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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封神天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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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阳自玄法初成一来,还是首次见到法道高手对决,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好在花草坡地的法阵结界将石矶与姮姮的元能碎波尽数挡住,否则以耀阳所处的距离,即使是冥身灵体,只怕也难挡个中威势。 

石矶在厉啸声中疾电穿行,掌中石刀电斩姮姮。姮姮足不点地,向后飘飞,不急不缓地轻挥罗袖,“呼”地一声,一条银白丝绫无声无息地飘扬而出,如浮云一般缓缓散开,朝着石矶急速卷去。 

石矶右手纤指轰然旋转,弯月石刀纵横劈斫,刀身妖芒所到之处,均是牵制姮姮掌中银白丝绫的关键位置所在。 

姮姮自忖来陈塘关已有百余年的光景,此时见到石矶掌中刀势,心中略作思量,已然明白对方的身份,淡笑道:“原来你是陈塘关百里外骷髅山的石矶。平日见你多半龟缩洞府之中,还以为你真是潜心天道正法的好妖,却想不到原来早有图谋不轨之心。今日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语罢,姮姮双臂上的银白丝绫骤然一收,令到石矶的刀芒尽数落空,然后再又电射而出,螺旋飞舞,卷成一道玄光气幕,将石矶围在其中。 

姮姮手中所持之物称作“柔月丝绫”,乃是上古防风氏宗主后羿以西海极阴冰蚕丝、瑶池玄银鱼鳞片、寒谷愚果等三十六种天下至柔至阴的神物交织而成,即便是以魔门祝融氏至高绝学“三心元火”炼上数日也烧它不毁,可见此物绝对非比寻常。 

石矶桀桀怪笑,右手五指法诀舞动,掌中石刀划出一式“玉石俱焚”,荡出无数道碧光怒射,疾旋破舞,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轮,闪电般劈向将自己围裹自身的“柔月丝绫”。 

轰隆闷响过后,玄光碧芒逆向飞转,火星迸飞溅射,四周发出“滋滋”异响,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螺旋气芒绞得粉碎一般。 

光影渐渐淡去,青白二道身影再度显现出来,她们竟相互纠缠在一堆,“柔月丝绫”虽然紧紧缠住了碧芒石刀,但还谈不上占据主动,只因二女元能一个柔中带刚,一个刚中带柔,原本就是相互克制的路数,现时像这般僵持,只能是一方坚持不住临时退出,方能结束战局。但这样一来,败的一方必定身受重伤。 

耀阳掌心满是汗水,虽然姮姮也是他们兄弟俩一向厌恶的魔门中人,但毕竟婥婥曾经帮过他们兄弟俩一把,他自然偏向姮姮这一方,此时感应到姮姮身陷险境,偏又不知该怎样去帮助姮姮,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此时,石矶口中喃喃念诵法咒,从她鼻中竟缓缓爬出一条怪虫,状如娱蚣,长约十寸有余,躯身分节,全身赤褐,头部有如刀形,模样极为诡异,正是骷髅山的异毒怪虫——“赤蜈”。 

赤蜈自石矶面上弹射而出,直往姮姮射去。 

相隔咫尺,事出突然,姮姮又正与石矶相持,避无可避之下,只见那条赤蜈射落在姮姮白玉般的颈部,沿着领口顺延而下,一口咬破胸前粉白的肌肤,一边吸食血肉一边探头试图钻入她体内。 

姮姮耐不住躯体剧痛,低吟一声,檀口鲜血喷涌,手中丝绫白芒登时收敛。 

石矶的石刀飞扬卷舞,碧青光芒暴起,乘势破除了“柔月丝绫”的层层捆缚,格格笑道:“妹子,还不撒手?” 

姮姮脸色惨白,一双冰水似的眼眸怒火如焚,咬紧牙关,凝神聚气,身形缓退,一边以元能将赤蜈一寸寸逼出体外,一边挥舞“柔月丝绫”挡住石矶的反扑攻势。她此时势同骑虎,一旦撒手,不死也必重伤,所以只能继续僵持下去。 

耀阳看到这一幕早已怒恨交加,开口咧骂道:“骚娘们,竟敢玩阴的!”脚下步子踏足花草坡地,径直闯入法阵结界之中,却不等他再有所行动,东南方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吟诵之声:“玄天道地,广法无极!” 

如钟鼓般沉稳的法音轻唱响彻在塔楼四周,一声高亢入云的惊天啸声也随之传来。 

石矶眼见可以灭除对方,此时闻声知是玄门高手来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恨声道:“小丫头,今夜算你命大,下回若再命犯我手,休想再有这般好运!” 

语罢,石矶狠狠瞪了姮姮一眼,收了掌中石刀,唤回赤蜈,快步行出法阵结界外,径直化作一道光影遁去。 

姮姮冷眼观望石矶离去,娇躯拧动之间,已然与耀阳擦肩而过,行出法阵之外,不多时,身形便消失不见。 

耀阳但觉香风扑面,妙曼的倩影从身旁飞掠而过,心中顿时生出不一般的感念,他忽然相信了石矶的话,姮姮跟婥婥一样,应该是一位别具性情魅力的绝美女子。 

他呆立原地,忍不住浮想翩翩,全然忘记了自己尚且置身法阵之内,二位玄门高手已经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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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魔门闺秀
望着哪吒的背影行进内院,倚弦这才松了口气,沿着湖旁回廊往回走,四处找寻耀阳,谁知遍寻整个后园都见不到。虽然倚弦觉得奇怪,但想到耀阳有灵体护身,而且耀阳识得他现在这具肉身,回来自然可以找得到他,也就没有过多担心。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研究应该怎样脱出这具躯体。他低着头在内府三转两转后,找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柴房。想来此时已经接近深夜,柴房理应是无人造访之地。 

想到这里,倚弦心中一阵兴奋,于是随手在内院的墙角处划了一个倒三角的记号,这是他和耀阳以前躲避追逃的独特联络方式,然后躲回了柴房。 

做好一切以后,倚弦将自身的思感神识全部关注这副躯体之上,脑中反复追忆《玄法要诀》中关于灵身魂魄的记载,苦思解脱之法,然而《玄法要诀》乃玄门正宗的法道典籍,又怎会有这些鬼魅小术的法门,所以任他如何尝试却始终不得其法。 

虽然找不到脱出肉身之法,但倚弦却发现一个令他惊喜万分的现象。正如他最初对灵体异能的推测,当归元异能遭遇具有气血经脉的肉身,果然呈现出稀有的凝聚力。他可以感应到潜伏在上丹渊海的异能,但不知是否因为女子经脉有别于男子的缘故,他竟暂时无法调动异能循行。 

倚弦正反复沉思时,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异常浮躁的感觉,只想当即冲出房外,仿佛有什么事情等待自己去做一般,而且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正当倚弦按耐不住的时候,柴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门口出现一名身着白衣,身形曲线玲珑,但面目却极为丑陋的女子,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嘴角和胸口都沾有血迹,胸口处血液更是丝丝往外渗出,正是方才遭石矶偷袭而受伤的姮姮。 

倚弦脑中腾的一热,竟毫不迟疑的一下冲上前去,将那白衣女子搀扶进来。就在两人身体相触的刹那间,各自不由感到心中一震,也均感对方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二人暗自诧异不解。 

倚弦扶姮姮在铺满干草的地上坐定,但见这白衣女子竟不理睬自身的伤口,只是用她那一双晶莹剔透皓如水晶一般的美眸目不转睛的注视自己。倚弦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尽管他明明白白的感应到对方一身高深的元能,但心中偏偏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他心下虽然感觉怪异,但随即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连忙用手指指向她的伤口,一面示意她要赶紧疗伤,以免被她看出什么破绽。 

姮姮看懂他的动作,摇头叹道:“看来受伤以后,圣功对我的影响太大,居然会对哑姑你产生这样奇怪的感应。算了,我还是先疗伤吧!”语罢,一双纤纤玉手缓缓贴在胸前,泛起强烈的银白光芒隐入胸口伤处,渗出的鲜血终于凝结,但伤口却没有立即复原,看见伤势很严重。 

姮姮张开妙目,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瞥了一眼傻愣愣呆在一旁的“哑姑”倚弦,看到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对他做了一个“我没事”的手势,轻拍身旁干草示意他一起坐下。 

倚弦确实在为这个陌生女子担心,但是更被自己的奇怪感觉搅得心中难安,不知其所以然。当他看到姮姮的动作才蓦然惊醒,想起自己现今的身份,心怀忐忑不安的情绪依言坐了下来。 

倚弦木然坐在白衣女子身旁,但觉一缕淡淡幽香不断钻进口鼻之间,一直痒到心里。像这样接近一名女子,是他生平从未有过的际遇。他忍住了深吸几口的贪婪想法,但还是忍不住斜目向身旁女子望去。 

月色清冷,树影摇曳,淡雅的月光悄无声息的穿窗而入,斜斜洒落在姮姮脸上。她的面目虽是丑陋,但从她双眸中透出的寂寞与悲伤,令她仿若旷谷幽兰般的气质脱颖而出。让倚弦不由想起芳魂已渺的幽云,登时心中大痛,泪水险些涌将上来。 

就在此时,姮姮感应到倚弦的心绪变化,轻咦一声,伸出左手,纤纤柔荑如兰花般舒展开来,压在倚弦脉穴之上,喃喃道:“哑姑,你没事呀,怎么心脉会忽然出现异常情况呢,真是奇怪!” 

软玉温香,肌肤相触,肉身虽然不是自己的躯体,倚弦还是压不住小鹿乱撞的心,连忙扭头侧脸屏住呼吸,生怕粗气喷吐,唐突了身前佳人,半晌后方徐徐吐了一口长气,心底羞躁恼恨,也不知骂了自己几千百句。 

就在这种心境下,倚弦的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姮姮玲珑剔透的手掌上,心下难免又是一阵浮想翩翩。却不知在他眼中拥有嫡仙落尘般气质的丑陋女子,此刻心中也正翻江倒海般起伏跌宕,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为何,前生命运幻景里的种种虚象又再浮现,令此时的姮姮陷入自记事来从未有过的恐慌与迷惘,一双秋水剪瞳般的眼眸突然变得茫然迷离起来。 

姮姮自小便被立为魔门防风氏的“神器御女”,居于弈射山的风月宫中与世隔绝,潜心修行本族圣功,以接任守护宗门神器的法职。所以一直以来清心寡欲,出尘脱俗,极少思及男女之事。 

可是随着法能的提升,她在百年前阴错阳差解开了师尊置入她们姐妹心中的封印,才从与她心念相通的妹妹——“风魔女”婥婥那里得知,原来她们姐妹实为一体双修的魔身,但宿世以来都注定受一段情缘所困,是以心中震骇非常。 

记得那一日,妹妹婥婥心中忽然情波跌宕,汹涌澎湃,差点不能自制,遭到体内“无情魔修”的反噬,稍一不慎便有形神俱灭之危。情况紧急之下,姮姮只能动用密修百年的“祈慈天诀”稳定婥婥的心神,助她将灭情道修至极境,同时也取回了属于自己的三世记忆。 

透过那一半残损的三生印记,她看见万千幻象、浮光掠影,隐隐约约的一名男子面容模糊出现,彷佛无数碎片纷乱而急速地拼接,又迅疾迸散开来。许多杳渺往事犹如夏日雨荷缤纷开放,又如天际流星稍纵即逝。那种感觉熟悉而陌生,欢悦而惊恐。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三生之缘?”素来心静止水的她忍不住叩问苍天。 

…… 

倚弦看着身旁呆滞无神的姮姮,也不由焦急起来,轻轻推了一下她的香肩。 

姮姮醒过神来,秋波转处,见到身旁一脸焦急默默陪伴自己的哑姑,心中不由一酸,喃喃道:“你倒是好心肠,像极了我爹爹。可惜爹爹犯了族规,被师尊关起来,再也见不着了……记得那几天夜里,我找遍了整个羿射山谷,但始终没有寻到,还偷偷哭了好久。师尊说,要成为神器御女,就必须绝情寡欲,心无旁骛,对凡尘万物不能有一丝留恋,甚至说就算她老人家羽化登达摩诃界,也不许我流一滴眼泪。还记得有一次我偷偷跑下弈射山,忍不住与山下孩童玩耍,师尊随即赶到,将那个村落一百零六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都杀死了……” 

说到后来,姮姮再也止不住心中委屈,怔怔的落下泪来,情绪激动之下,体内魔能不受控制,双目神情紊乱,脸色苍白。 

窗外,一阵秋风吹来,倚弦鼻息之间尽是姮姮那清幽淡雅的体香。她那柔软的发丝如绿柳拂波,在倚弦的脸颊、脖颈轻轻擦过,麻痒难耐,令他猛一机伶,忍不住战栗地呼了一口浊气。 

倚弦虽然极想安慰她,但却知道自己不管现在的身份是哑姑,还是倚弦,都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敢确定对方的身份,暗忖道:“爹爹、师尊、弈射山谷、神器御女……唉,也不知她是何宗何派?不过她师尊动辄便草菅一百多条人命,应该是妖魔二宗吧?但她心地善良又不像……” 

倚弦看着姮姮的痛苦模样,心里感到莫名难过,忍不住握住姮姮的玉手,感受着手中玉人的迷人气息,他心中骤然迷乱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一闪而过,却无法捕捉,看着姮姮发起愣来。 

姮姮体内的“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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