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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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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青衣少年一声怪啸,身形突变,在纷纷刀剑之中,如同电转,简直就看不见人影。只见一团黑云,疾飘捷掠,同时他十指箕张,直似两把钢爪,奇招诡式叠叠出手,不但封化众女招式,而且分向她们周身抓去。
  随之,裂帛之声,惨叫之声群起,甚至兼夹着怪声狂笑。
  少顷,少女不但递招缓慢,身形迟滞,而且个个罗衣碎裂,胴体毕露,浑身欺霜赛雪的肌肤,已是条条血渍,殷红遍身,真是惨不忍睹……
  仲玉目触这种奇惨现象,焉能再忍,怒急咬牙作响,一声清啸,身如疾矢,直向斗场中射去。
  岂知,就在他腾身的同时,青衣少年已淫性大发,嘿嘿阴笑之中,双于变爪为掌,呼呼连挥,排出层层刚猛无比的劲风,分向众女撞去,众女当此之时,哪还有闪避招架主力,顿闻闷哼连声,接着七条裸露露的娇躯,如同坠丸一般,纷纷坠飞两丈之外,倒地玉殒香消……
  而在这时,仲玉方扑至当地,但已来迟一步。
  青衣少年发掌震众女,称心快意之时,忽见一条黑影,快如电射而来,人影猛闪,身前已站定一位黄面黑须的中年穷酸,心下不由一栗,暗想,这人身法好快,恐是早隐身附近,若然,我的一切秘密,岂不被他完全知道,容他不得。
  他再见仲玉那副憔悴的病容,推测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顿时,心中泰然而骄矜之态,随之流露出来,方待发话斥问。
  忽见仲玉电目一闪,而透威煞,冷冷地道:“你这万死不足以赎的淫徒,已犯四恶大戒尚不知悔悟,竟敢如此毒手摧花,今日既被我文仲玉遇着,便要你碎尸赎罪……”
  青衣少年朝仲玉上下打量一番,旋又仰天长笑一声,朗声道:“阁下何许人也,竟大言不惭,你这穷酸,想是嫌命长么,我卫汝蒙会好好祝福你,来,来,来,且试我的阴风二十四掌吧。”
  语罢,身形猛顿,十指箕张,一式“分花摘果”直朝仲玉当胸抓去,果真是式捷力猛。
  仲玉冷笑声中,回身滑步,左手合指“慵挥琵琶”架化望势,眼看右掌疾演“驱星追月”,排出—股巨劲,已向对方卷到。
  卫汝蒙一见精招未能克敌,而且对方已排劲袭到,当即一提双肩,横里飘过数步,随之,双爪交错,身影疾滑,已自展开“阴风二十四爪”,向仲玉周身抓去。
  仲玉忽见对方身影疾闪中爪演诡异毒招,已纷纷袭到,顿感来势不但迅速已极,而且尚有锐如利刃的阴劲,夹式而至,当即也不敢怠慢,遂施展“卷云掌”法,招式循环,向对方周身三十六大穴,着着猛攻。
  这两个小怪物一动手,顿时劲风横溢,阴功四射,使得当地花草,卷叶而飞,而人影却如一对狂蝶“交错翘舞”,真是既美妙又激烈。
  武学之道的确各有所长,这二人一番拼斗,均是全力施展,各展绝学,一个是武林奇人万形客爱徒,掌掌卷云排劲,—个则是江湖淫魔方子彤门弟,爪爪阴风四射,果真是威猛绝伦,不同凡晌,但他们彼此竟不知,两方原是深仇大恨的对头。
  过了片刻,场中虽然仍是威厉的在拼斗,可是在人影飘忽的徐疾,与出手的快慢看来,显然已强弱立见。
  自然,尽管卫汝蒙武功非凡,师承怪杰,确实非仲玉的对手,不论在劲道,身法武技上来说,均占心症风,而这场拼斗,又岂是刚才武陵山九姐妹,横尸就地那场血战可比?……
  因此,渐渐地,人踪显现,劲道弱减,卫汝蒙此刻不但出手缓慢,身法失灵,而且已是汗流夹背,气喘如牛。而仲玉仍是气定神稳,随着对方的招式身影疾转,好象非要把对方活活累死,而后分尸不可。
  这时,在斗场附近的树荫中,已然隐身一位身穿绿林罗裳,姿容绝世,背插双剑的少女,正悄悄地注视着拼斗的两人。
  当她的眼神,随着两人的身影,不停地移动中,心里在捉摸着,这两人的身分和来路,因为她正守着一个人……
  她不是别人,正是云霄女魔的爱徒一鄢绣纹,当然,她要寻找的人不是仲玉又是谁?她来黔北也已两日,在陌生的地区,翻山越岭,渡涧穿谷,寻找仲玉的下落,可是两天来,她非常失望,不仅未追寻到仲玉的踪迹,而且连个人影也没有遇到一个,但她仍跋涉追寻,而毫无怨意,皆因,有一个美丽的希望和师命的指示在驱使着她。
  真是凑巧,当仲玉与卫汝蒙正拼斗之时,她居然也赶到了。
  可是,她只看出是个俊秀的少年,和一个中年怪人的身貌,却不识其中一人,正是她所要寻找的仲玉。
  这时,卫汝蒙已然黔驴技穷,力竭精疲,但仍扰作困兽之斗,而仲玉则如同耍猴子般,仅在冷言热语凌招险式的折磨对方。
  而绣纹看看场中情形,芳心深为卫汝蒙不平,既是人家已落下风,认败而已,为什么还那样有意折磨……因而,对化装过的仲玉,大为愤恨,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两人不到生死是决不罢休的。
  但奇怪的是,不知她是因为卫汝蒙年龄相近的关系,抑或是出于义愤,竟然对这淫贼产生关怀之意,而把自己曾经见识过的身法和掌法,忘得一干二净。
  少顷,仲玉似已戏弄已够,陡然,一声清啸,左臂疾圈,化去卫汝蒙当胸双爪,右掌跟着一式“推山填海”,呼地排出一股奇劲,直朝卫汝蒙疾卷,随之闻听“蓬”地一声,卫汝蒙顿被震飞一丈开外,当他身形尚凌空翻落之际,仲玉又是一声清啸,跟着腾身一跃,双掌开碑,排出如潮劲风,复把卫汝蒙震飞两丈,随之身形起处,变掌为爪,直向淫贼当胸抓去。
  此刻,卫汝蒙哪里还有回避之力,眼看仲玉钢爪临头,只有闭目等死。
  就在这危险万分的时候,绣纹一声娇叱,身如星飞,同时素掌翻吐,已拍出一股奇劲,朝仲玉背心袭去。
  仲玉待爪毙淫贼,倏感背后奇袭已至,于是,仓促回身,双掌猛吐,劲功向来势迎去。
  接着,巨响一声,劲潮四溢,两人同时被震退四步,但绣纹已是粉面苍白,眼射金星,芳心好生气恼。
  劲消影现,仲玉抬眼望去,心下猛地一震,同时面色倏变,怔怔地望着绣纹,暗地里,不知是喜,是惊,是恨……
  绣纹适才收掌失利,已然含愤心头,再见眼前中年怪人,怔怔望着自己,心中更是恼恨,方待喝斥。
  仲玉讶然道:“原来是你……”
  绣纹见中年怪人,一派惊喜之色,以为人家别具用心。
  顿时娇叱道:“是我,认识又怎么样,你这怪物……”
  “住口!”仲玉一声大喝,又冷冷地道:“你为什么帮他,是不是喜欢他……”
  这一下问得绣纹玉面一红,芳心已气愤,当即娇喝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高兴帮他,你待怎地?”
  这一句话,如同一柄利刃,已深入仲玉心中,想不到她竟相护淫贼,原来对绣纹的好感,已化轻烟消失,于是,妒愤填胸,引颈一声狂笑,仰天叹道:“罢了,罢了,女人是善变的,女人是祸水……”
  绣纹见仲玉怪模怪样,而且怨恨女人,当即喝道:“女人?你妈不是女人?那你妈也是祸水……”
  这话多刻薄,近日仲玉心中,正在忏悔内疚对母亲的悖逆,如今,一听绣纹反斥她娘也是祸水,痛心之中,脸透威煞,双目射火,异常冷静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妈也是祸水,也是……”
  绣纹方再斥叱下去,陡闻仲玉一声暴喝道:“贱婢。”眼看黑影疾闪,随之“啪”“啪”两声脆响,绣纹身形边晃,娇嫩的脸上。顿现两个殷红的掌印,一时惊愣当地,这时,卫汝蒙已然爬起身来,眼睁睁地瞧着绣纹,默不吭声……
  仲玉见绣纹被自己两巴掌,实在掴得不轻,心里也是怜惜万分,同时已经省悟,自己经过化装,她如何认得……
  然而,他是个性强奇强的人,当时虽心有所感,但也不现出真相,尤其,适才绣纹为卫汝蒙横身插手,嫉愤扰存,以为好是朝思暮想的人,况且,单身远来黔北,想是与淫贼早已认识,不然,何至于这般凑巧……
  他心下一阵电转,当即凌目一扫绣纹和卫汝蒙,冷冷地道:“现在姑且饶了你……除非你不返洞天别院……”
  音未落,身先起,双肩动处,快如一朵红云,直向夹道口射去。
  绣纹错愕间闻听此言,芳心不由大懔,默默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正努力思索着……猛然,她省悟了,顿时悔恨交加,心痛如绞,于是,娇呼一声:“玉弟……”身躯一晃,急起直追……
  岂知,当她身形初动之时,卫汝蒙一声淫笑,兜手一扬,投射出一颗红色迷香弹,快逾星飞,直向绣纹头顶射去,当然,那弹丸之势,要比绣纹身法快得多,只见红影刚临绣纹上空“啪”的一声白烟四射。
  绣纹急切腾纵之时几曾预防这一着,顿闻头顶一声脆响,跟着一股异香沁入心脾,方感惊诧,倏地,一阵天地动摇,身躯踉跄几步,便自昏迷在地。
  接着,卫汝蒙怪笑声中,纵身跃上,挟着绣纹直向森林里一幢圆形石屋奔去。
  这是一幢别出心裁的房屋,不但其形式有如一个立体的大圆筒,而且屋内所有用具均是白色滑石砌成,因此远远望去象是一座大坟墓,置峰其中则如临广寒仙宫,银光闪耀。
  整个房屋,只有一个月亮门,三个小圆窗,环视四周,室内茶具俱全,幔帷垂挂,物件之摆设,式样之新奇,如果拿帝宫内院来比,怕也难及得上,这诡谲而雅洁淫窟,尤其室内清香四播,檩烟绕缭,真是令人魂荡神驰……
  卫汝蒙进得屋来,把绣纹放在锦衾厚绒的榻上,而自己则坐在旁侧,面浮得色,眼欲透焰,慢慢在欣赏绣纹那副娇艳而曼妙的睡姿……
  此刻,绣纹仰卧在榻上,黑发洒遍枕头,罗衣柔铺,四肢舒阵,尤其玉面艳红似火,黛眉聚春,巧唇喷兰,而胸脯高耸处,随着呼吸起伏,真是令人心荡……
  这一副海棠慵睡之画,只要是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神往,何况那荒淫无耻的卫汝蒙,正色眼迷迷的盯着她,安能不消魂意飞……
  倏地,卫汝蒙连声淫笑,欲焰顿发,双手舞处,夹着声声裂帛之声,刹时,淫贼已浑身赤条,衣裳则片片落地,而那种淫狂之状,如似一只求偶难的猛兽。
  他闪着一双大眼,慢慢走近榻前,顺手拿起一杯凉水,“哗”地朝绣纹脸上泼去,随之她惊醒了……
  可是,她已被迷香弹春烟蒙昏了神智,而改变了她原来少女的心性,虽然中烟不多,可也是够难看的。
  只见她慵眼睡眼,情态无邪,身躯在木榻上一翻一扭,倏地,樱唇猛烈,竟咯咯荡笑起来,其神情之淫劣,状态之疯狂,谁会相信她是一个蓓蕾初绽的少女……
  这时,卫汝蒙已紧搂着绣纹,两人竟自逗情调笑,刹时间,石室中充满春声,与怪秽的荡笑……
  仲玉负气扑出夹道口,便隐身石碑之后,默默地倚在那石碑上,想着刚才的事,心中泛起爱恨的矛盾……而正在捕捉感情的流云,到底他对绣纹已产生了好感,只是未作表示而已。
  他等了一会,并未见绣纹跟着出来,心想:莫在他们真是旧交,可是她也是旧交,她这是才来,怎会与那淫徒认识……娘是何等样人,岂能会教出淫荡之徒……许她此来,也是巧遇……
  思此,心下猛地一震,顿即一掠身形,又朝围场扑去,可是已是人杳声络,地上只剩下八个血肉模糊的死尸,他坏视一眼四周,才发现前面森林里,有一幢石屋。
  急切的,他直向石屋跃去……
  渐渐近了,倏闻荡笑之声由室内传出,顿时胸中喷火,血脉猛涨,暴起身形,疾如电射,已落至石屋门,略一打量,猛力排掌,向石门击去。
  他竟一恨急出手,双掌之劲何止万斤,但闻爆响过去,石屑横飞,那半尺厚的石门已粉碎无遗,接着,双肩一提,急奔入内。
  当他眼见那种现象,几乎把他气昏过去。
  这时,卫汝蒙已到疯狂之际,正用手撕着绣纹的胸衣,而绣纹好象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之际,身躯不停在扭捏,恰当卫汝蒙伸手撕抓绣纹下衣之时。
  仲玉倏地一声暴喝,身形同时腾起,双手十指箕张,其快无比,已向卫汝蒙抓到。
  而卫汝蒙想是淫昏已极,石门爆碎之声竟末闻到,适才仲玉一声大喝,他才猛然一惊,方翻身发掌制敌,仲玉双爪已临头抓下。
  接着,一声冗长的惨嚎,卫汝蒙的头颅与胸前,已现出拳大两个血洞,脑浆进溢,心脏外坠,死状之惨也许是他应得的报应。
  而绣纹蜷卧在榻的一侧,瞪着失常的眼睛,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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