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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江花红似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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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来到客厅,对高大川说:“今天真巧,我就在院里马路上碰上这个小姑娘,她是从老家刚出来五天,是在本院做工的一个朋友带她来来的,还没有找到工作,在那里坐了大半天了,我看她那样子如再找不到工作,晚上连住的地方都不好找,于是,我就把她叫来了。”
  “正好,那你就不必到外面家政公司去找了。”
  “哪里找都一样。”老太太继续说道:“一个小姑娘刚从农村出来,举目无亲,多困难的,要是我们的小孩……干脆我就把她叫来了。”
  高大川说:“好啊!你做得对!人都是需要帮助的,特别是在困难的时候。”
  小玉吃完饭,自己便把碗收去洗了,把桌子也擦了,表现得很懂事理。老两口看着心里面也很高兴。
  老太太对小玉说:“小姑娘,你过来。”
  小玉来到客厅,即时开口说道:“奶奶,爷爷,多谢你们的照顾,小玉不会忘记的,只要你们留下我,我一定好好为您服务。”
  高大川听了之后,心里想:“这个小姑娘,不要看她人不是很大,还很会说话。”便高兴地和小玉说起话来。问道:“你家是什么地方的?”“四川长津县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名字叫陶玉。”“多大年岁了?”“十七了。”“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念书,要出来找工作?”“上不了学,在家又没有事,便出来打工。”“你会做饭吗?”“在家里时有时帮妈妈做一做,不大会做,也做不好。”“会打扫卫生吗?”“学呗。”“怎么叫学呗?”“城里人家和我们农村不一样,所以要先学。我在别人家干了几天,因为不会做,人家不要我了。”
  高大川听了小玉直率的谈话后,有点感触地:“啊——”了一声后,又继续说道:“好!那你就好好学吧,什么事都是学的,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只要肯学,什么都是可以学会的。”
  “是的,我会好好学的,请爷爷和奶奶多指教。”
  老太太说道:“没有关系的,来到我们家,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好干。”
  “好的,我一定好好干,有不对的地方,爷爷奶奶多说就是。”
  老太太:“就这样吧,来,我给你安排一下,你睡觉的房屋在里面。”小玉便跟随奶奶过去了。小玉从此便在高大川家一边做家务工作,一边照顾两个老人……第十七章 故交传信 第一节
  1997年春,高大川因身体不好在家养病。有一天,他正在书房看书时,
  门外有人喊:“高政委有信。”
  小玉,开门接过信,来到客厅。
  “爷爷,您的一封信。”小玉将来信送到了高大川的写字台上。
  高大川放下手中的书,拿起信,仔细地看了一下信封上面写的来信地址,上
  面写得一清二楚,是老家的人写来的,但字迹却很生疏,他心里思忖着:“是谁写来的?有什么事情?”于是,取出专门用来剪信封的剪刀,把信剪开,抽出信笺纸,看看到底是谁写来的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川”两个字,他马上翻开最后一页,把目光移到落款上,看到的是“叶鸣”两个字。呵!原来是他老姐夫写来的。
  高大川的老姐夫叶鸣,是旧社会的一个小知识份子,解放后在县教育部门工作。在高大川10岁那年即1946年叶鸣和高大川的姐姐结了婚,两年后,姐姐因病去世了,后另娶一女子为妻,但因另娶的女子也姓高,故几十年来,两家人还是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关系。而且,高大川每次回家探望父母亲时叶鸣都要来看看高大川。所以,高大川仍然称叶鸣为老姐夫。不过,几十年来他们从来没有通过信。
  高大川心里想:“老姐夫从未给我写过信,现在来信,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
  事情,否则,他是不会来信的。”他抱着一种稀奇的心态,立即仔细地看起来。
  这封信的信文是这写的:
  “大川:全家好!春节已过,只好拜个晚年。
  大川,你知道我是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信的,这是第一次给你写信,这封信是
  有一件特殊的事情相托,望耐心地看,并务必要想法给予帮助。”高大川顿时产生了一种猎奇感,想知道到底下什么事?便急忙往下看。
  “我有一个相当好的朋友,名叫陆放,他原来在县农业局工作,在1962年干部下放时和我一起下放回乡的。我俩人命运想同,故几十年来关系一直很好,平时经常有来有往,每当赶集相逢,总是要或小饮两钟,或聊天一时。因此,可谓情同手足。他有一个女儿,名字叫陆江花……”
  高大川看到这里时,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沉思了一会后,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往下看。
  “江花嫁给了旁山县上萍乡陶家,那人名叫陶义,陶义的父亲原是铁道部铁路工程局的一个筑路工人,不幸在一次塌坊事故中牺牲了。陶义于1973年参加了解放军,部队驻在东北辽海市,因在部队表现不错,改为志愿兵。他们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孩,四年之后又生了一个男孩,因是第二胎,乡里说他是超计划生育,遭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严厉处罚,部队将他双开——开除党籍,开除军籍,撤销志愿兵,押送回乡。家里的房子也被乡政府给扒毁了,所分土地也被乡政府收回,不仅超生儿的户口不让登记上户口,就连江花和小女孩原来的户口也被注销,弄得全家无法生存,走投无路。陶义回乡之后自己动手要把房屋顶给盖起来,还要到原有的土地上去耕种,这一与乡政府对着干的举动,更是激怒了乡政府的领导,进一步遭到乡政府的打击,关押了他好几天,还扬言要追究他的刑事。他一家人没有办法,只好逃离家乡,回到部队申诉。申诉不成又到北京上访,来回往返,经过几年努力,终于得到了解决,可没有想到,整他们的人,却给他埋下了一个隐患,在档案里面大做文章,使其难以找到工作,当被陶义发现后找回部队时,却又遭到了阻隔,并说他故意闹事,冲击部队,又把他打回到了原来“双开”的状况。于是,陶义不得不再次登上了上访的漫漫长路,这又是几年过去了,但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而且难度比原来更大了。至今,前后加起来已经上访了十二、三年,仍然看不到解决问题的希望。
  “陆放自从1962年下放回乡以来,他和我一样,一直在农村,生活主要是
  靠种地,平时在村里兼作文书有点补贴,他爱人是个小学教师,在本地中心小学教书,有点工资也并不多。乡亲们都很同情陆江花和陶义一家人的遭遇,但无能为力,帮不上忙。我当然同情他们,他们的上访材料都是我帮他们写的。现在,他们感到绝望了,矛盾有激化的可能性,扬言要和整他的人玩命,或在北京做出点能引起领导重视的、有影响的事来。因此,陆放一再求我帮忙想想办法给予帮助,以免发生不良后果。我实在是难以推脱,再说我考虑到如果真要是矛盾激化了,闹出大事来,对国家对军队对他们自己都没有好处。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因为你在北京工作,有条件帮助解决这些问题,故决定向你开这个口。希望你看在我们的故交旧情上,体量体量我那个朋友家里的实际困难,帮他一把,就算是帮我的忙吧。
  “大川,如果你答应帮忙的话,你就尽快给我回个信,好吗?就写到这里,
  我盼着你的佳音。
  祝全家好!
  叶 鸣。
  1997年 2月 24 日”
  高大川看完老姐夫的来信后,勾起了他的许多回忆,放下信纸,抬起了头,注目窗外,沉思起来,想起了他那多才多艺的姐姐,想起了当年他送亲到老姐夫家的情况,想起了在王家坝子一片村边竹林中他姐姐那座孤独的坟墓……。思想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老姐夫的信上来了,特别是他信中谈到的那个志愿兵陶义家的人,他有些纳闷,怎么他家里有个叫江花的人?正在这时,高大川的老伴进来了。问道:“谁来的信呀?”老伴的问话,打断了高大川的沉思,他回答说:“是老姐夫来的信。”“他从来不曾来过信,怎么现在会来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是的,他要托我帮助办一件老大难的事情。”“什么老大难的事情呀?”
  “他有一个非常相好的、和他一起下放回乡的朋友,名叫陆放,陆放的姑娘、女婿遭遇打击后,申诉上访了十多年了,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希望我能帮助解决一下。”“上访了十多年?什么事情那么难解决?”“超计划生育。”“超计划生育能有那么严重吗?”“他信上说,因为超生,男的被部队双开,撤销志愿兵,押送回乡,家里的房子被扒掉了,土地被收回了,不仅新生儿的户口报不上,就原有的爱人孩子的户口也被注销了,总之,什么都没有了,无家可归,无法生活,只好上访,而且这一上访就是十多年。”“真是够利害的!一个超生问题怎么整得这么凶狠呀?”“看来有的地方把党的政策给搞走样了啦!也可能是‘左’的流毒的影响还在起作用。”“拨乱反正,拨乱反正,拨到现在还这样搞,‘左’的流毒真够深的,怎么得了啊?”“我们党的好作风、好传统都被这一些人给破坏了。”
  老伴哀叹着走出客厅去了……
  老姐夫这封特别来信,着实勾起了高大川一个一个尘封多年的故事,让他又重新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岁月中。使他纳闷的是,姐夫的朋友家怎么会有江花这个人?难道说就是当年我遇到的那个明秀老师不成?如果说不是,怎么会那么巧,也有个叫江花的姑娘?如果说真是当年我遇到的那个明秀,真是在船上出生的那个江花,那真是太有意思了。根据信中所写的情况和年纪、地方等条件分析,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明秀和江花。
  高大川想到这里,产生了一种急于想知道真像的心情,于是,便情不自禁地
  坐到了写字台前,拿起笔来给他老姐夫写起回信来:
  “老姐夫:全家好!我们全家都好,勿念。
  您的来信,我已经收到,并仔细看过了。关于你朋友的女儿、女婿的事情,
  很值得同情,我可以考虑按您的要求给予帮忙。但是,问题很复杂,时间又很长了,难度很大,可以说确确实实是一个老大难问题。因此,我需要好好研究。首先,必须先弄清楚情况,情况明,决心才大嘛。您让陶义先写一份材料寄给我,我看了材料后再说。材料一定要详实,必须要实事求是的写,不能有半点虚假的东西。写好后,寄来寄去不方便的话,可以让他直接寄给我,或送给我都可以,等我看过材料再说,好吗?就写到此,祝全家安好!”
  大川手草。
  1997年3月8日”第二节
  高大川家的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老太太便去开门,她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陶义的声音:“这是高政委家吗?”“你是谁呀?”“我姓陶,是给高政委送材料来的。”
  高大川听到说是姓陶的,便对老太太轻轻地说了一声,“可能是那个叫陶义的送材料来了,就说我不在家,你把材料收下就是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后,便慢慢地去开门。老太太走到门跟前又问:“你是谁呀?”
  “我姓陶,名叫陶义,给高政委送材料来的。”
  老太太慢慢地打开了门,陶义首先向老太太问道:“阿姨,您好!高政委在
  家吗?”“你是……”“我叫陶义,是叶鸣让我给高政委送材料来的。”“啊!老高不在家,他去参加一个会去了。”“高政委不在家那就不进去了,请把这材料交给高政委就是了,他知道的。”
  老太太也没有说请他进来坐一坐的客气话,便说了一声:“行,你把材料留
  下吧,等老高回来我转交给他。”
  “高政委看过之后,如有什么问题的话,请给我打电话。”陶义说着便将材
  料交给了老伴。老太太伸手把材料接了过来后说道:“等老高看后有什么情况时,再和你联系,你把联系的方式留下吧。”
  陶义把早已准备好了的写有电话号码的一张纸条交给了老太太,说道:“这是军总部大院传达室的电话,让他们转达上访的陶义就行。”
  老太太问道:“他们会传达吗?”陶义回说:“没有问题,他们会传达给我的,他们都认识我。”老太太说:“那好吗,我就不留你了。”陶义说:“谢谢阿姨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老伴关上门,进得客厅来,将一个大大的信封交给了高大川。
  高大川问道:“他没有说怎么联系法?”老太太说道:“他给了一个电话,”
  “他还有电话?”高大川纳闷地反问道。“是传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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