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野马无情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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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死王八蛋,你竟敢趁你姑奶奶之危,你他妈的是人?还是畜牲?”
姜酉笑嘻嘻道:“是人还是畜牲,少时即知分晓?”
“金燕子”气得几乎晕过去,两手四处乱抓,只希望能抓到她那柄短刀,可是那柄短刀早已被人抛在一丈开外。
姜酉手指蜿蜒而下,已经到了她的腰腹之间……
“金燕子”只觉得全身有如爬满了毛虫,泪珠登时如雨水般的滴了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三声惨叫。
姜酉反应奇快,抓剑腾身,一气呵成,闪电般朝山顶掠去。
“金燕子”也急忙连滚带爬,爬向那柄短刀。
一阵兵器交鸣过后,四周一片沉寂……
“闪电剑”姜酉的身手她绝对清楚,那亚马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宁可死,也不愿被姜酉碰一根手指头!
“金燕子”费尽全身力气,总算将那柄短刀抓在手里,刀身一揉,雪白的颈子已凑了上去……
突然间,背后伸出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手指就像一把钳子,适时将刀锋夹住!
“金燕子”回首一看,竟是亚马去而复返!
一时仿佛见到亲人一般,一阵悲从中来,往他身上一扑,竟然号啕大哭起来。
亚马稍许迟疑了一下,终于将她拥入怀里,轻拂着她凌乱的头发,哄拍着她,道:“好了,现在甚么事都没有了……”
“金燕子”哭了很久,才发觉他的胸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挣出他的怀抱,瞪着泪眼道:“你又回来干甚么?”
亚马苦笑着道:“送点吃的给你,免得你死后变成饿鬼。”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小包打开,里面全都是药草。
“金燕子”感动得眼泪又流下来,呜咽着道:“原来你是去替我采药的?”
亚马拣了几种药草,丢进嘴里,一面咀嚼,一面叹道:“我知道这些药救不了你的命,但至少可以使你多活几天,只要有时间,就有机会……要活命的话,就赶快吃吧!”
他弯下腰来,将嘴凑上去……
“金燕子”赶紧将自己的嘴迎上来,与他吻上……
亚马就趁机将药草哺入了她的口中……
两人越过山顶,沿路而下。
“金燕子”伏在亚马背上,她的背上除了那柄短刀之外,又多了一把剑。
姜酉的那把闪电快剑。
乌黑的剑柄,不停的在她眼前摇晃,不由勾起她心中一个莫大的疑团?
姜酉在江湖上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他的三十六路闪电剑法,快捷辛辣无比,一般武林人物绝非他的敌手,想要三招两式击败他,纵是一流高手,只怕也不太容易。
而亚马只不过是关洛道上的一个小人物,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将鼎鼎大名的“闪电剑”姜酉致于死地?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他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又何必被“山口组”追得如此狼狈?
“金燕子”愈想愈奇怪,忍不住敲敲他的头,道:“喂,我想问你一件事?”
亚马缩头叫道:“‘金燕子’在你没死之前,我总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对我客气一点?敲人家的头是很不礼貌的事,难道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金燕子”噗嗤一笑,道:“那么我应该怎么招呼你呢?”
亚马道:“你可以拍我的肩膀啊!”
“金燕子”道:“我要拍你的肩膀,就得先把手松开,你不是交代过我不能松手吗?”
亚马道:“你可以顶顶我的背。”
“金燕子”寒声道:“我又不是男人,拿甚么顶?”
亚马咳了两声,道:“你可以夹夹我的腰。”
“金燕子”道:“我腿上有伤,难道你忘了?”
亚马想了想,道:“你就算弯下身子,拍拍我的屁股,也总比敲头好。”
“金燕子”失声道:“咦?我一个女人家,你竟叫我拍你的屁股,你是不是想勾引我?”
亚马急忙道:“不敢,不敢。”
“金燕子”顺水推舟道:“所以想来想去,我认为还是敲头最理想。”
亚马无可奈何道:“好吧,就算你敲得好,敲得妙,敲得呱呱叫……甚么事?你问吧!”
“金燕子”道:“我是想问问你学的是哪一派的功夫,你的师父是谁?”
亚马道:“我没有师父,所有的功夫都是自己学来的,至于门派,那就得看是哪一种功夫了。”
“金燕子”道:“你会的功夫好像还不少?”
亚马道:“杂得很,凡是短兵器,几乎都练过几天。”
“金燕子”诧异道:“为甚么只练短的,不练长的呢?”
亚马道:“兵器太长,逃起命来不方便。”
“金燕子”失笑道:“你这人倒也真怕死,好像随时随地都准备着逃命。”
亚马道:“对,我这个人一向把命看得很重,只要情况不对,我比谁逃得都快。”
“金燕子”道:“那么方才你为甚么不逃呢?姜酉的闪电剑也并不好对付啊!”
亚马道:“我本来是准备开溜的,可是那家伙剑法虽快,脑筋却慢得很,他一看两个人躺在地上,还有另一个靠在一凉亭旁边,他就放了心,竟然从我身上飞越过去,我一招分花拂柳,就解决了问题。”
“金燕子”想了想,道:“分花拂柳?那不是山西顾家的刀法吗?”
亚马道:“是啊!”
“金燕子”道:“你不磕头拜师,顾老头会把功夫白白传给你?”
亚马道:“我也没说他白白传给我,我整整替他洗了二年的马!”
“金燕子”愣了愣!道:“原来你是去偷学的。”
亚马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金燕子”道:“偷学人家的功夫,是武林大忌,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啊!”
亚马道:“所以找才被人家吊在屋梁上两天两夜,幸亏丁月亭把我救下来,否则早就就没命了。”
“金燕子”道:“丁月亭怎么晓得你出了事?”
亚马道:“他事先当然不晓得,他第一天被调到太原府,就去看我,本以为我在顾家一住经年,早就登堂入室……谁知我爬得竟比他想像得还要高得多,居然上了屋梁。”
“金燕子”听得吱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两人差点同时裁下山去。
亚马惊魂乍定道:“‘金燕子’帮个忙好不好?你已经是活不久的人,摔下去也无所谓,我可不一样,我还要活命啊!”
“金燕子”笑道:“我看你这种人的命不会太长,死掉也没甚么可惜。”
亚马忙道:“谁说的?去年我才算过命,那位算命的先生说我这个人不但长寿,而且娇妻美妾一大堆,我若现在一死,我那些未过门的娘子们怎么办?”
“金燕子”道:“她们可以另外去嫁人呀!”
亚马“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可倒轻松,你为甚么不替她们想一想,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到哪儿去找?”
“金燕子”突地一叹,道:“我发现你这人的脸皮真厚,恐怕连刀都砍不下去。”
亚马道:“你这女人的胆子倒也不小,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到山沟里去?”
“金燕子”道:“那倒不会,因为你这人的心地也比一般人善良得多。”
亚马满意的点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只可惜你‘金燕子’已经是个快死的人,如果你能活得久一点,你就会发现我这个人的长处多的不得了,你扳着脚指头数都数不清。”
“金燕子”悄悄从后面打量他半晌,忽然道:“喂,亚马,你究竟有多少女人?”
亚马道:“你问的是哪一年,哪个月分?”
“金燕子”道:“当然是现在。”
亚马道:“现在赶着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找女人?”
“金燕子”道:“听说‘玉玲珑’待你不错,你为甚么不带她一起跑呢?”
亚马叹了口气,道:“她跟你不一样,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而她家却有一十八口,全都在靠她养活。”
“金燕子”道:“那么多人就靠她一个?”
亚马道:“嗯,我说的还只是现在,过了年恐怕就变成二十四口了。”
“金燕子”愕然道:“怎么增加得这么快?”
亚马道:“因为她家里还有三个嫂嫂,而且三个嫂嫂都已怀了身孕,即将临盆……”
“金燕子”道:“就算她三个嫂嫂每人生一个,也不过才二十一口而已,哪儿来的二十四口?”
亚马道:“如果都是双胞胎呢?你算算应该是多少?”
“金燕子”被他逗得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好像早将“死”的威胁抛诸脑后。
山路愈走愈险“金燕子”的手臂也愈抱愈紧……
冰冷的脸颊整个倚偎在亚马的颈子上……
呼出的却是热气,那热气又直往亚马领口里钻……
也不知走了多久?“金燕子”忽然道:“喂,亚马,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亚马小小心心道:“我想应该没问题,甚么事?你且说说看。”
“金燕子”道:“这几天你暂时冒充我老公怎么样?”
亚马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迷惑看着“金燕子”道:“你是纯粹为了好玩,还是相在临死之前再开开洋荤?”
“金燕子”笑脸含春道:“你所说的‘再’开洋荤,是甚么意思啊?”
亚马干笑着道:“所谓‘再’嘛,就是……就是……”
“金燕子”没容他说出来,就突然狠狠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只痛得亚马龇牙咧嘴,大叫道:“‘金燕子’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你老公,你怎么可以随便咬我?”
“金燕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死野马,我才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咬下一只来才怪!”
亚马忙道:“好,好,我不说……但你要我暂时冒充你老公,也总该把你的理由说给我听听吧!”
“金燕子”道:“那是因为田大姊一再逼我嫁人,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亚马恍然道:“哦,原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应付田大姊。”
“金燕子”道:“对,事情就这么简单,肯不肯,一句话。”
亚马道:“既然是你‘金燕子’开口求我帮忙,那还有甚么话说。”
“金燕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了?”
亚马叹道:“你已经是个快死的人,我还能忍心回绝你吗?”
“金燕子”抱得他更紧,嗲声嗲气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咱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了!”
亚马晕陶陶道:“当然,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你‘金燕子’的老公了……”
“金燕子”再也不说甚么,只对准他的耳朵,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亚马痛得跳了起来,叫道:“你怎么又咬!”
“金燕子”咯咯娇笑,道:“现在是老公了,当然可以咬了!”
田大姊是个标准的江湖人。
她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几岁,但至少已在江湖上混了二十九年……
几乎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跟着父亲在江湖上打转,直到现在,仍然跳不出这个圈圈。
她的手下众多,她死去的父亲与丈夫都没留下太多田产,却给她留下两百几十名的忠实弟兄。
为了这批人的生计,她甚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杀头的生意都要插上一脚。
所以她很忙,只要有机会休息,她一定是靠在这张她私人专用的软榻上面,动脑筋想着赚钱点子的。
田大姊除了她的手下之外,根本没机会交朋友……
她唯一的朋友就是“金燕子”,现在“金燕子”就躺在她那张私人专用的软榻上面……
当她看到“金燕子”那副狼狈的模样时,田大姊心痛的跳了起来,瞪着软榻旁老老实实坐着的亚马,大声问道:“谁?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我去找他算账!”
不待亚马回答“金燕子”已抢着道:“还有谁,还不是单毅城那个该死的老乌龟。”
田大姊猛地一拍茶几,大喊道:“来人哪!”
亚马愣愣的瞧了“金燕子”一眼,他简直已被田大姊的气势给唬住了。
“金燕子”笑笑道:“你放心,我大姊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不会真的去找单毅城拼命的。”
田大姊叹了口气,道:“不错,别的人我或许还可以跟他斗一斗,唯独西厂的人,有老太监魏忠良在撑腰,我可不敢惹。”
这时已有四名大汉分从两个门拥进来。
田大姊大声吩咐道:“赶紧把镇上的大夫都给我叫来,谁敢迟来一步,以后就别想在镇上混了。”
四名大汉立刻应命而去。
田大姊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亚马。
亚马装得一副又笨又蠢的样子,连“金燕子”看了都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