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档案 作者:丁一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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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杨旸从蓝岛大厦买了箱子回去,还没推开楼道的门,就听见保姆在打电话报警。杨旸知道是保姆发现了郭晓斌,就赶紧离开了现场。
杨旸下楼到郭晓斌的奥迪车里哭了一会儿,接着回到租住的地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然后去一家医院治疗手上的伤。几天后,杨旸在亚运村一个地方租了房子住下来。直到2001年10月8日,杨旸去加拿大大使馆办理签证时被警方抓获。
2001年6月28日上午9点多钟,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刑侦支队的值班电话骤然响起,有人报称,郭晓斌被人杀死在家中。经法医检验,郭晓斌身上有十几处刀伤,死亡原因是胸腹部的五处刀伤导致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报案的5小时之前,也就是6月28号凌晨的4点钟左右。
发现死者并拨打110的,是郭晓斌家雇佣的清洁工。6月28日上午9点钟。当时,清洁工打开房门,准备对房间进行清扫时,发现郭晓斌倒在血泊中。在郭晓斌卧室的床上和墙壁上,有大量的血迹。
据报案的清洁工反映,这套住所平时只有郭晓斌一人居住,而且她一进屋就发现了异常并马上报了警,可是侦查员在勘察现场时断定:屋里的东西有明显的被整理和打扫过的痕迹。
根据警方的调查和了解,发现这个楼道陌生人很难进去,因为进入楼道需要房卡或者是按门铃楼上的人开门才能进去。从现场来看,房门和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被砸被撬的痕迹,另一方面现场死者穿得很少,仅仅穿了一条短裤,通过这些情况的分析,警方认为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郭晓斌被杀后,警方在现场提取了一枚足迹,经过技术部门的分析和判断,断定是一个女子的足迹。侦查员立即将调查重点转移到与郭晓斌接触的女性身上。同时侦查员调取了案发当天该楼的监控录像。在案发这段时间录像中出现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形迹十分可疑。 经过郭晓斌的家人对录像仔细辨认,这名女子就是郭晓斌生前的情人杨旸。
杨旸为什么会在案发的那段时间出现呢,案发现场的足迹会不会就是杨旸留下的呢?一系列的疑问在侦查员的头脑中汇集,侦查方向也逐渐地转向了情杀的范围。就在这时,郭晓斌的家人反映,郭晓斌平时驾驶的一辆车牌号为京EP7098的灰色奥迪A6轿车不见了踪影,杨旸也联系不到了。警方初步判定,杨旸有重大作案嫌疑
2001年9月23日,在案发的两个多月后,朝阳警方通过《法治进行时》节目对杨旸进行电视通缉,同时警方还征询郭晓斌的那辆银灰色奥迪A6轿车的线索。
就在《法治进行时》节目播出的第二天,警方接到了一名群众的举报,称有一辆车牌号为京EP7098的银灰色奥迪A6轿车一直停在朝阳区双龙小区的停车场内。根据举报人提供的线索,侦查员们很快找到了车辆,果然这辆车正是郭晓斌生前驾驶的奥迪A6。
杨旸为何会将这辆车遗弃在这里,她究竟会藏匿在什么地方,如何才能找到她呢,侦查员决定先将这辆车依法收缴,因为侦查员感觉,如果杨旸果真藏匿在不远的地方,她就一定会发现这辆车已经被警方扣留。在这种情况下,有过出国经历的杨旸,很可能会仓皇出逃。 于是警方就从出入境的关口上进行了布控。从火车站、机场、海关等各个方面加大了控制的力度。
2001年10月8日清晨,北京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突然有人打来了举报电话,说杨旸准备去某使馆办理签证,侦查员火速赶到了该使馆门外。警方在蹲守的过程中,从使馆里走出了一名女子,经过警方分析和对照片的比对,应该就是警方所要寻找的犯罪嫌疑人杨旸,警方立即上前将其抓获。
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侦查员,杨旸并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或许她早就意识到自己会落入法网。被带回刑警队后,杨旸始终是一言不发、低头沉思。也许杨旸怀着一种特别绝望的心情,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觉得还有一线希望,所以在警方的审讯中她一开始一句话都不说,一直保持沉默。后来经过很长时间,警方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终于慢慢地打消了她的顾虑,杨旸就一点点地交代了她的问题。
经过大量的事实认定,2002年3月,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以故意杀人罪,将杨旸杀害郭晓斌的这起案件全部移交到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起诉。可是,一到检察院,杨旸就推翻了自己在公安局的证词。
2002年3月,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以故意杀人罪,将杨旸杀害郭晓斌的案件移交到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进行起诉。可是,到了检察院,杨旸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害郭晓斌,而是在与郭晓斌争执中,防卫过当才造成了郭晓斌的死亡。检察官对杨旸的每一点辩解都进行了仔细地分析。
在法院庭审当中,杨旸为自己辩解她是出于正当防卫,那么在正当防卫过程当中,不慎将郭晓斌杀死的。从被害人郭晓斌的伤情来看,刑事科学鉴定表明,他身体上受了十几处的刀伤,他的致命伤是胸腹部的五处刀伤, 致左肺、肝脏破裂,失血性死亡,而杨旸身上的刀伤可以说没有,只是身体部位有一两处的划伤。另外从性别差异上检察官分析,杨旸是一个娇弱女子,在和郭晓斌打斗当中,如果是郭晓斌手中持刀,那么面对身强力壮的郭晓斌,杨旸是否有能力把刀抢过来,进行自卫呢?案发以后,如果是一种正当防卫行为的话,那么一般的公民的反应是马上报警,但是杨旸相反,从暂住地一直把东西运走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积极的办理出国手续,所以说她逃避法律追究的这种行为,应该说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因此根据这些客观情况,检察院和法院都认定杨旸犯罪不属于正当防卫。
就在检察官刚刚驳回了杨旸的辩解时,被害人郭晓斌的家人向检察机关提出杨旸除了故意杀人罪以外,还涉嫌盗窃罪。郭晓斌的家人提出来,杨旸曾经开走过一辆帕萨特轿车,这辆车应该是属于郭晓斌的。
在查清了案情,补充了大量的证据后,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已故意杀人罪、盗窃罪对杨旸提起公诉。2002年9月份,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下达一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盗窃罪,判处杨旸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接到判决后,杨旸不服提出上诉。2003年8月,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下达了终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杨旸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杨旸15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5万元。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罚金人民币1。5万元。至此,这起案件从起诉,到终审判决下达历经一年半之久。
关于杨旸的性格特点,承办杨旸杀人案的李瑞明检察官对她的评价是:杨旸这个被告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 我感觉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杨旸作为一个有知识的人,她将被害人郭晓斌杀死,她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她心里应该非常明知,但是杨旸非常轻松,情绪一点儿都不紧张,不排除她是用外表的这种轻松,来掩盖她内心的恐惧。第二感觉杨旸是一个占有欲非常强的一个人。因为无论怎么样,郭晓斌跟她保持了长达一两年的同居关系,但是在郭晓斌不能满足给她婚姻的这种情况下,她大动杀机。
对于杨旸杀人案件,应该从两方面来分析,首先从杨旸的方面来考虑,杨旸作为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在发现了被害人有家庭的情况下,仍然是苦苦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惜牺牲别人的幸福。从被害人郭晓斌角度来考虑,郭晓斌是一个有家庭的人,却涉足于这种婚外情,所以也导致了自己的毁灭。这个案件应该说是一个悲剧,对于每个人来说,爱情、婚姻观它都应该是一种义务,而不仅仅是一种权利,这个义务体现到一种社会义务,和对他人家庭负责的义务。
而身在黑龙江女子监狱服刑的杨旸,谈起自己的犯罪时这样说:“我母亲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我父亲非常朴实的,而整个家庭被我一下子毁于一旦了。我真的感觉我有罪,这种感觉无时无刻都横在我脑袋上面,我好像一抬头就能看到,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使一个生命,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那么陨落了……”
第二章:绝地反击;美女主持拘禁前男友
从北京市朝阳区看守所的监号里走出来的24岁的高璐,在冬天凛冽的寒风中清新得像五月的铃兰,不带侵略性地翩然走来。让人无法想到的是,正是这个南昌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这个“环球小姐”中国赛区江西分赛区总决赛亚军,这个单纯得连犯罪都在所不惜的女孩,却在像罂粟一样充满诱惑的爱情面前,变得伤痕累累神魂颠倒。最后为了索要欠款,奋不顾身地和自己的新婚丈夫闫舒洋非法拘禁了前男友陈桦昕,因此而身陷囹圄。
2006年11月17日,在本文记者和北京电视台《法制进行时》的两位记者对高璐进行独家采访了两个小时之后,朝阳法院法官向她宣读了以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的一审判决。宣判后,由于难以相信和接受判决结果,高璐手持判决书翻来覆去看了许久,她甚至不愿意在宣判笔录上签字,但最终她还是用悔恨的泪水接受了现实。临别的时候,高璐搂着给她宣判的女法官刘葳抽泣了很久。在回监号的时候,高璐更是眼含泪水一步一回头朝我们张望着,并在进门的最后瞬间深深地给我们鞠了三个躬。
那一刻,我和刘葳的眼泪几乎同时刷地一下涌了出来。看惯了杀人放火坑蒙拐骗,刘葳法官能够为一名犯人而流的眼泪是极其珍贵的。而我采访过数以百计的被告人,也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为一位吸毒的母亲,一次是为这个被爱情深深伤害了的高璐。
无论是我们的还是高璐的眼泪里的盐分,都无法清洗高璐所受到的爱情伤害,那是像罂粟一样的有毒的爱情。
给高璐带来爱情伤害的这个男人叫陈桦昕,在这起非法拘禁案件中,他的角色最后却变成了“被害人”。
2005年9月,高璐不会忘记那个给她带来噩梦的夏天,刚刚从中国传媒大学毕业的高璐应一家时尚杂志社之约,来到一家摄影工作室拍摄广告照片。为高璐拍摄照片的摄影师是一个操着广东口音的30岁的年轻人。
在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不同造型之后,累了半天的高璐匆匆离开工作室赶赴下一个拍摄地点。因为高璐有着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很多时尚媒体都纷纷请她做模特,而高璐为了用自己赚的钱解决学费和平时的花销,也非常喜欢这种闪光灯下的日子,况且自己毕业后还没有最后确定工作去向,下一步找工作也需要一些花销,所以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个性好强的高璐仍然不停地奔波着。
高璐刚刚走出工作室,没想到那个操着广东口音的摄影师却随后追了出来,并叫住高璐递给她一张名片。此时,高璐才知道,这个摄影师叫陈桦昕,正是这家工作室的负责人。
外表精干的陈桦昕在刚才的拍摄过程中专注的工作状态,给高璐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所以当陈桦昕很绅士地索要她的联系方式时,高璐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陈桦昕。因为陈桦昕说:“希望你能够经常来我这里,我愿意为你效劳,给你拍摄更多更好的照片,我跟很多时尚媒体有合作关系,可以把你的照片上封面。”
上封面是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愿望,高璐也不例外,可在陈桦昕嘴里,仿佛是轻而易举的小菜一碟,这无法不使高璐感到快乐。她爽快地答应下来,而对于陈桦昕提出的给她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的请求,高璐答应得同样爽快。
陈桦昕没有食言,自从这次见面之后,陈桦昕的电话和短信像大海涨潮的波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早晨起床的时候,高璐会收到的短信是“宝贝,该起床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收到的短信是“宝贝,早早睡吧,女人的美丽是睡出来的,梦里要梦到我”;即使是行走在路上,高璐都会收到一些满含着款款深情的温情提示,几乎句句都是高璐想要的贴心的话。
23岁的高璐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男人关心过。高璐5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母亲一起生活。虽然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老总的父亲也给予了高璐很多的关怀,但是父亲毕竟再婚了,不可能经常和她在一起生活。高璐无论是生活和学习都十分要强,上大学之前,她的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高璐生活上也非常独立,尤其是上大学之后,尽管百万富翁的父亲和收入不错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