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克拉的眼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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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耀太缓缓的说。
　　“金哲‘‘‘”
　　外婆浑浊的眼睛刹那之间黯淡了下来，几行眼泪缓缓的流出。
　　‘‘‘‘‘‘‘‘
　　“说啊，这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这个死丫头‘‘‘‘”愤怒的中年妇女，像发怒的狮子般咆哮着，使劲抽打着跪在地面上的大腹便便的年轻女子。
　　“妈妈，饶恕我吧！我不能够说出来啊，我要我的孩子啊！”年轻女子用冻得通红的双手护着臃肿的肚子，艰难的躲避着雨点般的鞭子，不时发出凄厉的哭声，红肿的眼睛却全是倔强的母爱。
　　“死丫头，你要气死妈妈吗？到底那个小子是谁啊？”中年妇女跟着哭了起来，仍旧挥动着鞭子继续追打着年轻女子。
　　“‘‘‘‘‘‘”
　　“还不说吗？”
　　“‘‘‘‘‘‘”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啊！”
　　“‘‘‘‘对不起‘‘‘‘妈妈‘‘‘‘”
　　地上的孕妇低低的企求着，目光呆滞，干涸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眼泪，犹如一汪干枯的泉水。
　　看到女儿这样的一副样子，妇女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手中扬起的鞭子，无力的垂了下来，朗跄的跌坐在台阶上，默默的垂泪。
　　“‘‘‘‘”
　　沉默，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缕缕隐忍的哭泣声，在寒冷的空气里扩散不去的弥漫，漫涨。
　　“是金哲的孩子吗？”良久，中年妇女头脑里突然出现一个男孩的名字，率先打破了沉默，低声问。
　　“‘‘‘‘‘‘”
　　“你不回答，那就是了‘‘‘‘我去找他算帐去‘‘‘”气愤不已的少妇，轰的站了的起来，准备离开。
　　“妈妈‘‘‘”
　　年轻的女孩跪在地上，抱住了妇女的腿，拼命的阻挡着。
　　少妇终于软了下来，泪流满面的望着匍匐在脚边的女子。
　　“妈妈，我结婚，我会快点结婚‘‘‘‘请为我隐瞒这件事情吧！”
　　脚下的少女累流满面的哀求着‘‘‘
　　“‘‘‘‘‘‘”
　　“妈妈，求你了，留下我的孩子吧！失去金哲，再失去他的孩子，我会活不下去的。”
　　少女哀哀的哭泣终于让她动容了，妇女瞳孔里的怒气瞬间熄灭了，忧伤的点头答应了少女的企求‘‘‘‘
　　“妈妈，谢谢您‘‘‘‘”
　　‘‘‘‘‘‘
　　“外婆，你怎么了‘‘‘‘‘？”朵朵轻声的询问着。
　　“没什么。没什么‘‘‘‘‘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了‘‘‘‘‘”回过神来的老人，悠悠的说着。
　　“外婆，该吃药了，医生规定的时间到了。朵朵，你让司机拿水过来。”金耀太柔和的说着，孝顺乖巧。
　　“恩”
　　朵朵连连点头，像只愉快的小鹿般跑开了。
　　一对恋人搀扶着老人吃下了药，金耀太细心的用纸巾为老人把唇边不小心沾上的液体擦干净了。
　　看着紧紧依偎的一对恋人，老人脸上的神情愈发的痛苦，仿佛随时会死去，她浑浊的眼睛再次黯淡下来。
　　雪地里，不时传来恋人的甜言蜜语，欢声笑语温暖着整座小镇。
　　只有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脸孤独。
　　她的每一条皱纹里，都淌满了无尽的忧伤。
　　傍晚，离城某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透过偌大的透明玻璃，天边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没有尽头。
　　华灯初上，照射着晶莹的白雪，像天使坠落的羽毛‘‘‘‘
　　病房里，枯瘦的老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气息微弱。干谒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高高的凸起，青紫的嘴唇，透不出一丝的光泽。
　　金耀太赶忙和朵朵一起拿了两个柔软的枕头垫在老人的背后，再将柔软的棉被盖在老人的腰季。
　　看着乖巧孝顺又礼貌懂事的金耀太，老人眼里氤氲起白色的雾气。她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虚弱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金耀太俯身刚好捕捉到老人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眼神突然让他感觉到害怕，仿佛冥冥之中，有种不好的预兆。他怜惜的抚摩着朵朵的手，长久时间不愿意松手。
　　直到老人发出几声干咳，他才怏怏的离开了。
　　不多时，窗外想起汽车启动的马达声，载着悲伤的金耀太离开了。
　　声音在雪夜里悠长的响了几声，再次安静下来。
　　病房里的空气却仿佛突然凝固了。
　　握着外婆的手的朵朵，突然觉得心痛难忍，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朵朵，搬出金家吧！”半晌，空气中传来外婆冰冷的命令。
　　“外婆，为什么呢？”
　　朵朵紧张的询问着。难道外婆知道金耀太有心脏病了吗？她在心里不安的想着。
　　“不为什么，总之，你不能够跟金耀太在一起！”
　　“外婆，我爱他啊！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没有我，他也活不下去啊！”
　　女孩漆黑的瞳孔，收紧了，低低的企求着。
　　自上次从芳草镇回来，外婆就变得很古怪。老是一个人发呆，或者默默的流泪。这让朵朵担忧不已。
　　“朵朵，如果你不想看着外婆死，就跟他分手吧！”
　　老人气息孱弱，却坚定无比的说着。
　　她的胸口随着愤怒的声音，剧烈的起伏着，仿佛随时俳徊在死亡的边缘。
　　朵朵赶紧停止了追问，惊慌的跑到病房外叫医生。
　　“朵朵‘‘‘‘答应我‘‘‘‘‘和金耀太分手‘‘‘‘”
　　老人气若游丝的说。
　　“恩‘‘‘‘‘外婆‘‘‘‘‘我答应你‘‘‘‘‘”
　　金家别墅。
　　朵朵脸色苍白的收拾着行李。赵姨在一旁帮着收拾，不时的探着气。
　　小雪球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仿佛也有所感知的为离别而感到悲伤‘‘‘‘
　　“朵朵，你跟老爷有矛盾么？”赵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跟这姑娘相处了几个月，她已经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原本四个人相处得很愉快，可是前天不知道为什么，金先生却突然让她帮着朵朵搬离这里。这让她很是伤心。不过，她好象也看出点端倪，事情就是从少爷和朵朵开始亲密开始改变的，她知道少爷一心希望少爷取林家的小姐。这是老早就定下的婚约，也许是金少爷怕朵朵的出现节外生枝吧！她这样想着，看着旁边一脸淡然的女孩，她反倒愈是心疼。
　　“不是，即使金叔叔不让我走，我自己也要走的。”
　　朵朵解释着，忧伤的说。
　　金耀太从医院回来后，她跟金叔叔的关系也跟着变得很微妙，两人见面除了尴尬的点点头，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口。让她搬走这当然是清理之中的事情。加上外婆天天吵着让她和金耀太分手，怕影响了外婆身体的恢复，离开也是必然的事情。
　　房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朵朵慢慢的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塞进行李箱里。
　　“卡擦——”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
　　金耀太满脸怒气的挡在门口。
　　“朵朵，为什么要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少年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朵朵和赵姨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活，惊讶的望着门外怒气冲冲的少年。
　　“太子。”
　　一声轻轻的呼唤，钻石般的眼泪已经在她的眼眶里转动。
　　“朵朵。是父亲让你离开的吗？还是外婆不满意我了？”
　　少年哽咽着，泪眼婆娑。英俊的脸上因为镀了凄凉的光芒，更显出令人心碎的美丽。
　　赵姨难过的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不是，是我自己要走的。”
　　朵朵倔强的说着，她不希望太子仇恨自己深爱的外婆，更不希望他仇恨自己的父亲。她宁愿他恨的是她自己。如果迟早她将离他而去，她宁愿他忘记他，只留下她的心脏在他的身体里跳动，快乐单纯的活下去。
　　也许真正能给予他幸福的是林诗碧吧！至少在她离开后，他们可以生活在一起。
　　亲爱，原谅我的决绝，如果你能够在极度的幸福中忘记我，那我也甘心甘愿了‘‘‘‘
　　朵朵悲哀的在心里默默祝福着，泪光盈盈。
　　“朵朵，你不爱我么？”
　　“‘‘‘‘‘‘‘”
　　“朵朵，不是说永远要在一起么？”
　　少年慢慢的走近她，香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太子，原谅我吧！”
　　为了外婆，为了金叔叔，为了她深爱的人将来不至于痛苦，她不得不这样做啊，天知道她是多么的不舍得。
　　“朵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摇着女孩瘦削的肩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体簌簌发抖，仿佛瞬间就会像大厦般轰然倒塌。
　　“太子‘‘‘‘我喜欢你‘‘‘‘可是，我再也无法跟你在一起了‘‘‘‘”
　　想到病床上的外婆，金叔叔因为儿子衰老的面容，还有金耀太将来因为思念她孤独内疚的样子，她默默的垂下了眼帘。
　　“只能够这样吗？”
　　“是的。”
　　少女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可逆转的力量。
　　她艰难的提起了箱子，准备走出房间。
　　“你‘‘‘‘‘走吧‘‘‘‘”
　　沙哑绝望的声音从男孩的口中发出，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到她离开的背影。
　　脚步声渐渐微弱。
　　她单薄瘦削的白色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金家华丽的大门。
　　转眼就快到学期结束了。
　　志晌中学的学生都紧张的做着最后的搏斗，高三的教室就宛如硝烟弥漫的战场般的，每个学生都埋头苦读。
　　只有窗边的一个座位孤零零的空着，布满了尘挨。
　　朵朵常常望着这个空坐位发呆，如果遇到下雪的天气，她就会呆着默默垂泪。
　　倪安安总是陪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她。看着寡寡欲欢的朵朵，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初见时像一只受惊的麋鹿般乖巧可爱的她，她的忧伤，她的欢喜，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她的倔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不过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重要的了，她已经决定再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像个真正的朋友一样的将孱弱的她保护起来。
　　林俊寒时不时会在下课时为她送来可口的零食，也会在放学时开着白色的宝马来接她下课。由于推辞不过，她每次都是敷衍的应付着。
　　他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带着浓烈的爱情，还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的神态。
　　这让朵朵很是不安。
　　而她当然不明白，林俊寒已经从妹妹林诗碧的口中，知道了他和太子之间所有的秘密。上次林诗碧在雪地里又被羞辱时，他正在在白桦林的树后站着，目睹了那个场面。林诗碧最后那一句话“朵朵，记得我们的承诺”也被他听到了。于是他在那个晚上让岷昌浩把林诗碧约去了酒吧。就在她被灌醉后，他借口带她回家，轻易的避开了昌浩，独自将林诗碧带到了车里。终于从她口中套出了朵朵和金耀太是亲生兄妹的消息。也知道了阴险的金叔叔为什么要带朵朵回金宅。
　　知道事实真相的他，决定拯救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太子又是他的朋友，他当然也不希望他遭遇不测。所以，他一方面焦急的营救着朵朵，一方面还找人四处寻找着AB型HR阴性血的心脏。
　　林俊寒和朵朵暧昧的关系，不久就被眼尖的同学发现了。毕竟这两个人都是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是太子第一个正式的女友，而另一个又是志尚高中三大酷太子的成员。这两个人的绯闻不久就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先前支持朵朵和太子恋爱的人都把矛头直指了两个
人。他们一个变成了在男友最需要帮助时离开的水性扬花的花花公主，一个变成了在朋友最危难时乘虚而入背叛朋友的不仁之人。
　　除了倪安安，在金耀太没来上课的日子里，班上的同学自发的孤立起了朵朵。
　　每当林俊寒带着可口的美味食物，径直越过人群奔向朵朵，同学们都发出唾弃的声音。当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被林俊寒拉上宝马车时，更有人朝着她仍垃圾。
　　校园的厕所里，不知道是谁写下的侮辱的话，也在不经意间开始流传。
　　因为和朵朵接近的关系，倪安安也变成了全班的敌人。
　　她的抽屉里，不时可以掏出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今天是一条毛毛虫，明天又不知道是谁仍进去的玩具蛇，每次都吓得胆小的她大叫着跳起来。匍匐在桌子上默默的哭泣。
　　看着安安瑟瑟发抖的瘦削的肩膀，朵朵唯一能做的就是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身体，陪着她一起哭泣。
　　为了让安安在班上的处境不至于艰难，她开始故意不理她。
　　无论她怎么讨好的跟她说话，她都一言不发的冷漠对待，甚至连一个温和的眼神都不再留给她‘‘‘‘‘‘
　　这样故意伪装了一段时间，倪安安终于不再找她说话了。
　　这个芭比娃娃一般的女孩仿佛也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似的。倪安安的话越来越少，朵朵常常无意间看见她望着自己的方向发呆，仿佛欲言又止‘‘‘‘‘‘‘
　　每次当她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