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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如果再重来 康师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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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想着便又跪到老康面前,哀求道:“皇上,您对素儿的荣宠素儿感恩戴德,但素儿此生唯愿和自己所爱之人过平淡踏实的日子,望皇上成全。”
  
  老康见素儿又要磕头,忙一摆手叫她起身:“别磕头了,一会儿又要晕了。这事儿朕还得再想想,你跪安吧,以后有什么事儿写折子,朕不传诏不必进宫来。”
  
  “皇上,素儿在您跟前的错儿多了去了,这条命是皇上的,什么时候皇上想拿了去,素儿心里丝毫都不会怨的,求皇上别关着素儿。”说完也不等老康有什么表示,缓缓退出南书房。说这话无非是告诉老康,要杀自己很简单,并且能找到足够的理由,实在不放心大可以处死自己,对太子不会有什么麻烦。说到底,老康不就是觉得自己会恨太子,怕自己将来会联合了各位皇子来反对太子吗?
  
  出了宫见祁广德在马车边正等着她,看样子是等了好一会儿了,见她出了宫门便紧走几步迎上前来。到得跟前看到素儿额上一片红肿,很是心疼,伸手拨开头发仔细查看,素儿挡开手把头往他肩窝里靠,两人相拥着上了马车,一路无语。祁广德不问,因为怕问到什么禁忌问题,他是个聪明人;素儿不说,因为不知从何说起,老康也没最终下定论。
  
  素儿着实在床上躺了几天,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想什么都集中不了思想,脑子里空荡荡的,迷迷糊糊的醒一会儿又睡一会儿。祁广德每次喂饭,素儿都只吃几口便背转身躺下了。这情形把月儿急得团团转,眼看着素儿瘦了下去,请了几拨大夫,都说是思虑过重,只要放宽心就没事了。
  
  这天祁广德实在忍不下去了,看素儿又要躺下,伸手就拽住胳膊,尽量克制着音量道:“素儿,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将来可能发生什么事,你不能一直这样,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关心你的人,毕竟事在人为,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几天来的烦闷心痛终于化作热泪,素儿把头埋进祁广德怀里,双肩剧烈抖动着,无声地哭泣。祁广德轻抚着素儿的背,等她终于平静下来才轻声说:“再喂你吃点东西吧,你手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过两天我就找不到每天来看你的理由了。”
  
  素儿猛地抬起头来,嗡声嗡气地说道:“你来看我还要什么理由?我想要你来便是最好的理由,别人说什么由他们说去!”又想起自己满脸的泪,忙低下头拿帕子擦了,靠在祁广德身上悠悠地说:“说不定哪天我就被关起来,我们再也不得见面了。”
  
  祁广德听了一怔,半晌才终于开了口:“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现在就更该开开心心地好好过,等那天来了,我可以依然爱着你,时时想起这些开心的日子,平静地过完这辈子。若是没有那样的一天,现在伤心就是杞人忧天,没理由不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真的可以吗?真的不在一起也可以爱着,平静地过完这一生吗?”
  
  “一定可以的,因为分开一定是暂时的,不能放弃希望。”祁广德点头肯定地回答,好象这是一个勿用置疑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素儿突然想起《剧院魅影》里的一句歌词:“Life can be lived; life can be loved alone。 ”是啊,如果有一天两人再不能相见,爱只能用回忆和想念来表现,那么就在那天到来之前尽量收集回忆吧,日子可以独自爱着独自过。别说老康没有最后下旨,就是下了旨,日子仍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关得住人难道还关得住心吗?
  
                  四十三
  额上才消了肿,素儿便开始忙碌起来。先是去找法海商量着要过继一个族里的孩子,男女不论,只要求是亲生母亲已去世的就行了。老康虽没把话说死,但也不能不早做打算,若真是不得不进了宫,估计就差不多是被老康软禁着了,那就一定要让安儿回府,过继了孩子就算是有了继承的子嗣。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庄上更是几千户人家,不能没个着落。
  
  接着便开始把府里的诸多事项一一记下来,方便安儿接管。又叫何贵把庄子和各作坊、药房、铺子的经营情况整理好,各期的帐目的登记好……素儿这一连串的举动就象是在安排后事一样,整个府里都显得压抑而沉闷,月儿几次想询问,到底还是没能开口。
  
  等各项事务都登记造册好,已到了年关,老康却好象忘记了素儿这码子事儿,一直没有什么旨意,也没再诏见过素儿。素儿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回想那天南书房的事儿倒象是个梦,一个真切的梦。
  
  过了年,法海送来一个三岁的女孩子,长得极可爱,胖乎乎的穿得又多,走过来时象个大绒球似的。素儿给她取名叫佟映雪,试着叫了两声,小家伙冲她咯咯咯地直笑,被素儿一把搂进怀里,想抱却抱不起来,不禁红了脸拿眼看着法海求救。
  
  “抱孩子的时候要托住她的屁股,让她坐在你的胳膊上,不能勒在腰里的,孩子会觉得不舒服的。”法海很有经验似的教导着。
  
  “还以为女人天生就会抱孩子呢!”
  
  “呵呵,你什么时候真把自己当女人了?整天假小子似的忙个不停,想当妈却不想生孩子。”
  
  “伯父老是取笑素儿,素儿本来就是女人,忙个不停也不是自己愿意的。素儿最想过的日子就是一本小说、一堆瓜子蜜饯、一杯茶,靠在摇椅里闲闲地打发时间。”心里再多补充了几点:电脑上网聊聊天、玩玩游戏,不时的三五知已神聊,没事逛个街……那些遥远的日子。
  
  “你现在想过这种日子还不容易?要是等嫁了祁广德,你还得相夫教子,倒真是不得闲了。依我看,你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一闲就惹事儿。”
  
  “其实是素儿一闲就被事儿惹了,素儿哪儿敢惹着事儿。”
  
  “说得倒象是事儿追着你跑似的。”法海微微笑着打趣,“别把小映雪也教成你这样儿了,一会儿把这房子都拆了。”
  
  “素儿打小就乖巧,人见人爱的。伯父倒好,在小家伙面前编排素儿,往后还怎么教孩子?”转过头看着映雪,左右晃晃她的身子笑道:“房子拆了没关系,只要你有本事再造新的。”
  
  法海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么教着还不教坏了孩子?还是回头叫祁广德来教吧!”
  
  “这可不行,他还不把好好的孩子给教得傻了,长大了她嫁谁去?怕是只能嫁个更傻的了。”
  
  “你嫌他傻还想嫁他呢!”
  
  “那是素儿有爱心,怕他娶不到可心意的才委屈自己,这世上象素儿这么有德、有才、有貌、又有爱心的可不多见。”
  
  素儿送法海出府时,法海还一路笑着:“真是个不识羞的丫头。”
  
  等素儿回进内院儿,远远地听到小映雪“哇哇”的大哭声,紧着步子过去,见月儿抱着小家伙不住声地哄,小家伙则在月儿怀里拧着身子挣扎着要下地,一手指着院外,嘴里叫着要回家,哭得小脸皱成一团。素儿上前去接,月儿才一松手,映雪便往府外跑去。月儿反应很快,几步赶上了抓住孩子的小胳膊,一把抱起来再不松手,由得孩子在她怀里又推又踢的。
  
  映雪不停地哭闹着,素儿刚开始还能好言相劝,见小家伙不依不饶的只管哭,哭到后来已是没了眼泪,光剩下干嚎了,素儿也头痛得不行,让月儿坐下,搂着孩子别撒手,也别再哄了。坐着等了足有一个时辰,小映雪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又抽咽了几声安静下来。月儿和素儿早就累得不行了,松了口气歇一会儿,再看映雪,居然已经靠在月儿怀里睡着了,满头满脸都是挣扎出来的汗,睫毛上还挂着泪。月儿赶紧起身给她擦洗了放到床上睡。
  
  映雪睡醒后变得很安静,素儿问她话她也不回答,心里多少有些发烦。转念一想,这孩子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娘,又是个女孩子,估计在家时也没谁疼她,还是多给点时间多点耐心吧。自己也要学会如何跟小孩子相处,如何跟她沟通。自此,素儿每天都亲自为映雪穿衣梳洗,尽力培养和她的感情。
  
  映雪逐渐和素儿亲近起来,时时地靠在素儿身边,跟她说话也有了回应。祁广德在老家过完年回来,到府里来看素儿时,映雪正坐在素儿腿上,看素儿用墨条画小动物,两只眼睛睁得溜圆。
  
  祁广德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映雪问:“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佟映雪。”小丫头把身子缩进素儿怀里,奶声奶气地答,又偏过头盯着祁广德看。
  
  “这是我从本家那里过继的女儿,看看,漂亮吧?”
  
  “那她该叫我爹了?咱们的女儿自然是最漂亮的。”祁广德过来从素儿怀里抱过映雪,高高地举起来逗着玩,映雪咯咯地笑个不停。
  
  “看把你美的,她以后要跟我姐姐住这府里,长大了还要继承这家业呢。”看着一大一小笑闹的情景,心里不由想着要真有这么一个女儿,会长得象谁呢?
  
  “将来咱们会有个女儿来叫我爹的。”
  
  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希望老康永远想不起自己。素儿心里默默地祈祷。
  
                  四十四
  那天在南书房发生的事始终象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沉沉地刺激着素儿的灵魂,迫着素儿把每次相见都当作是最后一面,祁广德也默契地抛开了诸多礼法规矩,几乎每天一早就来,吃了午饭再去法海府中就学。素儿带着映雪教她数数、玩游戏、画卡通图、讲故事……祁广德则在一旁看书,看累了就陪映雪玩一会儿。两人就象是做了多年夫妻那样自然,嘴边留着淡淡的笑,各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毫无特色又充满温馨。
  
  老康给素儿留下的阴影挥之不去,又无从诉说,让这份简单的温馨成为带着酸楚的甜蜜,也成为让素儿上瘾的毒品。素儿沉溺在酸楚中,自怜地、快乐地享受着这份甜蜜,欲罢不能。
  
  随着时间的流逝,素儿已经习惯了有祁广德相伴的日子,虽然老康再也没提过要她入宫的事,她仍然每天早早地亲手沏壶茶,等着祁广德的到来。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能爱能恨的日子也不过那么几十年,素儿不想将来后悔,更不想寄希望于来世,毕竟下辈子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尽管素儿一直尽量避免了解政事,方方面面的消息还是不断传来。经过近三年的努力,老康真的在全国范围内设立了独立的司法机构和审计机构,精减了原来的行政职位,老康尤其值得赞叹的是他居然为了各机构的相互牵制,采用了各位皇子及皇子的门人分属不同部门,这样就完成了皇子与皇子之间的牵制和勾心斗角。当然这样的结果是吏治没变好多少,几位皇子非常有默契地组成了统一战线,翻出来的贪官污吏基本都是太子党的。于是太子整日惶惑不安,深深知道自己成了活靶子。
  
  历史走进了歧路,但这康熙四十七年仍是太子的劫难,帐殿夜警的事件还是发生了,十三还是当了出头椽子。消息传来的那天,祁广德有些兴奋,从法海府里出来后又来到素儿府里,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素儿,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亏得去年因为主考是太子的人,你没让我考科举,知道吗?太子被废了。”
  
  素儿斜了他一眼,扁着嘴说:“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心里却想着几天前老康找自己时的对话,那天老康哭得很伤心,数出太子诸多罪状,素儿见了多少得安慰几句,便说没有证据证明那些罪是太子做的或者太子指使人做的,或许是太子被手下人陷害了也未可知。老康却指出帐殿夜警之事是太子亲为,表示太子确实难当大任。素儿心里暗暗冷笑,太子难当大任不是因为他管不好手下或者暴戾骄奢,是因为太子让老康觉得自已不安全,这理由不是很可笑吗?老十三不是也因此被你抛弃了吗?
  
  “太子暴戾不仁,被废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祁广德奇怪地看着素儿无所谓的表情,“你不恨太子拆散你们姐妹?”
  
  “我不想评论太子到底怎样,那不是我们该说的事儿,十三爷只怕是要受委屈了。”想起当初和法海讨论十三的事,素儿心里怅怅然,十三何止是受委屈?简直就是成了皇家弃儿,直等到老康死了才得以翻身。
  
  关于皇家之事祁广德不懂也不会懂,素儿明白是因为有多年的高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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