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战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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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米、780米、790米，黄灯亮，紧接着绿灯也亮了，我们得走了。
　　教官站在舱口，一个是为了保证我们不掉下去，因为那样动作不好看，而且容易出事故，再一个呢就是为了帮助一下我们这些第一次跳心里有畏惧感的同志，第一次嘛，谁都有点担心的，所以必要的帮助还是需要的，比如踹一脚啊，这个是最好的办法，比较实际也比较安全，主要是最后可以留下证据，到时候可以进行嘲笑！那次第一个跳的就是那个临时选出来的班长，人家也无辜啊，凭什么啊？都是受苦受难的人民大众，这到了关键时候怎么就成了班长了呢？主要是这个班长是要第一个跳的啊！不过感觉他不是自愿的就下去了，下去的同时我们听到了“妈呀”的一声嚎叫，然后就又只剩下了发动机的声音和风声了。
　　也许是他的那声喊叫提醒了大家吧，后来的每个人都是喊了一句话才跳下去的，我喊的口号应该是喊出了大家的心声，“XXX，我操你祖宗！”不过代价是很大的，我就没有搞懂了，那么远的距离他怎么就听到了我的呼叫呢？反正那会搞的就和当年的狼牙山五壮士一样，一个个的抱着“必死”的决心就这样往下跳，不过也有一个没有说完的，在他说的过程中就被教官一脚给踹下去了的，据说他是这样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然后停了一会，教官以为他要准备下去了，结果“打到日本帝国主义……”然后没有没有机会说了，随着“啊”的一声下去了，我觉得也是时候了，再不踢估计他得耗到飞机没有油了！
　　刚刚跳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正确的姿势应该是头部朝上的，但是我觉得我的姿势当时应该是倾斜的，所以特别别扭，加上突然超重的感觉让我很不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调整，我的感觉是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实际上这样的自由落体运动的时间很短很短，就那么几秒钟，但是那几秒钟我才发现原来“冷面”不是那么可怕，最可怕的是在半空中这样不知道自己将掉到哪里的状态。我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呼呼的声音，我想喊，但是喊不出来，喉咙好像被卡住了。那五秒钟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难受的五秒钟！突然一股巨大的动力把我往上提了一下，然后的感觉就很简单了，彻底的荡秋千，这是这个秋千的位置稍微高了一些，那会感觉好了，我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要求我们降落位置，说的是只要还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了。所以我就这样随风飘荡，感受那一份宁静和孤独，我喜欢那样的感觉。终于还是掉了下来，还好，和预定降落地点的距离不是太远，收拾好了伞就跑过去了，看着战友们有些打颤的腿我觉得有些好笑，看到有些战友屁股上的脚印也觉得好笑，但是我还是没有笑，因为那时的我好像已经忘了笑是怎么个动作了，忘记了分解动作是怎么做的了，所以连贯动作更做不出来了。
　　那就是我第一次跳伞，不是很英雄，但是也不是很孙子，起码我跳下来了，而且屁股上没有脚印的！
　　后来大家都不怕了，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不用害怕了，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实际上蛮好的，感觉不错，也就慢慢的开始喜欢上了那种感觉，喜欢上了在空中自由飞舞的感觉了！

　17　最光荣的离开
　　　　在我们里实际上有一个战友的离开应该是最光荣的，或许他一直就没有离开，起码他的魂永远的留在了特大！
　　在特大的选拔中，任何一个任务没有顺利完成都可以让我们大背包走人，所以我们会尽量注意自己不能犯错误，就算是生病了什么的都是自己强忍着，因为生病就意味着离开，这个不是不人性化，这个就叫做残酷，这个就叫做强者生存，也是对大家负责，如果这样的选拔都不能接受，身体都受不了的话，那么在以后特大的日子里那真的就是生存都很困难。
　　大概是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吧，那天我们很正常的去进行武装泅渡训练，经过了半个月的训练，体能上大家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武装泅渡上，一向是弱项的我现在也赶上来了，虽然还是会觉得很辛苦，但是起码我已经可以在不用再需要大家的帮助下完成任务了。说真的，在那个时候训练对我们来说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而已，大家可以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去坚持，忍一忍就过来了，那时最让我们受不了的是“冷面”的话语，每句话都可以让我们自尊心自信心被彻底摧毁，完全没有任何的自尊下生活这样的精神摧残真的可以让人完全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们是男人，我们是军人，我们必须坚持。那时我们有的除了一个身体的躯壳就是意志了，就是那被摧残到了极限仍能够坚持的意志，一些不能坚持的已经淘汰了。武装泅渡到了这个时候了大家都知道战友们是没有问题了，所以也不会有过多的照顾，大家都在拼命，但是那天等我们上岸后到了预定时间的时候还有一个战友没有到。
　　“你不用来了，老娘们儿都可以比你快，就你这样的速度，回家打渔都差了……”“冷面”对着湖面在咆哮，当时我们都在想，这个兄弟这次是铁定的得离开了。
　　但是后来就发现不对劲了，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他的影子，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因为就算是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也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成绩，何况是现在呢？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冷面”也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脸上露出了焦虑的表情，“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应该到了啊。”他在自言自语。又过了两分钟，还是没有到。
　　“妈的，沿途往回走，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我们咆哮，是那种愤怒的又极度担心的咆哮，然后自己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的情况下跳进了湖里。拼命的朝着远方游去，我们也都顺着湖边往回跑，一边看着湖面，真的很希望能够看到他在哪里艰难的前进，虽然我们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一直走到我们的起点都没有看到他，“冷面”游过来，脸上一脸的紧张，那时我们都知道他不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什么处理，因为在泅渡中本来就是有死亡指标的，说真的，从那个时候开始起码我对他的态度开始转变了。他马上通过对讲机通知营地里我们这边出事了，大家就在顺着我们游过的地方打捞，很不希望真的能够打捞到，我们甚至希望他是因为受不了了，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了，这样我们都会好受些，毕竟是和自己在一起经过了那么些时间的兄弟了，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是同吃苦、同努力、同进步的，那种感情是不需要用语言来建立的。经过了半个来月的时间我们已经彻底把这里的所有人当成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战友了。
　　下午的时候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尸体终究还是被打捞上来了，背包还在背上，枪还挂在脖子上，原本黝黑的皮肤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泛白了，他被打捞上来后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我们都围着他站着，“冷面”也在，队长也在，所有人都在，我们都很难受，我们想哭，但是我们没有哭，因为我们是男人，我们是军人，他是好样的，真的是好样的，死也死在了这里，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离开特大了！
　　后来经过解剖尸体后才知道，他之前就已经得了肺炎，所以在剧烈的运动下一时脱氧，所以就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永远留在了特大，一直和我们一起。
　　兄弟，尽管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甚至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交流，但是我们是兄弟，谁可以否认呢？我们一起走过的半个月或许是我们人生中都很难得的半个月吧，但是兄弟，你没有走完，我们的选拔还没有结束，我们的选拔还在继续，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难道你就真的舍得这里吗？你就真的舍得我们这些没有说过话的兄弟吗？你就舍得我们这些一起吃苦的战友吗？不，我知道你舍不得，要不你也不会在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得了肺炎还继续参加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你就是为了想一直和我们一起对吗？现在你留下来了，你永远的留下来的，你的愿望实现了，兄弟，你可以安息了！
　　晚上我们没有训练，是“冷面”不让我们训练，而是让我们所有人多在训练场上坐着，坐成一个圆圈，那天我们可以抽烟，但是我们都忘记了拿烟的姿势，真的，那时我们才发现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训练我们剩下的只有训练和服从，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是不是很恨我？觉得我害死了你们的兄弟？”“冷面”终于还是打破了寂静的场面。
　　没有人回答他，我们不敢说话，我们怕说错了自己就得大背包走人了。
　　“说吧，今天我不会赶你们中的任何人走，今天晚上我们是平等的。”
　　还是没有人说话，大家还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我知道你们恨，你们恨我平时对你们太苛刻，你们恨我让你们没用了自尊，你们恨我让你们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你们更恨我今天让你们失去了一位并肩作战的战友。你们恨吧，因为我自己也恨我自己，以前我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和你们一样，是以一个尖子的身份来的，心高气傲，我也是经过了当时的教官，就是我们现在的队长的筛选，那一个月里我也是被折磨的什么都没用了，有的只是一种信念，就是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的信念，就算死也要死在特大里，最后我熬过来了，成了一名真正的特种兵，但是现在，我却坐到了以前队长的位置，做了你们的教官，我也不想对你们太狠，但是没有办法，我们选的是特种兵，我们以后要执行的是特殊任务，我们必须学会这些你们明白吗？只有这样的残酷训练才可以让你们在战场上少流血，你们知道吗，中国有一个将军这样说过：”任何军功章都比不上自己的兵在战场上少流血不流血有分量“，你们也是我带的兵，我不希望不负责的让你们轻易的进来，因为要了你们我就必须对你们负责，必须对你们的家人负责，你们中的每个人走的时候我都会难受，因为你们都是尖子，我很害怕这次的失利会让你们以后一蹶不振，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更加确定你们不是我要的兵。今天他走了，应该说是牺牲了，我和你们一样难受，甚至我比你们更难受你们知道吗？我是看着他进来，看着他一天天进步的，这些也算是我自己的一些功劳，这些也算是我的军功章，看到自己的兵倒下你们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我是真的不想有这第二次，但是还是来了，而且还是在这里，今天我们在这里就算是给他的追悼会了，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会继续严格要求你们，因为我说了，我要对你们负责，我不想第三次看到我的兵倒下。如果以后身体不适的，我请你们一定不要这样，不值得，真的，只是一个理想而已知道吗？我们是军人，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是军人！”
　　那天晚上牺牲的战友的遗体就空运回了他的老连队，第二天处理就下来了，追评为烈士，他的牺牲最后报告的是在救人的时候溺水，实际上任何稍微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特大周围是绝对不可能有人的，更别说是救人了。但是没有人会提出异议，因为他已经是英雄了，他这样训练为的是什么呢？难道不是祖国的和平人民的安定吗？难道他不是为了救人而牺牲的吗？而且他救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国家所有成员！就是因为有了那么多的人这样的牺牲才有了现在这个和平安定的社会！
　　实际上从那天后我们感觉的到，“冷面”不在符合这个名字了，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冷了，对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言语和身体上的摧残了，虽然我们的训练一直没有减轻过！
　　通过了残酷的选拔我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狼鹰特种侦察大队的正式一员了！我们的队伍由最开始的一百四十二到了最后的二十七人。能够通过的都是英雄，都是男人，但是没有走到最后的我想他们也一样是英雄是男人，毕竟他们曾经经历过了！
　　在我们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七天的野外生存后，我们被正式宣布考核结束，所有通过者都成为了正式的特大成员。没有兴奋，当时真的没有兴奋，因为我们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是我们应得的，有的只是一种解脱，终于解除了一个月以来的压力，我们现在终于不是垃圾了！但是刚刚才下去一股压力马上又来了另外一股压力，现在我们身上的责任更重了，因为我们现在成了中国特种兵。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我们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经过了那一个月的选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