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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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感动,我匆匆站起身来跑下火车,直接撞进等待的拥抱里,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杨广舒的脸因为奔跑而红红的,气也喘的不太均匀。他今天只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色T恤,一条深色牛仔裤。即使身着这样普通的装扮,在火车站这么多人当中他还是显得无比出众,我抱着他的双手简直不想分开。
许久,我感觉两个人简直要变成两株藤蔓,缠绕在一处了,杨杨才松开我,整整我被弄皱了的衣角,嘱咐说:“到了北京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吃快长~~~人家怎么养猪你怎么养自己~~~下次看到你你要长胖点听到没有?我觉得袜筒都裹不住你的脚踝了现在。。。怎么也得再长十斤才差不多。。。”
我强笑着说:“你也要哦。。。一抱全是排骨。。。你也要长十斤才行!”
“好,”他居然严肃地说:“看咱们两头猪谁先出栏!”
被他逗得笑了出来,紧接着又听到他在耳边说:“到了大学,别再玩儿命学了,没人和你争!争也争不过你!别再累着自己,犯不上!在大学里成绩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及格了就成!”
我笑还没笑完就觉得气氛一下子又沉重了起来,再也笑不出来了,听着杨杨继续在耳边叮咛:“那边夏天比家里热,要记得买风扇凉席,不行买个空调扇也成!要是有军训什么的,别拼命练,唱歌也别大声唱,比个嘴型就行,和别人比那些个都是没有用的!”
我拼命点头,突然,脸被温热的手抬了起来,杨杨非常认真地对上我的眼睛:“最最重要的,不准和别人好!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很乖地回答,知道自己的眼圈已经红了。
杨杨叹了口气,伸手把脖子上的链子解了下来,小心地系在我的脖子上。
“这个是当年我在庙里求的,能保佑,很灵的!你带去吧!”
在杨杨脖子上系了两年的吊坠就这样挂在了我的脖颈上,我拿起它细细端详:没有一丝瑕疵的玉晶莹剔透,雕成一只佛手形状,佛手里攥着一只如意。做工精美的玉石还带有它原来主人的体温。我珍惜的把吊坠放入了自己的衣领里面。
刚想说谢谢,只听杨杨装着一本正经的声音:“你赶紧收好吧,这可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专门留给儿媳妇的。你可别给弄丢了,不然以后到你婆婆那没法交待!”刚刚还很伤感的气氛又被他一句话打散。我假装恼怒地锤了他一下。
杨杨又问:“礼尚往来!你有没有准备什么离别赠品送给我?”
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同学来送我,尤其还是杨杨,更别提准备什么东西了。可杨杨摊开的手掌好像没有空着收回的意思。犹豫一下,我主动凑上前去,一手拉住他伸出的手,另一手搂住他的肩膀,嘴唇寻到了他的,牢牢吻住了他,唇舌交缠。
这是第二次我们在这么大庭广众的地方接吻了。在火车站无数送别的学生拥抱的掩护下,我们躲在火车车厢边忘情亲吻,迫切地想方设法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味道,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印记永远留在对方身上。
一吻终了,我意犹未尽地把头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感到杨杨的头也慢慢搁到我的肩头,气氛又变得凝重。我拼命试图寻找到一点可以调节气氛的话题,可是,话还未出口就又被我吞了回去,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有一滴冰凉的水珠顺着我的颈侧慢慢滑了下去。不想再压抑自己,我放任自己憋了许久的眼泪开闸而出,染湿了他的衣服。我用尽全力死死搂着他,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得发疼,但是就算这样也根本不想拒绝分毫。我们两个大男生就这样紧紧对拥着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先松开我,我们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兔子似的。他可能感到这样放任自己在人前流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有点脸红,羞赧转瞬即逝,尽量平静地说:“好了!你刚才的礼物还够格,我收下了,我会常常拿出来‘回味’的!时间差不多了,你快上去吧!就在这里再见了!我不等到火车开了。到了要给我打电话。”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知他不愿看到火车离去,我也不能接受他站在车窗边挥手的样子,于是点点头,毅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上了火车,把杨广舒修长的身影留在了身后。
终于,终于有一次是你看着我的背影离开。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一直都是我站在你的背后黯然神伤,躲在你注意不到的地方用目光追随着你洒脱的背影,或开心地打闹,或安静的出神,甚至于和别人卿卿我我。我只能无数次孤独地站在你背后,虽然非常想走上前去,但都一次次无奈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步伐,因为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先向着你低头。
坐在火车上,火车慢慢开动了起来,窗口还挤满了送别的人,每个人都尽量快地跟随着火车前进,脸上挂着泪,不停的挥着手臂。车厢内的不少人也都站起身,挥着手追随着外面人的目光。
我安静地坐着,知道他已经离开,知道这个两年来一直牵绊着我的男人,随着火车轮子的隆隆巨响,已经慢慢和我,分离两地。
闭上眼,细细回忆着这两年来的分分和和,他的笑,他的怒,他的热情,他的冷淡。从这一刻起,我将独自和这段回忆相依为命。
从三年前那火一般的身影闯入了我的生命,到刚才那双含泪的眼睛。这个名叫杨广舒的男人,到底曾经给我带来了什么?
他说过:你明明知道我真正在乎的人是谁,干吗总是以为自己是第三者呢?
他说过:你在我心中只占20%。
他曾在离我十步之遥时便绽开了微笑;
他曾在我冲他微笑时无视走过;
他教给我: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或多或少地用一颗真心来爱你;
他教给我:永远不要完全相信,更不要依赖于他人给你的感情。
29.
到了北京,带着新奇的心情,我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城市,美丽的校园。就是在这里,我即将度过我的下一个四年,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好像就在昨天我才刚刚步入高中,今天我却已经置身于大学校园了。
好不容易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宿舍,推门进去,另外三个人都已经在了。
刚刚稀里糊涂地推开门,一个声音就叫了起来:“来了来了!”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胖胖的男生见到我进去,弹簧一样跳起来,吹了声口哨,说了句:“喝!靓啊!”
靓?说我吗?这是什么怪词!愣了一下,才又注意到在他后面的两个人也都站了起来。
我放下行李,开始打量这三个即将和我共度四年的同学。
刚刚大叫着吓了我一跳的胖小子看着我探寻的目光,开始介绍说:“我叫张晓秋,天津人。名字挺好的,可惜体形不争气,大家都叫我‘球’。后面那位又黑又瘦的叫聂磊,他是咱们屋年龄最大的,叫他‘老捏’就行了,北京的。剩下的那位帅哥—林帆,他家可远:广西南宁!”一长串的介绍,终于停了停,喘了口气,继续:“你怎么这么晚阿!我们哥几个三天前都齐了,就等你了。都猜你什么样呢!你叫姚远是吧?赶紧叫哥!我们刚去登记完户口!你是我们宿舍最小的一个,我和林帆都比你大一岁,老捏比你大两岁,你是我们老么!”
冲这个热情的男生笑了笑,我开口问:“我们都是一个专业的吗?”
一个非常好听的男中音响起:“只有你和我是一个专业的,球是学化学的,老捏是社会学,我们整个一混合宿舍。”
张晓秋带着天津口音的嗓音又来了:“小林子来的时候就晃了我们一下!你来又晃了我们一下!你们数学系的女生真幸福啊!”
没听懂:什么叫“晃”了一下?
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叫林帆的男生,立即明白了“晃”的意思:真是耀眼的好看,杨广舒都不一定有他好看。个子挺高,长手长脚的,脸有点尖尖的,是女生叫瓜子脸,男生我不知道叫瓜子脸是不是合适,狭长秀气的眉眼,淡色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五官非常清秀英俊,搭配在一起更是互相衬托得更加和谐。我第一次和一个人首次见面就能注意到他(她)长相的细节,我甚至注意到他的眉峰挑得很高,额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原来,我就是和这样一个帅哥一个系阿。
林帆冲我笑了一下,回头对球说:“别瞎说!”然后上前帮我接过行李:“拿着报到证去领被褥蚊帐,还得赶紧去买衣架热水瓶什么的很多东西,麻烦事很多,光整理就够你忙大半天的。你来得太晚了,时间够紧的。不然把报到证给我,我去帮你领东西,你先去买些生活用品吧。”
心里非常感激这个细心体贴的男生,我也觉得时间够紧迫的,于是便同意了,拿出报到证给他,自己取出钱包,准备出去购物。林帆又加了一句:“出楼门左转就有超市。”
感激地笑了笑,我走出宿舍。还没走几步,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
“姚远你这个臭小子!”顾岩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走也不告诉我一声。要是今天没碰到杨广舒我还不知道你已经走了呢!”
心下有些抱歉,我歉意地说:“岩,对不起。不过我现在已经到了,什么都挺好的,你放心。”
顾岩继续说:“嗯。我有什么不放心你的,自立能力那么强!对了,我过两天要去上海J大报到了,换号时通知啊!。。。。。。要不要,我在上海好好帮你盯着杨广舒?”
我有些尴尬地:“不要!你这家伙,看好你自己是真的!好了,不和你讲了,挂了阿!”
29下.
买完生活用品回来,推门就看见林帆正在我的床上忙活,褥子被套早就弄好了,正在探着身子挂蚊帐。
“林帆,你别忙了。我自己来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帆系好最后一根带子,爬下床来:“不忙,已经弄完了。”
我正要感谢他,张晓秋走了进来:“咦?你买完热水瓶啦?来,我正好要下楼打水,帮你带一壶。”
我还没谢完这个,又一迭声谢那个。这是我第一次住宿舍,过这种集体生活。这样的相互关爱,让我觉得真的很温暖。
30.
晚上,老捏和球的班里都有会要开,屋里只剩下我和林帆无所事事。
我正无聊地看着小说,林帆凑过来:“喂!姚远,帮个忙。给女生那边打个电话好不?这是电话号码!”
我很奇怪地问:“干吗要我打阿?我又找她们没事!”
林帆回答:“拜托拉!听说我们班还有一个来自南宁的女生,你帮我问下看是哪个。”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生还这么容易害羞吗?
我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很快,清脆的女声传来:“喂!”
我直截了当地问:“我是数甲的男生,请问你们女生那边有没有一个来自南宁的?”
那边女声回答:“我不知道阿!”
对这个干脆利落的女声有了一些好感,我就问了句:“那你叫什么啊?”
那边:“我叫张青青。”
下意识记住了这个名字,我放下了电话,冲在一边等待的林帆摇了摇头。
林帆失望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看到登记表上有的阿。。。”皱起的眉头竟然也非常漂亮。
骤然响起敲门声,门外粗声粗气的声音:“数甲的!下楼!在小花园开班会!”
我拉起林帆,安慰他说:“走吧!开会了!下楼见到女生你再问问咯!”
林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我们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