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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牛逼闪闪的日子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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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团里训练用的大操场,可以看见用苫布蒙着的一门门高射炮。我用眼睛远远的瞄着,小伟和朱小欢朱小乐用嘴“咚咚”的放几炮,算是过过嘴瘾。当兵就可以坐在炮车上。拉练的时候,就可以大模大样打飞机拖的炮靶。这也是喜欢参军的一个理由。 

路上,小伟折断一个“拉拉菇”,和朱小欢哥俩开起了玩笑。我知道那玩笑是什么,憋住了没说。“拉拉菇”是浑身长满了锯齿状小刺的一种植物,茎细长,学名不详。据说鲁班就是被它割破了手指,才突发灵感,发明了锯。小伟说,你俩把这个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很香。俩人当真的把“拉拉菇”放在嘴唇上面鼻子下面,使劲的闻起来。小伟回手一拽,“拉拉菇”同时在朱小欢和朱小乐的“人中”处留下了一道划痕。一定火辣辣的,我被人戏弄过,也这样戏弄过小伟。可是屡试不爽,还是会有人上当。比如拿支毛笔,放在你鼻子下面,问,你能用嘴唇和鼻子把它夹住么?你千万不要尝试去夹它,否则肯定一嘴的墨水。 

朱小乐哧哧的吆喝起来,说,哥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朱小欢上来就要绊小伟。一直嬉闹到南山,才算完。 

期末复习期间一直没来,野菜长的出奇的旺盛。拿出菜刀,飞快的割起来。没过瘾,菜刀很快在野菜堆里飞舞着,开始砍菜了!本来心情就好,性情之下,唱起来“儿歌”,“儿啊儿啊快…”快字没唱完,菜刀还在半空的时候,猛然听见“嗷”的一声。回头一看,朱小欢捂着眼睛,手指间忽忽冒血。 

小伟急着说,哥,你刀碰到小欢眼睛了。 

啊?什、什么?朱小欢脸上的血越来越多。我吓坏了,完了,眼睛肯定报销了。 

开始,朱小欢还能哭出音节来,后来干脆就嗷嗷的叫起来。痛苦的样子让人不忍心看。 

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回是彻底完了。 
不象现在的孩子喜欢玩电子游戏,那时候的孩子都喜欢玩火。 

我的那次“玩火”,属于玩大了。 

朱小欢从团卫生队出来的时候,仰着脖子,被她妈妈扶着,鼻子上蒙了一块很大的纱布。我惊喜的看到,他的两个眼珠子好像并没有受到伤害,竟然还会灵活灵现的转来转去。随后跟出来的医生我认识,郝医生,矮胖的爸爸,一个秃顶的小老头,套在军装外面的白大褂上,永远都别着一个听诊器。郝医生一口南方口音的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淘气,不是孩子鼻梁高一点,两个眼睛就危险了。 

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是刀刃碰了朱小欢,还是刀背碰的。小伟和我一本正经的分析,估计是刀背碰的,否则朱小欢再怎么命大,也难逃恶运。 

母亲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站在卫生队门口直给朱小欢的母亲陪不是。朱小欢的母亲连声说没事。但从我幼小的眼睛里,还是很明显的发现了,她说的没事是牵强的。谁的儿子谁不心疼。倒是朱小欢没事似的和她妈说,是我和弟弟要去的,和小伟他哥没关系。激动的我在心里直说哥们够意思。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把朱小欢和朱小乐两个人弄混淆了,因为朱小欢的鼻梁上有了一个很明显的“一”字形伤疤。 

我是低着头,从西营房回到东营房的。部队官兵住的营房在西,我们叫西营房。家属院和西营房隔着一条马路在东,叫东营房。那天的庆祝家宴,成了我的批斗会。父亲严厉的批评,母亲责怪的话语,让我面对一桌子的好菜,想吃也没敢放的开。可气的是小伟一直在中间“加纲”,说我不该带朱小欢朱小乐去南山。 

是我让去的么?我想质问小伟,可刚说出口,母亲就打断我的话说,你别说了,几个孩子里就属你大。犯错误时候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我不再说,只好作出一副虚心接受批评的样子,可心里不服。 

我盯了小伟一眼,他居然低头猛吃,没看见我似的。气的我旧仇新恨一古脑涌上心头。小伟就是一个没有哥们立场的人。同样是挨打,他挨打的时候,我通常都会在母亲面前求情。轮到我挨打,母亲有时候会故意征求他意见,拿出笤帚和炉钩子,问他用哪个打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指着炉钩子,说,就用这个吧。如果换成擀面杖和笤帚,他会选择擀面杖。反正都是比较重的兵器。在他看来,领会母亲的意图,可以在下次淘气时,免受或者轻受处罚。 

好事没人知,坏事传千里。我的英雄事迹很怕被陶林红知道,这是我最担心的。 

那天晚上,连惊带吓的,我闹起了肚子。因为屋里没有卫生间,大院里的公共厕所离家很远,所以一直挺着。到了三四点钟,实在坚持不住,爬起来去找厕所。天还没亮,漆黑漆黑的。厕所里更是黑洞洞的。厕所的灯,早被我们当成弹弓的靶子消灭了,真是“灯到用时方恨少”。在外边方便一下算了,我想。于是摸黑在厕所后面的草丛里,找了个背脚的地方,脱了裤子,刚刚蹲下,正想拉个痛快。听见身后一声咳嗽,吓的我前身一阵倾斜,几乎趴在地上。一个身影笨拙的移动着,趁着北风,一股臭味袭来,又差点把我熏倾斜了。 

那身影我太熟悉了,肯定又是陶林二! 

陶林二!我喊了一声。 

哎,哥们,是我。 

你缺不缺德啊,半夜三更的,怎么在外面拉屎呀?我先下手为强的奚落起陶林二来,砍鸡菜的时候,刀碰着朱小欢本来已经够窝囊的了。偏偏拉屎又碰见他。 

陶林二说,嘿嘿,你不也想在外面拉么。哥们昨天坏肚子了,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我还没拉完,以为是女的,所以紧忙提裤子。这下好了,再拉会儿。说着,他真的又把裤子褪了下来 

没功夫再和他理论了,肚子疼的紧。于是,背对着厕所,我们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我两手托着下巴 ,陶林二也托着。那天的星星很多,密密麻麻的。我看的出神,不知怎的,肚子好像不疼了。 

突然,陶林二笑嘻嘻的问我,南山事件到底怎么回事。 

我吃了一惊,黎明前的黑暗可真黑啊。 

我知道,我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看见陶林红的时候,陶林红正在教杜晓蕾跳皮筋。 

杜晓蕾是杜晓东的妹妹,暑假后上小学二年级。杜晓东长的像老杜,老杜是杜晓东的爸爸,和我爸爸在一个营里,一个是副营长,一个是副教导员。杜晓蕾长相和性格都随妈妈,她妈妈王阿姨心灵手巧,会勾衣服,又会绣花,毛衣也织的棒,在大院里人缘极好。 

杜晓蕾样子纤瘦,长着一张那个年代里备受推崇的瓜子脸,眼眉和眼睛一样细细的,眉梢随眼睛一起微微有些上翘。这个特征被陶林二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于是,在陶林二胡编的童话故事中,杜晓蕾一次又一次的扮演着小狐狸的角色。开始,杜晓蕾并不认同陶林二对她的角色安排,甚至有些不满意。陶林二大嘴一咧,说,狐狸也有好的呀。别看陶林二憨厚,讲起故事来却有板有眼。无论是听来的,还是自己编的,到了他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嘴里,保证讲的有声有色。一次又一次充当着狐狸中最善良的一个小狐狸(陶林二语),慢慢的,杜晓蕾也默许了陶林二的演绎。有些时候,还眉飞色舞的将陶林二讲给她的故事学给别人听。 

让陶林二永远做好人是根本不可能的。终于有一天,他的故事把杜晓蕾得罪了,惹的杜晓蕾又哭又闹。为此,杜晓东和他还打了一架。杜晓东哪里是陶林二的对手,结果给陶林二一个大马趴,摔到了放学路过的一片地瓜里的。陶林二擤了擤鼻子说,我给她讲故事还有错啊。 

杜晓东和小伟预谋了好久,要报复陶林二。终于逮着一个看电影的机会,趁黑用弹弓枪一人朝着陶林二后脖颈开了一枪。弹弓枪是用皮筋做的,专门打纸叠的子弹,短距离内,颇有杀伤力。结果当场在陶林二脖子后面留下了两个油光光的水泡,疼的陶林二疵牙咧嘴的,电影也没看成就跑回了家。陶林二一直认为这事是杜晓东干的,苦于没有证据,郁闷了好久。 

因为杜晓东和小伟是死党,我是小伟的哥哥,陶林二是我的哥们,所以这事惊动我。 

我充当中间人,把当事双方都叫在一起。当着杜晓蕾的面,我问陶林二怎么回事。陶林二给我重复了一遍那天他给杜晓蕾讲的故事:说有一天杜晓蕾一个人来到了食人部落,被食人族一顿追杀,情急之下,尿了裤子,食人族摇了摇头,遗憾的说,真可惜,汤都洒了。啊…,这是你讲的故事啊?我说陶林二你个臭流氓,这样的故事你也能讲出来啊。我的正义感震撼了杜晓蕾,她看了看陶林二,陶林二一脸无辜的站在那没动。又看了看我,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其实碍于杜晓东小伟和杜晓蕾都在身边,还有和事老的身份,我强忍着没大声笑出来,否则非乐喷了不可。 

陶林二解释的说,就算我讲的不好,他们也不能用弹弓枪打我啊,害的我整整一个晚上没睡好觉。说着,把后脖子露给我看,两个水泡已然变成了紫色。这两个家伙是够狠的,一定是放了两根皮筋。我假装责问,小伟和杜晓东想乐,没敢,连忙点头。 

大院里没有超过三天的矛盾。孩子的心灵是流动的泉水,即使有一点污渍,也很快在山林绿野中三拐两拐的给清澈了。小伟和杜晓东先给陶林二认的错,陶林二更高姿态,我是哥哥是我不对。杜晓蕾破涕为笑的说,其实我最喜欢听陶林二讲的故事了。虽然比他小很多的杜晓蕾也叫他外号,而不叫大名陶林军,这一直让陶林二有些不爽。可很快和解,并达成共识,以后再也不井水冒犯河水,已经让陶林二很感动了。兴奋之下,当场又给杜晓蕾讲了一个打仗的故事。 

有了这个典故以后,杜晓蕾的小狐狸外号也传开了。杜晓蕾会跳皮筋,可没有陶林红跳的花样多。整个学校,没有谁比陶林红跳的好。 

陶林红教杜晓蕾跳皮筋的样子好看极了,我假惺惺的说了一句,陶林红你跳的真好。陶林红眯着眼睛看着我,半天没说话的样子告诉我,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刚想说陶林二,突然想其实这事不怨陶林二。朱小欢没来上学,恨不得正个学校很快都知道了我的丰功伟绩。早上一进教室,矮胖就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们,你真是毛驴总督。 

陶林红并没有象上次向日葵事件一样,对我表达怀疑,只说了一句,够危险的,你以后可要注意了。 

从那天晚上抱了一下陶林红以后,陶林红再也没在我面前提过关于那天晚上的一个字。这使我有点忐忑不安。我想提,又不知道从哪说起。其实,我很想知道陶林红的真实想法,哪怕一点也好。 

再有几天就放假了。暑假以后,六年级的陶林红就要小学毕业,初中离现在的学校很远。虽然每天放学的时候,还可以在大院里互相见到,可毕竟不在一个学校。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烦恼。 
9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中午,小伟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气喘吁吁的和我说,哥,杜晓东又叛变了。 
说完,到厨房喝了一口凉水,头也没抬的又想出去。 

我拦住他,问,杜晓东怎么又叛变了?小伟气愤的说,“打仗”的时候,杜晓东不服他的指挥,临阵脱逃,并带走了朱小欢和朱小乐。叛变的结果,让他这一方明显的寡不敌众,并很快成了光杆司令。 

小伟很犟,是一个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人。游戏中,即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会战斗到底。我看了看小伟,一身熟悉的打扮。满头汗,几根头发中间夹着一片树叶,乱糟糟的沾在前额上。一把木头枪别在裤子里,确切的说,是贴着肚皮别在裤裆里。小鼻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看我的目光里有几分焦急,分明还有一种渴望。 

一段时间里,被朱小欢的事搞的焦头烂额。性急之下,一股热血冲上心头。我从小伟裤子里抽出那支木头枪,手一挥,走,哥和你一伙! 

东营房里有一块警卫排种的菜地,响应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号召,种了一些茄子辣椒土豆之类的时令蔬菜。我们平时都在这里玩,全然不顾会不会危害庄稼。 

西营房那边,经常搞训练。有时,战士要用遥控的双翼飞机模型做高射炮的瞄准靶子。飞行中的飞机模型会发出嗡嗡的声音,对于看惯了战斗片的大院孩子,这无疑就是“国民党”的飞机,一定要击落。这时,是“打仗”的最好时机。很多人都会紧急集合,就地隐藏,或者应声卧倒。 

我和小伟到菜地的时候,见杜晓东穿着一个挎栏背心,站在一个土堆上。头上戴着一个用柳条编的草帽-其实是一个草环套在一顶军帽上,正威风凛凛的指挥作战呢。杜晓蕾在一边费力的拔那种可以带出泥的草根,拧一下做成手榴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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