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煞by云雕(虐受后虐攻he)-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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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尚未想到如何向麒儿解释他的暴行……
哔!苍羽给面子地应道。
闻言,袭风从背一僵,无奈地低叹。
受不了,这两个人一定呆到没救了。
※※※
他不是人!
神志一清醒,柳煜扬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好久才想到这四个字。
颤抖的手轻轻碰碰缩在身侧封亦麒惨白的脸,他马上震了下,染血的唇边流泄出一丝呻吟。
柳煜扬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再查看一次封亦麒身上的伤——
全身的吻痕和指痕,红肿的唇和乳尖,满布混杂血丝和白浊体液的大腿内侧……一阵昏眩,他捂着脸惭愧地接受这个事实。
他竟然屈服在药效之下做了这种事……别说读了二十六年的四书五经没派上用场,他连身为人的礼仪廉耻也没了……自我嫌恶的甩甩头,他决定出去打点水回来替封亦麒净身。
一刻钟后,柳煜扬千辛万苦的在不惊扰到封亦麒睡眠品质的情况下替他净身和更衣,最后还把被褥给一并换了。
进房协助他更换寝具的袭风在桌上排着柳煜扬开出的药单,一面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又渗血的白衣。
“喂!”
“流血了。”
“哪里?!”
头大的看着柳煜扬忙着检视封亦麒全身上下,袭风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你流血了。”他话少也有错吗?
“啊?这不碍事,等下再弄便成了。”一会意,柳煜扬不在乎地一笑,关心地量了量封亦麒的体温。
“怎么?”瞧他脸色都变了。
“他还在发烧,给他喝点退烧药好了。”拉拢棉被盖好他,柳煜扬匆匆走到桌边抓起笔斟酌着写下药单。
封亦麒的体质特殊,想开药给他还得多考虑适当的药量。
“不用,冷静点,他承受了你体内所有毒蛊的效力,烧个几天很正常。”袭风抢过他手中的东西,拍桌子叫他坐下。
“……”柳煜扬为难地坐下,忧心地深锁眉心。
“死不了的,以前浸泡药水时,他哪次不是又发烧又呕吐的。”
就是这样,他才会欠了这份情。
“但是他……我……”自责和焦虑混杂着,他讷讷不成言。
袭风撇撇嘴,终于决定要出卖封亦麒。
“反正他想很久了。”
“咳!”柳煜扬马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喂!伤口裂开罗煞会怪到我头上!”袭风白了他一眼。
“抱歉。”斯文的脸上有着细不可察的淡红,他只好借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怎么?你猜到了他的身份却没猜出他的情意?”袭风眯眼看着他。
“咳咳!”这次是真的被茶水呛到。
麒儿对他?可能吗?
“真是一个呆一个笨,你们对师徒的定义还真是与众不同。”淡淡地嘲讽,袭风摇首叹息。
“这世界上有哪对师徒会睡同一张床,又有哪对师徒会对彼此这般牵肠挂肚,死而无憾。”
“你……”柳煜扬被他大胆的言论吓到说不出话。
“反正,你只要负责养伤就好,若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你还没疗伤,又会吵着要跟我打一场,那样很麻烦。”袭风慢慢吞吞地说道,把他准备好的药往柳煜扬面前一放,起身便走。
“且住。”柳煜扬连忙唤住他。
“干嘛?”
“谢谢。”
又是这句?袭风想了想,最后仍是给了同样的答案。
“不必,我只是没事做,等我有事就不理你们了。”
第2章
“嗯……”
模糊的双眼一下子对不上焦距,封亦麒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能看清楚房内的摆设。
这里是哪里……啊!
倒抽一口气,他不顾身体的不适三两下的爬起来。羽被滑落到腰际,在黑亮的长发若隐若现的遮掩下,微微敞开的衣襟开口内吻痕分外显眼。
“师父?”人呢?完了,他睡太沉了!
哔!苍羽飞到床边,侧头看着慌忙想下床,却差点跌倒的人。
“苍羽,师父呢?”他急切地问。
哔哔!这厢老鹰不顾他的焦急仍在撒娇。
“可恶,叫你学听话不学……”低声咒骂了一下,封亦麒披了外衣赤脚走到门边,手才搭上门板就听到柳煜扬和袭风的声音。
他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
“是真的,我不是说了那是因为他接受了体内所有的毒气,就算是药人也难免难受个几天,你每隔一个时辰就问一次不烦吗?”袭风翻个白眼。
更何况某个笨蛋还不安分的同时进行以内力替人疗伤。
“能让他吃药吗?”
“没差的,世界上哪种药他没吃过?”相对柳煜扬的急迫关心,他的话就有点风凉了。
“昏迷一天正常吗?”
听到这里,封亦麒一挑眉。原来他昏睡一天啦!怪不得师父起来了。就在他暗忖之际,耳中仍不断传来交谈声。
“……你对罗煞不用有愧疚,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袭风的说法让封亦麒震惊得哑口无言,打开门想药阻止也来不及了。
“袭风!”他气得跳脚。
这家伙竟然对师父说他是罗煞……惨白着脸,他眼中尽是惊恐和愤怒。
竟然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他都还没解决和师父发生关系这件事,这家伙就开始火上添油了。
不安地向后退,不稳的脚步被门槛绊倒,他差点跌死,幸亏柳煜扬伸手搂住他,将他发抖的身子揽入怀中。
被他瞪视的袭风面不改色的沉默,反倒是柳煜扬先开口了。
“麒儿,你还在发烧,怎么不多穿一件?”一如以往的温柔口气中有着些微的尴尬。
封亦麒无助地看着地面,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怎么也不敢偷看柳煜扬的脸色。
怎么办?万一师父嫌恶他的话……
“麒儿?”柳煜扬轻搂他僵硬的身子把他往房里带,袭风则没好气地靠在门边。
“你要蠢到什么地步?他早就知道了。”先点出他身份的是柳煜扬又不是他,啧!
“什……”愕然抬头,他来不及开口就被塞入被窝中。
“我早就猜到了。”柳煜扬轻道,心疼地抚摸他苍白的面孔。
“什么时候?”封亦麒颤声问,脸色是一片惨白。
早就被猜到了?师父早就知道了却一直没说?
“在竹屋时我就心里有底了。想了三年,再不明白也会明白了。”柳煜扬说道。
“炙炎掌是‘狂魔’的成名招式,你的轻功在雪地上完全不留脚印,除了‘无影鬼’外江湖上几乎没有人做得到,再加上早有谣传罗煞是‘母煞’培育的药人……师父可没那么脑袋不灵光。”他坐到床边,用拇指指腹阻止封亦麒咬住下唇的动作。
“那,您不讨厌我吗?”
“你对师父的态度有变过吗?”面对他战战兢兢的疑问,柳煜扬轻笑反问。
“没有。”
“师父对你的态度有变过吗?”他又问。
“……没有……”这次语气中带有一丝哽咽。
“既然如此,师父有理由讨厌你吗?”真是个傻孩子。
“可是,我给师父添了很多麻烦……”他无法忘怀那贯穿全身的无力感和悔恨。
“师父从没说过那是麻烦啊,那时候是师父的错,对不对,嗯?”温柔的看着封亦麒,像呵护什么易碎物品般抱住投入怀里的身子,“麒儿,你担心太多事情了。师父没有在意你惹出的事情,就像你担心师父太好讲话一样,师父也一样担心你的事。”
柳煜扬拍拍他,柔声笑道。
封亦麒呆呆地抬头看着柳煜扬,毫无防备的眼神显得脆弱。
“我不是故意让师父困扰的,真的很抱歉。”哽咽的说道,他倾身抱住柳煜扬,“师父,对不起,如果我没有任性离开,就不会让您受这么重的伤了。”
当他看到柳煜扬浑身染血跌出断崖时,全身血液都冻结了。第一次尝到彻骨的寒意,就连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颤抖不停。
唯一一次,他感谢十大恶人教导他独步武林的轻功,让他能及时救到柳煜扬,也是唯一一次,他庆幸自己的武功够强,能手刃敌人而不耽误太过时间,他甚至庆幸自己是药人,才能解开那些剧毒。
柳煜扬轻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像从前那样轻抚他背脊,直到他不再发抖。
“师父没有生你的气,你这孩子别太担心。师父也不觉得困扰,若真要说师父心情不好,也是在意你的关系。”
为了这情感纤细的徒儿,他只好一反什么都不说的本性的解释着。
“在意我?在意我什么?”封亦麒为了这从来不曾发生的句子迷惑。
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就算真的不让他死,也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师父挂心的可多了。一下子在意你不好好吃饭;一下子又牵挂你不知道有没有穿足衣服;也担心你一个人在外会不会惹上麻烦;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按时上药……”
“只要是你的事师父都担心牵挂在心里啊。”和煦的声音不变,他静静陈述着。
“傻孩子,别哭。”感觉到胸口的湿热,柳煜扬心疼地低哄。
“对不起、对不起……呜……师父……”他终于忍不住地哭出声。
斜靠在门边的袭风冷眼看着一个忙着安慰人,一个忙着哭的惨况,识相地抱着苍羽走出房间再带上门。
“哼,总算解决了!”靠着门板,他呼了口气。
不过说真的,他倒有点羡慕柳煜扬……“那小子从来不哭的……”至少不会在他人面前哭。
十六年下来第一次看到罗煞哭……他已经从保护人的位子中退下了,再过几天确定没事就可以走了。
强风吹乱了一地落叶,苍羽飞上树梢,金色的眸子没漏看袭风在前额飞舞的刘海下,眼中若有似无的情感。
※※※
当白彦海一脚踏入庭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那双冷淡的双眸中饱含让人无法忽略的浓烈情感。
他一惊,也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你还好吗?”
袭风看向来者,在瞬间又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没事。”
是这样吗?白彦海耸肩,他来的目的可不是和这个人闲话家常,也无意探入隐私。
“柳公子在吗?”
“在处理私事。”私房事。
“那我们不可以去找他喔?”吴曲恩自她大师兄身后探头出来。
她好担心柳大哥喔,可是爹都不准她过来。光是大师兄身上的伤就如此凄惨,她真不敢想象“据说”伤得比大师兄还重的柳公子现在情况如何了。
袭风看着她,不予置评地沉默着。
“师妹,你答应我不捣蛋的!”低声叱喝,白彦海又道,“方便我们问一下吗?我很担心柳公子的伤势。”
一天半下来,他来过不止两次,但每次都被人挡了回去。
“活着,也死不了。”
对于白彦海,袭风采取保留的态度。既不排斥也不接纳,因为他看出这个人和一般的正道人士不一样。
“那岂不没好转?”还是一样的说法嘛!白彦海叹气。
“尺度很大。”轻扬唇角,袭风对这个脸部表情丰富的人挺感兴趣的——因为很好玩!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表情和口气变化?像他,一个月能变出三种表情就不错了。
“那……”他一时语结。
是没错,只要活着又死不了,其中的情况可多了,可是他完全抓不准啊!
一旁的吴曲恩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直叹她的大师兄没救了。
出江湖那么久,怎么还是在口舌上输人啊?!
“大师兄,你走开啦。”一手推开白彦海,她站到袭风面前,“你别耍我师兄了,他来探望朋友你插什么花!”
嘶!白彦海差点吓到没魂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师妹拖回来。
这小丫头找死不成,没见识过这家伙杀人不眨眼的本事吗?更何况人是封亦麒带回来的,在容忍度方面多少得打些折扣。
当他是食人虎吗?袭风纳闷地盯着白彦海,他防成这样做啥?既挡不了他也救不了人。
算了,懒得理他们。
回身走到庭院中的凉亭里,他用单手剥着薄饼吃。
这个不自然的动作吸引了白彦海的注意,他向前走了两步。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犀利的眼神本能地扫向白彦海,隐藏弱点是他们的生存守则。
“可是你……啊!那时候受伤了?”他想起当时在断崖边只手撑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