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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曾经的那些回忆,或许搞笑,或许悲伤-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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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色狼!我立即想,然后继续听他说下去。
  原来这小妞是他表妹,我立即把他表妹划归我表妹的行列。
  话说这兄弟早上来时遇到表妹,表妹说家里出事了,她爸昨晚在房间里与人搏斗,被打成重伤。可所有人都没看到凶手,只看到他父亲一个人在与空气打斗,但身上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家里人都十分惊恐,把她父亲送到医院后就没人敢回家了,后来叫了邻居去帮助关门,结果邻居让狗咬了。邻居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操了家伙准备人道毁灭恶狗,但在门口看到狂吠的恶狗在不停扑咬什么,可它面前什么都没有,最后那条狗被不可知的力量抓起,狠狠的摔向墙壁,一下子就死掉了。邻居吓傻了,扭头就回了家,一直抖到天亮。
  那个兄弟低声讲时满脸兴奋,完全没有一点为我们表妹的父亲悲伤的意思,这家伙太可恶了。
  我正打算批评他时,忍无可忍的老师终于怒了,于是我们俩被留校。
  好容易老师说到口水干了,我们俩立即直奔表妹家。
  表妹家还发生过其他怪异事件,比如阁楼上有跳绳响,弹球响,有时还有人在咳嗽,但打开尘土飞扬的阁楼会发现的只有蟑螂和老鼠,根本没有人影。家里的器皿有时也会不翼而飞,甚至家具都会挪动位置。表妹常会在深夜醒来,发现房门大开着,有时耳边会有人交谈的声音,还有时看到房间里有一晃而过的白影。
  但表妹的父亲是个坚定的党员,根本不相信什么鬼神,所以不放在心上,直到出事。
  我和那个兄弟走进小院时,表妹的邻居在外面远远的看着,面带惊恐,这也影响到了我们俩。表妹家里一切如常,甚至电视还开着,在播放《射雕英雄传》,如果不是被那莫名的恐怖笼罩,我大概会和那个兄弟坐下来看电视。
  楼上楼下转了几圈,什么怪异的事情都没发现。唯一怪异的事是在出了小楼进入到院子里时,迎接我们的是两个警察。表妹家的邻居竟然报了警,以为我们是小偷。
  太可恨了,那是我们表妹家啊……
  警察向表妹的家人证实了兄弟的身份,放了我们。
  但是第二天晚上放学,我们准备再去探险时却发现,表妹家已经搬走,小院的门锁上了。
  后来我的那个兄弟还不死心,又拉着我翻墙进去过,但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楼里有人大笑,我们俩扭头就跑,至今都不知道是怎么翻过那堵近两米的墙。再后来,那里又有了新住户,不多久就又搬走了。再再后来那个院子就一直空着,直到被拆除。
  那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肯定有许多人知道,但却没有一个人透露,想必是十分可怕了。我想,这样的事情大概会很多,不停在城市的丛林里发生,不可深究。
  六十四:奈何桥头莫回首
  小学时有段时间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在山上,山脚下本来有条小河沟,后来搞基建,把河封在了地下。河沟边是法院,沿公路向西是国安局。说到这里,想必有人已经猜出我要讲的故事将发生在什么地方了。
  当然,前提是与我同在一个城市住过。
  那条河沟的部分曾有段时间没封顶,每天路过都能看到下边的情景,水泥修的河沟,底部下陷,有供人行走的便道,两端漆黑一团,看上去像防空洞。事实上,它已不是单纯河沟,还有些其他特殊用途,不过在这里就不细说了。
  这个故事就在发生在那段没封顶的河沟上。
  河沟宽四五米,未封顶的部分有六七米,架了几根水泥横梁,长年风雨侵蚀,断了几根,只剩下一根还架在那六七米的地方。很多半大孩子都喜欢从上边走,那根横梁宽不到二十厘米,谁要能走到头,其他孩子就会很佩服他。要知道河沟底接近四米,而且那根水泥横梁看上去并不结实,很多地方已经脱落的只剩下钢架。掉下去的话,断胳膊断腿是很难免的事。
  半大孩子们把那根横梁叫做奈何桥。
  每次看到有人在上面走,我就不无恶意的想:掉下去,掉下去……
  后来那里终于出了事,有天一群半大孩子又在比胆量,一个已在横梁上走过很多回的男孩经不住别人的挑衅,走上了奈何桥。
  那天我在场,是傍晚,残阳刚刚在山顶消失,那男孩就迈出了第一步。我感觉到有些异常,因为河沟下有许多黑影涌动,倒真的像是那分隔阴阳的凶河。那个平时只是相识的男孩大概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几次停下,我看到他甚至在颤抖。其他孩子都在起哄,那个男孩似乎惊恐万分,想要转身,但动作僵硬,身子一歪,就栽了下去。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好半天才暴发出一阵尖叫,散了。
  我看到河沟里黑影迎着男孩向上扑起,把他吞没,然后迅速向两端的黑暗退去。其他人都跑开了,只剩下我站在那里发呆。
  后来法院的法警冲了出来,皱着眉头向河沟底下看,那里根本没有男孩的身影。当时虽然是夏天,但已经一个多月没下雨,河沟里已经干了,所以男孩不可能被水冲走。那么,他去了哪里?
  那几个法警没有犹豫,都跳了下去,用那种很粗的手电筒向两端寻找。
  有小孩掉到河沟里的消息传的很快,家长们迅速把自己的孩子抓回家,我也被老妈带了回去。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大人们说没找到那个男孩,然后是一阵叹息。窗外是那个男孩父母声嘶力竭的呼喊,让人毛骨悚然却又感到无比的悲伤。
  那个男孩就此失踪了,而他的母亲也疯了,每天守在奈何桥边喊男孩的名字,还不许任何人靠近。
  出事后,相关单位已经决定将河沟封顶,但由于那位母亲的阻挠,一直到冬天时还没完工。所有小孩都不敢靠近那里,甚至不谈论那个男孩的事,就像他从未存在过。
  有一天,我吃饱了撑的,和人打赌要重走奈何桥。几个小孩远远的站着,而我径直走向那根代表未知恐怖的横梁。男孩的母亲看了我眼,呵呵的笑,又用手指了我一下,转过头去继续笑,笑着笑着变成了哭。
  那些小屁孩子们跑的更远了,而我则站在了奈何桥头,无路可退。
  我记不住是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还是一直想探究彼岸的秘密,又或者被一些神秘不可知的东西所吸引,我只记得自己迈出了第一步。横梁经过一夏天的暴晒,又经严寒处理,本就松散的水泥变得更不结实。我只走了五六步,身后的水泥就已开始大块脱落。
  几个路过的大人惊叫出声,然后又立即变得寂静无声,他们怕惊吓到我导致出危险。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更大的危险已经在我周围发生。
  我看到了,河沟里涌起无数黑色的影子,它们似乎是活的微小的生物,发出刺耳的尖叫,涌动着向上扑打着,试图把我拉下去。短短的奈何桥仿佛变长了,近在咫尺的彼岸也遥不可及,黑色的河面上阴风阵阵,而我渺小的像是经不住一阵风,随时都会跌落下去。
  我记得,就在那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说:你回来了,真好。我想要回头,但又本能的知道不能回头,只有一直走下去,不然将失去一切。那个声音又叹息,说:你要走了吗?我不记得那个声音是男是女,似乎这并不重要,心里忍不住的难过,眼泪涌了出来。
  虽然那时我还不到十岁,但在那一刻,我像是经历了一生一世,几乎忍不住转身。可转身后又能如何呢?师父曾说过去未来都不重要,因为人只活在现在这一刻。
  我擦干泪,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了对岸。
  刚踏上地面,我一下子就被人抓住,幻象全消,抓住我的人是一名法警,他脸色苍白的吓人,抓住我的手也一直在抖。我记得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你这小孩,你这小孩……
  那天晚上,暴露的河沟就被封了顶,疯了的女人却没的阻挠,只是绝望的站在一旁看着。之后很多年,她就一直守在已经封顶的河沟边,任凭风吹雨打,直到死亡带她离去。
  我一直在想,如果在那个时候我回头了会怎样,是不是像那个男孩一样失踪?再后来想明白了件事,也许那真的是座奈何桥,如果那一刻回了头,就会迷失在前世的记忆里。或许前世的记忆是美好的,但对于今生,已经有了新的开始的人来说,却是灾难,毁灭性的灾难。
  师父的话一往是正确的,人只活在现在,这一刻便是今生。
  六十五:浅草衰花君莫踏
  小时候人人都是璞玉,在漫长的岁月中,一些人脱去石胎显露真容,而大多数人却都默默无闻,终其一生在社会的底层挣扎,痛苦或幸福,平凡的活着。
  上面这段话放之四海皆准,谁想借用的话别忘了付我版权费。
  今天要讲的故事发生在我少年时,俗话说年少轻狂,如果这个少年再学了点本事,难保不发狂。我当年就是这个样子。有段时间看万物皆如刍狗,即是刍狗,死生随天意,随我意大概也无不可吧。有这种危险的思想,那行事自然也会少几份人味。
  记得有一回在山上散步,看到两只蝎子在争斗,这种事很平常,但在我看来十分有趣。看了会,一只蝎子将另一只击败,败的想要逃走,我一脚下去,于是世间就少了一只失败的蝎子。不过胜利的那只我也没打算放过,它急匆匆往石缝里钻,但还是晚了步,被我又是一脚,结果了性命。万物皆是刍狗,踩死两只蝎子并没什么,天理循环,顺应自然罢了。
  我恶毒的笑。
  但当我抬起头时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两眼泪汪汪的小女孩,很漂亮,让人不敢直视的那种。
  小女孩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杀生,又补充说是顺应自然杀生。她就摇头,说今天你顺应了你的自然而杀生,他日难免有人随即他的自然杀你,你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其实仍不过是这万物的一部分,还没跳出来。
  小女孩的话与她的年龄不相符,倒像是师父那个老家伙在教训我。
  我醒过神时,小女孩已经在远处,就要隐没在草丛中了。匆忙追去,但却再找不到那个小女孩。我猜她大概是另一个门派的传人,不然普通小女孩怎么会有那样的见识?
  虽然小女孩的话让我深思,但并没放在心上。
  后来有一个夏夜,师父突然来了。那时候是暑假,住在姥姥家,老家伙在院子外时我就感应到了,借口上厕所,随老家伙去了远处的一片林子。
  那晚师父非常严肃,说已经找到我师弟,咱们水镜门后承有人了。那晚来就是让我们师兄弟俩见个面。老家伙说到这时,脸上有诡异的笑,看的我心里发毛。然后传说中的师弟从树林间走出,我一看,居然认识,就是曾教育我应仁爱万物的那个小女孩。
  师父很认真的要我叫师弟,可我怎么看都应该是师妹……
  师弟很认真的对我行礼,仍是十分好听的声音,叫师兄。可我却感到阵阵毛骨悚然。我看向师父,那老家伙在抬头看月亮。我看师弟,他抿嘴一笑,真是百媚丛生……这怎么可能是师弟?但他确实是男人,只是喜欢穿女装。
  师弟道号尘明。
  那晚师父很反常,他说何尘能起?何尘能明?脸上似悲似喜,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师父带师弟走前问我万物皆为刍狗,那我与师父还有师弟算什么?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说:连万物之上的道也不过是刍狗,不可执着,不可干涉,顺应自然不得不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师父从那天起就很少露面,也不知找了哪座山,带着那个怪不可言的师弟潜心修道去了。而我则一直在想什么是执着,什么是干涉,什么是得什么是失。想了许多年,经历了许多坎坷和接触了许多难以遗忘的人后,在某一天的夜里,突然间就明白了。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杀生,不再对改变未来充满热情,得即是失,失即是得。
  我仍是那块璞玉,尘未起却已定,尘未明却已净。
  浅草衰花皆是道,我终于明白了师父的话,却已与大道无缘,堕落在红尘俗事中了。
  六十六:丐仙
  曾去青岛游玩。
  青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大家想必都知道,古传记小说中提过,动画片也演过,崂山,那个传说中的仙隐之地。
  我去崂山的时节是秋天里的一个有雾的日子,记得那天在山路上走了很久,是从上午九点多到下午两点多。我几次问朋友,到没到他想去的地方,朋友一脸迷茫,抬头向四处张望,然后摇头。那天的雾不大,但走在山间的能见度前后也不到五十米。
  向前看,是一条半隐在林间的小路,向后看,只有树影摇曳,间或有一两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路的两旁是半人高的草丛,在雾中像仙草般沾着水气,叶子油绿,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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