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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荼蘼时光 作者:yh映鸢(起点vip2014-09-14完结)-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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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豫了一下,苏以素终于还是接了。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那一刻,她似乎听到心脏撕裂的声音。

    “喂?”

    苏以素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或者,心里在颤抖。

    电话那边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苏以素陪着他一起沉默。

    许久,许久,江风辰才开口,“以素,好想你,好想念我们曾经一起的快乐的时光。”

    苏以素愣了一下,接着冷冷一笑,道:“所以,您这是受了情伤于是想来找我寻求安慰吗?”

    “对不起,以素。”

    江风辰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直直往她耳膜里穿去。她甚至能想象得到,电话那端,江风辰憔悴的脸庞。

    于是,她忍不住关心。

    “你,怎么了?”

    “我……”江风辰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他要如何说呢?说这一切都是安一然和谭紫姚的阴谋?说他终于看清了安一然的真面目,请苏以素原谅他?

    浪子可以回头,可是。她还会在原地等他吗?更何况,他不是浪子,而是爱情的背叛者。那些最纯洁,最无瑕的爱情。被他亲手扼杀在手中了。

    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两个同样是千疮百孔的失意者。

    苏以素大概猜出了些什么来。他和安一然之间,一定是出事儿了。

    可是这一刻,她却笑不出来。尽管,她曾经那么强烈地希望看到安一然悲惨的下场,看到江风辰悔恨的脸庞。只有那样,她才觉得解气。

    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于安一然。是怜悯,于江风辰,是心疼。

    他们都一样,为爱在红尘里颠簸,浮沉。然后,凋零。

    那么,是应该抱在一起痛哭么?

    苏以素沉默了一会,才道:“江风辰,放一首歌给你听吧。”

    她打开电脑里的酷狗播放列表,又开了手机的扬声器。

    李佳璐的《无法原谅》顿时在空荡的宿舍里飞扬。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爱与恨,是否就这样。血和眼泪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风化,颤抖的手却无法停止,无法原谅。我们的曾经燃烧成灰烬,无所谓了吗?也许吧。多残酷的戏码。错爱一个人,注定被遗忘,让时间埋葬,什么都不剩下……”

    《回家的诱。惑》。当年高三的时候,和江箬聆、林苒三人。是多么疯狂地追着这部剧。每天中午放学出去吃饭的时候,都要在快餐店里坐上很久很久,直到午休时间逼近。

    那时候,还觉得林品如那么可怜。

    背叛与欺骗,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个事实都会一直存在。伤口好了不会再痛,可是那触目惊心的伤疤要怎么去忽略?心口痛过就永远欺骗与背叛有恐惧。

    正如江箬聆当年的劝诫。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现在领悟过来会不会太晚?

    音乐的最后一个旋律停止。两人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以素,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我们不要这么陌生……”

    苏以素冷笑,连求原谅都不愿意吗?对过往缄默不言,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江风辰,你应当明白,从你开始欺瞒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与你的结局。你知道,我对待事情,一向很极端。”

    要么竭力撕毁,要么,委屈隐忍。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放不下的是,心里依然装着这么一个你。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坚持最固执的事情,然而遗憾的是,似乎没有做对。

    “我们,连朋友都做不得了吗?”

    苏以素只却没有回答,只道:“江风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在运动场外面的栅栏边发现的那种花吗?”

    江风辰皱着眉极力回忆,却终究想不起来,最终他不得不黯然低下头去,“忘了……”

    “呵呵……”苏以素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怎么会期望江风辰和她一样记住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花呢?

    “那是夕颜。”她忽然有些怅然,“似乎上天从一开始就暗示了我与你的结局,可惜我此刻才明白。哪怕一直小心翼翼经营我与你的爱情,可是却始终逃不掉这朵夕颜花般的命运。”

    夕颜,易碎易逝的美好。呵呵!

    所以,即使是再珍惜再不舍,都终究会碎的吧?

    江风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风辰,再见。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之间,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苏以素猛然挂了电话,却也已经泪流满面。

    泪垂的那一刻,怎么能让你知道呢?就好像,你从来不知道我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与疼痛一样,我一样不想让你知道我此刻的不舍与脆弱。

    “嘟嘟……”听筒里赫然传来断线的提示声,江风辰落寞地放下手机,对着窗外的夕阳久久地发愣。

    他的租房,正对着连市师范大学。

    两个人,分明只隔了一条街道的距离,却仿佛,有一光年那么远。你不迈过来,我靠不上去。

    恍惚间。手机有电话进来。

    江风辰连忙低头看了看。

    屏幕上那个未有储存的号码,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声声敲打着他的心智,他不由自主地接了电话。

    “江风辰。你这样不负责地走掉,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然,这是你身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谭紫姚阴冷而犀利的声音顿时那电话那端传来。

    江风辰忽然释怀地笑了笑,“烂摊子?不是还有你谭紫姚在么?有什么是你谭紫姚解决不了了?有本事,你叫人绑架我回去?或者,再下一次迷。药?还是,让那些社会混。混追杀我?谭紫姚,连你也拿我没辙了吗?只能对着手机骂我几句?”

    “江风辰,你!”

    “怎么?我戳中你痛处了?”

    “江风辰,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去死!”

    “呵呵……”江风辰落寞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个人渣……”

    谭紫姚却解恨地笑了,“怎么?江风辰?连苏以素也不要你了是不是?报应!这就是报应!”

    “报应?谭紫姚,你跟我讲报应?哈哈,这是不是太好笑了?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你做下那么多亏心事,半夜醒来心不慌吗?噢,听安一然说,你害怕打雷呢……”

    “江风辰!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尹市!!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干出什么事来!!!”谭紫姚怒吼一句,猛地挂了电话。

    江风辰又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明亮的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沉睡过去吧!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

    夜幕沉沉地垂下来。苏以素捧着阳台上的那一盆凤仙花。开了门就想出去,却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李意。

    李意看着她怀里抱着的花盆,万分诧异地盯着她,“以素,你要抱着花盆到哪里去?”

    苏以素低头愣愣地望着长势正好的凤仙花,“我……”

    李意见她那神态。暗呼不妙,连忙伸手将那盆凤仙花夺了过来,道:“你不养,我养。这盆花以后是我的了,不许随便拿它撒气。”

    呼呼……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又有花要想那盆雪滴花一样遭殃了。

    苏以素怔怔地转身回去望着将花盆放回窗台的李意,“我只是……想去找马克思叔叔看看,它的叶子好像有枯黄的征兆……”

    “额,是吗?”李意尴尬地回头望了望苏以素,又低头仔细望了望那盆凤仙花,果然看到看似繁茂的叶子边沿有枯黄的迹象。

    “那个……”她不自然地挠挠头,又将花盆捧了出来,“我刚好有空,和你一起去好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你确定马克思叔叔在花圃?”

    “他这个时候都会在的。他对花圃,可尽心尽力着呢!”

    “噢……那走吧……”李意随苏以素出了门,顺手关上房门,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凤仙花,问苏以素,“凤仙花有好多种颜色呢,这盆是什么颜色?”

    苏以素摇摇头,“我哪知道,马克思叔叔应该能分辨出来,待会问问就知道了。”

    李意狡黠地笑了声,“待会你问问那马克思叔叔,看看还能不能送我们几盆别的花。窗台可是空的很哪……”

    苏以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贪心!”

    “我哪里贪心了——哎,以素,前面那个,可不就是经常和你打招呼的那位吗?”

    苏以素顺着李意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阮年背着一副羽毛球拍远远地向她们走来,看样子应该是刚从体育馆出来。

    阮年也看到了她们,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远远地就冲她们挥手,“嗨!以素!我们又见面了。”

    李意不禁调侃道:“得,我又成透明的了。”

 第134章 少年阮年

    那阮年听到李意的嘲笑,不禁一阵脸红,略带青涩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李意同学,你好。”

    听了这话,李意就更是不依不挠了,“阮年同学,这情感亲疏的区别也太大了吧?你叫她‘以素’,叫我‘李意同学’?”

    阮年这次却笑了笑,“你也叫我‘阮年同学’不是?这不就折平了嘛。”

    李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不搭理他。

    苏以素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你们真是幽默。”

    李意无所谓地耸耸肩。

    阮年看着李意怀里抱着的那盆凤仙花,不禁好奇问道:“你们抱着花盆往哪里去?”

    “去花圃找马克思叔叔。”

    “马克思叔叔?”听到苏以素的回答,阮年更是困惑了,“马克思……叔叔?”

    “噗……”李意这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我们给花圃管理员起的外号,谁叫他留着马克思一样的胡子,长得还那么像。”

    “额……这花是怎么了吗?”

    “叶子外沿开始枯死了,想找马克思叔叔帮忙看看。”

    阮年不禁连连感叹,“你们对花……还真是尽心尽责。”

    李意笑嘻嘻地若有所指道:“是啊,我们家以素那可是爱花如命呢。”

    苏以素却不愿意再多聊,“那个,阮年啊,我们就先走了,待会马克思叔叔要走了。”

    阮年点点头,“去吧。”

    苏以素淡淡地点点头,和李意转身离去。

    李意低头摆弄着怀里的凤仙花,问道:“话说,你养凤仙花,也不是心血来潮吧?我可是查过凤仙花的花语呢。你家那位,对于你养凤仙花这事,真的没意见吗?”

    苏以素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答道:“分了。”

    “什么?分了?!!”李意忽然大叫起来。丝毫不顾校道上其他人投来的诧异的眼光,“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以素忽然有些怅怅然,“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李意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一下。

    正纠结着。却又听到苏以素笑了笑,“终于解脱了。”

    好吧,看样子是不需要了。李意暗自嘀咕。

    身后,那迈脚刚要走的阮年,听到离去不远的李意的呼声,不由得又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望着苏以素的背影。路灯下的她显得更加瘦弱,哪怕仅仅是背影,他依然能感受得到,她的清冷与落寞。

    这。是一个机会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呢?

    阮年摇摇头,撇开心中的各种思绪,转身离去。

    暮色沉沉,苏以素抬头望了一眼路旁孤冷的路灯。心里不禁又升起一丝惆怅。那并不算明亮的白炽光线柔柔地照下来,打在她脸上,恍惚间,她想起那一晚在学校正门,她也曾那样抬头仰望过那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一如那时无助的她。

    路灯下,映出谁的挥之不去却也不再重来的旧时光。

    路灯。其实,也是落寞的代名词吧。

    从花圃出来,李意当真成功忽悠了马克思叔叔送她们多一盆盆栽。据马克思叔叔说,在秋天的时候,它将会开出紫红色的重瓣长絮的飘若浮云的菊花。重瓣,长絮。飘若浮云。苏以素和李意两人愣愣的盯着那盆秋菊在脑海里臆想了很久很久,依然没能想象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形状。

    最后她们只好将原因归咎于马克思叔叔说话太有艺术感。

    五月的尾巴匆匆扫过,六月就这样轰轰烈烈地来了。时光似乎总是太匆匆,仿佛还只是一个眨眼间,它就不见了。无处寻回。

    江风辰真的在连市安居了下来。这一次,他依托父亲的人脉关系,进了一家小公司,干着悠闲的活,朝八晚六,双休。

    工作时间的颠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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