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红破之笑红尘 -樱花红破+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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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韩无炎的病好了很多,我把脉时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他却一天到晚说着这里那里不舒服,让我着实有些奇怪。他以前就是痛死也决不在我面前哼一声的。直到我定好了船,他才突然好了,我这才明白他是担心我见他伤好了就要掉头回去,所以故意装的。真是难为了他这么老实的人了,心里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感动。
他病好了以后,我就不再与他同住一屋。他看起来有些扫兴,但也不好说什么,到底我们并没有成亲。若是一直这样,被有心人看见,对我们的名声不好。
一直很纳闷为什么现在就会有运河,在我印象中,京杭运河是从隋朝才开始修的。旁敲侧击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条运河并非我一直认定的京杭大运河。这条运河只通到天津,所以我们还得到天津再转马车至大都。
到这里我就有些恹恹的了,这一路上我充分体会到了这时代的交通之不便。若是现代,从长沙到北京坐飞机还不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可是我们俩,已经整整走了好几个月了。虽然一路上由于伤病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这也太久了。
上船以后韩无炎的心情更好,每天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受他的影响,我的心情也很舒畅。上船之前给云箫写了封信,告诉他我一切安好。只是想想这时候的交通,不知何时才能交到他手中,心里时不时有些忧心,他怕是担心死了。其实我们在杭州训练有信鸽,方便各地秘营之间传递信息的,可惜现在用不上。
韩无炎红着脸跟我说要带我去见他父母,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像我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是不是能获得他们的肯定,我心里还真的一点底都没有。见他眼神殷切,也就应了,私下里却在想着是不是应该跟韩无炎另外编一套说词,省得他父母心里有疙瘩。只是一想到岳重天,头又大了。虽然知道他是韩无炎的师叔,但我很快又从他那里得知岳重天在加入天悟门之前竟然是个绿林强盗。早知道就不得罪他了,也不知他到时候会不会加油添醋地诋毁我。
韩无炎的心事则没我这么复杂了,整日乐呵呵的,没事就盯着我看,赖着我给他讲各地的风俗和故事。果然还是傻点的人比较快乐,可是我觉得自己更傻,千挑万选的最后找了个呆瓜做老公。哎,认命吧!这辈子注定逃不脱操心的命了。
第五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这路上我们闲多了。两个人的身体都倍儿棒,不用谁照顾谁那么麻烦。这条船倒也有意思,遇上大点的城市就停几个时辰,说是要补货。我们俩也正好借着这机会到岸上透透气。
也因为这样,我越来越发现韩无炎的身份不一般。他本来身上是没有什么银两的,可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我意外从他兜里掏出了数万两银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是出去打劫了吧?”
韩无炎有些哭笑不得,揉揉我的脑袋,“就你胡说。城里有些生意是我家的,所以拿了些银子供我们路上用度的。”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我心里暗道。吐了吐舌头,原来还是个大财主,比我还财大气粗,嫁过去不用担心没饭吃了。但同时心里又嘀咕,这种家里的少奶奶只怕也不好做啊,不知道多少规矩。单看韩无炎那傻傻的样儿,只怕也是家规训出来的。
他见我脸上一时高兴一时担忧,不由得疑惑地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若儿?”
我老老实实地说给他听,他笑出声来,一伸手把我揽在怀里,柔声道:“有我在,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行了。就像现在这样,自自然然的就最好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反手抱住他,本来还想问他的身份,现在也释然了。不管他是王侯还是乞丐,我都无悔。
过了些日子,我们终于到了天津。这里靠近北燕京城,自是繁华异常。我对天津一直没有什么印象,依稀记得以前电视中常听到的直隶,应该也包括这里吧。
我对这个新城市表现了很大的兴趣,一下船就东瞅瞅,西看看,可惜没有找到我心目中代表天津特色的狗不理包子和天津大麻花。
韩无炎见我如此兴致盎然,就答应我在这里歇两天,这也正合我意。不然一想到马上要去见他父母,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韩无炎似乎也有些心事,并不急着回京,倒是一直说着先去见他师傅。我一想到元无计与郑夫年之间的关系,更是面有难色。
虽然韩无炎一直安慰我,说他师傅如何如何的和善,我却总是有些恍惚,总觉得我们之间不会那么顺利。当然这个想法不敢告诉他,不然他一定会责备我多想了。
我们下船后一直步行,这些日子在船上禁锢的太久,总有些突然解放的感觉。我兴致勃勃地在前面穿来穿去,韩无炎在身后含笑地看着我。
街上不是一般的热闹,尤其是前面似乎是家什么店子开张,简直人山人海。我心情好,自拉了他去看。
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楼外楼”。
我仔细想了想,当时临走前曾跟张自成说起过到北燕境内开店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办起来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韩无炎显然也有些意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楼外楼老板还真厉害,店都开到这里来了。我们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忽然想到曾经在楼外楼害过他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一下,拉了他走出来。等有机会我再来探探,不知道东越那边怎么样了。
韩无炎也想起了当日之事,脸上露出宽容的笑,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上轻轻地挂了一下。我揉揉鼻子,撅起嘴,“好痛的。”
“罚你一下,看你还这么坏。”他眼中尽是宠溺。
我得意地笑笑,“你惨了,早就知道我这么坏还喜欢我?想想以后的日子吧,要不要趁早换一个。”
“想都别想,”他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紧紧地揽住我。这家伙怎么胆子越来越大啊,我郁闷地想着,脸上红到脖子根。被人这样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好,赶紧拽着他离开犯罪现场。
我们住的是城中的一座大宅子,环境很好,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宅子里有好几个仆人,见着韩无炎很是恭敬,也不问我是谁,看来规矩还挺严。我也不去追问他的身份,反正我都要见到他父母了,也不迟这一天两天的。
把我安顿好以后,他就说要出门。我拷问了他半天,才知道他要去找他师傅元无计。于是疑惑了,“你师傅不是在大都吗?”
他面色有些奇怪,支支吾吾道:“师傅这里有座别馆,我去打探一下消息。”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件事情要请师傅出面。你先在这里歇着,别到处跑,小心累着。有事就找外面的下人。”说罢,拍拍我的脸蛋,不舍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非得让他师傅出面不可呢。若是我的事,他师傅那里应该更难讲话才对。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甩甩头,准备去楼外楼看看。
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门口的护卫放我出门,我小心翼翼地拐到楼外楼。找到了掌柜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很是吃了一惊,然后忙把我引到后院的厢房。
张自成竟然在里面!!!他正低头算着帐,抬头一见我,嘴顿时张得老大,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大小姐吗?”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
我含笑地望着他,他乡遇故知,不能不让人感动。
“大小姐啊,您怎么在这儿啊,少爷回来说您让人给绑走了,一直四处打探,急得跟什么似的。我也是担心得要命,就怕您出什么事儿。还好,还好……”他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抹眼泪。
我心里一阵感动,到底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感情特别深。当然也是这个时代的人特别讲义气。换到现代,就是救了人的命,也有可能会背叛你。
我等他把情绪调整好,这才开始跟他说正事。
“云箫那里我已经写信通知他了,现在也该收到信了。我出现在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以后时机到了再跟你说。”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张自成忙应着,也不再多问。我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问他,“现在杭州那边怎么样?”
张自成的脸色有些异样,看得我心里一慌,“出了什么事吗?”
他顿了一下,犹豫地说道:“我们的生意没有什么问题,不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开分店了。只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饶是我耐心再好,此时也有些急了。
“是朝廷出了事。”他终于吐出几个字,然后看看我,见我一脸严肃。吞了口唾沫,又继续说道:“皇上对云家下手了。”
“什么!”我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茶水泼在身上也没在意。“他竟然这么快!”我好不容易平息一些,冷静地继续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到了什么程度了?”
“从今年一开春,皇上就以剿匪不利罢了苏州知府的官,然后又找了借口在水军中插了不少人手。小的动身的时候,正好又砍了京师都督的脑袋。其余的被罢免或降职的云家官员,不知道有多少。”
“竟然见了血。”我倒抽了一口亮气,“我真是小看了你了,范成喻。不过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把皇位稳固了吗?”
想了想,我又继续,“容家和李家有没有受到影响?新任的京城都督是哪方面的人?”这个位子太敏感了,范成喻竟然为了这个位子不惜见血,只不知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容家和李家的人倒是没什么事儿,皇上最近还经常升升他们的官。只是新任的都督并不是这两家的人,好象是个庶族,从底下一步步爬起来的。”
“是么?”我冷笑道。范成喻,你是要对整个士族下手吧。只是你也太急切了,你以为安抚安抚那两家,别人就会以为你只针对云家么。太天真了,别人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就没有人在议论么。再说了,你以为云家就这么好对付。那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不知有多少是云家的耳目,就怕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这北面的燕国,哪天不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只盼着越国发生内乱,这样不是正好给了它可趁之机吗?到时候就算你范成喻有心控制局面,朝中的细作怕是不会给你机会了。
第六十章 两难之选
张自成看着我脸上阴晴不定,不敢插言,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我见他这样,忙收起脸上的情绪,笑了笑。却弄得他更是不敢说话了。
我心里有些纳闷,何时我的笑容竟然这么可怕了。又想起一事,问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张自成恭恭敬敬地回道:“大先生最近都不大管朝中事物了,前些日子还去扬州小住了些日子,刚回来的。”
“是吗?”我笑笑,到底还是父亲沉得住气。
“小姐,小的听说一件事,不知——”他脸上有些为难。
“说吧。”我点头道,还有什么事情我接受不了吗。
“小的听说皇上向云家逼婚。云府里那些宗亲都去找大先生,让他把您嫁到宫里去,所以大先生才避到扬州去的。”他说完,偷偷看了看我的脸色,不敢再多话。
我面沉如水,“好一个范成喻,也亏他想得出来,竟然使这种手段。那些宗亲也是,脑袋里装的难道是大粪,还真以为凭我一个人就能缓和跟他的关系吗?我看他们是吃撑了,被猪油胡了脑子。一群混蛋。”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真是一群猪,不,那是对猪的侮辱。
张自成怯怯地站在一旁看我发泄,不发一言。等我脸色缓和了,这才小声地问道:“小姐,那您看怎么办?是不是您回去一趟?”
我闻言有些怔怔的,要回去吗?心里忽然想到韩无炎,现在只怕不好走吧。见我犹豫着,张自成急切地说道:“少爷一直急得不行,这些日子事情也不大管了,就四处来找您。云大先生怕也牵挂着,再说茶庄和酒庄的那些生意您也要去看看了。云掌柜每天都来问我您什么时候回呢?”
“先等等吧!”我支吾道:“我这里还有事儿。”
张自成闻言不再多话,但难掩心中失望。我有些愧疚,脸上也不太好看。
“小姐,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准备啊?总觉得皇上这回来真格的,怕不是那么好应付吧。连大先生也不管了,云家岌岌可危啊。”
我笑了笑,那是你太不了解云家了。范成喻是撼不了云家的根本的,他的力量还太小,更何况,他想动的不仅仅是云家,而是整个士族。以他现在的势力,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若说威胁,云家的威胁只有一个,就是北燕。北燕对东越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