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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剑花红-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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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菱艳自然也恨透了他,虽然他并未如愿以偿地对狄映雪施以凌辱毁容,但其心其行已是可诛。

  陆菱艳目睹蓝九卿身法掌势也自不由暗暗一惊,心知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功力又不知较昔日精进多少,功随意动,暗暗地已将功力凝足。

  高手过招,疾如闪电,更何况:二人俱是字内有数之绝顶高手。

  倏忽已是三十余招过去。

  两团人影,闪电交错,四溢凌厉掌风,阵阵恶臭,激起满天飞砂走石,风云变色声势骇人,周围十丈内更是无法立足。

  蓝九卿提足“阴煞尸熹”,无奈却奈何陆美艳不得。

  陆菱艳师门绝招频施,确也一时无法占得上风。

  云姑樱口紧闭,花容失色地位立一旁,圆睁妙目,凝注斗场霎也不霎一下。

  她虽出身武林之家,但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她几乎停止了呼吸,可以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一颗心几乎欲脱腔而出。

  要是以前,她该担心陆菱艳的胜败,而今,她已变了一个人儿,使她担心万分、紧张欲绝的是蓝九卿的安危。

  起先,她尚有些心虚,她不敢正视陆菱艳一双怒火欲喷、神光湛湛的妙目。

  然而数十招后,当她看到陆菱艳那种欲置蓝九卿于死地而后甘心的打法,心虚渐渐地变成了愤怒,一双妙目中,仇恨之火越来越盛,花容也渐蒙上一层寒霜,一对细眉也自高高挑起,神态直欲噬人,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她与蓝九卿一般地痛恨陆菱艳,她认为陆菱艳是她和蓝九卿二人大好前途的障碍,有如康庄大道上放置一片荆棘,陆菱艳有心拆散他们,要毁灭他们,要想和蓝九卿美好甜蜜地终此一生,必须先除去这些可恨的阻力。

  她更恨自己功力不逮,否则她早已且与檀郎联手齐攻,除去这第一个障碍。

  突然一声震天大响,场中两条人影一合即分。

  蓝九卿一个身形如断线风筝般滚翻而起,“砰!”地一声,坠落五丈以外。

  紧接着,陆菱艳一声娇叱,如影随形,飞掠而至,黛眉倒挑,妙目含煞,玉手一扬,方待劈下。

  蓝九卿一声凄凉长叹,闭目待毙。

  云姑混身一顿,心胆欲裂,嘶声一声凄厉狂呼:“艳姐。”

  陆菱艳心中一软,手上不由一窒。

  云姑已自状如疯狂,飞奔而至,一把抱着蓝九卿,微转螓首,流泪说道:“你要杀就先杀了我吧,要不就干脆把我们一齐毙在掌下。”

  蓝九卿身形一颤,感动得两眶热泪夺眶而出。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落泪,但旋即又目射凶光地狞笑说道:

  “丫头,你杀啊!我们生不同时,死愿同枢,你下手吧,少爷蹙蹙眉头算不得阴山门下,不过你若让少爷今日留得命在,日后总有你好瞧的……”

  “住口!”陆菱艳本已为云姑拼身忘己的真情流露所感动,心头一软,下不得手,人耳蓝九卿这句凶态毕露的话儿,蓝九卿种种恶行一齐浮上了脑际,娇叱一声,妙目含煞,黛眉倒剔地狠声说道:“像你这种罪大恶极之人,留在世上,势将为武林增添无穷祸害,姑娘索性成全你们吧。”

  暗一咬牙,二次扬掌。

  云姑一声绝望嘶呼:“陆菱艳你好狠。”

  陆菱艳恍若未闻,冷哼一声,玉手猛劈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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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突然一声娇呼划空传来:“艳妹住手!”

  陆菱艳闻声一震,硬生生地将已吐出的掌劲收回,娇躯飞射一丈。

  饶是如此,云姑、蓝九卿二人却仍被掌风余劲微微地扫了一下,齐齐一声闷哼,滚翻出五六尺外。

  陆菱艳闻声已知来人为谁,心中一喜,扭转螓首,一声,“成姐!”尚未出口。

  两条纤小人影疾如闪电,飞掠而至。

  人影敛处,正是那仲孙双成、王寒梅二人。

  仲孙双成面布寒霜,一双妙国射出两道利刃般冷芒,深深地扫了地上神情狼狈的蓝九卿、云姑:二人一眼,冷哼一声挑眉道:“蓝九卿,若以你生平作为,今日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赎其万一,不过姑娘适才被你们之问真情所感动,看在云姑份上,姑且饶你一遭,希望你今后改过迁善,好自为之,不要……”

  陆菱艳突然娇喝道:“成姐,你怎能……”

  仲孙双成微一摆手接道:“你不要辜负了云始对你的一片深情,尔后你设若不能善待云姑,或继续为恶,撞在姑娘手中,那就没有那么便宜,你应当记住你昔日所为。”

  蓝九卿适才看清来人是仲孙双成之后,便即心头一凉,暗忖:完啦。这回撞在这丫头手中,自己纵有十条命也难以保全。

  正自暗叹自己时运不济、豪志未酬而身死,云姑的命运将更悲惨,入耳此话,心中不由得大喜,但他不愧狡黯,表面上不露一丝声色,云姑自然亦感甚为意外,欣喜之余,并未对仲孙双成产生一丝感激,相反地她还暗暗发誓,日后必要洗雪这段耻辱,尽管她心中充满了恨,但她却不敢抬眼看三女一眼,因为她觉得三女目光有如六把利刃,森寒光芒迫得她抬不起头来。

  仲孙双成自然看得出这种情形,暗暗一叹,庄容说道:“云姑,想必你也知道徐爷爷正自心急如焚、万里奔波地到处找你,但足事匕至今,我们也不愿强迫你跟着我们回去,在你我来说,都会认为这是不道德的,我更不愿问你如何地认识了蓝九卿,不过我虔诚地希望你们珍惜这份情感,灯自为之,后福无穷,你是聪明人,谅必不需要我多做赘言,我们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彼此之间情感已无殊手足,我很珍惜我们这段情感,同样地我也希望你也重视它,今后我们是敌是友全在你一念之间,我今天所以阻止艳妹妹下手,饶过蓝九卿,主是看在你那舍身忘记、真情流露份上;你们既然彼此相爱,就不应该让对方走向毁灭之途,不要忘了徐爷爷日夜盼望着你,我们都不应该让这位善良的老人伤心,我的话就说到这儿,你们去吧。”

  仲孙双成苦口婆心,语意深长的一番话儿,委实用心良苦,蓝九卿、云姑二人听得神色连变之余,也曾为之良知倏现,

  微生感动,无奈那是昙花一现,接着而来的是更深的仇恨。

  仲孙双成话声落后,云姑便自面色木然地扶起蓝九卿,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缓步离去,临走时曾看了三女一眼。

  陆菱艳急上眉宇,樱口一张,方待说话。

  仲孙双成已自摆手说道:“艳妹妹,让他们去吧,有话稍时再说。”

  陆菱艳虽然极为不愿,极想把他二人对付自己与狄映雪的那种阴狠毒辣、卑鄙无耻的手段说出,但仲孙双成话已出口,使得她只有暂时强自捺下,只好眼睁睁地望着蓝九卿、云姑身影,慢慢地在视线中消失。

  三女心情沉重,黯然沉默,呆呆地望着渐走渐远、渐趋消失的蓝九卿与云姑,谁也未说一句话。

  空气中显得很沉静,而且沉静得令人有点窒息。

  一直到蓝九卿。云姑身形不见,仲孙双成方自一声轻叹,蹙起黛眉地说道:“艳妹,原谅我擅做主张,放了他们,我实在不忍让云姑心碎。”

  陆菱艳淡淡一笑道:“成姐一番菩萨心肠,恐无法渡化他们这两个沉溺已深之人。”

  仲孙双成苦笑道:“这个我知道,从他二人适才离去时的神色中,我已经看得很明白,而且我更深深地体会到这将是一场难以避免的悲惨事件,但是为了云姑,我却不忍让你下手,同时我话已说出口。”

  陆菱艳道:“设若成姐能为天下苍生,为昔日临渲数百名惨死妇女想想,就不致心软了。”

  仲孙双成赧然说道:“我何曾没有想到?人总是自私的,我明知这样做是错了,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醒悟。”

  陆菱艳道:“很难,只怕成姐这番苦心要付诸东流。”

  仲孙双成默然垂首,她听得出陆菱艳话意中含怪责,不啻即是说已为武林留下无穷祸患。

  王寒梅突然诧声说道:“艳妹,雪妹哪里去了?”

  仲孙双成倏抬螓首,尚未说话。

  陆菱艳已自强笑说道:“倘若我说出雪妹妹一番遭遇,成姐将会更为懊悔放走了这一对卑鄙无耻的东西。”

  仲孙双成、王寒梅二人自然听得出陆菱艳话意,心头一震,神色倏变,齐齐失声说道:

  “艳妹,怎么,雪妹她莫非……”

  陆菱艳黯然一叹,蹙眉说道:“成梅二姐,你们恐怕做梦也料不到,由于这一对卑鄙大耻东西所施的阴谋伎俩,使得雪妹妹险些面壁蒙尘,终而委身与秋一风……”

  “什么?”仲孙双成、王寒梅的神情大震,齐齐又是一声惊呼,仲孙双成更是一把抓住陆菱艳柔荑,急形于色地说道:“艳妹,到底你说些什么?雪妹怎会委身与狄一风,怎么又是蓝九卿与云姑……”

  陆菱艳娇靥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道:“成姐先别那么激动,事情并不太糟,只是蓝九卿和云姑两个狗东西,用心狠毒,太以可恨……”

  话锋微顿,接着就将自己与狄映雪的一番遭遇概要地说厂一遍,最后一叹说道:“小妹无意增加成姐心中不安,只是觉得他们这两个东西太卑.鄙阴狠、太以歹毒,留在世上,委实是

  一大祸害。”

  一番话听得仲孙双成、王寒梅二女娇靥神色连变,最后仲孙双成黯然垂首,默然无语。

  王寒梅则是面布寒霜,妙目圆睁,黛眉双剔地咬牙狠声说道:“好可杀的两个东西,想不到云姑会变得淫荡毒辣、丧心病狂若此,走!咱们追他们去。”

  娇躯方闪,仲孙双成玉手倏伸,一把将之拉回,赧然一叹说道:“梅妹,不要追了,其实追也无用,他们两个侥幸抬回性命,心知艳妹妹必会告诉雪妹受害经过,还能再让我们追上?说来说去都怪我这一念之仁,纵虎归山,为武林留下无穷祸患微微一叹,接道:“看来他们不会良知发现,幡悔彻悟了,我这番苦心委实是白费了,更显得愚蠢的可笑,但是为了徐爷爷,我们又怎能对她下手呢?更何况她又是含烟的救命恩人。”

  陆菱艳、王寒梅:二女人耳此言,相顾哑然,无言以对。

  半晌,陆菱艳方始黛眉双扬地突然说道:“不错,她是含烟的救命恩人,可是蓝九卿却是含烟的仇人,更是武林的一大祸患,为了字内苍生、天下武林,我们只有宁背不义之名将他二人除去。”

  仲孙双成黯然说道:“我实在不忍让孤苦伶仃、慈祥善良的徐爷爷伤心。”

  陆菱艳道:“徐爷爷深明大义,我以为老人家不但不会责怪,反而还会大义灭亲。”

  仲孙双成道:“这正是我所以不忍之处,不错,徐爷爷深明大义,他必然大义灭亲,可是他内心的痛苦,却是可想而知的。”

  陆菱艳道:‘“这个自然难免,我并且敢说这么一个善良慈祥的老人,必会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倒下去,但是成姐更应想到,这不过只是徐爷爷一个,邪魔不除,受害者将不知几几,世上如徐爷爷者将更不知道有多少。”

  仲孙双成懔然说道:“艳妹之话不啻警钟,我已冥顽尽退,受教良多。”

  陆菱艳赧然说道:“小妹年幼无知,也许嫌得有点强词夺理,成姐何必……”

  仲孙双成微一摆手,肃然说道:“艳妹之话,句句至理名言,发人深省,震人迷茫,愚姐这点妇人愚仁,比之艳妹那种为天下苍生的大仁大义,庶几愧煞。”

  陆菱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王寒梅突然黛眉双挑地道:“为防他们两个继续为恶,我们便不宜在此多做耽搁,再迟他们势将适得更远,我们也更不易找到他们。”

  仲孙双成微一点头说道:“梅妹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即刻动身,不过在此我希望二位妹妹能答应我一件事……”

  王寒梅、陆菱艳齐声说道:“成姐有话请说。”

  仲孙双成略一沉吟,目光一扫二女,说道:“我希望二位妹妹答应我,我们此行,只是暗中监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王寒梅双眉一挑,方待说话,

  陆菱艳嫣然一笑,说道:“成姐仍以为他们会幡然改过?”

  仲孙双成颇为窘迫地微一点头!王寒梅却忍不住嗔声说道:“成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心,真是……”

  仲孙双成庄容接道:“梅妹你错了,什么叫作不死心?我只是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并不是说不要出手,难道我对蓝九卿不是恨之人骨?但我以为除一害还不如渡化一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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