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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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骥开怀抚掌大笑道:“你啊!你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咱们先将总镖头的宝位悬虚,等‘邪神’老前辈来坐镇,副总镖头之职由张心宝来执掌,至于探听消息,当然非我老偷儿莫属啦!”
说得正高兴时,门扉便被人推了开。
赖燕姬偕蔡金凤进门,看见男性车夫的通铺中,竟多了一位索妙姑娘,双双都感到十分讶异,不一会儿缓步裣衽为礼道:“张公子经过考试表显才高八斗允文允武,即日起被聘任执教‘家塾’之职!余暇并聘为‘特使’,专门招揽生意;两者月俸甚厚,请跟妾身与总管见个面,便成定局。”
老偷儿陈信骥机灵地主动将义女索妙先行介绍,说她是“宝信镖局”的一名女镖师,特地来此探亲。
蔡金凤讶异道:“集庆地界并无‘宝信镖局’这一家?咱们‘龙腾阁’的少爷们时常托镖,所以妾身知道。”
陈信骥内心一喜,这可是现成的生意,不得不表态道:“我这个干女儿有份孝心,请我这个糟老头去帮忙管家,但是小宝的以后出路,希望能从文学上发展,莫跟人家去玩枪弄棒的,万一有个三长二短,我岂不无后,还望你们多多栽培成就他!”
说得合情合理,深得她们的芳心。
赖燕姬与蔡金凤面面相觑,舒展黛眉嫣然一笑,蔡金凤抢先道:“这就好办,陈老头你便辞去园丁一职,随时可到这里来承揽镖局生意。张公子今后便迁住独立房问,我们不会亏待他的。”
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张心宝便与赖燕姬及蔡金凤离去。陈信骥与索妙相视而笑,镖局马上就有生意可做了。
“龙腾阁”后院,一栋三层楼豪华建筑。
宽敞的客厅上,总管陈添进垂手恭立在主座上一位面貌姣好、翠绕珠围衣裳的贵妇人左边,还有一名年约八岁左右的孩童一身丝绸丽服依偎其座椅,右侧掌事宋瑜娘喜颤颤兀自得意。
宋瑜娘一见张心宝进来,急忙三步并成二步走,亲切地牵其手掌,好像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一样道:“小宝快来拜见‘太尉’赖夫人及未来的小王爷张天庆!还有这个陈总管,就是你的直属上司,以后就像一家人一样。”
“太尉”与“王爷”是两码子事,除非张士诚想反朝廷自封为王,张心宝内心一瞿,却不露声色。
张心宝器宇轩昂,文质彬彬躬身作揖叙礼,看得赖夫人十分满意,绽展微笑点头回礼,显得一派雍容华贵,起身牵着孩童张天庆的小手,莲步轻移来到其面前道:“小犬天庆,还望张先生以后多加教导。”
“不敢!不敢!”张心宝举止进退有礼,不亢不卑道。
赖夫人更为满意笑得开心,却被赖燕姬抢说道:“姑妈!张心宝与姑丈是本家姓,其人思想开朗,还曾说什么‘世界大同’的论调十分新奇,不但才华洋溢,为人不迂腐守旧,连‘武士刀’也能挥洒得出神入化,不输咱们东瀛一流高手,让他成为表弟天庆的夫子最为合适不过了。”
赖夫人双眸异采频闪,抿唇吃笑一声,爱怜地轻抚她的玉颊,又捏了一把,以轻松的口吻道:“燕姬眼高过顶,没想到今天却开心的如小麻雀般介绍这位张公子,谅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牵着孩童张天庆的小手语重心长道:“孩子,支那国的泱泱大文化,你可要明心学习,将来才能承袭你爹的王位,逐鹿中原指日可待。快趋前见过张先生,以后学习可要乖乖听话,否则家法伺候绝不宽贷!”
孩童张天庆却也乖巧懂事,连忙匍跪地面,拜师磕头,陈总管忙捧着一只瓷盘放有一张大红聘帖,递给孩童要他交给张心宝,张心宝接过红帖扶他起身,算是简单隆重的师生之礼。
一群丫鬟及家仆快速上菜,不一会功夫便丰肴满桌。张心宝见这批年轻奴仆进退有序的脚步稳重轻灵,该是懂得武功而且身手还不弱的好手。
总管陈添进十分沉着不苟言笑,朝张心宝举杯先干为敬,语中带话道:“园丁陈老头与我同宗,张先生又与‘太尉’同姓,咱们可谓有缘。陈老头世故老练必然是位江湖老前辈,但绝非是张先生的亲爹,我们曾暗中调查张先生的来历,只有追查到你为‘甲主’忽都铁骨打收做螟蛉义子,身份改变成‘忽都张心宝’为上。你确实失忆无误,以后大家多亲近。”
张心宝刻下的身份不同以往,连总管陈添进也须示好,况且赖燕姬对他情有所钟,早晚非池中之物,必定平步青云,辉煌腾达。
张心宝从容作揖不矜不躁道:“总管好眼力!实不相瞒,义父陈信骥远离江湖是非已有二十余载了,为了在下的家务事又重出江湖实在情非得已,过去往事及名号如同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陈总管击掌叫好道:“人都有不如意的往事,莫要回首留恋,应往大好前程去看。张先生若有事需要老夫帮忙,尽管开口,莫当我是外人!”
张心宝脸色一黯伤心道:“在下打听消息的结果,妻子红姑可能凶多吉少了……”
赖夫人举杯打岔,冷冷道:“张先生这种人才何患无妻?别叫陈总管撩拨伤心往事,扫了酒兴。”
陈总管轻笑一声,慌忙举杯陪礼道:“是老夫不对!借此薄酒自罚,千万莫扫了大家的饮酒兴致。”
宴席中又恢复一片欢乐,所有的人都为张心宝的文思才气所倾倒,从午到傍晚才依依不舍离席。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张心宝由掌事宋瑜娘带领到内院一处四周广植绿竹,安静清幽的“听竹书斋”,后厅便是卧室。
“小宝,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每三天须陪小主人早、午读书四个时辰,一切生活必需品蔡金凤会替你打理!将这儿当做自己的家,莫要客气。”
屋内光线充足书香盈溢,令张心宝十分满意,作揖回礼,却见赖燕姬由蔡金凤陪同,前者手提一个长型包里,后者却双手端盘醒酒汤,笑盈盈的来到书房。
宋瑜娘露出诡异微笑,知趣地掩门而出。
蔡金凤笑容可掬,亲切地将醒酒汤放置张心宝座前道:“张公子先喝汤解酒,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如有什么需要请您交待一声,不需客套。”
张心宝确有五分醉意,称谢后一口喝下温热的醒酒汤,感觉有点苦涩的药味,差点呛着。
赖燕姬见他喝完那盅热汤,神情亢奋,脱口道:“这就好了!以后便是真正的自家人!”
说得诡异不合常理,令张心宝心中一瞿,忙问道:“赖姑娘为何这么说?我现在只是个平凡的教师,不想参与你们的恩恩怨怨江湖仇杀,自家人这句话未免太离谱了!”
赖燕姬及蔡金凤皆露出邪异眼神瞪着张心宝!一个数一,然后一个再接着数二,一人一句直到数十的时候……
张心宝忽感丹田处一阵绞痛,迅速漫延至全身,剧烈的疼痛令其瘫倒地面,不断地翻滚呻吟,不瞬间露出衣衫外的双掌青筋贲然泛赤,十分恐怖,可见毒性异常猛烈。
刻下张心宝的体内数万条大小筋脉,好像被烧红铁烙印上去般的剧痛,又如同火毒漫烧,欲蒸发血液,五脏六腑也似将爆开,在地面上痉挛抽搐,如癫病发作,哀嚎惨叫,不忍瘁睹。
赖燕姬见况于心不忍,忙取颗黑色小丹九,给张心宝吞下,丹九浓郁入口即化;化成了一股清凉漫延全身,瞬间将火毒压制下去,痛苦立减,由惨叫转为轻吟!已然汗流浃背瘫痪在地。
张心宝首尝这种从体内延烧到手指末梢神经,痛不欲生的感觉,这比肌肤接受鞭挞还要痛苦上千百倍,有如身处炼狱,油然一股莫名仇恨,于内心中嘶叫不歇。
蔡金凤看见张心宝一脸惊骇欲绝之恐怖表情,双眸一抹满意神采,从腰间抽出一条丝帕轻拭其脸上汗珠,冷冷地道:
“张公子经过这种地狱炼火般的试炼,已经是我们东瀛‘伊贺’忍者的一份子。这种‘殁魑散’顾名思义,是能虚耗人的精力,夺走任何人的生命力,好像一朵昙花盛放艳丽,但随之瞬间枯萎。”
张心宝勉强地坐于地面,愤懑不逞地怒叫道:“你们为何如此对待我?”
赖燕姬双眸异闪诡谲光彩,抿嘴笑得妩媚,趋前扶起张心宝安坐椅凳道:“张公子当时前往‘雨花台’载妾身回‘龙腾阁’的时候,已经瞧见那场厮杀,却能不动声色显得处事成熟老练,而用一条腰巾在树林间跳跃施展轻功身法,又与我们忍者大同小异。本当将你灭口,岂料发现你是个允武允文不可多得的人才,杀了你岂不可惜?”
蔡金凤得意地接口道:“潜伏张公子体内的‘殁魑散’之毒,必须三个月服用一次解药,要不然就像刚才一样痛苦,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话毕,便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迅速翻阅至一幅人像画,并且下端看着此人的密密麻麻出身派别及经历道:“这就是‘摘星手’陈信骥的画像及经历简介,虽然年轻了二十多岁,但仍可清晰辨别,尤其他使用‘一丈青’为武器,根本无所遁形。这本‘武林名人录’册子记载当今中原一百零八名高手,是我们亟欲收买的对象。”
张心宝见图如此酷似,顿时心中一瞿,想不到东瀛忍者组织这般处心积虑,居心叵测,讶异脱口道:“若有人不服你们,不被收买,你们又打算如何处置?”
蔡金凤笑得阴森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天下间最好的伙伴,便是利益相结合,要想逃过名、利二关可不容易。例如你的妻子红姑或是你的孩子被我们用最优渥的条件‘收养’,你不就肯乖乖与我们合作了?可惜她已死了,才出此下策。”
张心宝闻言大感恐慌,立即判定这本“武林名人录”里头应该有一些人入殻臣服,实在是江湖空前一大灾难。
赖燕姬温柔地轻贴张心宝背后!在其耳边吐气如兰轻声道:“杀了你妾身真是舍不得,留下你的生命可是妾身极力争取到的……你要如何报答人家?”
张心宝真是哭笑不得,世间上哪有这种先设计别人再强迫人家报恩的道理,心中泛起一股厌恶之意,却闷不吭声噘嘴表示抗议。
蔡金凤轻咳一声,好似在提醒赖燕姬!应保持女主人该有的一份矜持,接口道:“我们‘文考’,是在试你的本事;请世子张天庆拜你为师,是松懈你的戒心。妾身本就是世子的教师。往后你就以出‘任务’为主,再辅佐你成为‘宝信镖局’的总镖头,如此对组织将大大有利。”
张心宝错愕一状脱口道:“你们为何要挑我一人?”
蔡金凤抿嘴吃笑得意道:“因为对武林来说你是新面孔,且无帮派及家室之累,又是一副文质彬彬的相貌,最容易打入人群,培养成为武林的明日之星,也好替组织办事。”
赖燕姬将放置桌面的长形包里打开,只见一柄二尺长的铁管子怪异武器,二只羊皮袋及一件用乌黑铁链串成的轻巧贴身胄甲。
“宝哥,这是一只最先进的‘火铳’,小羊皮袋内装有火药及铁珠可以装填射击,使绝顶高手也抵不住它击出的威力。这件贴身护甲是一般刀剑砍不坏的宝甲,‘红榜忍者’都配有一件。”
蔡金凤微笑地拿起火铳,装上火药及铁珠子后,便朝墙壁轰然一声射击,打得砖壁烟硝纷飞,露出一个小孔,威力十分惊人。
张心宝被声音及实况给吓着了,要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敌挡,难道苦练数十年的武功竟会抵不过一颗小小的铁珠不成?
赖燕姬吃笑得意道:“元朝军队就是靠这种长短的‘火铳’及‘青铜大炮’的火药爆炸为推动力,再发射威力强大的‘子窠’,听说打得西方世界鸡飞狗跳,扩展了无边的疆域,这些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
蔡金凤得意洋洋道:“这些最先进的火铳再由我们忍者改造,火铳乃由一管延伸十管,一次击发更能扩散,增加杀伤力,也是咱们的秘密武器之一。与我们合作早晚能改朝换代,创下不世功勋。”
赖燕姬自信满满道:“反正你们‘南人’早已习惯被外族统治,由谁来逐鹿中原不都一样?我们还有‘武士道’精神,绝不像元人那么无骨气,光会贪污聚财,本身享用不到,死后还由他人接收,真是笨得出奇。”
蔡金凤将火铳放在桌面道:“这件宝贝携带方便,可别丢了。时辰差不多了,过些日子再给你任务执行,考验你对组织的忠诚度。”
赖燕姬在张心宝的脸颊“啧!”的轻吻一下,双颊绯红掠身而去,蔡金凤尾随掩门而去,独留张心宝一人傻坐椅凳上,不知所措。
原来老偷儿陈信骥的底细早已被人摸得一清二楚,若叫这帮人揪出,镖局怎么营业下去?
世上哪有当小偷的来主持镖务大计的总管?但听她们好像暗地支持,张心宝也只能暂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