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苏联]尼. 奥斯特洛夫斯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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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红军队伍去了。 他和这支队伍一起冲进了西南车站,直到这个时候,红军战士们才注意到他。 他们截住了好几列满载弹药和军需品的火车,把敌人赶进了树林,停下来整顿队伍。 这时,那个年轻的机枪手走到谢廖沙跟前,惊讶地问:“同志,你是打哪儿来的?”
“我是本地人,就住在城里,早就盼着你们来啦!”
红军战士们把谢廖沙围了起来。“我的认识他,”那个中国人高兴地笑着说。“他的喊‘同志们万岁!
‘他的布尔什维克,我们的人,年轻人,好人!“他拍着谢廖沙的肩膀,用半通不通的俄语夸奖他。谢廖沙的心欢快地蹦跳着。 他马上就被红军战士当作自己人了。 他刚刚同他们一起,参加了攻打车站的肉搏战。小城又活跃起来了。 受尽苦难的人们都从地下室和地窖里走出来,涌到门口,去看开进城的红军队伍。 安东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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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耶夫娜和瓦莉亚在红军队伍里发现了谢廖沙。 他光着头,腰上缠着子弹带,背着步枪,走在战士们的行列里。安东尼娜。 瓦西里耶夫娜气得两手一扬,拍了一下巴掌。谢廖沙,她的儿子,居然也去打仗啦!这还了得!想想看,他竟在全城人面前背着枪,大模大样地走着,以后会怎么样呢?
安东尼娜。 瓦西里耶夫娜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喊起来:“谢廖沙,你给我回家,马上回来!
我非给你点厉害看看不可,你这个小混蛋!要打仗,你回家打!“说着,朝儿子跑过去,想把他拦住。但是,谢廖沙,这个她不止一次扯过耳朵的谢廖沙,却严肃地瞪了她一眼,红着脸,又羞又恼,斩钉截铁地说:”喊什么!
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他连停也不停,从母亲身边走了过去。安东尼娜。 瓦西里耶夫娜这下可气坏了:”好哇!你就这样跟你妈说话!往后你就别想再回家!“
“我就是不想回去了!”谢廖沙头也没有回,大声回答说。安东尼娜。 瓦西里耶夫娜惘然若失地站在路上。 一队队晒得黝黑、满身灰尘的战士从她身旁走过去。“大娘,别哭了!我们还要选你儿子当政委呢!”有人大声地开了一句玩笑。队伍里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 连队前头响起了洪亮而和谐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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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勇敢向前进,在斗争中百炼成钢,为开辟自由的道路,挺起胸膛走上战场!
整个队伍跟着高声唱了起来。 在这雄壮的合唱中,可以听到谢廖沙嘹亮的声音。 他找到了新的家,他成了这个家庭里的一名战斗员。在列辛斯基庄园的大门上,钉上了一块白牌。 上面简单地写着:“革委会”。
旁边有一张火红的宣传画。 画面上是一个红军战士,两道目光逼视着看画的人,一只手直指看画人的胸膛。 下面写着:“你参加红军了吗?”
夜里,师政治部的工作人员把这些无声的“宣传员”贴遍了大街小巷。 同时还贴出了革委会第一张告全体劳动人民书:
同志们!
无产阶级的军队已经占领了本市。苏维埃政权已经恢复。我们号召全体居民保持安定。 血腥虐杀犹太居民的匪徒们已经溃逃。 为了不让他们卷土重来,为了彻底消灭他们,希望你们踊跃报名参加红军!
希望你们全力支持劳动人民的政权!
本市的军权属于卫戍司令员,政权属于革命委员会。革委会主席 多林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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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辛斯基庄园里,进进出出的全是新人了。“同志”这个称呼,昨天还要为它付出生命,今天却响遍全城,到处都可以听到。“同志”——这是一个多么激动人心的字眼啊!
多林尼克忘记了睡眠,忘记了休息。这个木匠正在忙着筹建革命政权。别墅里一间小屋子的门上贴着一张小纸块,上面用铅笔写着:“党委会”。伊格纳季耶娃同志在这里办公。 她是一个沉着镇静的女人。 师政治部委派她和多林尼克两个人建立苏维埃政权机构。只过了一天,工作人员就都坐到办公桌旁边了,打字机嗒嗒地响着,粮食委员会也成立了。 粮食委员瓦茨拉夫。 特日茨基是一个活泼而性急的人。他以前是糖厂的助理技师。苏维埃政权刚刚建立,他就以罕见的顽强精神投入斗争,向工厂管理部门那些隐蔽起来的、对布尔什维克心怀仇恨的贵族分子发起猛烈进攻。在全厂大会上,特日茨基用拳头愤怒地敲着讲台的栏杆,用波兰话向他周围的工人们发表了激烈而坚定的演说。他说:“过去的一切,当然别想再回来了。咱们的父兄和咱们自己,一生一世给波托茨基伯爵当牛做马,已经当够了。 咱们给他们建造宫殿,可是这位高贵的伯爵大人给了咱们什么呢?
不多不少,刚够咱们饿不死,好给他干活。“什么波托茨基伯爵呀,桑古什卡公爵呀,那些伯爵、公爵大人骑在咱们脖子上有多少年了?难道波兰人不是跟俄罗斯人、乌克兰人一样,也有很多人给波托茨基当牲口使吗?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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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那些贵族老爷的走狗却在波兰工人中散布谣言,说什么苏维埃政权要用铁拳来对付波兰人。“同志们!
这是无耻的诽谤。咱们各族工人还从来没有获得过像现在这样的自由。“所有的无产者都是兄弟,可是对那些贵族老爷,请你们相信,我们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们。”
他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形,又使劲敲了一下讲台的栏杆。“是谁逼着我们弟兄去流血,去自相残杀呢?
是国王,是贵族。许多世纪以来,他们总是派遣波兰农民去打土耳其人,一个民族进攻、屠杀另一个民族的事不断发生。死了多少人!
造成了多少灾难!谁愿意这样?难道是我们吗?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些毒蛇的末日来到了。 布尔什维克向全世界喊出了使资产阶级胆战心惊的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工人和工人要成为兄弟,这样,咱们才能得救,才有希望过上幸福的生活。 同志们,参加共产党吧!
“波兰也要成立共和国,不过,是苏维埃共和国,没有波托茨基之流的共和国,咱们一定要把那些家伙连根拔掉。 苏维埃波兰将由咱们自己当家做主人。 你们谁不认识布罗尼克。普塔申斯基?
革委会已经任命他当咱们厂的委员了。‘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咱们也会有自己的庆祝胜利的节日,同志们,千万别听那些暗藏的毒蛇的鬼话!
要是咱们工人齐心协力,那么就一定能够把世界人民团结在一起!“
特日茨基从内心深处,从一个普通工人的内心深处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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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清新的呼声。当他走下讲台的时候,青年们一齐向他欢呼,表示支持。只有年纪大的人不敢发表意见。 谁知道,也许明天布尔什维克就会撤走,那时候就得为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付出代价。就是不上绞架,也肯定会被赶出工厂。教育委员是切尔诺佩斯基。 他是一个身材瘦削而匀称的中学教师。 目前,他是本地教育界中唯一忠于布尔什维克的人。 革命委员会对面驻扎着一个特务连。 这个连的战士在革委会昼夜值勤。 一到晚上,在革委会院子里,挨着大门,就架起一挺上好子弹带的马克沁机枪。 旁边站着两个拿步枪的战士。伊格纳季耶娃同志正向革命委员会走来。 一个年轻的小战士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问:“小同志,你多大了?”
“快十七了。”
“是本地人吗?”
小战士微笑着说:“是的,我是前天正打仗的时候参军的。”
伊格纳季耶娃端详着他。“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火车副司机。”
这时,多林尼克和一个军人走进栅栏门。 伊格纳季耶娃对他说:“您瞧,我给共青团区委物色到了一个领导人,他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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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林尼克迅速打量了一下谢廖沙。“你是谁家的孩子?”
“勃鲁扎克家……”
“哦,扎哈尔的儿子!好哇,你就干吧,把你的伙伴们组织起来。”
谢廖沙惊讶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那我在连里的事怎么办呢?”
多林尼克已经跑上台阶,回过头来说:“这个我们自有安排。”
第二天傍晚,当地的乌克兰共产主义青年团委员会就建立起来了。新的生活那样突然而又迅速地闯了进来。 它占据了谢廖沙的整个身心,把他卷进了漩涡。 他已经把自己的家完全忘记了,虽然这个家就近在眼前。他,谢廖沙。 勃鲁扎克,已经是一个布尔什维克了。 他多次从口袋里掏出乌克兰共产党(布)
委员会发的白纸卡片,上面写着:谢廖沙是共青团员、团区委书记。 要是有人居然还怀疑这一点,那么,请看他军便服皮带上威风凛凛地挂着的那支曼利赫尔手枪,这是好朋友保尔送给他的,外面还套上了手缝的帆布枪套。这可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证件。唉,保夫鲁沙要是在这里该多好!
谢廖沙整天忙着执行革命委员会的各项指示。 现在伊格纳季耶娃正等着他,他们要一道上火车站,到师政治部去,给革委会领书报和宣传品。 他急忙往大门口跑去,政治部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小汽车,在那里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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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站去的路很远。 苏维埃乌克兰第一师的政治部和参谋部就设在车站的列车上。伊格纳季耶娃利用乘车的时间,跟谢廖沙谈了工作。“你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组织建立了吗?
你的朋友都是些工人子弟,你要把他们发动起来。 要在最短时间内建立一个共产主义青年小组。明天我们就起草一个共青团的宣言,把它打印出来。 然后把青年召集到剧院里,开个大会。 我再介绍你跟师政治部的乌斯季诺维奇同志认识认识。 她大概是做你们青年工作的。“
丽达。 乌斯季诺维奇原来是个十八岁的姑娘。 乌黑的头发剪得短短的,穿着一件草绿色的新制服,腰里扎着一条窄皮带。 谢廖沙从她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她还答应帮助他进行工作。分手的时候,乌斯季诺维奇给了他一大捆宣传品,另外,还特意送给他一本共青团纲领和章程的小册子。天已经很晚了,他们才回到革命委员会。 瓦莉亚一直在花园里等着他。 一见面,她就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他一顿:“你真不害臊!怎么,你一点都不顾家了吗?为了你,妈天天哭,爸也老发脾气。 这样下去,准得闹出事来!”
“放心好了,瓦莉亚,什么事也不会出。我是没工夫回家。说实在的,真没工夫。 今天我也不能回去。 我正好想跟你谈谈。 到我屋里去吧。”
瓦莉亚简直认不出弟弟来了。 他完全变了,就像让谁给充了电似的。 他让姐姐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就说:“是这么回事。 你加入共青团吧。 不明白吗?
就是共产主义青年团。 我就是团的书记。 你不信?给你,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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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莉亚看过了证件,难为情地望着弟弟,说:“我入共青团能干些什么呢?”
谢廖沙双手一摊,说:“什么?
没什么可干的?
我的好姐姐!
我忙得简直连觉都顾不上睡。发动群众,有多少工作要做!
伊格纳季耶娃说:应当把大家都召集到剧院去,给他们讲讲苏维埃政权的问题。她说我也得讲讲话。 我想,这可不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讲,准得出洋相。好了,你还是直截了当说吧:入团的事怎么样?“
“我不知道。 要是我加入,妈准会气炸肺的。”
“你别管妈嘛,瓦莉亚。”谢廖沙不以为然地说。“她不懂得这些事情。她光想把孩子们拢在她身边。对苏维埃政权,她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同情的。 但是她只希望别人到前线去打仗,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去。难道有这样的道理吗?
朱赫来跟咱们讲的话,你还记得吗?你看保尔,人家就不管他妈怎么样。现在咱们已经有了真正生活的权利。怎么样,我的好瓦莉亚,难道你会不同意?你参加进来该有多好!你动员姑娘们,我负责做小伙子们的工作。克利姆卡那个红毛鬼,我今天就叫他乖乖地进来。 怎么样,瓦莉亚,你倒是参加不参加?我这儿有一本讲这件事的小册子,你看看。“
谢廖沙把小册子从衣袋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