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盟系列ⅴ 隐．百鸟朝凤 1-32 by 阿炸(未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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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却自顾自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只知道你可能会很消沈，甚至对一切漠不关心，但是，有暗盟在，我以为你……更何况，阎罗门也不是适合你待的地方，要你去杀人也是一件无比残酷的事情！所以，我当时只想到，把你送回暗盟就可以没事了，你们的丫头和暗盟里的其他人都不是什麽普通的角色，他们完全可以保护你！只是，我没想到……你会用那样惨烈的方式……来回应我……凰儿，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偏激……我也比你想象中更没用……对不起……”
听著燕歌行已然哽咽的声音，凤舞凰只觉得眼前有什麽迷蒙了他的视线，使他看到的东西全是一片模糊，是水雾吗？凤舞凰眨了眨眼睛，有透明的眼泪滚落出来，灼热的烫伤了燕歌行的胸膛！他更加的搂进了凤舞凰，说到：“不论有什麽困难，诅咒什麽的，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虽然我不是凤族的人，但是，我们是兄弟，我们血管中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液！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既然我们注定相遇，为什麽就不能相守？！”
凤舞凰在听到最後两个字的时候，突然猛力的挣脱开了，并且快速的後退一步，无法去凝视燕歌行的视线，淡淡的道：“你有没有听过真正的凤凰的故事？！在凤族，凤为雄，凰为雌，他们的孩子首先要经过长达一年的孵化才能顺利的破壳而出！但是，在凤族中，有著一全特别的例外，那就是凤凰，既为凤，又为凰，雌雄同体！那是拥有最高贵血液的凤凰，就像燕次的圣女一样，不能被任何的人所玷污！一旦有凤凰违反了这个规定，就必定会被锁到丹山最阴暗的如同地狱一般的角落接受最孤独寂寞的日子并且进行忏悔，永生不得再见天日！而我，就是一只这样的凤凰！”
燕歌行惊讶的望著凤舞凰，愣愣的犹如被一道闪电迎头而下，劈得神智不清！
凤舞凰继续说到：“作为天堂，我的血液不是纯净的，我只有一身是身为凤凰，所以，我在沧冥的朝凤塔下被莫名其妙的关了十五年！这本身就是凤族无形中对我的惩罚！而现在，作为凤舞凰，我的血液却是最高贵的！拥有凤族圣女的血液和秋照王家的血液！你想看到我像凤姬一样被毫无痕迹的处死吗？！”
燕歌行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剧烈的燃烧，让他痛苦得几乎说不出来，好久，他才能努力的吐出几个字：“可是，云追查到的资料是，凤姬是被秋照王後她们毒死的”
凤舞凰冷冷一笑，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这样绝美的脸庞上，很是突兀，燕歌行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曾经从地狱最底层爬出来的阿修罗！对他说的话再也没有得到实际的意义，只听他说到：“那几个女人是想毒死她没错，可是，她们没那个能力，更没那个资格！凤族的叛徒必须由凤族亲自动手解决！你看到过那种死法吗？！凤姬被活生生的剖开胸膛，取出凤凰的胆，然後，再被喂入自己的口中，那无比高傲美丽的凤凰，它的胆其实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毒药！可以让你受尽一切痛苦的折磨，看到永无止境的地狱的幻觉，三天三夜之後才咽气！死之後，曾经最美丽的生物将以它最丑陋的姿势离开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永生与轮回！！！”
“不要再说了……”燕歌行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错乱了！自己居然也会对一件事情感到恐慌！
“为什麽不说？要知道这就是背叛的代价！凤姬不光嫁给了一个男人，并且还为他生儿育女，她早就被凤族视为眼中钉了，除去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你听说过沧冥最聪明的人吗？他没有名字，我们只知道称他为智者！你以为普通人会有这麽高的智商吗？根本就不可能！那个智者，是丹山凤族的神官大人！他有权利惩罚任何一个人！包括我！你想看到我像凤姬那样惨不忍睹的死去吗？！”
“我叫你住口！”燕歌行突然扑了过去抓住了他，微微返红的眼睛是一片凌乱，“这些都不是真的！根本就没有这些事情！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什麽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麽丹山！你被关在朝凤塔下，什麽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凤舞凰平静的看著他，说到：“我知道的！这一切就像真的一样出现在我每天晚上的梦境中！在朝凤塔下，我几乎都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失去意识，一切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警告我不要背叛凤族！这样的话，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哪怕我会那麽痛苦的死去？”
“闭嘴！”燕歌行暴吼著，将凤舞凰扑倒在地上，凌乱的眼睛里甚至有著一丝凶残，他捧著凤舞凰的脸，直接以自己的口封闭他的嘴唇，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些句子被他以这样的态度说出来！他其实比谁都害怕，那为什麽不作出害怕的样子而要故意装做什麽都无所谓？！这样的伪装在他的面前有意义吗？！惩罚似的对著那小巧的嘴唇由啃又咬，直到凤舞凰再也说不出来，然後，两个人同时在自己口中尝到了血腥味！燕歌行微扬起头，看著自己身下的凤舞凰，那是一张媚惑众生的脸，只可惜现在，双眼几乎没了焦点，嘴唇又红又肿，没了一丝美感，有的只是，一个瓷器娃娃一样木然的傀儡！
轻抚著他的发丝，燕歌行温柔的说著：“凰儿，我会保护你，不要害怕。不用害怕……”
“……”凤舞凰散乱的视线开始纷乱的交杂，最後锁定在眼前的人的脸上，他颤抖著伸出双手，想要抚摩那记忆中的脸，可是，那样冰冷的面具，阻隔了一切！
“对不起，凰儿，我的脸……”燕歌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突然抱紧了身下的身躯，“也许你再也见不到曾经的那张脸了……这张脸，曾经挨过十五刀！现在上面全是伤痕，我不想……吓到你……”
凤舞凰的心狠狠的收缩，疼得他几乎停止呼吸，全身的毛孔都是散发著慌乱，他疯狂的摸著那张面具，想要摸出曾经自己爱上的人的脸，可是，依旧一片冰冷！“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曾经那样傲慢的表情，那样帅气的脸，都到哪里去了……
“为了得到这个地位，为了早日寻找到你，为了得到一个国家的王的信任……要从一个被怀疑的间谍爬到这一步，代价是必然的……可是，为了你，我什麽都不在乎！”
凤舞凰空洞的双眼总算能清晰的锁定近在咫尺的人，大大的眼睛里倒影著燕歌行那冰冷的面具，与那双诚挚的眼里快要死了的真心！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他苦笑了一下，手从燕歌行的脸上无力的垂下来：“就算诅咒永无休止，你也会陪著我吗？”
“是的！”燕歌行坚定的凝视他。
凤舞凰缓缓的轻笑：“你好自私，受诅咒的是我啊……”
“但是，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面对一切灾难！哪怕要我做一个最卑鄙最无耻的人！我也要这麽做！我不认为丹山有什麽好害怕的，我也不认为诅咒有什麽值得恐惧的！总会有破解的方法的！我不会让你受苦！”燕歌行一字一句的说到，每一一个字都敲在凤舞凰的心上。他的眼中涌出无数的泪水，轻轻的说到：“教我如何不爱你？就算你再次抛弃我……就算我再次自杀……我也是因为爱你啊……真可笑，世界上居然会有人类这样的生物，还居然会有爱情这样复杂的东西……如果能让你爱上我……叫我受尽所有苦恼也值得啊……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燕歌行怔怔的望著凤舞凰流著泪的脸，他什麽意思？是不是他还能回应他的感情？是不是他不再怪他了？他颤抖著惊喜交加的捧著凤舞凰的脸满怀希望的问到：“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刚才是不是说你爱我？！凰儿，回答我！”
“……”凤舞凰微笑著点了点头，被兴奋冲昏了头的燕歌行一时没注意到他的笑中那丝隐忍的痛楚。
“我也爱你啊！”燕歌行把他瘦弱的身躯使劲的搂紧在怀里，再也不想放开，“你不知道，爱上你的时候，你才八岁，那时我都以为我有恋童癖呢！很早很早的时候，你那跟你一样美丽的母亲和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被你那默然的神情所吸引……年幼的你，对所有事情都毫不在乎漠不关心，仿佛所有事情都对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麽……直到你八岁那年，阿姨生病死掉了，我看著你穿著黑色的衣服站在灵堂前不发一语还以为你根本就对她没有感情呢，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爱上了你！你一个人在夜深人静过後，凝视阿姨最後的容颜无声的哭泣！那是我见过的最哀伤的哭泣了……天堂！我承认我把你带进阎罗门只是想看到什麽事情才能改变你一成不变的面无表情，你恐怕都忘了你每次提起那个叫丫头的女孩时眼睛里碎钻般的星光，让我嫉妒得发狂，所以，我把你占为几有！只为了让你仅仅只属於我！身体，心，乃至灵魂！对了，凰儿，你为什麽会是暗盟里的人？那个组织那样的怪异，像你这样对一切都不去关注的人是怎麽会想起加入那样的组织呢？……凰儿？……”
燕歌行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轻拍凤舞凰的背部：“你累了吗？睡著了？……凰儿？”诧异的他疑惑的松开怀一的人，开玩笑似的说到：“怎麽？被我搂得窒息了吗？凰”
然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麽利器刺进了喉咙，拼了命却怎麽也发不出半点声响来！在他怀中的人在安静的沈睡，面色恬静……可是，那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在那雪白美丽的脸庞上，额心徐徐的散发著一种奇异的光芒，细小并且微弱，但是，燕歌行还是看到了！那样的光芒在他眼中反而像是一场战争，一只金色的凤凰与一只银白的麒麟之间的战争！因为，凤舞凰的坐半边身体的肌肤开始泛著金色，而又半边身体却泛著银白色，与他长长的发丝相映成一副诡谲的画面！在那通明得几乎看得见血管的身体内，有什麽在飞速流矢，谁也无法控制！而眉心的光芒就是融合了那样金色与银白色，渐渐的透出一个图形的轮廓来……燕歌行定定的望著臂弯中沈睡的人的脸蛋，他看到了，那个轮廓，是一个王者的封印！就是这个图案，他无数的次看见过！在沧冥，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王的陵墓的正门上方，都会刻著这样一个封印！据说，它能带领死者进入真正的天堂！那是所有人最梦寐以求的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泪水，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欢乐！那个地方，叫做九垓！九垓是和北冥一样只出现在传说中，他们甚至比丹山更加的神秘和莫测！可是，如今这个封印出现在了凤舞凰的额头上！虽然几不可见，但是由於那微微霰发的光芒，燕歌行看见了！所以，他颤抖著将手放到了凤舞凰的胸口上，那细微的跳动让他窒息好久後终於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觅萝！”回过魂来的燕歌行连忙一边朝门外大喊，一边将凤舞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宽大柔软的床上！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黑色衣衫同样披著黑色面纱的女子推门快步走了进来：“主人。”
“凰儿出事了，你快点过来来看看。”燕歌行虽然是对她吩咐，眼光却是没离开床上的人分毫。
“是！”觅萝上前了几步，在见到床上的情形个过後，却惊异的睁大了眼，忙伸出纤纤素指为凤舞凰把脉，那滚烫的肌肤几乎烫伤她的手！眼睑微敛，觅萝说到，“圣童不久之前受过重伤，胸骨断过三根，并且胸腔出血过多，肺部大量积水，几乎有著生命危险，还好看情形他应该是服用过药中的圣品冰莲调理身体，才使得他的身体不至於过於虚弱……但是……”
“但是？！觅萝，你说话从来都不会这样优柔寡断的！给我说！”
“但是圣童现在的情形却非常的怪异！这不符合一切医学上的逻辑！他的身体温度太高，已经完全超越了普通人所能接受的范围……只怕这样下去……还有！他的身体内似乎有著两股力量在相互抵触排斥……奴婢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恕奴婢无能，奴婢这就去请乌和夜公子过来……”觅萝一边说著一边小心的观察著燕歌行的脸色，在话说到一半时，她发觉燕歌行的脸几乎全黑了，而且那紧锁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所已经具有的！只怕自己这麽说……会……
“你去吧，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谁知道燕歌行却突然这麽出声，紧张的觅萝如蒙大赦，赶忙行礼後走了出去！当然，她也明白，燕歌行所谓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意思就是不该知道的就不能知道，如果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