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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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劝他。但如果你跟在我身边,他可能就独自浪迹海角天涯去了,
你不在,也许他会来找我。他不来,你们永远不可能再看到他了。”
“好吧!我先回城向我娘禀告。”西门小昭不再坚持:“大爷,女魃害你还害得不够
吗?”
“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
“下次,我必定杀她。”西门小昭恨恨地说。
“你杀她,我会恨你一辈子。”飞灾九刀咬牙说:“离开她远一点,知道吗?”
“我也会恨你一辈子。”西门小昭哀伤地说:“她那样对待你,而你……”
飞灾九刀突然脚下一紧,像是劲矢离弦。
西门小昭吃了一惊,急起狂追。
她以轻功自豪,但在飞灾九刀有如五行遁术的轻功相较下,差得太远了,追了百十丈,
前面已不见形影。
众香谷死了十一个人,仇恨无可化解。
碧落宫也死了四位男女,怎肯甘休?
武林朋友一言不合拔刀拼命,不管是否合法,至少双方都认为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好抱
怨的,强存弱亡,死了认命。
但受到毫无理性的大规模袭击,必定灾连祸结,报复永无宁日,仇恨牵缠至死不休,除
非有一方崩溃消灭,不然必定刀光剑影绵绵无绝期。
黄泉殿主未能一举歼灭一宫一谷的人,知道处境不妙,但他不是怕事的人,不但没急急
远走高飞,反而加紧与鬼面神的人勾结。
藉鬼面神的人壮自己的声势,在信阳匆匆收拾残局,埋葬了男残与被杀的十七名爪牙,
立即掩旗息鼓匆匆北上。
十七名爪牙,几乎有一大半是被飞灾横祸两九刀所杀的,男残也死在横祸九刀的刀下,
功败垂成,父子俩把两刀恨之切骨,发誓要将两人送下十八层地狱。
但以父子俩的实力来说,不啻痴人说梦,必须仰仗鬼面神的人支撑,这也就是黄泉殿的
人,甘于为鬼面神驱策的原因所在。
鬼面神请来的助拳人,都是邪门外道的至尊人物,只有这些人才对付得了两九刀。
他们召回散布在各地的眼线爪牙,人数逐渐接近四十大关,依然具有相当强大的实力,
化装成北行骡队,掩去面目匆匆行程。
黄泉殿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不亮旗号行走,因此令不知内情的江湖人大感诧异。
但江湖人最为敏感,已心中明白,必定发生了极不寻常的变故了。
沿途平安无事,四天的昼伏夜行,一夜连赶一百多里,并没发生任何意外,也没发现可
疑事物。
这天午夜时分,四十余匹骡马,接近了三里桥。
在前面探路的人,传回没发现可疑警兆的信号,催请后面的人赶快过桥。
三里桥在郾城南面三里左右,跨越澧河。
桥本身不会有危险,如果有人在桥中间猝然急袭,就可能造成重大的伤亡。
而最危险的地方,该是前面两里左右的殷江渡口,人在渡船上,更易被强敌一网打尽
了。
汝河在郾城这一段,不叫汝河,叫殷江,或者沙河。
各地的河流,在某一地便有某一地的土名,并不足怪,不明底细的外地人可就被弄昏了
头。
渡在南门外,所以也叫南门渡。
由于即将到达最危险的渡头,所以在前面探路的人,催促后面的人赶快过桥跟上,以便
早些赶到渡头准备。
夜间不会有渡船,因此必须早作准备。
在前面探路的人中,有两名鬼王,两名骠悍的大汉,四匹健马驰在大队前面,保持两百
步叫喊声所及的距离,以叫喊传递信号。
在桥北发完信号,四匹马续向北面小驰,官道空阒无人,寒风飒飒但并不冷,正是赶路
的好时光,健马逐渐加快。
后面,马蹄在桥面发出震耳的响声,大队人马以及盛了行囊的健骡,正在通过三里桥。
砰然两声大震,走在前面的两大汉和两匹健马倒了,像倒了两座山。
在后面保持十余步距离的两鬼王,不愧称黄泉殿的代表性人物,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机
警绝伦,立即策马后退。
两声长啸,警讯发出了。
一名鬼王挟了双股猎叉,另一个撤下大刽刀,跃下坐骑两面一分,离开官道,跃入路两
侧已无农作物的田野,同时吞服辟毒的药物。
前面的两人两骑,寂然不动像是死了。
“什么人在大道上弄鬼?”挟双股叉的鬼王沉声喝问:“站出来说话,是哪一道的朋
友,现身!”
前面的路侧干了的大水沟草丛,升起两个黑影,发出一阵阴森的,属于女性特有嗓音的
阴笑。
“好机警的反应。”一个女人笑完说:“但结果将是一样的。”
“众香谷的妖女!”用大刽刀的鬼王讶然惊呼。
挟双股叉的鬼王,亮开大嗓门向后面大叫。
“众香谷的妖女……”这位鬼王的嗓门,足以让后面两百步外的同伴听得一清二楚。
但后面,已经展开暴乱的恶斗。
埋伏的人消息不够灵通,以致前后无法配合得宜,小小的错误,常会影响大局。
黄泉殿的人已有周详的应变准备。
探道的人分前后两组,前面一组两个人受到袭击,不至于影响到后面的一组两个人,除
非对方的埋伏人数甚多,不然很难把两组人同时消灭。
后面本队的人,也有巧妙的安排。前面两个人领路,乘健马引导后面十余匹驮行李的健
骡,健骡不用派人带领,用一根绳索,像牵引骆驼一样,队伍拉得长长地,黑夜中很难分辨
骡队中是否有步行领骡的人。
再后面,每两人两骑为一组,走在官道的左侧;后面另一组两人两骑,则走在右侧,三
十余人形成不规则的两路纵队,有如一字长蛇阵,击首则尾应,击中则首尾相应,甚为灵
活。
前面的警讯传到,领路的两骑距桥头不足三十步,立即纵马前冲,牵着十余马健骡,要
冲过桥占住桥头,以保护后面人马能安全过桥。
埋伏的人估计错误,以为大队人马要冲过桥,埋伏发起,十余名女将群起发难,神花飞
雾与花蕊移香迎风飘洒,先用毒香暗器抢攻。
一步错,情势便失去控制。
猝然猛攻,仅击毙了两个领路人,熏倒了十余匹健骡而已。
鬼王的叫声传到,众香谷三字,让后面的人有时间作防制毒药迷香的准备。
健马前冲,也用暗器开道。
当第一颗冥河地火珠爆炸时,埋伏的十余名女将四散而走,一看情势不对,便见好即
收。
一阵大乱,人马不再赶路,以免再受到伏击。
前面有最危险的渡头,不能再前往冒更大的危险,不能再有损失了。
众香谷的人也无意决战,不等黄泉殿的人稳下阵脚,她们已倏忽撤走了。
一次小埋伏袭击,黄泉殿的人竟损失了四个人,损失十分之一,算是相当惨重了。
众香谷的人一个人也没有损失,是一次相当成功的埋伏突击,但功亏一篑,没能严重打
击到重要的人物,殿主父子毫发未伤。
黄泉殿的人,在官道西面的荒野露宿,等候天亮,准备改为昼行,白天渡河安全性无
虑。
东方发白,东面官道方向,出现了两个人影,负责警哨的人发出信号,露宿的人纷纷惊
起。
两个人影浑身黑,黑袍飘飘昂然直入。
“飞灾九刀……”一名警哨突然惊叫。
黄泉殿的人见了飞灾九刀便心胆俱寒,听到飞灾九刀四个字便发冷发抖。
这位冒失鬼这一叫,可把惊起戒备的人吓了一大跳,胆气迅速地减弱、消退,有些人甚
至暗中念菩萨保佑。
“请不要误会。”一名黑袍人朗声说:“相烦通报贝殿主,酆都长生殿两座主,特地从
城里来,专诚拜会贝殿主。”
警哨一听对方报名号,心中一宽。黄泉殿的人,早就听说过洋山镇生花庄,酆都五鬼与
众香谷火并的事故,贝殿主早就想与酆都五鬼结成联盟,共同对抗众香谷。
但是,酆都五鬼已经不再理会鬼面神,不知躲到何处去了。一旦五鬼找上门来,自然无
任欢迎。
“在下领两位前辈前往见贝殿主。”警哨欣然说,行礼毕在前头领路。
同一期间,南门渡西面两里左右的几间民宅内,碧落宫的人,早早起床准备有所行动。
西门宫主母女已经早膳毕,在房中准备兵刃暗器。
西门小昭不再穿白衣,换穿了雅青色劲装。自从那晚女魃认出她就是救走飞灾九刀的白
影后,她不再穿白衣,尽量隐起身分。
碧落宫的人,也是昼伏夜行赶路的。
“娘,真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西门小昭问。
“会的,女儿。”西门宫主肯定地说:“众香谷的气量,比毒手睚眦更小,名符其实的
片眦必报女残。她知道冥婆与酆都四鬼与黄泉殿主联手,也许不至于冒险。
但昨晚她一击就走,并不知道冥婆与四鬼,刚从城里悄然前来与黄泉殿主结盟,所以必
定倾全力一决雌雄。”
“娘认为爹和飞灾九刀一定在此地?”
“一定在。”
“可不一定哦!女儿认为,他们恐怕早就昼夜兼程,赶往许州去了。”
“女儿,你不懂。”西门宫主以权威的口吻说:“飞灾九刀没有急急赶往许州的理由,
黑白道双方的主脑,皆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任由双方拼个两败俱伤之后相图,岂不省事
多多?但主要的原因不在此。”
“娘是指……”
“根据飞灾九刀向你表示对女魃的态度,以及众香谷遇上劲敌时,飞灾九刀经常出现的
情形猜测,他对众香谷必有特殊的情感在,所以他一定会暗中追随在众香谷的人附近,情势
危急他就会出现相助。”
“这个……有此可能。”
“所以,我们必须在旁静观其变。飞灾九刀如果出现,还怕你爹不露面?”
“娘,女儿担心爹一见我们出现,就……”
“我会留心的。”西门宫主愁眉紧锁:“多年来,我知道你爹受了不少委屈,他有权恨
我,但他并不了解我,我必须和他当面解释……唉!无论如何,我必须一试。也许,我们将
永远失去他了。”
“娘,你和爹到底……”
“以后你会明白的,女儿。”
“女儿实在不明白,自从女儿懂人事以来,爹绝足不至碧落宫,也甚少返回农庄过问家
务,常年与学舍的夫子们流连山水诗酒唱和,远赴外地探望旧友乐不思蜀,到底是为了什
么?女儿不到学舍找他,根本难得见上一面。女儿觉得,爹与娘之间……”
房门悄然而开,灯火摇摇,寒风飒飒,一个黑影当门而立。
“你爹与你娘,身心各在天一方,形同陌路,同床异梦。”熟悉的语音入耳:“西门宫
主,约束你的人,请不要参与这场决定性的大屠杀。”
“李大爷!”西门小昭喜悦地叫:“我娘猜得不错,你果然隐身在众香谷左右,我爹
呢?”
“也许横祸九刀真是你爹……”
“本来就是我爹。”
“好,就算是你老爹,但他不愿意见你们。”
“为什么?”
“你娘知道为什么。我的来意,是请你们不要前去扰乱他的情绪。”
“这……”
“假使你们前往,他可能一走了之,从此海角天涯一走,你们永远无法看到他了。”
“我一定要见他一面。”西门宫主语气极为坚决:“李大爷,请你帮助我。我知道我错
了,但我另有苦衷,我必须向他……”
“你不是另有苦衷,而是有心病。”飞灾九刀冷冷地说:“也可以称为心魔。心魔不
除,你说什么都不能表示你的真正心意,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可是……”
“暂时让他冷静一段时日。”
“李大爷,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你我能不能活在这世间。”西门宫主郑重地说:“所
以须办的事,必须尽快地完成。凭你的身手,我敢说,你取路庄主与鬼面神的脑袋,有如探
囊取物,易如反掌。但你一再拖延,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我是给他们一次了断江湖恩怨的机会,之后,至少会有一段没有血腥的日子好过。”
“也许,我也是应劫者之一。”
“你明白就好。”
“所以,我必须……”
“你倒是一个霹雳火。”飞灾九刀笑了:“你很急,是吗?”
“是的。”
“不要带你的人,就你母女俩前往,耐心在一旁等候机会。记住:决不可出面插手。”
“这……”
“你没忘了黄泉殿主父子突袭的仇恨?”飞灾九刀苦笑:“那么,江湖人必定把碧落宫
与众香谷联手的事大加喧染,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