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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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公司其他业务员出去拜访客户的时候,都会随身携带许多块安全玻璃以及一把小铁锤。但经过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葛里斯曼的业绩仍然是第一,对此,他们觉得很奇怪。
于是,在第二年的颁奖大会上,主持人又问他:“他们已经做了和你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你的销售业绩仍是第一呢?”
葛里斯曼笑了笑,说:“我的秘诀其实很简单,我早就知道当我上次说完这个点子之后,其他业务员会很快的模仿。所以,自那以后,我到客户那里时,就把玻璃放到他们的桌子上,然后问他们:‘你相信安全玻璃吗?’当他们说不相信时,我就把锤子交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砸这块玻璃。”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61
一念之差
文涛
那天和朋友入住一家酒店,我们逛了好久,回到酒店口渴,却苦无冷饮。
于是有人建议我们先喝冰箱里的冷饮,我起初还很犹豫,觉得酒店里的饮料太贵了。可是朋友说,我们隔天可以再到便利店里买了填补回去。朋友这么一说,我们都非常放心地尽情欢饮。
隔天,我们出门去,心里就记挂着要买饮料回来填补,奇怪的是我们走了好多家便利店,找到了相同牌子的,就是找不到相同容量的。那些瓶装的水,要么太大,要么就是太小了。到了晚上,我们还是不死心,走在路上,都一直在找便利店。看人家的店门要关门了。我们飞奔过去。当人家不让我们进去的那一刻。我们都突然爆笑起来。因为那一刻,我们同时觉得自己好傻呀,为了那几瓶水,心里竟然时时惦记着,而且惦记得这么难过。
好了,回到酒店,水买不到,我们觉得还是先睡个好觉重要,就各自蒙头大大睡去了。可是隔天醒来。我们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再做最后的努力,看能否可以找到我们要的饮料。花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没有找着,只好意兴阑珊地回到酒店。
只是一想到要为那几瓶水付很高的价钱,又不知道费用多少,一时间大家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大家开始想办法。
有人建议把我们买的大瓶的水装进用过的瓶子里去,这样鱼目混珠,任谁也看不出来,大家听到这个主意,一时间非常高兴,我们非常有把握酒店的服务生不会去做仔细的检查,没一会儿,我们每一个人都认真地停下来思考,有必要吗?我们马上想到,下一位使用者看到瓶盖已被打开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他投诉,甚至“控诉”酒店的话,我们这小小的“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我们随即醒悟过来。
我们的起心动念好可怕呀,一不小心,就会给人家造成很在的困难,甚至麻烦,我们在那一刻甚至没有想到这丑事若被揭发之后,自己会有多难堪。
我们赶紧到柜台支清帐,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价格“不菲”,可是付了费,我们顿觉轻松愉快。
随后,我们去用餐,大家争相付帐,我在心里轻轻地笑了,我们到底怎样使用我们的金钱呢?
为什么有时候我们会斤斤计较,有时候又会不惜一切呢?
这一趟喝水、买水的经历,再一次证明,一念之差,一步错,就会步步错,也再一次证明,人生即选择,不断的选择。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57
不画别人的风景
谭延桐
美国画家怀斯,我是早就知道的。他的画中的叙事感和抒情性,都是我所喜欢的。特别是他的不落烟尘和不落俗套,更是我的喜欢。按说,像怀斯这样一位怀乡写实主义绘画大师,是应该有许多的人特别是晚生代来“临摹”的——因为我见多了蜂拥而来又蜂拥而去的临摹者,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却不。比如宁子的小女儿,就是这“却不”中的一位。
宁子住在美国的西海岸城市Torrance,是一位极其讲究生命品位的华裔美籍作家。她在2006年6月13日发给我的电子邮件里这样写,周末他们全家去咖啡店喝咖啡聊天;轮流着谈一些各自的话题,不知怎么就谈到了“怀斯的村庄”。宁子发表意见说,很喜欢怀斯的风景画,希望她的正在读七年级的小女儿以后能够多多地临摹一些怀斯的风景画。听到这里,女儿却说,不,她不画别人的风景。
不画别人的风景。这句话,让我灵机一动。
是啊,别人的风景,即使再好,也是别人的风景;即使临摹得再逼真,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变成自己的风景。这是肯定的。肯定的事情,却逐渐被世人抹杀了,最后变成了你临摹我、我临摹你,临摹来临摹去,就总也找不到自己了。姓张或姓王,是男或是女,都无关紧要了。
这便使我想起了2006年全国高考语文试卷中所提供的那个作文材料:
一只老鹰从鹫峰顶上俯冲下来,将一只小羊抓走了。一只乌鸦看见了,非常羡慕,心想:要是我也能有这样的本领该有多好啊!于是,乌鸦就模仿老鹰的俯冲姿势开始拼命的练习。一天,乌鸦觉得自己练得已经很棒了,便哇哇地从树上猛冲下来,扑到了一只山羊的背上,想抓住山羊往上飞。可是,它的身子太轻,爪子又被羊毛缠住了,无论怎样拍打翅膀也飞不起来了。结果,就被牧羊人抓住了。牧羊人的孩子见了,问这是一只什么鸟,牧羊人就说:“这是一只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的鸟。”孩子却摸着乌鸦的羽毛说:“它也很可爱啊!”
我自然是想到了它的寓意,想到了那位牧羊人意味深长的话,想到了“自己”这两个字的分量。很显然,宁子的小女儿是不想失去自己才不假思索地就倒出了自己的心声——“不画别人的风景”的。如果她也像那只乌鸦那样出于艳羡,一心想着去“画别人的风景”,我想,她将来的价值肯定也就可想而知了。世界上有了一位怀斯也就够了,是没有必要再有第二位怀斯的,她懂。正因为她懂,并且有着自己鲜明的想法,才没有像那位牧羊人的孩子那样去盲目地夸赞,盲目地憧憬的。
说到底,重复别人,是最没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不仅耗时,而且耗神。既耗时又耗神的事儿,也只有那些半睡半醒、傻里傻气的人才肯去做。而且,往往做着做也便纳入了集体无意识的轨道,再也出不来了,这便是自古英雄贵如金的原因之所在。
不禁就又想起了张大千。有一年,张大千去国外办画展,不无得意地在展厅里走来走去,想听到别人的赞美。一天天过去了,却没有听到一句别人的赞美声,他就不禁在想,外国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知道赞美别人呢?就在这时,对面走来了一位气宇不凡的观画者,他便控制不住地跑了过去,问人家,喂,这位先生,你觉得张大千先生的画怎么样呢?那位先生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了这样一句,张大千在哪里?就是这一句,犹如当头一棒,顿然把张大千砸了个两眼冒金花。后来,张大千彻底摆脱了别人的影子,真正找到了“自己”,据说与这当头一棒有着直接的关系。
多好的一棒啊,这才叫“棒喝”。即使别人不来棒喝自己,自己也是应该经常地棒喝一下自己的。也只有在这样的不断棒喝下,自己才会避免生锈,最终煅成一块好钢,成为不可替代的自己。
泰山有泰山的风景,黄山有黄山的风景,华山有华山的风景,衡山有衡山的风景……这谁都知道,如果它们彼此临摹,临摹来临摹去,肯定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泰山、黄山、华山和衡山了,大家也就彼此一样了,鼻子、眼睛、眉毛都一样了,再也分不清你和我了。那么,最终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可悲。
数来数去,可悲的例子还真有不少,就比如,春秋时代那个以效颦而闻名于世的东施吧,本来,她是活得好好的,却偏偏要去模仿人家越国的美女西施,模仿西施的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模仿来模仿去,最终便成了世人的笑料了。
当然还有更可悲的,比如我早年在童话里所写的那只十分幼稚的小兔,看见刺猬浑身带刺,还以为它有多酷呢,就忍不住去模仿,在自己的身上扎下了很多很多的牙签——疼得它呀!可是,它却忍着,为了让自己变得越来越酷,像刺猬一样酷,甚至比刺猬还酷,它坚强地忍着。为了不让别的小兔知道它变酷的秘密,它还偷偷地把主人的牙签全都独占了,兢兢业业地一根一根地往自己的身上扎,扎,扎……扎来扎去,小兔就发炎了,皮肤溃烂了,最终无药可救,死掉了。
这就是“临摹”的后果!
如果,他们也能像宁子的小女儿那样知道“临摹”的后果,坚决不去“画别人的风景”,而是一心一意地“画自己的风景”,至少,遗憾是不会走近他们的。为了不让遗憾走近自己,和自己拉关系、套近乎,像宁子的小女儿那样从小就清醒地认识自己,也认识世界,无论别人的风景有多诱惑,就是坚决不去画别人的风景,美好的境界自然就成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56
人老了是什么感觉
莫里斯
一天;一个年轻人问我人老了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一下怔住了;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我已经老了。
或许在我的生命中,这是第一次,我感觉我活出了理想中的自我。
我永远也不会去用真挚的友谊、精彩的生活或温馨的亲情,去换取少一些白发和扁平的肚子。我老了,也就更懂得去善待自己,对自己少了些苛刻。我成了我自己的朋友。我不会因为自己多吃了一块甜饼,或没有整理床铺,或花钱买了自己根本不需要的膨胀螺丝而斥责自己。我老了,我就有了资格去大吃大喝,邋里邋遢。我见过太多的好友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得及安心享受这伴随着年老而来的宝贵的自由。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独自一人听着五六十年代的优美旋律而翩然起舞;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为我逝去的爱情一洒伤心之泪,想哭就哭……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穿着被发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泳装在海滩上悠然漫步,然后纵情跃入海浪之中,才不管别人的目光。他们也会变老的。
我知道,我的记性不好了。可话又说回来,生活中的有些事情该忘记的就应该忘记。当我们到达生命的终点,我只带上一生中那些最美好的回忆。
有多少人,还没有开心地笑过;又有多少人,还没有熬到皓首就已经悲戚地离去。我说“不”就是不,我说“行”就是行。当你慢慢老去的时候,你就会变得更加达观,你就更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
我不再自我怀疑,我甚至修行来了可以犯错的权利。
我喜欢现在的我。我不会长生不死,但只要我活着,我不会浪费生命去悔恨过往,也不会为将来而去忧虑。
这就是年老的感觉,我喜欢年老,它给了我自由。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43
鸟巢
杏林子
邻居清理庭院时,发现一只废弃的鸟巢,拿来与我把玩。
鸟巢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像一只深口罐子。用极柔极细的蔓草和枯茎,一层层缠绕而成,完整而细致。有意思的是,巢底铺了一层蓝色的纤维,细细一看,竟然是纱窗上的尼龙丝。不知小巧玲珑鸟是否有辨色能力,何以不会和其他的蔓草枯茎混合,而单单只铺设在巢底?一时之间,似乎有很多事情可以深思探讨,却又不知从何开始。
倒是一旁凑热闹的小孩欢喜地说:“你看,小鸟给它自己铺地毯呢!”我一惊,会不会就是因为大人想得太多,才会变得复杂起来呢?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16期P45
民间的想象力
周涛
我读西海固的作家王漫西的一段文字:1972年,西海固大旱,我去某村找一位烧窑师傅,村里人说这位师傅很诙谐。我问他祖籍在什么地方,他脱口而出:“天盖村。”
在我准备告辞时,他说:“你是走州过县的人,咱这里人都说地球的把把子(指地球的把柄)快磨断了。” 还说:“咱这里人说是苏联专家测出来的,正拿电焊机焊着哩。你还不相信么,电焊机把天都烧红了,山干火燎的,牛赶到山里光吃空气不吃草。咱这里人说焊住了就不迁了,焊不住还要迁走哩“!
“迁到哪里去呢”?
“迁到日本去呢!哎呀,那日本人,人碎的很,鬼大的很,尿下的尿都是颗颗子尿素哩!”
这一段精彩的对话正是大西北缺水贫困地区的人民群众所独有的生态环境危机意识,也是由他们口头创造出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在当今众多的有关保护生态环境的呼吁文字中,我没见过比这更绝妙的。
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