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强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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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我们要在贵地建秘密根基。”女人向他走近,吐气如丝,语声细腻:“对贵地的
情势,我们早已经过多时的观察和调查。对地方的人士,同样下过研究的工夫。要站得
住脚,必须获得当地人士的合作,上起具有实力的权贵,下至能发生作用的下九流脚色,
皆必须安排一些人暗中控制他们。在下九流人士中,你是最佳的控制人物。”
“由我出面招引他们……”
“不是由你出面招引他们,而是由你直接有效地控制他们,决不让他们知道你是我
们的人,你只从我这里接受办事的指示,分派他们去忠实地执行。从现在起,把血鸳鸯
个忘掉,好吗?”
“如果我……”
“找明白你的意思。”女人打断他的话:“只要找到好的绣工,谁都可以绣一面血
鸳鸯令来招摇撞骗。”
“这……”
“问题是,弄不好会送命的,风声一传出去,必须能自保才能冒充,对不对?”
“那……你是……”
“现在我是你的同居人安氏安窈娘。”
“你把窈娘怎样了?”他长叹一声:“她是个好女人,不要为难她。”
“你对他倒是够情义的。”女人娇媚地靠入他怀中,一双粉臂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
子,幽幽阵阵的火热胴体几乎挂在他身上了:“今后,你对我也有份情义吗?”
“哦!好人,我……我会的……”他含糊地说,紧拥住这令他血脉贲张的火热、丰
盈、年轻的可爱胴体,气息急促地象打了十趟拳,忘了人间何世。
这天,李蛟经过城桥,在桥中段劈面碰上了妙手灵官曹捕头。
妙手灵官仍然不穿公服,带了两名手下捕快。
李蛟对本州的捕快几乎全认识,他是一个什么人都交得来的花花公子。可是,这两
位捕快中的一个,他觉得眼生,可能是刚补上缺的,因此他并没有留意。
“喂!曹头,好几天不见,怎么气色有点不对了?”李蛟含笑打招呼:“是不是公
忙累惨了?”
“是有点累,别提啦!”妙手灵官笑得僵僵的:“小兄弟,忙些什么?回南城?”
“刚在陈员外家出来,无事忙。哦!曹头,姜大爷庄子里的事,调查得怎样了?”
“小事一件,用不着查啦!小蛟,你怎么关心起姜大爷的事来了?”
“不是关心他,而是关心我自己。”
“怎么说?”
“我工厂的工人中,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变故在酝酿,很可能与姜大爷庄子所发生的
事有关,我正在查。哼!我已嗅出不寻常的气息,有人在本城正进行某些不可告人的阴
谋。如果我所料不差,将有不少人受牵连,将有不少人遭殃。曹头,放警觉些,必须加
紧调查,决不能让人在本城兴风作浪。”
“小蛟,你……”
“我不想受到牵连,更不愿意遭殃。”小蛟郑重地说:“留意过境而在本城借故逗
留的陌生人,曹头,这是你的职责。有问题不妨来找我,我会全力协助你办事,我的工
人有些可以派用场。”
“小蛟,千万不要疑心生暗鬼。”妙手灵官冷冷地说:“治安的事有我负责,你可
不要自作聪明插上一手,出了事你将吃不消兜着走,那不是你该管的,管你能管的事,
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也知道该怎样保护我自己。”李蛟似笑非笑地说:“谁要是想用阴
谋诡计暗算我,他必须先有承受雷霆打击的准备。我是当真的。再见,曹头。”
妙手灵官与两位同伴,转身怔怔地目送李蛟的背影,消失在桥头和城门口的人潮中。
那位生面孔捕快一直保持沉默,鹰目中闪烁着凶狠、阴森的光芒。
妙手灵官带着另一位同伴在前面走,生面孔那位落后十余步,向从后面跟上并肩而
行的大汉颔首示意。
“赶快通知执事。”他低声向大汉说:“此人如不早除,必定得碍事。对付不能用
的人,必须使用非常手段,断然处置。”
“这……恐怕会把事情闹大。”大汉迟疑地说。
“出了事就不要怕事。”他目露四光:“非必要不开杀戒,并非不可开杀戒。只要
处理得宜,不会有后患,依我的看法,还可以有杀鸡警猴之效。”
南城的西门外便是潢河。潢川制车工场,就在河岸的大道旁,进出城关十分方便。
河岸一带大道形成一条小街,制车场附近的民宅零零落落。工场占地甚广,有工人
的宿处,有谈买卖的三间门面,有东主驻厂时的歇宿楼房。
楼房在工场大厂棚的左后方,站在楼上的晒台,可以看到工场的全景。
李蛟如果不前往外地谈生意,通常住在这座小楼上。他在北城有宅院,但冷冷清清
只有一双老仆看家,他很少回城里的住宅住宿,宁可在工场与工人们鬼混,他是一个很
受工人爱戴的开明主人。
不论在城内城外,没有人敢在工人面前低毁李少东主,不识相的人,很可能挨一顿
好揍,打破头也有此可能。
小楼四周栽了不少花木,晒台上建了鸽舍,养了一群咕咕叫的鸽子。有钱的公子少
爷喜欢养犬马,喜欢纵鹰猎兔,他却养了一群鸽子。
当然,他也养马,工场的后面就有马圈马厩,制马车的工场自己怎能不养马?这一
带马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乡间几乎户户有马,养不起马也得养小驴代步或做工。
这天晚间,他在楼上的书房内秉烛修书,烛光透过明窗,夜间很远就可以看得见小
楼。
夜静更阑,他依然毫无睡意。楼下住着一位老仆,和一个八九岁负责洒扫的小丫头,
他们都已经安然入梦。
生意人应酬多,城内城外地也有不少朋友往来,因此与主雇往来的信件,他通常在
晚间赶办。
四月末很少刮风,气候温和,年轻力壮人的,夜间穿一件单衣便已不感寒意。
居然听到了隐隐风声,烛焰摇摇。
本城的人皆知道李公子曾练武功,跟随工场的会武功人,练了些花拳绣腿。
调查他的人,也知道他会儿招花拳绣腿,喜欢与城里的一些活泼大方小姑娘有说有
笑,标准的花花公子。
隐隐风声乍起乍停,这阵不劲烈的怪风来得古怪。风声一止,明窗悄然而开。
烛焰摇摇中,倏然息灭。
书房不大,烛一息便只得伸手不见五指。
“咦!”窗口突然传出怪异的声音。
微风怎会息烛?这种径寸的大烛口吹也不易吹息呢!显然开窗的人大感惊讶,弄不
清烛是如何息灭的。
除非心中有警,而反应极为锐敏的人,才会在发现警兆时息烛自保。
天空有星光,透过明窗往外瞧,可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入窗站在窗台前。
这人影真高大,一袭白袍长靴面,白色的高顶平头帽几乎触及承尘,高的离了谱。
勾魂白无常,确是一个无常鬼。
砰一声爆炸,绿焰摇升,一团冒着尺高绿焰的径尺大鬼火,在书案前的楼板燃烧。
满室绿光,映得白无常的面孔更为可怖,更为狰狞,连拖下的血红长舌也变为黑色
的了。
“咔啦啦……”白无常抖动着左手的销魂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右手高举
着白色的勾魂令,令上闪烁着金属的特有光芒。
“时辰已到……”白无常用吓死人的怪嗓门,拖长着声音叫。
可是,室中缈无人踪。
原来坐在画案后的李蛟,似已凭空消失了。
书房门是闭上的,而且上了闩,不可能有人出去再把门闩上。那么,唯一的出路是
明窗了。
白无常一进来就堵住了明窗,即使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飞出去不可能不被白无常
发现。
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书橱靠坚而立,画案下也躲不住人,人就是不见了。
“咦!”白无常第二次发出惊噫声。
“怎么啦?”外面传来另一个人的语音。
“人不见了。”白无常扭头向窗外说。
“逃出书房了?”
“不可能,书房门是上了闩的。”
“躲起来了,搜他出来。”
“没有地方躲藏,这里面一目了然,连老鼠也没地方躲。”白无常极感惊讶:“看
到有人出窗吗?”
“废话!你不是迎窗堵住了吗?”
“怪事,这小子会五行循术不成?”
黑影一闪,穿窗飘入。
又是一个无常,黑无常,矮胖身材,脸黑如泼墨。左手握了招魂小幡,右手有哭丧
捧。
“我看看。”黑无常说,超越白无常“晤!好象真的没有人。”
鬼火仍在大放绿光,但楼板并未着火燃烧,空间流动着磷火的特殊臭味。
“你也在废话,本来就没有人。”白无常反唇相讥。
“但……人分明在此地。”
“是你把烛弄息的?岂有此理!”白无常说话时。假舌不住抽动,状极可怖:“烛
息的瞬间,视力会消失,让这小子逃掉了,你懂不懂?”
“去你娘的胡说八道!”黑无常破口大骂:“你入窗,我悬挂在窗上方,我用什么
灭烛?用法术吗?”
“晤!对,你没有内劲吹送两丈的能耐,吹也不会折内拐弯。老黑,这小子有鬼,
咱们料错了他。”
“少说废话。”黑无常说:“可能从暗门逃掉了,老白,咱们搜,人一定还躲在楼
上。”
啪一声响,白无常的高帽突然破裂往下掉。
“哎唷!”黑无常同声怪叫,倏然转身,用招魂幡杆磨擦后脑。
身后鬼影俱无,不知被什么玩艺击中了后脑。。
白无常反应很快,帽一掉便窜近书橱回身戒备,避免身后有人袭击。
“快走!这里真有鬼!”黑无常低叫,奔向大开的明窗,匆匆飞跃出。
白无常也心中发毛。自己扮鬼反面碰上真鬼,再不走岂不与真鬼结亲家。高顶帽也
不捡了,拖着练子头前脚后,飞射出窗衔尾向楼下飘降,轻功身法骇人听闻。高大的身
躯似乎失去了重量。
从窗口飘落高仅丈余,眨眼即飘落实地。
黑无常先一刹那着地,猛抬头,便看到前面不足两丈的花圃旁,站着一个脸白如纸,
白须及腰的黑衣老人,右手握了一根齐眉棍。
“喋喋喋喋……”白面老人的笑声象枭啼:“无常鬼碰上我白脸老鬼,比比看,看
谁的道行高。”
“咦!黑无常按规矩是不说话的,你是假鬼,打!”白脸老鬼说打就打,身形快极,
声出人到,齐眉棍更是先一刹那攻到,一记横扫千军势若雷霆,棍风虎虎,劲道十足,
棍沉力猛锐不可挡。
哭丧棒也是棍,黑无常取巧,金针定海柱地去根,硬接扫来的齐眉棍。
“啪!”棍棒结实。
黑无常取巧仍然受不了,棒斜震而起,挑起一撮泥土,连人带棒被棒震飘丈外。
白无常的勾魂令恰好挟风雷而至,阻挡白面老鬼追袭黑无常,左手的销魂练,也攻
向下盘。令声劲练缠膝,上下齐至急如星火。
白面老鬼突然扭身向前滚倒,令、练落空,齐眉根毫不留情地贴下盘扫出,啪一声
击中白无常的右胫骨。
胫骨应棍而折,白无常惊叫一声,身形飞纵而起,远出两丈外,半空中双脚屈起,
勾魂令一挥,双脚齐膝而折,人一沾地,立即再次飞跃。
“决定!老黑!”白无常跃出三丈外急叫。“风紧,扯活!”
黑无常早已心中发毛,刚才接棍时,棒柱地劲道半空增加三四倍,竟然被白面老鬼
一棍震飞,这表示自己的内劲,至少比对方差了一二倍。再一看白无常自断双足逃命,
怎敢上前送死?不等白无常声落,已先一刹那亡命飞逃,快极。
白面老鬼被白无常半空自断双脚的景象吓了一跳,失去追击的机会,拾起白无常堕
落的断脚一看,不由恍然失笑。原来是一双木脚,形如高跷。
“难怪这家伙高的离谱,原来如此。”他抬起另一双断木脚:“这些人是何来路?
为何找我勾魂?可惜被他们逃掉了。看来,我的估计没有错,光州即将有祸事发生,我
得小心了。”
江湖上有好几个以无常绰号闻道的人,其中有白有黑,有些好有些坏,从这方面去
查,也许可以找出一些线索,但在未查出对方的来意之前,查起来真不容易着手。
他飞跃登楼入窗,摸出火刀火石点亮大烛,取下脸上的白面具和假须,在烛下仔细
察看白无常留的木脚、高顶无常帽、鬼火的遗痕……
一连三夜,没发现任何动静,两无常不再前来骚扰,似乎对方已知难而退。
本城有四位豪门公子,李蛟是其中之一。姜大爷的次子姜元,也是其中之一。四公
子之间交情不薄,经常往还酬酢不绝。
昨天姜元前来工场作礼貌上的拜望问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