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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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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课的功夫,等等。上课的时候,手机的声响此起彼伏,男生和女生公开的调情,
有些睡着的学生,发出响亮的鼾声,一股长长的鼻涕从鼻子里伸展出来,一直垂
到课桌上,仿佛桌子上长出的一颗难看的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讲什么文
学呢?而且我还发现,现在的学生,水平大大不如从前了。我曾经做过一次调查,
在一个中文系的班上,只有五个人看过《红楼梦》,其中有三个还没有看完;没
有人知道周作人和周树人是什么关系;只有一个人知道沈从文,因为他就在凤凰
县。我建议他们去

    图书馆读一些现代文学的重要作品,但是我知道,没有几个人会去图书馆的。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3 )

    也许,责任不全在于他们。阶梯教室里,只有前面两三排的学生才能够听得
见老师讲课;扩招好像意味着对于教育起点的全面降低――虽然从理想的状况上
来说,扩招并不需要这样的结果;另外,文学课程既不能增加生活的趣味,也不
能解决有用的问题,又何必要强求良好的学习环境呢?有一次,我偶尔问起大家,
对于当下的文学了解多少。教室里意外的安静了许多。他们似乎对这个问题比较
感兴趣。

    有一个男生很得意的说,我知道有个汪国真。

    另外一个说,我看过《废都》。

    有个女生说,金庸算不算?

    一个长发男生立刻很鄙视的说,当然算――傻逼。

    前面说话的女生反击说,你怎么说粗话――你才是傻逼呢。

    你他妈傻逼。

    你他妈才傻逼。

    他们互不相让,棋逢对手,傻逼一类的词语随着嘴里的唾沫在教师里飞来飞
去。很多学生随之起哄,教师里顿时乱成一片。

    不要吵了,我说,请其他同学说一说吧。

    于是,他们列举了很多人的名字。他们提到的那些人,成份比较复杂,与文
学其实产生不了什么关系。他们居然提到了痖白。而且知道痖白的人竟然比海子
多。痖白曾经给一些流行杂志写一些很小资的小说;另外,痖白还给城市的娱乐
报纸撰写电影随笔,他所提到的电影,几乎都是一些色情电影。痖白籍此赚取了
色情的声名和可观的稿费,但是依我对他的了解,这些不是痖白真正的写作,充
其量不过是一些故事而已。痖白真正严肃的作品他们其实没有看到,或者并不想
去看。

    这样的看法不对,我说,这不是文学。

    有个女生站起来说,我觉得就是――他特别善于制造一种美丽的气氛,我很
喜欢。

    另一个男生很尖刻的说,你是不是有点嫉妒痖白?――我听说,痖白的年纪
和你差不多呢。

    他们哄堂大笑。我看着他们,我说,这跟嫉妒没有关系,我了解痖白,我是
说,他有更好的作品。

    有人说,你认识痖白吗?

    我说,我们是好朋友。

    教室里这时候安静下来了。他们都觉得吃惊。有些人也许认为我在吹牛,在
利用痖白的声名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但是显然,我的这句话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再过分喧哗,神色也显得温和。就好像他们尊敬我,是
因为我认识痖白。也许就是这样吧。在某种程度上,色情的痖白使得我和他们的
距离开始亲近。色情总是温暖人心的。

    上课的情况就是如此。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令人乏味。我发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漂亮的女生越来
越多。我记得看过一个美学家的议论,大意是说,上帝在女人的智慧和容貌上面,
所给的机会大体是比较公平的;也就是说,一个漂亮的女人,肯定缺少智慧,而
一个智慧的女人,在容貌上往往不尽人意。这样的见解会讨好许多女人(因为漂
亮的女人毕竟有限);同时也深得男人之心,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吃得上鲜
艳的葡萄。当然,这样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我所在的这所大学,历史上漂亮的
女生实在很少。原先还有一句顺口溜就是形容这种状况的:工大的流氓满街转,
某某的姑娘没人看。这里的某某就指的是我们学校。但是现在,这些漂亮的女生
赶上了好机会,也让学校的风景显得迷人和暧昧。她们似乎天生会打扮,她们在
大学里宽敞的地方走来走去,空气里充满了她们身体上发散的令人烦恼的气息。

    坦率的讲,我喜欢她们的气味,喜欢看见她们走动或者炫耀的样子。她们让
我平庸的生活增添了某些趣味。就像上课,如果课堂本身乏善可陈,那么,看见
她们愚蠢、自信、夸张、妩媚的神态,倒也令人愉快。我记住一个班级,就是因
为在这个班上,有一个叫某某的女孩子;我在上课的时候,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注意她的举动。有时候我还会提出一些差不多就是常识的问题,请她回答一下。
作为老师,找到诸如此类的借口,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某个女孩子的在场,我
会讲的比别的地方多;如果有一天她缺课,我就会感觉到轻微的惆怅。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4 )

    在我的生活里,不常有如此漂亮的女人,所以,你要容忍我的幻想。

    梅若夷(1 )

    我有时候给成教学生上一点语文课。成教的学生,成份非常复杂。他们来自
社会的各个方面,干什么的都有。我有一次在家具市场看到一场集体斗殴事件,
那些匕首、铁棒、菜刀在明亮的日光下闪闪发亮。我吃惊的发现,我的一个学生
也在其中。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戴了一副黑色的眼镜,正在一旁冷眼旁观,几
个同样打扮的人簇拥在他的周围。显然,他还是这场事件的主谋。而在平时,他
看起来非常温顺而彬彬有礼。每次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都要走过来,递给我烟
卷,然后赞美我有学问,讲课有趣味;从他的表情来看,完全不像是阿谀之辞。
说实话,我很喜欢他。但是现在,他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由此可以知道,要
真正了解一个人,有多么困难。不过从内心讲,我其实也是一个乐于窥视的人,
我的学生出现在这样的暴力事件里,就使得我的这种欲望更加强烈起来。因此那
天我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秘密的注视着这场混战,迫切想知道它和他会有什么
样的结果。但是忽然之间,混战结束,那些暴力事件的制造者顷刻间烟消云散,
就仿佛从人间迅速蒸发。空旷的场地上有一些警察来回走动,地面上留下一些斑
驳的血迹,如同一张肮脏的地图。我的这位学生后来还上过几次课,看上去还是
那样的文雅,书生气息浓郁,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家具市场上的那一位。后来
我没有再见过他,据说他到一个地方去上班了。而我到目前为止,只知道他的名
字,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当然给成教的学生上课,是比较有趣的。他们对于学习本身,采取了一种宽
容和随便的态度,这是因为,他们上学也许只是一种形式上的需要,知识的增加
与否其实无损于他们的生活。他们感兴趣的是常识和语文中的花边。因此,我可
以在上课的时候信口开河:这正是他们所喜欢的部分。我是个随和的人,虽然我
看起来比较严肃;在一些时候,我们就像朋友那样。他们经常会邀请我去吃饭或
者喝酒(当然我一般是不会去的);有些学生还送过我几本很好的书;过节的时
候,有人还会送给我一份

    贺卡一类的礼物。有一次,大约是

    情人节那天,梅若夷给了我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当时,那场音乐会被认为是
这个城市里的一场文化盛宴,门票的价格高到超出许多人的想象,即便如此,在
演出之前,门票也早已销售一空;而市场上兜售的门票价格,比原来的票价还要
高出数倍。显然,对于我来说,梅若夷的这份礼物过于昂贵了。

    我说,我给你钱吧。

    梅若夷说,谁说要钱了,你怎么这么俗。

    我说,可是也不能让你花钱啊。

    梅若夷说,傻瓜,谁说我花钱了?你不是喜欢吗,喜欢你就去看。

    梅若夷忽然问我说,式牧你告诉我,这音乐会好在哪里,弄得这么热闹。

    我就告诉她,音乐好在什么地方,在一定意义上,它是粮食,是酒,它和灵
魂,和我们的内心生活密切相关。

    梅若夷发出夸张的大笑。她说,你怎么看起来像个骗子。

    她又说,好吧,我相信你一次,我也去看看,还有一张票,你也拿着吧――
晚上你在剧院门口等我好了。

    晚上我在剧院门口等待梅若夷。之前,我到一家发屋做了一下头发。我看见
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夜晚的风吹过我的头发。几个没有票的人和我殷勤的寒暄,
很希望我能够把另外一张门票卖给他们。我当然不会卖给他们,即使梅若夷不来,
我也不会。我站在剧院门口,等了梅若夷很久。后来,我听见剧院里报幕的女人
甜美的声音响起,剧院门口显得空旷,只剩下暗夜冰冷的风,我站在门口,像一
节木质的雕塑。我知道,梅若夷不会来了。也许,梅若夷并不介意和我听音乐会,
她没有来的原因,仅仅是由于她有比音乐会更感兴趣的事情。就像她在情人节这
天,送给我一份好礼物,和节日并没有关系一样。

    梅若夷好像就是这样的吧。

    梅若夷(2 )

    对我来说,梅若夷是一个奇怪而且神秘的女人。几年之前我们就认识了,我
们一开始就像是好朋友,但是,几年过去,我对于她的了解还是如此的少。比如,
我感觉梅若夷一直在上学,就仿佛她此生的目的就是没完没了的上学;再比如,
我无法知道梅若夷的年龄,20岁或者更小,30岁或者更多,因为她是一个非常会
打扮的女人,以至于我根本看不出她打扮的痕迹;差不多可以说,梅若夷在夜晚
卸妆之后的肌肤就是我们看到的。还比如,我不知道梅若夷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她有时候看起来像一个政府的公务员,有时候又感觉是一个出没于歌舞厅的小姐
;另外我很难知道梅若夷的内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有时候显得善良,富于同情心,
有一次,她给了一个乞丐一大把钱――而在我看来,那个身体健壮的乞丐是一个
伪装的骗子;但是在有些时候她又显得色情和无耻。有一次她问我说,你的生活
里没有女人,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需要的?

    这个问题令我满面通红,而梅若夷的表情却随随便便,就跟问你吃了吗那样
简单。

    我说,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啊?

    梅若夷说,你是不是经常手淫?

    她又说,你手淫的时候会想起谁?

    她的神色是如此毫无遮掩,所说的话题又是如此富于暗示,简直就像是在故
意引诱。我看着她说话的样子,暖烘烘的气息从身体的深处升腾起来,差不多就
无法忍耐。我坐在那里,被自己的念头弄得局促不宁。我在想该如何回答她的这
种荒唐露骨的问题呢。

    梅若夷哈哈大笑,她说,式牧,我告诉你,你不要对我产生幻想,也千万不
要说你爱我――傻瓜,那是不可能的。

    顺便提一下,梅若夷在没有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直呼我的名字,就好像本
来就是这样的。她和我聊天或者喝酒的时候,还喜欢叫我傻瓜。我是个随意的人,
我当然不会介意她的这些言辞,而且由于这种称呼的私密性质,我的内心还会有
温暖的气流弥漫开来。我感觉这样挺好。

    有一个时期,我在夜晚的梦境里,或者在我手淫的时候,我总要想到梅若夷。
她做出放纵的姿势,身体上的气味酒一样发散在空气中。我看见她丰腴白皙的肌
肤。但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不要对她产生幻想?她摆出如此放浪的姿势,言语
里又是如此毫无遮拦,我怎么可能没有幻想呢。我经常会不无敌意地猜测,在她
的生活里,一定有数不清的男人,那些男人就像饥肠辘辘的肉食动物,垂涎三尺,
穷追不舍;而她则像水里的一条健壮的鱼,随心所欲,游曳于那些美味的言辞里,
纵情声色,放声大笑。像我这样的男人,也许根本就不是她所需要的那种类型;
而且出于自尊,即使我喜欢她的肉体,也不会故意去追逐。我会感觉到难为情,
会觉得自己隐秘的欲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中。有一天夜里,百无聊赖的时刻,忽
然想到几句诗歌:多少人贪图你美艳的肉体多少人渴望着和你有一夕欢愉他们虚
情假意巧言令色唯有我爱着你纯洁的眼睛爱着这世间最美的爱情梅若夷纯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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