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谎,夜晚陶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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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听得两眼发直,没搞懂梅安说此话的用意,不敢乱搭言,心也随之“噔”的冷了下去,庄子不在家,表示见慕涵的希望有落空的可能性,那么今天可是白跑了这一趟!
正在犹豫是否留下来等,李庄笑呵呵地提着崭新的足球走上楼来,摸了摸屁股说:“煜子,练练球?看,真皮的。现在有了真家伙,我的屁股可以退二线了吧?”
李庄说着,把球举到头顶,松开手,让球顺着右臂滑到腿上再滑至脚背,然后轻轻往上一挑,那球便升至空中,再用额头一顶,球便送到陈煜手上。
陈煜看呆了,直着眼睛问:“庄子,你什么时候开练的?”
李庄笑呵呵的似什么也没发生,说:“要练也容易。嘿嘿,进来说话!”
陈煜不由地高兴,心里像揣了只小鸟,扑喇喇的有飘然腾飞的感觉:庄子果然大度,就相信他不会生我气的。
二人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梅安乐滋滋地说:“陈煜,你是如何说服我们家胖庄子练球的?他早该锻炼锻炼了。”说完,备办茶水去了。
李庄把下颏一挑,乜斜着眼睛看着他说:“煜子,小伙子体格健壮,腿脚蛮机灵嘛!我拜你为师傅?”
陈煜脸腾的红了:“庄子,别和我计较,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为那天……”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给人一闷脚,再往人嘴里塞一甜枣?你平时可不是这性格,今日来此,有何居心?明说吧!”
陈煜表情极不自在,对李庄挥了挥拳头说:“去你的,不把我寒碜死你不甘心啊?我今天真的是来道……”
“呵呵,煜子,咱俩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呀?你心里有啥事还瞒得住我?别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没什么事的话,你会扰到人家里来?再说了,若和你生气,我还算人嘛!实说了吧,你今天为什么目的而来?”
陈煜被如此问,越发窘于开口。奈何对慕涵的渴望实在强烈,就算拼着面子不要也得见到她。便说:“我想去向你小涵姐姐道个歉!”
“你和她有什么歉可道的?”李庄甚感意外,神色不由地一凛。
陈煜说完后,立即后悔不该说成是道歉,本来是计划说“道谢”的。怎奈语出如覆水,只好将错就错了:“我曾经对她态度不好!”
李庄正色道:“煜子,哪年哪月的事了?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突然在乎起和我小涵姐那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莫非你家中又有人生病要用到她?”
这时梅安已将茶水端了来,转身干别的事去了。
“你小子咋专往坏处想?是担心我身边亲人多了?”陈煜板起面孔,面部不带任何表情,使李庄猜度不到他的用意,“当初雪住院,她和你姑妈一起帮我们好多忙,还没上门感谢!”
纵使他再三矫情,也逃不过李庄的眼睛。李庄喝了口水,笑道:“不就帮了你那么点子事吗?煜子,你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咋表情这么不自然呢,哈哈!”
“去你的!你才不自然呢!”他将跷着的二郎腿冲李庄荡了一下,做个踢的姿势。
李庄上下左右把他打量了个遍,说:“煜子,你装什么正经?以为板起脸子来我就不晓得你是谁了?说实话你打什么主意没?”
“你别草木皆兵好不好?只是想道个歉、道个谢那么简单的小事,我能打什么主意?”陈煜嘴上硬着,却再也藏不住隐情,脸腾的发起烧来。
“煜子啊,煜子!”李庄笑嘻嘻地盯准他的脸道:“嘿嘿,我说煜子呀,去归去,我可是提醒你别用你那桃花眼把我小涵姐的魂勾了去,她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哟!”
怎么什么心事都让他说穿了呢?该死的庄子也太了解我了!陈煜的脸烧得滚烫,心咚咚地似要蹦出来,说:“说什么呢你!”此时突然想起梅安的话来,便正起面色说:“哎,庄子,刚才梅安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咋了呢你?”
“咋了?哼哼,再咋了也不会对你讲我的事了。臭小子!”
李庄陪陈煜去商场买了礼盒,顺带几件小孩子玩的小玩艺儿,往慕家行去。
今天的阳光特别明亮,路边的积雪被照耀出迷目的光芒。数九寒天,却像春天一样暖意融融。
这大好天气是为我和慕涵而设?陈煜心里一片舒爽,似乎看到慕涵带着畅快的笑向他迎来。
到慕家的楼下时,陈煜心里想着上次来慕家时的情景,憧憬着面清目爽的红衣慕涵能来开门,便着重摆出在家中卫生间镜子里选择的那个最满意的表情,等待她的迎接。
意念中已设计好了以何种口型对门内的慕涵笑。
慕家开门的是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
陈煜见不得别人比他优秀,他的心倏地一凉,面色便暗淡了下来,心在忙忙乎乎地猜测这个人的身份:此人是慕涵的弟弟?不,她没有弟弟。莫非是她丈夫?别!千万别!最好是她家亲戚或邻居!
“哟,李庄呀,你带了朋友来呀!快请进,欢迎!”陌生男人见了李庄,眼睛一亮。
“呵呵,小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铁哥们儿陈煜。”李庄把胖脸又转向陈煜,“煜子,这就是小涵姐的爱人,博学多才的崔铮大博士。”
不用李庄介绍,陈煜听到“姐夫”二字,已然凉了心。他脊冒凉汗,双目发直地看着这个戴眼镜、面色白皙、身材高瘦的年轻男人,感觉他身上的书卷气息正在湍湍地向他袭来。他受不了这种压抑——崔铮的身份,使他感觉自己像个小矮人,心情压抑:不能让自己和崔铮站在一起让慕涵比较,否则她会觉得我一无是处。
他面色灰白,想要逃离。
慕涵家里不知哪儿来这么多人,五六个人黑鸦鸦地聚满了客厅。
见有人进来,一大家子的人齐齐抬头。
陈煜无心听崔铮一一介绍,对慕涵之外的人并不感兴趣。他目光散乱,神思恍惚,在拧眉谋思快速离开的计策。
大嗓门的慕涵大声喊着:“又是哪一个来了?”急匆匆从卧室奔出。
“就是这个声音令我迷醉,令我不顾一切,终于要见到她了!”陈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担心慕涵拿他和崔铮作比较,便再次神思混乱,恍惚中只看到穿着火红色保暖衣的慕涵红着脸羞涩地冲他笑,恍惚中感觉自己在她的笑容中飘然飞舞了起来。太惬意了!
陈煜顾不上别的,一味在心里乐滋滋地分析慕涵这一笑的缘故:笑本不稀奇,奇便奇在她带了羞意。一个那么爽气的女子,一旦她羞涩,会是什么原因?莫非她……
他在心里笑了,她的羞涩使他看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因此便生出在这里呆下去和崔大博士抗衡的勇气。
他不知是如何坐到了慕家的沙发上的,只知道在崔铮当众揽住慕涵的脖颈时,他的心在冒火。依他平素的脾气,是要揪起来揍人的。
他努力压抑心头的怒火,注意到娇小的慕涵在崔铮的臂弯里温顺如猫。两人的亲热在他心里剜了一刀,他的血液立时变得冰冷,心随之失去了温度,四肢僵硬。
“生活得如此幸福的女子,怎么会因我陈煜的出现而改变?”真是个残酷的现实,这足以浇灭他来之前的所有幻想。
理智上他清楚自己无权嫉恨慕涵夫妇的眷爱,只好在心里怨怪上帝不该让慕涵这般诱人的女子毫不相干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他不接受任何人递来的烟,担心抽烟时的口型不如崔铮的耐看,引慕涵笑话;他不喝水,担心拿杯的姿势不如崔铮的优雅,引慕涵嫌弃;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贫弱,那么渺小,他找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竞争力。
追求慕涵的信心归于零点。好在有多年锻造出来的矜持,使他拥有不至于当众崩溃的能力。
回家的路,很黑暗、很漫长,他的眼中已看不到一丝光亮。
整个思维清晰起来时,他坐在电脑椅上,饥肠辘辘。
他不知是如何回到家的,恍惚记得李庄曾力邀他到他家里用晚餐。
心情如此悲凉,哪有心思照顾胃?
此时,他只有力气琢磨有关慕涵的一切:她那么泼辣的个性,为什么会见了我便生羞涩?她为什么要有个那么优秀的崔铮?她为什么不曾预料多年以后会遇见我这般帅哥?小的时候,她为什么从不到学校找庄子玩?她为什么要踩到我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个角落?对,就是因为她踩疼了我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所以我如此激情如此难忘,所以我的爱情如喷不完的泉流向她,所以我变得不能控制自己。
“慕涵、慕涵,不负责任的慕涵,你害了我,慕涵!”他对着黑暗的窗户大声自语。
不可能实现的情感,使他的心剧烈地绞着痛。
这份痛楚的感觉使他发现自己已在用生命倾慕着慕涵,渴望着慕涵。
他心里难过,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只有要疯狂的感觉。
夜因之变得再度黑暗无边。心头那一份压抑、那一份焦渴、那一份不平衡,使他狂躁难安,自慰已难驱心魔。他要搞颠这个世界,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让所有的人都死亡,最后只剩下他和他亲爱的慕涵。
事实上,他平常是个喜欢装酷的人。不管遇到任何开心的事情,或者实在可乐之处,他都保持不屑一顾关我屁事的神情,绝不允许自己有哈哈大笑满地找牙的样子,即便是笑,也绝不露齿;遇到悲伤的事,也绝不嚎啕欲绝、涕泪交流,要哭,他也只是默默地流几滴泪以示心情,绝不出声。他从不随大流附和别人的观点,没有独到的观点,绝不开口。因为他觉得保持酷到底的形象是最最要紧的事情。
今天的他却实在有点忍不住,何况是在自己家里,没有外人。
他再也不吝惜珍贵的鳄鱼泪,无怨无悔地为得不到慕涵大哭起来。
记得古代那个孟姜女曾经用泪水冲垮了万里长城。他把杯中酒饮干,让眼泪流到杯子里,要看看自己一次能流多少泪以及有无泪流成河的能力。因为现在的心情实在悲惨到无以复加。而且他还要试一下自己有没有孟姜女那两下子,或者更甚于她。如果可能,他一定要去冲垮慕家的房子,然后拿着救生圈等在外面只救慕涵……
十分钟后,他泪已干、气欲绝,低头看面前的杯子,见湿漉漉的杯底如雨后梨花般反射着光线。
为什么幻想永远只能是幻想?他目露凶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恨恨地拿起那不会生变奇迹的杯子,远远地扔往门角处,让它“哗啦”去吧!
他把身子摔倒在沙发上,双脚搭着茶几,沮丧之至。
慕涵的影子还来来回回地在面前闪耀。
“不能这么下去!”他大声吼。
思来想去,觉得惟一能自救的方法是把自己对慕涵的希冀和好感消灭掉……消灭掉是不可能的,因为慕涵的音容笑貌赖在他心深处再也不肯出来。他实在压抑不住拥有这个女人的渴望,或者仅仅是对女性的渴望?总之他现在热血喷张需要暴发,需要有对象接受他的激情。那么让另一个女人也驻进自己的心窝,覆盖掉慕涵——网络就能解决这种事,与叶菁的关系要快速深化!
想到这里,便清楚了自己对叶菁的留恋只是为了躲避无所不在的寂寞,把她当做了一种精神调剂品,而与其逢场作戏罢了。
在网络里,大家不需要对自己的言行负什么责任,那么还有什么不敢表达和索取的情感呢?今天就把对慕涵的情感抒发给叶菁,如此真挚而热烈的情感不把她感动死才怪!
他果断地登录了QQ,心便猛地狂跳:苍天助我今夜抒情好机会——叶菁的头像亮着!
叶菁的话总是不多,似是一直在探究他。
这又是一个难题,使陈煜实在难于找到既诱导她和自己调情又能证明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引渠。他思虑再三,最终开窍:既然她可以探究我,那么我可以以其道还之!
但是他在得意之余,随即产生了捉襟见肘的感觉。因为对于问人隐私,他并不在行。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和人聊到日久情深时,那人便自觉地全盘托出自己。而今晚情况不同,他急需一段激情来淡化对慕涵的渴望。所以他没有耐力或者时间等到叶菁主动袒露心迹;而且对于叶菁来讲,主动说明她的一切,也许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蹩脚地施展伎俩,十指很没自信地敲着键盘:叶菁,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叶菁好久没有回应。
凡事欲速则不达,他明白这个道理,便产生了弄巧成拙的窘然。这意料之中的失败,使他尝到了另一种羞惭的滋味。他因之心跳着骂自己蠢,可是这份羞惭的心跳却使他下意识地兴奋。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的感觉竟然是这种。
叶菁的形象在他的受挫感觉中,随之高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