兰玉瑾打算回城的时候,侍卫喊了起来,“来了,来了。小姐,王爷回来了。”
  玉瑾掀开车帘,抿紧了唇静静地盯着远处渐渐近了的人影。人影很快靠近,当先之人白玉覆面,墨发飞扬,座下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不一会儿,空气里便弥漫起马蹄飞溅的尘土味。
  玉瑾正欲下车,突然,从丛林中窜出十几个杀手,个个身手矫捷,她们速度奇快地袭向马队,整个队伍被阻挡在五里亭外一里处。顿时,铺天盖地的杀气将整个五里亭笼罩在内,刀光剑影中,金戈之声,呼救之声,听得最多便是那句,“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一声一声,从未间断。听得玉瑾焦急不已,当下沉声冷道,“还不上去帮忙,愣在这里做什么!”
  “小姐,那你怎么办?”
  “混账东西,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快去,都给我上去帮忙!”玉瑾沉声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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