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by 彻夜流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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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陆公公,是的。”
陆展亭干笑了一声,道:“这厨子的手艺惊人啊。”
小太监不好意思了,道:“谢陆公公夸奖,小的是第一次做菜,好在菜式简单。”
陆展亭一把拉住了他,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陆展亭凑近了他,问:“你是御厨?”
“不,不是,小的只是伙头房专职送饭菜的,给陆公公做菜,是新近派给小人的差事。”
陆展亭眉开眼笑的点了点他,道:“你的菜做得不错,不过要是有一点点改进就好了,喏,比方说吧…”他兴高采烈地道:“就说这青菜
,要捡中间那菜心的部位…”
“陆公公,材料是上头给的,边皮就是边皮,菜心就是菜心。”小太监打断道。
“好吧,就算这边皮也是能抄出美味来的,比方说,前一晚上将边皮剁碎了拿盐暴腌,等明儿出了水,挤掉,多多的油,撒入姜沫先抄,
等油温高了,再将碎菜倒下去爆抄,那天你给我来两碗粥就好。”陆展亭见小太监很认真地在听,便更加高兴地接着道:“再比如这豆腐,不
能下锅就煮,第一锅水得倒掉,那叫去卤味。豆腐去过卤味,拿出来搅碎了,放点酱满园的小腌菜…没有小腌菜也行,你就把暴腌的青菜皮拌
一点进去,再加上一点小葱。”
小太监听完了,长吁一口气道:“看来这厨子真不好当呢。”
“那是…”陆展亭拍拍他的肩道:“多多学习,精益求精。”
小太监开心地道:“还好我不用当厨子,这么复杂,学都学不来。陆公公,我给你做饭那会儿,还要给主子们送饭,要是又腌又爆又切的
,上头非剁了我不可。再说了,上头说陆公公您在修行,我要是敢在里头不小心沾了油沫子进去,就要把我打发到浣洗房去。伙头房送饭可是
一门轻活,当年我爹托了不少人才弄来的,陆公公,对不住了。”小太监说着赶快收拾起食盒跑了。
陆展亭眼直直看着那一盘水煮青菜,突然一拍桌子笑道:“王兄,来来,这是长白楼的水晶蹄,韧而不老,味香多汁,李兄,来来,尝尝
这德月楼的果木烤鸭,鸭是正宗的填鸭,脂多但不油腻,小二,来一壶十年份的浙江花雕。”他说着就高兴起来,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一饮而尽,道:“好酒,果然温良纯厚尤如女子。”
他就这样一杯茶一口菜,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吃饱喝足乐滋滋地往床上一倒,睡到半夜腹如刀绞,不由苦笑道:“顾况说茶是滋饭蔬之精
素,攻肉食之膻腻。如今我肚中油已尽,它还跟把刀子似的刮啊刮。”他被茶醉折腾了一宿,以后连茶也不敢多喝了。
百般无聊,他将天书库的书都拿来,看一本在地上丢一本,大骂庸才,看到有人后记里头说阅书百卷,腹中气自华,便冷笑道:“那是黄
豆吃多了,哪里又是书读多了?”这么过了近一个月,天书库的书都差不多都到了他的地板上。
最后他连看书的兴致也没有了,整天趴在窗户上看御花园。不多久,他发现园中放养着一种类似野鸡的凤雉,整天在园子里头走来走去,
突然眼睛一亮。
那几天,他便天天要馒头,然后将馒头抛到窗外去喂凤雉,起初那凤雉还有所提防,逐渐逐渐便养成了天天来的习惯。陆展亭拆了布帘子
,抽出里头的吊绳做了一个套子,等那凤雉再来吃馒头便抽绳活抓了它。他用书桌上的裁纸刀将凤雉活剥了,又从床底下拖出过去冬日取暖用
的火盆,费了老大的劲才点着了那些陈年积碳,见火不旺,便随手拿了几本书丢下去。又将鸟儿嘴倒了下去,高高兴兴地在火盆上烤起了鸡。
虽然火过旺了一些,又没有作料,但是茶香肉香四溢,陆展亭吃得大吮指头,乐道:“果然好茶,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发当暑
之清吟。涤通宵之昏寐。此茶下被幽人也,雅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此时已入夏,天气闷热,陆展亭被火一烤,更觉得闷热难当。他将大门打开,又将窗子尽可能撑到最大,立时便有清风徐徐,他脱了外衣
,又翻了两页书眼皮便沉重起来,渐渐睡了过去。火盆里的火虽然熄了,但是那些还燃着火星的碎纸片被风一吹便飘到了地板上那些书堆里,
渐渐便有书堆燃了起来。等到天书库守门的侍卫发现里头有烟味传出,赶进去只来得及将困于火中的陆展亭救出,那些书却都绝大部分成了灰
烬。
亦裕只是看了看被烟火熏得乌黑的陆展亭,只冷笑了一句:“看来你的斋戒期满了。”然后让人将陆展亭洗干净扒光了衣服按在床上,一
个月前没完的事他接着干了,而且显然没有上一次的耐心,他将分身硬塞进陆展亭的口腔。陆展亭发现不管是他止不住地干呕还是舌头的排斥
都只能让口腔里的东西更庞大,逗留的时间更长。亦裕看来是铁了心要折腾他,他不停地换着花样插入陆展亭的身体,他自己累了,也会拿一
些玉饰来代替。只把陆展亭折腾地死去活来,整个人软瘫在床上。亦裕见他眼神茫然地盯着前方,冷笑道:“想什么呢?”
陆展亭仿佛想要笑,但是没有成功,嘴里嘶哑但很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死。”
亦裕漂亮的嘴唇轻蔑地一弯道:“陆展亭,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搞得那么壮烈这不像你。你喜欢比自己大十岁的嫂子,于是
便不顾伦常去偷嫂子的内衣,偷窥嫂子洗澡,企图与嫂子私通,似你这么洒脱的人,我还认为你很容易想得开才对!”
“不,不是这样的。”陆展亭拼命摇着头。
那是个暖暖的午后,陆家的院子很静,静的能听到外头池塘里碧波潋滟,轻风搅地满池碎金的声音。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七岁少妇模
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单凤眼,嘴唇丰厚,体态也稍显丰!,脸儿圆圆的,似还带着一种婴儿肥,但是她笑起来很媚也很甜,犹如熟透的番
桃。
她笑着坐到一个躺在柴草上七八岁小男孩的身边,道:“你怎么又把私塾先生给气跑了,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两天?”她见男孩子不答
,便低下头问:“展亭心里不高兴了吗?能不能告诉子青为什么?”
小男孩头动了动,低声问:“子青,娘是什么人,什么样子的?”
子青听了轻叹一声,道:“原来展亭想娘了。”小男孩半天没有听到她的答案,然后听到一阵细碎地脱衣声,听到子青温柔地说:“展亭
,转过来。”
小男孩转头,他看到了一个半裸的女子,裸露的胸膛上是一对丰满高耸的乳房,上面红的乳珠在轻风里微微晃动着,让人想起雪地里轻颤
的红梅,但是比那个要。子青抱过小男孩的头,将乳头塞到他的口中,抚摸着他的黑发,道:“展亭,娘就是这个样子的。”
天下着瓢泼大雨,子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的脸刚刚修饰过,穿着一件崭新的翠绿的飞凤褂,,胸前钮扣上挂着一个串翡翠手串,那是
由十八颗翠珠,两颗碧玺珠穿成,与碧玺佛头相连的下方还穿了钻石,红宝石,珍珠、结牌等装饰物,一看就是非常名贵稀罕之物。那是她前
阵子参加十皇子妃的宴席上,十皇子妃赏的。子青爱惜之极,不是什么重大的宴席她绝不会拿出来。
“你说你这个小皮猴子,这么个大雨天,上外头去玩耍个什么劲,现在难受了吧,活该!”子青将手里捧着的衣物放在床头,掀开了陆展
亭的被子,去脱他的衣服,道:“出了一身汗,换件干净,人也好受一些。”她将陆展亭的上衣脱了,就去脱他的裤子,但是陆展亭突然死命
拽住了裤头。子青扯了两下没扯下来,不由沈脸道:“展亭,我今儿可有正事呢,你别再找麻烦。”陆展亭的脸憋得红红的,就是不肯松手。
子青非常诧异,更加用力板开陆展亭的手,恨声道:“你这小鬼是不是又玩了什么新花样?”她将陆展亭的外裤扯下,发现里面的小裤衩
撑起了一个小布蓬。子青脸色一缓,轻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她见陆展亭羞得紧闭双眼,不由扑哧一笑。
她坐到床头,将陆展亭半抱到怀里,脱下他的小裤衩,露出了一个十二三岁小男孩还不成熟的器官,很干净,没有浓密的毛,半挺立着,
似乎也同主人那样害羞。子青轻声问:“展亭,是不是很难受,那就这样…”她的手轻轻包容住那半挺的器,不紧不慢的揉搓着。陆展亭那一
刻觉得快活极了,又像难受到要死,他的腿无意识地在被子里乱蹬着。子青侧过脸轻吻着他红红的脸面,道:“展亭,很快就好了。”当陆展
亭在她手里释放,子青看着指间那还不算浑浊的清液,似乎有一些伤感的叹息道:“原来我的展亭已经这么大了,以后我不可以再随便乱脱他
的衣服了。
陆展亭摇着头,嘶哑地喊着,道:“她本来就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亦裕无情在体内撞击,那种痛苦又让他回到了现实,发现美梦已
经完结,然而恶梦还未醒来。
月迷津渡 5
第三章 大逃杀
亦裕张着手,让人替他穿上黄袍,看着床上半昏迷状态的陆展亭,冷笑道:“展亭,你知道自己为何总是这么一塌糊涂,因为你总是学不
会二件事。一件就是恭顺,另一件就是知道什么不可为。”他说着已经将加身的绣金龙袍穿好了,整人个显得精神弈弈,英姿飒爽。
他转头吩咐贴身的太监,道:“小福子,等会儿叫个太医来给他瞧瞧。”
小福子连连点头,又小声问:“您看,是不是叫陆老太医?”
亦裕那双细白修长的手指扣着领口,嘴里则淡淡地道:“就叫王守仁吧。”
王守仁是内医院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太医,不大爱说话也似乎不善交际,他即不像陆家父子那么享有美誉,也不像陆展亭那么恶名远播。他
就像内医院的摆设,不用的时候你常常会忘了他。可是正因他有这一些特点,反而让一些人很容易想起他,特别是要做一些能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王守仁成了宫中很特别的一个人,他掌握了很多人的秘密,他不开口说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愿轻易提起他。
小福子发现王守仁还是一个谦逊的人,他的手搭在陆展亭的脉搏上,细长的眉纹丝不动,隔了好一阵才轻声道:“陆大人,您这是被昨个
儿的火呛着了,有一点热气,无甚大碍,我给您开一个调理的方子。”
他坐回桌前,龙飞凤舞的写了几笔,然后又回到陆展亭的床前,道:“陆大人,这是我给开的方子,您看看有何不妥?”
陆展亭接过法子,扫了两眼,又还给了他。王守仁见他没有回音,便笑道:“陆大人,若是这个方子没有错处,那我就照方抓药了。”
王守仁背着药箱出了门,进了内医院,告了一个假,便一身青衣小帽的出去了。他穿过了两个小胡同,飞快地上了一顶绿昵架子。他一上
桥,桥夫便飞快的起桥在巷子里左拐右拐,进了一扇朱红漆门。那扇门看上去不是如何气派,门口放了一扇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然而转
过插屏,才发现里头楼阁重重,雕廊曲长,庭院深广。两旁亭台楼阁皆是雕梁画栋,抄手游廊上挂着各式精巧的鸟笼,画眉,鹦鹉各式鸟雀因
有尽有。王守仁似乎驾轻就熟,他一连穿过了几道中门,到了主人家的后花院。院中假山嵯峨池水蜿蜒曲折,山上建了一个别致的楼台水榭,
山下则是一方碧波水塘。
王守仁拾阶而上,进了水榭楼台。楼台中一老者正同一年青人说话,老者正是陆傅峰,与他对面的年青人穿了一身白色的剪衫,腰上系了
条银白色的宫绦,他的面目同亦裕很有几分相似,只是亦裕偏于俊美,他则显得儒雅。
“奴才给主子请安。”王守仁一手撑地,单腿跪下给那年青人行了一个礼。
陆傅峰似乎有一些讶异,道:“王大人。”
年青人笑道:“他原本是我家生子的奴才,后来我见他人挺机灵也好学,就替他脱了籍。他如今做了官,还是改不了这称呼,都说过他好
几回了。”他转头对王守仁笑道:“下次了见了称下官也就是了。”王守仁点头应是。
“皇上将十皇子您给封了福禄王,从来只有福王,还没有听说过福禄王,他这什么意思?”陆傅峰转头又迫不及待的接着刚才的话头问话
。
那青年哈哈笑道:“福禄寿,福禄寿,他只许了我福禄,自然是说我亦仁少寿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