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阶正中立着云霄,满面慈祥,笑意中带着悲伤,欣然自得,五个洞主并立其身,也都露出无比的欢容,别外那炼白骨血光剑的翠鸾,则俏立乃母身旁,一双似愁非愁似喜非喜的惺目,也射出柔和而兼含情意的光芒!仲玉这才是第二次见到乃母的慈容,而且还集合全院来迎接,顿即心内一阵疚痛,星目含泪,疾走几步,身形猛起一声凄嚎!“娘呵!玉儿回来了……”
嚎声中,身如乳燕投林,跌跪在乃母脚前,双手抱着云霄的脚踝,尽自悲声痛哭……
嚎声中,身如乳燕投林,跌跪在乃母脚前,双手抱着云霄的脚躁,尽自悲声痛哭……
云霄一闻爱子归来,已喜得心怀弥开,急忙传谕集合全院迎接,待见钟玉投身前扑,并闻一声凄嚎,顿时悲喜交集,也不由泪落如雨,哑声饮泣……
当即,俯下身去,抚着仲玉的头顶,噎声道:“我的儿,地下脏,赶紧起来……”
说着,把仲玉挽起,睁着泪眼,捧着爱子的脸,仔细端详一会,想到三十年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想到上次因为误认,把爱子打得几乎丧命,不由惨然一疼,倏又把仲玉紧搂在怀里,径自轻声抽噎。
母子重逢,沉入在悲喜忏悔的疚痛之中,眼泪洗涤了已往的误会,也更浓厚了母子的亲情,而站在一旁的众女郎,被这悲喜场面也感动的美目含泪。
此刻,慎芳被扔在一旁,圆睁迷惑地大眼,望着仲玉母子发楞,她心里正在惊疑不定,暗忖:我婆婆原来也是个端庄慈祥的妇人。为什么江湖上都骂她是女魔?有什么可恶的行为么?可是她却很和善,江湖上真是胡传……少时我该怎样拜见呢……
她思忖间,又移目扫视那群陌生少女,心说:这里也有许多女子,奇怪,个个都长得柳媚花娇,是哪里找来的?咦,她们都不理我!……这不是对我不欢迎?……
这时倏闻仲玉叫道:“芳妹,快来给娘请安。”慎芳被这一唤,心下枉跳不止,随之红云飞颊,不胜娇羞,到底她是女孩子,初次拜见婆母,而且又当着许多陌生少女,当然是畏畏缩缩羞羞答答,可是已经来此,怎能不去拜见?于是秀目环视众女,发觉两百多只眼睛!都在瞧着她,不由芳心一震,旋即俯首低垂,莲步轻启,慢慢走近云霄跟前,盈盈拜倒,娇声道:“娘,芳儿恭叩金安。”
云霄原来闻幻影罗,刹提起过慎芳的来历,与仲玉的关系,再听爱子为之介绍未来的儿媳,瞩目之下,见慎芳不但一团丽光照射貌比天人,骨格清秀,而且睚宇间隐现张阴之气,果真是仙珠明露,比纹纹丝毫不差,已是欣爱万分,又见慎芳近前拜倒,娇滴滴脆清清叫出声“娘”,更是喜不自胜,忙搀起慎芳一搂入怀,道:“我的儿,以后不需行此大礼,在娘面前尽管随便些!”
慎芳羞赧地一笑,娇声道:“娘,您往后可要多疼我!”这丫头又天真起来了。
云霄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爽朗,想什么说什么,着实讨人喜欢,当即轻笑一声,道:“娘,当然要多疼你,不过可要放乖些!”
说此,倏地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朝仲玉道:“玉儿,纹儿怎么没有回来?这丫头那里去了!”
仲玉顿即心内一惨,呐呐地说:“在回来途中,被玉面神童文子正,用“阴磷化肤液”毁了容……”
此言一出,即如焦雷行空,震得六洞主和众女郎,个个花容变色,芳心惨痛,珠泪疾落,尤其马婉玲更是大发悲声,云霄也是疼惜万分。
倏地,云霄脸色一变,杀气笼罩,电目喷射怒火,道:“如今纹儿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之危?玉面神童现隐在何处?”
仲玉答道:“纹姐被为一位前辈救走了……玉面神童则不知隐身何处。”说着,取出紫薇仙子,留下的白绫帛,双手递与乃母。
支霄接过仔细一看,脸上顿浮肃敬之色,旋即笑道:“纹儿是她老人家救去,倒是前世奇缘……”
说此,面色一整又道:“不过,玉面神童罪恶难容,以后找绝天老魔算帐,……玉儿,芳儿,随娘到屋里来,我还有话说……”
语毕,电目一扫众女,露出慑人的威仪,旋慈祥地一笑,双手拉着仲玉和慎芳,径往院内走去。
接着,儿阵丽影群飞,燕喝惊嗓之中,百十个美姝娇蛾,纷纷向院后疾射,瞬间已溃失在花丛柳阴里。
“洞天别院”又归于和平宁静,柔风软徐,花散分芳,艳阳吐出万楼金芒,给这武林巨阀,平添几许欣柴……
灰色的天空,游几朵黑云,风吹得呼呼作响,满地花草儿,被摧残得东飘风荡。
云霄和仲玉慎芳尹翠鸾,聚在“蕉雨厅”谈论端午节如何应“血雨寒屯”那场湔仇胜会,五月中旬如何前住“潜山石府”应约。
正当此时,倏见落霞洞洞主程妙香闪身而入,趋近云霄跟前,禀道:“禀院主,玉面神童文子正正现在林外求见。”
仲玉和慎芳一听,这小子真够打胆,正当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却地狱无门闯来了,顿时,怒火焚胸,脸笼煞气,双双离座而起,准备飞身而出。
陡闻云霄笑道:“玉儿,芳儿,你们急什么,羊已入虎门,还怕他飞上天不成……”
说着,侧首朝程妙香,道:“妙香,你和那五个丫头,先走去看住玉面神童,但不可惊动全院,我即刻带着少院主,随后就来。”
程妙香低应—声,娇躯疾扭,穿门而去。
接着,云霄又道:“玉儿芳心你俩个随我去,翠鸾你就留在院里吧!”
尹翠鸾蛾眉轻挑,状似不太愿意,含笑道:“既是师娘您不放心我,翠鸾就在里好了!”
“你这丫头!”云霄佯嗔道:“瞧那张嘴多厉害,师娘是不放心你么?仅只玉面神童一人,原只要玉哥就对付他了,我和芳儿不过是看看,你要去师娘还不让你去!说话尽是那么冲人?……”
“师娘,”尹翠鸾飞似的,投偎在云霄怀里,撒娇道:“瞧您,我只说了两句,就教训了一大顿,芳妹有时那样俏皮,您从没训过她……”
云霄闻音轻笑一声,用手捏一下尹翠鸾的脸,道:“你这丫头怪我偏心是不是?芳儿比你小,我当然要容她一点,将来你们成亲之后,我还是要向着她的。”
云霄如此一说,顿把仲玉慎芳尹翠鸾,羞得满面通经,各自低头不语,尹翠鸾则把头理在云霄怀中,咯咯咯在娇笑不休……她这时不再是,炼阴阳剑的心情了,非但亲仇湔雪有了依恃,而自己终身也已有托,凭师傅作主,能有仲玉这样一个英挺俊美的郎君,此生还有什么遗憾?云霄话一出口,见三个小男女,羞得几乎无地自容,当即又笑道:“你们还害燥?真怪?这回脸皮倒薄了……别再羞了,都随我去吧!”
说完,轻轻推开翠尹鸾,径自移步出门,仲玉旋也尾随身后,而慎芳和尹翠鸾,则互相扮着怪相,用手指在脸上划,俩个人在你羞我,我羞你,闹将起来,过了一会,才双双提身飞射,蝴蝶会疾朝乃母追去……
云霄带着仲玉三人走中院,过“香芜园”,穿越柳林树阵,来到林外空场上,已见六沿主排成六方,粉面铁青,手横长剑,把玉面神童文子正,围在核心。
仲玉和慎芳一见文子正,便难制心火直冒,两人睑上顿即笼上一层恶煞,而尹翠鸾却瞧着文子正发呆,暗忖,这可恶的玉面神童,怎么和玉弟长得一样?奇怪,天下竟有如此酷肖的人……看他那儿,不像是坏人,而且已然残废,怎会做出可恶的事来……?真是人不可以貌评善恶……
而那文子正,此刻却一反往日刁态,收敛天生狂妄,像发呆若痴呆惊喜的,直盯着云霄,只见他头上长发乱披,剑眉深皱,细目圆睁,嘴角正不停地抽动,睑上罩着悲色,大汗遍体,外衫已然湿透,腰间束一条黄带,胸前插着一柄银光匕首。
看他那满脸悲色,若呆若痴的神情,显见其心中,正胸涌着某种痛苦,而其惊奇的神色,似又代表有生以来,第一次大欢欣,但是,悲痛的成份比较多,其中包括了凄伤,忏悔,怨恨……
而瞧他披头散发,大汗遍体的狼狈相,似已经过连日极度疲劳,和曾遭受性命威胁,但不知其意如何,是投降?还是另有图谋。
少顷,倏闻云霄一声脆喝,道:“妙香,你们闪开来,待我问他几句话,然后再以天剑分尸!”
六洞主闻声,顿即莺起蝶飞,纷纷跃开一丈,抱剑备武而立。
接着云霄脸透杀机,电目凌光暴射,朝文子正喝道:“小贼,你三番两次与本院作对,甚且暗害本院弟子,幸好今天自投罗网,少时立叫你罪有应得,但先且说你们“潜山石府”,几时倾巢下江南,你那‘阴磷化肤液’,何处得来?……”
文干正闻言,并无多大反应,只略为一怔,睑露戚色态若白痴,竟一步一步,朝云霄走去。
众人看他那样子,也甚可疑,一反从前狂态不说,而脸上显露的神色,和其一步一步走近的动机,更是值得猜虑,本来依仲玉和芳的脾气,早巳冲身而出,将之毙于掌下。但当着乃母面前却不敢任性放肆,且闷急在心里。
这时,又闻云霄喝道:“小贼,快说,不得再往前移。”
喝声变迈出咆,充满了杀气,但文子正不但不说话,只瞪眼张嘴,好像喉管间梗塞了一块东西,虽以开言,而且仍在往前一步一步移动,同时那只独臂已缓缓前伸……
云霄一见文子正,竟违反自己心意,闭口不管拖步前移,当即恶怒之下也未觉察文子正,因何脸笼悲色,默然难言,移步前行,只沉为小贼装模作样,故示乞怜,而图玩弄心计,于是大喝一声:“小贼,既是顽劣屈强,本院主便先给点苦你尝。”
说着,右臂平伸准备屈指微弹,施出阴手隔空打穴。
但刚待云霄伸臂,修闻慎芳娇声道:“娘,待芳儿来拆魔小贼一番!”
鹤音未落,身形已动,白影翩然飞舞,已射到文子正身前,恨声道:“好贼子,姑娘出手够你受的了!”
语毕,手挥香罗扇,一式“仙女捕营”红影划空思骤之下,直向文子正当头袭到。
玉面神童文子正心怀悲痛,一念寻母之意,千里遥远冒着生命危险,躲过“潜山石府”十二护法的追踪,前来桃花源认母,一见云霄仲玉慎芳,顿即心生悲伤恨悔,为极端的伤心和悔悟,与满腔惊喜溶冶,竟自咽喉梗塞,哑然无言,黟然移步前行……
待见慎芳飞身前来,同时扇招临头,急切间滑步撒身左闪,低声道:“姑娘,我此来并非恶意,你……”
他你字刚出口,慎芳已娇叱一声,道:“小辈住嘴,恶性深重诡计多端,已为害江湖非浅,姑娘今天可要解脱你了!”
说话中,身形疾扑,同时右臂微抬,反手一挥罗扇,招演“回攀碧柳”,红影疾泻,夹着呼呼风声,又向文子正肩头扫到。
文子正此刻,一则由于母子兄弟乍逢,内心既惊喜又悲痛,二则因其身手武功,原就差慎芳甚远,加以连日消耗力过多,那还能避得了来势。
陡见红影由下而上夹劲斜式扫到,侧身不及,只闻“擦”地一声,身形被击飞两丈有余,顿感肩头痛如骨折,勉强挺立起来,身躯摇幌不已……
慎芳虽见文子正已身负重伤,但她仍手不留情,非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已,是以,末待文子正立稳,忽地平空一纵,扑将前去,凌空挥扇,式划“推波助澜”疾朝对方当胸拍到。
文子正以重伤之体,还怎避得开慎芳动如射的身手?但见红影过去,随闻一声闷哼,跄踉倒退寻去,胸部巨痛难忍剧烈翻腾,着“哗啦”连声,喷出一滩鲜血,溅满胸前。
此刻,云霄凛立一旁,脸上泛出满意的冷笑,仲玉和六洞主,也是面罩寒霜之中,微露一照笑意,只有尹翠鸾睁着一双惺慵秀目,非常不解地,瞧着文子正,心忖:怪哉:这玉面神童,竟是如此呆笨,等着挨打也不还手!……莫非他有什么隐衷?……样子怪可怜的……
两度重伤的文子正,这时的形状,确够凄惨可怜,只见他脸色灰白,满嘴血渍,头上的乱发,像鸡窝似的蓬着,正张口喘气不停,一双眼睛,则闪着善意的柔晖,盯视着慎芳……
少顷,惨笑一声,叹道:“你为什么这样,可知道我是谁?
……”
“哈!哈!”慎芳冷笑一声,旋即杀机浮面,道:“我即使你粉身碎骨,也消不了我的心头之恨,管你是纯天老魔的什么人,姑娘先送你回西天。”
娇音方落,倏地身化白影,凌空飞腾,左袖一吐一绕,已把对方的脖子缠住,随之反手一抛“呼”地一条黑影弧空,文子正直被摔飞三丈开外。
正当文子正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