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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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知道 U最欣赏啥?”“最欣赏钱?权?”“还有!U似乎最欣赏的就是
股民脸上希望与绝望交织的复杂情绪!那是他最恰然自得的时候!”“还有!”
“还有?”她一脸不解地望小E,只见小E的脸上掠过一道神秘的阴影。
她又想起小E和总经理G之间微妙的关系。
她想小E那次请G跳舞被G弄得下不来台;想那次在酒巴G甩出的四万元人民币及
三个人往小车走时的情景……
那次大G和小E干那事了吗?
是大G与小E单独干了,还是三个人……
她心中有无数无数关于G和小E的谜。
那天!那天!那天!
她忽觉出那天G甩出四万并去追小E时自己心里充满了似是嫉妒似是怨恨似是茫
然似是迷惑等等复杂的情绪。
“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复杂的情绪?”
——那天晚上,一个小时后,E回到酒巴,眼睛红红的。G开加长“凯迪拉克”
牌小车送她回公寓。G一句话也没对她说。
那夜,她俩整夜没睡。
好在第二天是星期天。
理智上她觉得自己应该疏远小E,感情上她却无论怎样也离不开小E——小E身上
的女性温馨总使她有种家的感觉。还有她压抑不下自己的好奇心——她是多么想知
道这个迷人的城市小姐倒底是怎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星期天晚上,她钻进小E的被窝,搂着小E的脖子,撒着娇,眨动着灵气的眼睛
向小E提出了许多问题。
小E坐起身点燃一支绿沙龙牌女式烟,悠悠地吐着一个一个“半球”:
“我看男人们甩钱,并在那个男人甩‘盖’了那帮男人时才跟他走,是因为钱
的价码往往可以把人的素质展示出来。性也有好多档次:‘饥渴’型、‘温饱’型、
‘小康’型,上面才是高层次的精神享受型。我想遇到像我一类人,又没那么多时
间,钱往往帮我过滤,这样我就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所需要的精神享受而不是
像吃饭、喝水一样解决性问题。另外这种简单的形式可避免感情投入的太深、陷入
的太深!我不愿意背叛美国的男友,可我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喜欢这种既简
单而又重感觉的方式。
“我不收钱!是因为那是无价的,是无法用钱去衡量的。但在物质社会我们总
有种种的无奈,所以必须有刚开始那个价码,它的无价才能显示出来,男人才会去
珍惜它——否则他们会发出种种疑问,甚至怀疑你是否‘患’有‘原则问题’。
“就算是某一天我收了钱,那也是物质社会逼的或是为了调动对方的激情,或
是为了表示我的无情……”
小E的目光向上看,似在与遥远的天外接通信息。
“你看好了!昨晚酒巴里几位小姐是‘真鸡’,男的却不然,有许多是寂寞的
客商,其中不少开拓者、奋斗者、创业者。他们可不是‘鸡’。他们参与竞争需要
足够的时间、需要轻松的心境、需要感情上的慰藉。他们渴望在异乡陌上有一双温
柔的手帮自己抚去心的孤寂……
“——其实男人们很可怜、感情脆弱得像孩子一样。男人太刚,极易被折断,
不像女人折弯了再弹回来。
“——女人为爱情活着,男人们为事业而活着,社会太复杂了!男人们面前是
一个一个漩涡。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男人们不敢轻举妄动,可又不得不面对自己的
生命。所以在生理的需求面前他们有时宁愿用钱去解决生命问题,寻找一种简单的
解脱……而沦为妓女的多是农村女或是内地女,她们之所以沦落,大多是经济围困,
在深圳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
听小W讲她想起了自己的生命。
——那透明的一波一波,一浪一浪仿佛要吞噬一切地起伏着,喧嚣着,撕扯着……
……
“那……昨天……G……四万……”她语无伦次。
小E望了她欲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微微地笑了。依旧是湖水里细细的波纹缓缓
漾开。
“至于我收G的钱那是因为G不是冲那种享受来的……”
她急于想知道:“是寻找刺激?是寻求新鲜?是想挽救拯救……一句话是不是
想……”
小E似看透了她的心思故意卖关子,脸上萦绕着更加神秘的微笑。
她越想知道,小E就越卖关子。她努力地想做出一个不想知道的样子,可睫毛却
忍不住轻轻战栗,小露珠禁不住在睫毛上来回滚动。
……
依稀小E仍曳动着眉间的小雁子向她卖关子,怎么就……
她想起小E最喜爱的抒雁的诗:
《那只雁是我的》
那只雁是我/是我的灵魂从秋林上飞过,我依然追求
着理想/唱着热情的和忧伤的歌//那只雁是我/是美的灵
魂逃脱丑的躯壳/躲过猎人和狐狸的追捕/我唱着热情的
和忧伤的歌,飞过三月暮雨,是我!飞过五更晓月,是
我!一片片撕下带血的羽毛/我唱着热情的和忧伤的
歌。
她感觉一道阴影从小E脸上掠过像一行雁阵。
来看她的人走马灯似的,一拨又一拨。
似乎深圳的人与她一样,无论白天、黑夜都醒着。似乎深圳的花一年四季总开
着,层层叠叠地精力充沛地盛开着,让你一直一直地欣赏下去,直欣赏到你在大汗
淋漓、疲惫万分。似乎深圳树上的花没有落,花中又长出树,树中又开无数的花。
她想起那天两个似采购人员的对话:“那些‘花’盛开着,那些树茂盛着,并炫耀
它的鲜艳与妩媚,刺激你永远处于亢奋状态,吸收你生命的活力,使你体不能支,
使你恼火得想撕了那些花,毁了那些树,使你不耐烦地想摧毁整个世界。”“真他
妈希望怀里揣的不是公款!”……
她的身体渐渐恢复,浑身又开始散发出一种明媚的春光。
——那种纯属大自然的春光似乎可以将全世界的冰都静静溶化。
她被转到大病房。
G到大病房来看她,听到人们正在议论她。G的第一句问候竟是:
“名声好了吗?”
惹的同病房的病友与看护家属忍俊不禁。
她转过头去望着墙,不理G。
G调侃:“怎么?坏了!打这么多点滴都打不好?”
大家又笑。
G一点也不笑,压低嗓子,幽幽地说;
一名声既然已经好不了就要利用起来!当然最好的利用是在商战上,加之你也
已出了‘好名’,‘好名’‘臭名’一起用,在这信息就是企业生命的时期可真是
令我求之不得,人们宣传你诽谤你就像为我企业做广告一样!由于你名声在外,商
业伙伴接触你后又会为你的才华而倾倒,原来疑疑惑惑试试看的想法就变成了愿意
出钱、甘心合作。这种名声效应一过,随着事业的拓展和深入,精明的生意人转向
实际,这会儿正好调动全部你的智慧发掘你的潜力——知道你具有缜密的商业头脑,
这是我的发现,别看你表面粗心,那是因为你对钱不在乎,一旦在乎起来,就是把
挣钱当成一项业务时就知道你!要知道‘不容忍败笔’成了我闯荡人生的信条,而
这个信条正是你人生的信条……”
G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惹得同病房的人又咯咯地笑。
说到“人生信条”时,G把手向空中猛一挥,露出一束露珠莹莹着的白色“虞美
人”。
“‘败笔’不要紧,只要‘信条’真!”G的声音格外浑厚。
“我们都成败笔了!”同病房相互调侃。
“轰”一声大家笑得“一塌糊涂”。
G将鲜花插在玻璃瓶中,这才换一种声调说:
“现在病好些了吧!”
见她脸上半含愁半含怨,G又揶揄道:
“怎么?感觉又有人将你当商品了?”
G转过身去,留给她又是那忧郁的一个背影。G似乎是个两面人。
她拣起那张包虞美人的宣纸,看到已濡染了的字体。如一片苍茫茫正下着的雨。
那是抄写的一首古词: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
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
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南唐·李煜)
G发现她在看那张宣纸上的字迹,抢过来几把就把宣纸撕了。
G抬头望她。
这会儿G的眼中没有嘲意,而是赤裸的恼怒及某种近乎茫然的表情。
G弓在她的床边半响一声不吭,那神态又如罗丹的思想者。
那“石塑”似乎不含半点感情色彩,却带那么一种撼动人心的力感与动感。
U副董事长来看她,这绝出她的意外。
“你的医疗费由我来负担!行吗?当然有好几位大股东愿意为你出医疗费但对
我总当有点特别吧!这点面子,知道你还是肯给的!”
U给她递剥好的荔枝时,别有深意地凝望她:
“董事会讨论也通过,你的医疗费由YM公司负担,算做公伤吧!但……”
她想起前不久YM公司生日庆典之前U副董事长的秘书小E给她送来一套“白领丽
人服”,说是YM公司的工作服。她穿上后,全YM公司的“白领丽人”闹事,结果每
一位“白领丽人”都领到两千元的服装费——她的服装档次比其它人高得多。那次
事后,F拍拍桌子对她无可奈何地说:“你呀你!被人摸了头转了一圈还不知道!”
这次在医疗费上U又要捣什么鬼呢?她忽记起YM的一位同人来看她时讲的话:
“安心养病!虽没正式调到YM公司来,但还是‘公费医疗’……”难道自己“享受”
“公费医疗”的闲话已传开?难道为了自己,聘用人员为争取“公费医疗”又要闹
事?
她对U说:“谢谢您的好心帮助!情我领了!但您的钱我不能接受!等我出了院
自己挣了钱还!”
U说:“你怕还不起我?医疗费不就一万!整个儿你一生的费用不就是千千万吗?
把你还给我!”U幽幽地笑。
她怔住了:
上次她去蛇口办业务,那位总裁死缠活缠要她嫁给他,说自己有一千万资产。
问她:“一千万娶你够吗?”她回答:“不够!需千千万!”千千万是个什么数?
她只是想摆脱纠缠。没想U居然知道了……
偏偏这时一阵影动帘动,一些枯叶残花和凉嗖嗖的风吹进来。
一个袅娜的身影倏忽即逝,飘飘逸逸,盈盈然然,如梦如幻。
U的脸上掠过一丝神秘。
“那位‘做小姐’的是一个孤儿,名叫小W。父母是著名的电影演员,父亲死在
牛棚,母亲怀着小W被一个武斗中的头头强奸导致早产,生小W时母亲的子宫爆炸了,
母亲死于产后大出血。小W被人送到一远房亲戚家,后亲戚又将小W送到广州。”
U递过来一张发黄的报,只见上面有一条八十年代中期的新闻:
广州三十年代著名影星的女儿小W遭绑架一案终告侦破。
新华社讯:轰动羊城的绑架案,五月十三日晚七时四十五分终告侦破。最后一
名主犯在抓捕时被击毙。
今年四月十三日,我国著名影星的女儿小w遭歹徒绑架。恶魔似的歹徒剁下小w
的小脚指姆指向托养她的人勒索赎金五百万。广州警方在二十五日抓住四名涉案嫌
犯,但三名主犯脱逃。四月二十八警方在沙头角度发现了小w被毁得惨不忍睹的尸体……
她看了照片,生前那照片是一个秀气得如同一丛竹叶的小姑娘。又是怎样一种
似曾相似的感觉。死后,细看那尸体已成为一段人形红炭,那个失去脚指的脚却清
晰可见……
她感到身上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股股寒气如般蛇顺了脊梁爬上来。
“为了爱而不被爱人信任,小W被抛入‘大海’。那些日子,小w不可以有自己,
只是被社会上的男人们争来抢去,谁力量强大谁就可以拥有小W。小W先是在广州被
偷偷转来转去,后来被带到香港。先被卖到一家从事‘马杀鸡’(英语uassage按摩
的意思),又被卖到香港一家很有名气的妓院。可怜的小W客接得越多欠鸨母的钱越
多……
“先是香港黑社会十四K(港九最有势力的黑道组织)中的一个大阿哥将小W从
妓院赎出,后被这个大阿哥献给一位十四K的顶爷。这个顶爷又把小W与二十四Z的一
位顶爷手中的一个妓女交换。
“二十四Z的这位顶爷是一个黑道枭雄,性虐待狂。这老家伙每次都要把小W捆
上,用皮鞭抽得小W半死不活———他一边抽一边看小W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和起伏,
从这里找足刺激之后才扑上去糟蹋小W,直到她发出半是痛苦半是舒服的呻吟为上。
这种折磨有时一次长达三四个钟头,每一次对小W来说都如经历一次炼狱。
“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