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钢琴教师-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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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的女人,自问:哪个女的还能保持清醒?她只想到自己。这会儿男人发现,她出于感激接着会吻我的脚。就这一点信里说得清清楚楚。信中建议在他们的关系中建立一种公众不会发觉的秘密关系。上课为秘密和偷情的酵母提供了理想的温床,但是也供人们公开炫耀。克雷默尔发觉,信还以这种口气接下来写得很长,他读到的只能更多是当作怪事来理解。我最好赶快离开这屋子,这是他的最终目标。留住他的只是好奇心,看看一个以为能摘到星星的人到底能走多远!克雷默尔,伶俐的小星星早就照亮了她狭窄的圈子。声乐艺术包罗万象的力量如此之大,女人只须抓住它,但她不大满足!克雷默尔心动了一下,下一步的目标将是埃里卡。
钢琴教师 12(2)
埃里卡望着男子。她曾经是一个孩子,而她将不再是孩子了。
克雷默尔取笑无辜受责打的不合理性。这个女人想仅仅由于自己的在场而被责打,理由不充分。埃里卡想到小时候百货商场里的滚动扶梯。克雷默尔俏皮地说,我可以打一记耳光,这一点我根本不想否认,但是什么事太过了,就不好了。如果是两人之间私下的事,就别忘乎所以。她在爱情上考验他,这连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只是一种测试,看在爱情上他会跟 她走多远。她试探他是否永远忠诚。在我们开始之前,她要得到保证。女人常常这样想。她似乎在测定,她可以在多大程度上相信他的忠诚,他对她的委身有多少回应。绝对如此:她的委身能力。一般来说,能力可以变成知识。
克雷默尔认为,在这一阶段,必须答应这个女人的一切,而什么也别遵守。激情烧红的铁块很快会冷却,而锻造使的劲太小,要赶快用锤子使劲敲。男人解释对女人构造样式的有关样品兴趣消失的原因。过度劳作使男人虚弱乏力。完全单独完成的要求使他疲惫不堪。
克雷默尔从信中得知,这女人希望被他吞下去,对此他没有胃口,回绝了。克雷默尔解释他拒绝的理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而且他也不喜欢身上带着布团和镣铐。我如此爱你,克雷默尔说,我永远不会弄疼你,哪怕你愿意也不,因为每个人愿意仅仅做他自己希望的事。克雷默尔从他读的信中不会得出结论,这一点对他来说早已确定了。
从屋外传来电视的低沉声响,里面是一个男人在威逼一个女人。今天这集家庭连续剧痛苦地撕扯埃里卡正在打开的敏感的心灵。在她自己的四面墙里,她的才智得到极大的发挥,因为没有什么与之竞争的东西威胁她,只有通过不可超越的钢琴弹奏和母亲亲近。母亲说,埃里卡是最优秀的。这是她拴住女儿的套索。
克雷默尔在念一个写好的句子。上面说,允许他随意确定对埃里卡的惩罚。他问,为什么你不把惩罚在这儿立即写下来?并以这个问题反击埃里卡。这儿写着,这只是一个建议。她请求,再买一条我肯定打不开、带两个锁的链子。你根本不用管我母亲,求你啦。而母亲已经在关心她,并从外边打门。因为有沉重的餐柜挡着,他们几乎没听见。母亲大叫。电视机发出沙沙声。通过随意开关就可以支配的小人被关进机器里,微小的电视生活与宏大的真正的生活相对峙。真正的生活赢了,因为它可以自由支配画面。生活完全按电视那样安排,电视模仿生活。
吹起高高膨起的刺眼发型的银屏人物恐惧地相互对望,但是只有银屏外的人能看见什么,其他人从屏幕里往外望,什么也没有想像到,什么也没有记录下来。
还要有一个锁,埃里卡大声扩大她的建议,或者至少我们必须为这个门弄一个闭锁装置!这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办,亲爱的。我希望你把我打成一个像是完全没有阻碍、能寄给你的包裹。
克雷默尔一想到处置权,就神经质地舔了舔嘴唇。像在电视中一样,微观世界在他面前打开,小得几乎没有迈步的地盘。这个小人物在他头脑中来回跺脚、踏步。在他面前女人缩成微型小人儿。别人可以把她像一个球一样扔,不接住她,也可以从她身体中把所有的气都放出来。她有意使自己变小,虽然她本不必如此,因为他承认她的能力。她不想占优势,但是她找不到觉得自己能胜过她的人。埃里卡想以后还再买些附件配上,直到我们为折磨人的训练布置好全套小乐器,然后在这架私人管风琴上只我们两人弹奏,但是没有琴声能传到外边。不能让学生们注意到,这是埃里卡担心的。母亲在门前气得小声抽泣。在电视机中一个不被注意的女人几乎无声地哭泣,因为开了音量调节器。母亲能够,也完全准备让家庭电视剧中的这个女人大声哭泣,哭得整个房子都震动。既然她,自己的母亲不能干预、扰乱,那通过移动电视操作按钮,顶着德克萨斯鬈发的女人的大声哭泣肯定能干扰他们了。
为了立即得到她希望受到的惩罚,埃里卡竟有一次失职,没有完成工作。母亲不会知道,埃里卡会耽搁一次履行义务。请你绝对别顾及我母亲。瓦尔特·克雷默尔多半不用顾及母亲,但母亲不得不通过电视干扰说出她的担忧。你母亲太捣乱,男子眼泪汪汪地抱怨。埃里卡刚刚建议他,为她弄一种由结实的黑塑料布或尼龙布做的围裙,上面剪些洞,别人可以透过洞往性器官上看。克雷默尔问,要是不偷或自己动手做,到哪儿去拿这样一个围裙?就是说,她提供给男子的只是西洋镜的片段。男人嘲笑说,这是她智慧的最后终结。她这是不是也是从电视中得知,人们从不看整体,只看一小段,而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看到了整个世界?导演提供片段,剩下的由自己的头脑发挥。埃里卡恨那些看电视时不思考的人。人们如果敞开自己,那就会从各方面获利。仪器设备提供先前规定好的东西,头脑再完成外表的躯壳。它任意改变生活环境,继续编织情节或另外编造。它拆散正相爱的人,把电视剧作者有意想分开的拼到一起。头脑像他自己想要的那样转了个弯。
埃里卡想让瓦尔特·克雷默尔在她身上进行一次痛苦的折磨。克雷默尔坚决不愿意。他说,我们可没打这个赌。埃里卡请求他把所有的绳子和带子都结得紧紧的,你自己都几乎解不开。一点都别可怜我,相反,使出你的全部力量!到处都这样做。对于我的力量你究竟知道什么?瓦尔特·克雷默尔反问她。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划水。她把他的力量极限估计太低了。她根本预感不到他能把她怎么样。因此她对他写道:知道把绳子事先在水中泡软会增强效果吗?什么时候我感到乐趣,而且可以放心享受,就这么干吧。在某一天,这个日子我会在信中给你定出来,用在水中完全泡软、又逐渐变干的绳子吓唬我吧。惩罚违规者!克雷默尔试图描述,沉默的埃里卡怎样用沉默违反了原始的礼仪规则。埃里卡继续沉默,但不让头垂下来。她相信,她的路走对了,她希望,他把不久以后用来锁她的全部钥匙好好保存着!别丢了。不用担心我母亲,同时还要让她交出全部备用钥匙,好多把哪!把我和我母亲从外边一起关进去!我今天已经在等待着,你必须赶快走开,把我捆起来,就像我非常希望的那样,用绳子绑上,和我母亲一道放在我的屋门背后够不到的地方,而且一直到第二天。别担心我母亲,因为母亲是我的事。把房门和屋门的钥匙都拿走,一把也别留下!
克雷默尔又重新问,那我从中得到什么?克雷默尔笑了。母亲烦恼不安。电视机发出刺耳的叫声。门关着。埃里卡静静的。母亲笑了。克雷默尔心神不安。门发出刺耳的怪声,电视机关了,埃里卡没出声。
为了使我不会因为疼痛而哀求,请把尼龙布和连裤袜及类似的东西当成堵口物津津有味地塞到我嘴里。用橡皮筋(在专业商店可以买到)和更宽的尼龙布巧妙地给我把嘴封住,使 我不能把那团东西吐出来。此外再穿一条露着比遮住的地方多的黑色小三角裤。没人得到一点口风!
此刻赐予我有人情味的话语,对我说:你将看到,我将把你打成一个多么漂亮的包裹,经过我的处理之后,你会感到多么舒服。你得讨好我说,布团对我多合适,说你将让我这么堵着至少五六个小时,绝不缩短时间。用结实的绳子把我穿尼龙袜的两只脚从脚踝部紧紧缚住,绑在一起。把我的大腿朝上用力抬高,用绳子捆在一起,不必得到我的允许。我们做试验。我将每次都说明,我多么想得到这些,而且是像你有一次已经背诵出来的那样。你把我的嘴塞住,绑到你前边的柱子上,这样行吗?那我就太谢谢你了。然后用皮带把我胳膊紧紧绑在身上,尽你的所能。最后肯定弄得我不能直立站起来。
瓦尔特·克雷默尔问,怎么?然后自己回答:好!他依偎着女人,但这个女人不是他母亲,这个姿势也表明,她不是把这个男人放在儿子的位置上,抱在怀中。她从侧面明确又沉静地握住这双手。年轻的男子要求一种温柔的刺激,而且从他那边温情脉脉地朝她那边靠过去。他恳求一种充满爱意的反应,在这样的刺激之后,只有完全没有人性的人才会拒绝做出反应。可埃里卡·科胡特只把自己裹起来,不顾其他人。学生一再重复单调无聊的请求,女教师对此只不客气地表示感谢。这等于她的一种拒绝,她让他自慰,而在她那方面,没有反应。读信不能代替,男人骂了句粗话。女人说她今后继续写信,克雷默尔责怪她说,以后你什么也不用拿来了。这事是不可原谅的。不能总是索取。克雷默尔自愿指给她看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宇宙。埃里卡不付出,不索取。
但是埃里卡在信中以不服从来威胁。当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如果你成为一次逾越规定的证人,她劝克雷默尔说,那就打我,用手背使劲朝我脸上打,同时问,为什么我不在我母亲那里诉苦或还手?无论如何对我这么说,以便我真正感到孤立无援,无抵抗力。记住,在一切情况下,都照我信中写下来的那样收拾我。我现在还不敢想像的一个高潮是由于我的努力挑逗,你骑到我身上。请你把你的全部重量放到我脸上,用你的大腿紧紧夹住我的头,让我一点都不能动。描述我们做爱的时间,向我保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威胁我说,假如我不好好说清楚我希望要什么的话,你要让我这个姿势保持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中你可以让我的脸在你身底下彻底憔悴,直到我要昏过去。我在信中向你索取快乐。你将不费劲就猜到,我还希望哪些更大的快乐。我不敢在这儿写下来。信不能送错人。使劲扇我个响亮的大耳光!不要听到“不”字,别叫喊。别管怎么央告。至于我母亲:略过不看!
外边电视机里的叽叽咕咕声现在更小了。母亲开始在原地喝许多甜烧酒。这是她寻找的一种转移的方法。哪家都得吃饭。电视机里的小人儿可能随时被按钮消除,母亲不忍心对他们的命运不加考虑。她担着风险,用一只眼睛看着。她希望明天可以对女儿报告接下去的情节,使女儿在看下一集时不至于笨得摸不着头脑。
克雷默尔自认为是克制住了欲望,冷静、客观地站在那儿打量这个女人身体上的风景点,但是他不知不觉地被吸引住了。贪欲的胶水粘住了他各种思想方式,埃里卡给他规定好的极为死板的解决方案给他指出了可以引起他情欲的正确行动路线。
克雷默尔被女人的愿望缓慢地引入动情的状态,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以局外人的身份在信中读到那些愿望,但很快他就将被享乐改变!
埃里卡希望,她的身体是受欢迎的。她想确认这一点。他越往下读,她越希望经历此事。天黑下来了。没开灯。街灯的光够亮。
真的像这里写的那样,当他骑在她身上时,她得用舌头舔他的屁股吗?克雷默尔十分怀疑他读到的内容,把它归于光线不好,看不清楚。这种弹奏肖邦的女人不可能是这个意思。然而正是这事,不是别的什么事是这个女人希望的,因为她一直总是只弹奏肖邦和勃拉姆斯。现在她恳求别人强奸自己,更多是在她的想像中的不断宣布的强奸。当我不能动弹时,请对我说强奸,那时没有什么能保护我。请你说得比你做的更严重些!你事先对我说,我将快活得找不着北,你要野蛮但全面彻底地处置我。残暴性和彻底性,一对难以教育的兄妹,在每一次要分手时,大声喊叫,就像汉泽尔和格蕾特格林童话中的人物。,第一个已经在女巫的炉子里了。信中要求克雷默尔让埃里卡快活得欲死欲仙,克雷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