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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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岸,虽然他还骑在马上,并且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友好。
兮兮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低着,肩膀也耷拉了下来,好像自己已变
成一尊木雕,闻丝不动。风凌波正准备下马把她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没想
到她眼中一向高傲的独孤岸居然从马背上纵身而下,走到兮兮面前,冷冷地命
令道:“头抬起来。”
兮兮缓慢地抬起头,没有表情的小脸上,鼻血恣意横流,额头和两边脸颊
上也蹭得满是灰尘,头发上还插着几根大毛飘得到处都是的黑羽毛。她的目光
呆呆地看往前方虚无的方向,仿佛灵魂已摔出了千里之外。
风凌波看到兮兮狼狈的样子,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上前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不会摔到脑子了吧?”呜,兮兮已经够呆了,可不能再摔成傻子啊。
“知道丢脸就好好看路。”独孤岸说完,从怀里掏出雪白的方巾,递给兮
兮。
兮兮没有接,只是把目光拉了回来,眨巴眨巴地看着独孤岸,脸上仍旧一
派木然。
独孤岸不为所动。
兮兮的鼻血依然欢畅地流啊流。
他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按住她的额头,让她把下巴高高仰起,几下擦干净
她脸上的灰与血迹,可是她的鼻子好像受创严重,仰了半天都止不住流血,倒
让她呛咳起来,他只好回头冷冷地问风凌波:“可有丝帕?”
风凌波忍笑把丝帕递了上去,然后干脆就抱着手臂在旁边看好戏。
独孤岸将丝帕撕成小布条,递给兮兮,说道:“堵上。”
兮兮小脸绷得紧紧地,只动作缓慢地眨着眼睛,看起来就像可怜巴巴却又
倔强的小狗。
他终于气结:“不要得寸进尺。”
兮兮伸出手,揪住他的袖子摇了摇,仰起的小脸上满是血污,让人既心疼
,又好气。
独孤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以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将卷起来的布条
,塞进了兮兮的鼻孔。兮兮顶着两个诡异的塞着布条的鼻孔,木头木脑地冲他
咧了咧嘴。
堵住血源之后,独孤岸一脸森冷地扔掉手里的方巾,兮兮急忙咚咚咚跑过
去捡起来:“表扔……”因为鼻孔被堵住,说出来的声音就像羊叫一般细嫩可
爱。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独孤岸忍无可忍地低吼出来。
“阿娘说,宝贵的东西要留起来做纪念。”兮兮像捡到宝贝一样把沾满灰
尘与……鼻血的方巾放入了怀中,纵然仍旧面无表情,却能让旁人感受到她的
欢快。
独孤岸不发一语,掉头跨上马背,准备继续前行。
“独孤岸,你以后应该是个不错的爹。”风凌波给予他十分中肯的评价。
他一顿,即刻两腿夹紧马腹,挥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绝尘而去。
呀咧呀咧,这么容易害羞,可不是他的冰山作风啊。
“阿岸等等我……”兮兮小羊羔一般叫唤着,趴到了二丫身上,追着独孤
岸的身影而去。
风凌波看着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欢畅地大笑出声,心内先前的阴霾一扫
而空。
浩浩江水,无休无止地从一处村落边流过,一直蜿蜒入海。天色近黄昏,
江畔两岸沿堤植满垂柳,新叶嫩黄旧枝碧绿,随着轻风而微微摆动着绰约身姿
,正是一年春好时,绝色烟柳在残阳中自成一画。
清水村距离殷洲仅剩下五天不到的路程,独孤岸与风凌波纷纷勒住缰绳,
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眺望着这秀致的江南美景,一时有些怔忡。一路行来,风
餐露宿,虽也有崇山峻岭,却只顾赶路而无心欣赏,如今见得这小桥流水人家
,沿途的疲累仿佛也被一洗而尽,心情豁然开朗。
风凌波不由感叹到:“人人都说江南好,果真是不寻常,单单这清江烟柳
,便已让人倾倒啊。”
独孤岸只是静静看着江水浩荡而去。
风凌波“切”了一声,心里暗道这厮又装什么深沉,不想理他,便回过头
去寻找兮兮的身影。那孩子一路东张西望,走马观花,看到柳树跑过去摸摸,
看到小桥也跑过去蹦达,一脸的冷若冰霜,熟悉的人知道她是没啥表情,不知
道的人还以为她跟这垂柳拱桥有仇哩。这会儿又当起了摧花圣手,啧啧,连喇
叭花也摘!
“兮兮,过来。”风凌波冲着一跳一跳摘野花摘得正欢的兮兮招了招手,
兮兮听话地小跑了过来。
“风姐姐,这个送你。”兮兮把手中两把花束中的一束递给风凌波,感动
得风凌波一把把她搂进怀中:“小兮兮,你真是太可爱了,呜,风姐姐好感动
……”
兮兮的小脸倏地被埋进一波高耸的玉峰里,闷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正想借
助双手把脑袋掰回来,风凌波便停住了暂时性的抽疯,很快放开了她,她才得
以重新呼吸到美好的空气。
“阿岸,这个给你。”兮兮把剩下的一束递到独孤岸面前,独孤岸淡淡地
回道:“自己留着。”
兮兮递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来,盯着花束一言不发。
“好啦兮兮,独孤孔雀是男人,他不喜欢花的,来来来,兮兮饿了没,咱
们去找地方填饱肚子好不好?”风凌波急忙安慰兮兮受挫的心灵。兮兮一听说
要吃饭,马上抬起头,顶着寡淡的表情狂点头,看来是真的饿了。
独孤岸牵着马往村子里走去,走了几步,他抬手阻止了大家前进的步伐,
轻声说道:“有些不对劲。”
风凌波也谨慎起来:“怎么了?”迅速把兮兮扯到身后护住。
“太安静了。”独孤岸边走边警惕地观察四周。大毛拍拍翅膀,飞到前方
探路去了。
风凌波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有些奇怪,即使人烟再稀少的小村子,到了这
黄昏时刻,也该结束地里的劳作,回来做晚饭休息,而这个村子里,却不见炊
烟,也无人迹,村里的小道上,空荡荡的,两旁的人家,屋门都紧闭着。
兮兮被风凌波紧紧拉着,她虽然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却能从他们二人身
上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刚刚还温馨宁静的景色,现在却蒙上了诡异的色彩。
“吱呀”,独孤岸用剑轻轻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即开
,一股潮湿的霉味儿,扑鼻而来,门内的景象,尽现三人眼前。简单的农家摆
设,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没有人。
独孤岸走进去,摸了摸桌上的灰尘,看来,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
接着又检查了好几户人家,都是一样的情况,家里的陈设都没有任何异常
,只是人全都不见了。更奇怪的是,寻常农户会养些鸡鸭猫狗,此处却也没有
见到。
整个村子,竟然毫无人烟。
一汪碧空如洗,远处山峦叠嶂,清江碧波荡漾,两侧绿柳轻摇,青瓦白墙
,错落有致,谁能想到这样如诗如画的村落,竟无人居住。
天色渐暗,夕阳渐渐隐于山后,只剩点点余晖轻洒在三人身上。四周好像
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再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独孤岸在前方行走,脚步磨擦着
青石板路的沙沙声,使周围显得更加安静。
风凌波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将兮兮的手抓得有些疼,兮兮看着她额头
上渗出来一小颗一小颗的汗,便举起另一只手给她擦了擦,她回过头来冲兮兮
笑了笑,却有些僵硬。
“咕噜噜”,一丝怪异的响声突兀地响起,风凌波一下子跳了起来:“谁
?”
走在前面的独孤岸一个闪身过来,问道:“发现什么了?”
兮兮严肃地看向他们,喏喏地说道:“是我的肚子在叫……”
独孤岸松了一口气,风凌波眨眨眼睛,盯着兮兮的肚子看了半晌才反应过
来,要笑不笑地冲独孤岸说道:“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晚饭?”
这地方除了他们几个,别说人了,连个活物都没碰到,越走越吓人,还是赶紧
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免得自己吓自己。
独孤岸点点头,跃到屋顶四处探了探,然后回来对她们说道:“你们先找
个地方坐下来,我去找吃的。”看了一眼兮兮,她还在揉肚子。
风凌波点点头,他便往闪身而去了。
25遇袭
兮兮托着腮帮子坐在一间屋外的一块大石头上,乖乖地等着独孤岸觅食回
来,二丫也懒洋洋地趴在她脚边。风凌波不停地在原地绕着圈圈,没办法,这
个村子看起来太过诡异,让她有些紧张,而她一紧张起来,便没办法克制住自
己的习惯。
大毛突然一飞冲天,把转来转去的风凌波吓了一大跳,兮兮也愣愣地看向
大毛远去的方向。
“兮兮,你家大毛怎么了?”风凌波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问道。
兮兮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迟疑的说道:“大毛可能肚子也饿了,忍不住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大毛喜欢吃的虫子和小鱼。刚刚经过江边
的时候,大毛冲到江面上盘旋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食物。奇怪,江里怎么会
没有鱼呢?
正说着,二丫突然也警戒地站了起来,微眯着眼睛,冲着莫明的方向,露
出了森利的牙齿,发出警告的低吼。风凌波吞了吞口水,随着二丫的方向看了
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二丫,怎么了?”兮兮抚了抚二丫竖起来的毛,问道。
二丫再度发出低吼,并磨了磨前爪。而它只有在面前敌人与危险时,才会
做出这样的动作。
很快,几个黑衣人从对面屋顶跳下,出现在她们视线范围内,并以极快的
速度向她们奔了过来,锋利的剑尖对准她们的方向,如狼似虎的模样,显然未
怀好意。
“风姐姐,有坏蛋!”兮兮虽然迟钝,这么天的江湖之行却也让她学会了
分辨善意与恶意,她扭头告诉风凌波现在的局势。
风凌波显然也明白她们目前的处境,看着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人数
竟然还不少,再度吞了口口水,她强自镇定地对兮兮说道:“兮兮不用怕,风
姐姐会保护好你的。”虽然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与坏人正面交锋的经验。
兮兮一脸严肃认真地回答:“风姐姐,我不怕。”
风凌波点点头赞许:“好孩子。”她的手有些发抖,却仍然坚定地站在了
兮兮前面,暗自将袖里的暗器紧紧地捏在掌心,只待他们近身。
这个独孤岸,关键时刻,他居然觅食去了……
只是片刻,他们便已到了近旁,黑巾蒙面,让人弄不清他们的身份,森冷
的光芒闪过剑峰,剑尖已刺向风凌波的胸口。
“呼啦”,黑白两道影子一闪,最前面的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
竟是二丫扑了上去,锐利的爪子直扑黑衣人的面部,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但是很快,他们就变换了阵形,上来三人迅速将二丫围住,又有两人毫不含糊
地又举剑刺往风凌波。
“呯”地一声,兮兮眨了眨眼睛,那两人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而风凌波的气势,竟已与刚才的紧张有了明显的不同,艳丽的面容透出不容
侵犯的森冷之意。她是三绝庄的大小姐,绝不会毫无反抗地任人宰割。
一阵细碎声,竟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同时,又有一人从正面攻向
风凌波,兮兮贴着风凌波的背,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的剑尖直直刺向她的头顶。
“咻”地一声,另一道黑影直插而来,伴随着一股狂风,堪堪挡住了黑衣
人的剑,“叮”,是剑砍到硬物发出的声音。“呱”,标志性的粗嘎叫声,竟
是去而复近的大毛,那黑衣人的剑被它一爪子拨开,黑衣人退了好几步,它的
爪子却丝毫未伤。这是何等怪爪,竟刀枪不入!!
“呱呱”,大毛又叫了两声,既像在警告黑衣人它不是好惹的,又像是在
安慰小主人有它在不用害怕,兮兮仰起头冲低飞在她头顶的大毛打了个招呼:
“大毛你回来啦?”
“呱”,是大毛唯一会说的语言。
“兮兮,贴住我的背。”风凌波凛然地说道。她的暗器虽得自爹爹亲传,
却从来没有正式与坏人交过手,如果只是几个人,说不定她和兮兮,加上二丫
和大毛的帮手,可以全身而退,但依目前的形势看来,黑衣人并不止这么几个
,还有很多,似乎隐藏在暗处。
一滴冷汗,从她额际流下,她咬了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