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老子的大智慧-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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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则有,“有无”者非无。“无无”、“有无”无不是“有”,驱“无”则“有”。正因为此,佛陀讲:“与诸妄心,不加息灭。”因为识心分别,“止动非止,止更弥动”,“遣有没有,从空背空。多言多虑,转不相应。绝言绝虑,无处不通”。(《信心铭》)
言语、思维的极性,吾人无始劫习以为常,一切极性“怪圈”的困扰皆缘于此!一相对应无极(○),一相中有“言”的心识波动(此波动用“S”线表示)便成太极(○S)隐极性的二相(这就是“一与言为二”)。二者,太极之阴阳也,原来一相无相的非极性无极圈变为太极图的“一”了。阴阳二极和整体的太极“一”合起来为三(二与一为三),这三者正是佛家讲的三细(太极是业相;阴阳中为主的为转相,为客的为现相)。只有用佛陀的智慧印证,才可知其庄子的伟大,了不起的庄子,千古以来被人任意曲解,古今把庄子看成文学家、寓言家的人是多么无知啊!由这三细再产生出无穷无尽的极性事物,大数学家也推算不清楚(巧历不能得),“何况凡夫乎”?
从非极性的无极态到有隐极性的太极态是从无中产生一念无明而成三细的(自无适有,以致于三),何况从有到有(“而况自有适有乎”)呢?那极性事物的产生就更多了(故自无适有,以致于三,何况自有适有乎?)。这就是佛陀说的“性觉必明,妄为明觉。觉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无同异中,炽然成异”。(《楞严经》)虽然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有,极性事物层出不穷,但从绝对真理的实相本体(道)来讲,一切极性事物“性本空寂”,“本无所有”,是根尘相对的循业发现。所以,本不生不灭,本无来无去(无适焉)。只因一念无明生三细六粗,而形成幻妄相而已!庄子称为“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虽然“俄而有无”后产生了极性演化的征程,这是相对真理的演化起源之学说。但从绝对真理来看,根本就没有演化(无适焉),正如佛陀说的“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这才是绝对真理的认识!
老庄讲的“道”,是绝对真理的存在。在绝对真理中,特点是没有相对真理的极性思维相、语说相、文字相,因这三相皆是相对真理的表达。所以庄子曰:“道,物之极,言默不足以载,非言非默,议有所极。”(《庄子·则阳》)“道”者,“物之极”,是万物之本之母也。“物”是相对真理所认识的内容,而万物之极的“道”是非极性态,是绝对真理的境界。因其绝对,故用表达相对真理的极性语言不能正确表达,沉默亦不能表达,因其默而不言也。言与不言仍是极性,故道是非言非默(道无言语相)。议论语言、思维文字都是极性观念的产物,都有使用的范围(“议有所极”),都适合于相对真理的表达,对绝对真理却显得苍白无力,其根本在于,“道”是非极性绝对真理之境地。“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庄子·齐物论》)是非等(比量)极性观念一旦产生,非极性的现量就显不出来(亏),亦是相对真理的显示,绝对真理受损;绝对真理不能发挥,则相对极性的偏执偏爱就在所难免。所以,要显绝对真理,必然要破除相对极性观念,而且还要堵塞产生相对认识的前提。这一点老子的论述很多,诸如: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要知人、自知、自胜、知足。孔子的四毋(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亦是破相对极性观念的方法。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是故至人无为,大圣不作,观于天地之谓也。合彼神明至精,与彼百化,物已死生方圆,莫知其根也,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六合为巨,未离其内;秋毫为小,待之成体。天下莫不沉浮,终身不故;阴阳四时运行,各得其序。惛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万物畜而不知。此之谓本根,可以观于天矣。”(《庄子·知北游》)
庄子说,圣人就是效法天地的状态属性(美德、规律、机制、原理)通达万物之理的。因效法天地之德,至人法天地无私、无欲、无为、自然的属性,故无作(无作而有妙力在,如天地无作而日月常运行,是无作妙力)、无为(无有目的作为,无为无作,皆无欲无私之作为)。能与天道的妙明相合(“合彼神明至精”),就能参与天地的各种变化(“于彼百化”)。万物形态生灭的变化(“物已死生方圆”),难以从其相对认识中知其根由(“莫知其根也”),但万物自古以来自然而然地存在着(“扁然而万物自古以固存”)。巨细一切事物皆在其天道内存在(“六合为巨;秋毫为小”),依于天道而成体(“未离其内;待之成体”)。天道表示绝对的存在,而巨细万物表示相对的存在。相对存在的万事万物,没有不生灭变化和新陈代谢的(“天下莫不沉浮,终身不故”)。一切极性事物的运行,各有其程序(“阴阳四时运行,各得其序”。这些程序是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井然有序的)。“道”(天道)看不见、摸不着,似乎没有,但它真实而存在(“惛然若亡而存”);无形无状,但妙明神韵炽然(油然不形而神)。这是庄子形容“道”寂然清净,“常住妙明”、“谷神不死”的属性。它能畜养万物,且自然无为,无知无作,这就是绝对存在的状态和属性。知道绝对的存在是无为无作,无知无主,一切相对事物皆赖其生灭、运动。道不露形体而处处真实存在,求不来也推不掉,灵光永照,这就是对绝对真理的认识。
3、从相对入绝对
列子曰:“夫无意则心同,无指则皆至,尽物者常有。影不移者,说在改也。”(《列子·仲尼》)列子讲的“无意”,即无妄心识念也。有妄心识念的分别,则成为“有欲”的认识。“有欲”认识就陷入相对比量的相对真理中。无妄心识念时,前面说过,还存在什么?什么也不存在,只存一相绝待的妙明真心(道)!所以,只要“无意”,就从相对真理中迈入绝对真理的大门。只要“无意”,当下就显真心。常言道,一念不生全体现,一念不生如如佛,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这里关注的是如何从相对真理迈进绝对真理,要在心地上可操作。列子的“无意则心同”,就是一个入口,用“无意”来清除极性观念,就是脱离相对真理的认识。“无意”和“心同”是同时进行的。所以,当你脱离相对比量的当下就进入了绝对现量。
“无指则皆至”,凡有所指,皆是具体有限之事物。本来一相的实相存在,只要有具体的所指,则成有限无边的界相分割。犹如大海中的水泡,大海喻无边,水泡喻有界。有界就有内外,有内外就成为二相,二相则不能皆至,因相界阻隔之故。列子讲“无指则皆至”,“无指”则无有限之界相的存在,故自然“则皆至”。“皆至”者,周遍也!“尽物者常有”,能尽括万事万物者,只能是永恒常住的实相道体也。“影不移者,说在改也。”形动则影移,这是常识。但列子在此是说一个很深刻的道理:影确实不移,“影移”是“形动”的一个个现量的连续,但二相“有欲认识”则感觉是影在移。前面说的电影影像变化也是这个道理。新影并非旧影的移动,而新影、旧影皆是形体变动现量的展现,形体刹那刹那现量的连续,感官分别则误认为是影在移。和佛陀讲的“舟行岸移”,“云驶月运”即是同一道理。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错觉,舟车行时,人却见到岸移景动,实际是舟车中人眼前的一幕幕现量的连续,是舟车运动带来人眼前现量的一个个现量境的出现。天上云在行走,但人们总觉得是月在走而云未动。
佛陀和列子讲的这三个例子看似很浅显,但寓意极深。如果我们感到影动、岸移、月运时,相当于我们陷入了感官“有欲认识”的(比量)相对真理中,如果我们明白非影动、岸移、月运时,我们就不被我们的感官“有欲认识”来欺骗,能感受到是一个个现量的连续时,就好比我们进入了“无欲认识”的(现量)绝对真理中。从此三例中,也可以体悟到比量的相对真理的不真实性、相对性和不了义性,也可知现量的绝对真理的可靠性、绝对性、究竟性。也指明了我们应当追求绝对真理,认清相对真理的相对性,抛弃其虚幻的不了义性,直到无上觉道圆成。从三例中我们要进入最难觉悟的同一类问题,那就是惠能的风动、幡动、心动的公案。懂得了这三例就明白了“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的机制原理。舟车、形体、放影机动、云驶,吾人好理解,但心动人们却不好直观的理解。其实道理一样,只是心动不直观而已!吾人皆有“软件”,在色、受、想、行、识五蕴中的行蕴刹那刹那的带动下,我们“软件的胶片”亦在不停的刹那地变化,也是一幕幕的现量在展现,由此形成我们见闻觉知的主客“三道境”(内外一切,皆是电影屏幕上的现象)。
列子和佛陀的例子,根本用意就在于此!我们看到风、幡动,犹如感觉到是月运、岸移、影动的错觉一样,能像识破非月运、非岸移、非影动一样,来领悟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时,就与列子、佛陀的大智慧有缘!我们反复讲这方面的例子,问题就在于要突破此障碍,因为这是相对真理迈向绝对真理的关键一步。也是从“有欲认识”进入“无欲认识”的关键认识,也是破除极性心识进入非极性的关键见地。所以,得反复强调!
庄子曰:“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庄子·齐物论》)
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这个公案很著名,寓意极深。但仍和“云驶月运、舟行岸移”的机制联系起来,与风动、幡动、心动则可直接对应。云驶、舟行,使我们看到的只是“三道境”中的一道境(客观外境)的现量境在变化。实际上,变化的是舟车的运动使我们在时空坐标上的位置在变动。把在舟车里的我们可看作是舟车的“软件”,舟车运行对应行阴的“运运密移”。当“软件”被行阴带动刹那刹那变化时,则现量连续展现。佛陀讲,行阴一瞬间变化八万一千次。以速度的现量变化,形成了我们见闻觉知的外境(现量)。而我们的“软件”是第八识的“舟车”,连我们的心、身、外境,相对于第八识上所带的“软件”来说,三者皆是“外境”,犹如我们在舟车上看到的舟车内外境一样。所以,我们把妄心、幻身、客境三者就称为“三道境”。从这个角度看,不管是庄周梦为蝴蝶,还是蝴蝶梦为庄周,皆是第八识上所带烙印形成的“软件”的“三道境”也。
当庄周梦为是蝴蝶时,蝴蝶的妄心是蝴蝶“软件”上(胶片也)展现的第一道“外境”,飞行的蝴蝶之身是第二道“外境”,晚间的梦境则是其第三道“外境”。当蝴蝶梦为是庄周时,庄周的心、身亦是二道境,则白昼的庄周是蝴蝶的梦境。在这个公案中,庄子首先要告诉我们的,就是白昼亦是梦境!因为,夜晚的梦境人们可以理解,但白天亦是我们“软件”放影的“梦境”,则会让人们难以理解。虽然难以理解,其道理和舟行岸移、云驶月运的颠倒无异。能理解昼夜皆是梦,就可不受我们“有欲认识”来局限,就可从相对真理的圈子里跳出来,就有可能从昼夜二十四小时的梦境中醒过来,从而见到究竟一相的绝对的真正觉醒的现量境,那才叫绝对真理。庄周梦为蝴蝶,夜梦的一切境皆是庄周的现量之连续;反之,“昼梦”中的一切梦境,皆是蝴蝶的现量之连续。庄子的第二本意就是什么时候众生能梦醒?庄子说:“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虽然庄周与蝴蝶不同,但二者皆是“物化”,都是循业展现的“物化”现象。物化者,业妄现量也,仍在极性世界,故都称无明识梦耳!
“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而愚者自以为觉,窃窃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与女,皆梦也;予谓女梦,亦梦也。是其言也,其名为吊诡。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庄子·齐物论》) “方其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