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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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艺茗不肯相信他的话，执拗地说：“小喻那孩子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你又不懂照顾人，我还是过去看看的好。”
“妈，真的不用了。”齐伟额头上都快要急出汗来了。
齐伟的反常，让罗艺茗敏锐地捕捉到了。反手握住他的手，罗艺茗一字一字地道：“小伟，今天你得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别想蒙混过去。要不然我跟你老爸说，让他来问你。”逼于无奈，罗艺茗只得使出杀手锏来。
齐先宏患有心脏病，是受不得刺激的，这一点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所以一般除了公司里重要事情外，其他有可能刺激到他情绪的事基本上都是由罗艺茗处理得差不多了后再去跟他说的。因此那年齐伟肇事后也是罗艺茗出面去照顾的杜喻。
齐伟没料到老妈会使这么一招，愣了一会后，只得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说：“小喻她……她失踪了。”
“什么？小喻她怎么会……失踪？你快给我说清楚。”罗艺茗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后，连连往楼上望去，确定没有把齐先宏惊动，这才压低了声音，扯过齐伟询问。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齐伟只要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给罗艺茗听：“我一下班就回家去，结果没看到小喻，打她电话，结果发现在书法里。我以为她被你叫过来了，就赶来看看。结果……”
“那小喻她婶婶说了什么？”罗艺茗不等齐伟说完又赶紧问。
“她说小喻上午打电话说会要回去，结果等到现在还没见人，手机座机都打了就没人接，才把电话打给我的。”齐伟说着这些，莫名地躁怒，两手扒着头发，力气大得似乎要把自己的头都给捏痛了，“妈，你说小喻她能到哪里去呢？”
“好了，别这样。”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罗艺茗还无法很好地消化，但看着儿子拿样子心知杜喻在小伟心里已经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重量了，否则儿子不会有这样的表现。这个发现让罗艺茗即觉得开心，又觉得不安，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小喻失踪了呢？按捺着心里的重重疑问，她拉着齐伟坐下，慢慢分析着说，“小喻那孩子向来懂得分寸，她要说会去一定会回去的，这个时候无缘无故不见了人，我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小喻她有没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你去问问看，要不我们就找你孙伯伯，看他能不能帮忙。”
“妈你刚说什么？”齐伟皱着个眉头出声。
罗艺茗怔了下，下意识地重复之前的话：“我说去找你孙伯伯，他是公安局的，看他能不能帮忙。”
“不是这句，你刚刚说要我去找小喻玩得好的朋友问问？”齐伟缓慢地将这句话说出来，眼睛里透出的是捉摸不透的神色。
罗艺茗点下头，确定她之前是说过一句类似意思的话。
罗艺茗还想着需要再做些什么的时候，齐伟已经翻身从沙发上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大门走去。“小伟，你去哪？”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或许……他知道小喻在哪。”齐伟边回答者，身影在门口一晃，随即消失在门后。
第三章 希望失望
大马路上白色的奥迪R8一路疾驰而过，那个速度叫看到的人都为车里面的人捏了把汗。
齐伟面无表情地开车，斜眼瞥了下车速，指针不偏不倚正好在100的数字上徘徊。换挡，踩油门，打方向盘，一气呵成的动作让齐伟在红绿灯变色前顺利地闯了过去，或者说是飞也不为过。
“齐总？”跟阮晴先后出来的贺文琅看到齐伟的时候怔了下，迅速反应过来，举止得当地跟他打招呼。
齐伟掐灭手里的烟头，随手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转身对贺文琅说：“贺经理，我找你有点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若有似无地往阮晴身上瞟了下。
如此明显的举动，贺文琅既然不是瞎子自然是能够看到的，他笑了笑，虽然不明白齐伟来找他的目的，但还是开口准备要阮晴先走。不料阮晴抢在他前面说：“你们慢聊，我先走了。”说完，阮晴头也不回地往路口的站牌走。
贺文琅脸上的笑变了个味，讪讪的。那天阮晴装醉，他一走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总是处于这样的微妙之中。有的时候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跟从前一样亲密无间。但有的时候阮晴会突然之间冷下脸来，丝毫不顾周围人的尴尬。
“齐总，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贺文琅收了心思，知道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齐伟来找他确实是意外，不过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杜喻之间的事情吧！那今天他来就是为了公事了，但既然是公事，为什么要把小晴支开？一时间，贺文琅心思就转了好几转，越想越是觉得迷糊。
齐伟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小喻呢？她在哪？”
“小喻？”贺文琅意外地听到这么一句，隔了下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
“你说谎。她现在人在哪里？快说！”齐伟怒不可遏地揪住贺文琅的衣领，从得知杜喻不见了后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慌张终于在这一刻变成愤怒统统发泄了出来。
“小喻她有手有脚想要去哪都可以，我又怎么会知道。”贺文琅这个时候也明白到齐伟应该是知道了他认识杜喻，可他现在来问杜喻在哪又是什么意思？
齐伟怒目而视：“你真的不知道小喻在哪？”
“我不知道。”贺文琅倒是挺镇定的，拍了拍齐伟的手，冷静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这是外面，还请齐总放尊重点。”
齐伟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野蛮，松开手来，却仍不死心地问：“小喻今天没有和你联系？”
“没有。”贺文琅回答过后，立刻问出自己的不安，“你的意思是说小喻她不见了？所以你才来问我？”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齐伟不理会贺文琅的问话，搁下句话就准备走人。
贺文琅又如何会让他走，于是这次变成他拉扯着齐伟：“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急着找小喻是做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齐伟直接干脆地否决了贺文琅对于这件事情的知情权。
“我是小喻的朋友，我自然有必要知道。”贺文琅反驳着他的话，态度强硬。
齐伟瞥了他一眼，神色一松：“好吧。我告诉你，小喻今天失踪了，我找不到她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即便一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但真的听到的时候贺文琅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消失呢？“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这样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事实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看到贺文琅震惊诧异的表情后，齐伟心底有种说不出滋味的感受，神色冷冷。
“那你有没有打电话去问她叔叔，看她是不是在那里？”
“问过了，她不在。”齐伟有些微的诧异，他居然还知道要问去杜喻的叔叔，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的仅限于杜喻说的那样简单吗？小喻，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一时间，齐伟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
贺文琅也慌了神：“小喻向来都很有分寸的，她失踪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齐伟直接否定了贺文琅的猜测，他不想再跟他多说，只想快点找杜喻。并且通过前面的对话和观察他可以肯定了贺文琅跟杜喻的失踪毫无关系。
想着，齐伟转身要走，贺文琅急急忙忙再度拦住他：“你去哪？”
“我去找小喻。”
“我也去。”贺文琅说着话的时候，神色自然，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在正确不过的事情，只是在齐伟的眼里似乎这中间又多了一层别的意义。
神色不佳的齐伟冷着张脸，生硬地拒绝了他：“不用了，自己的妻子还是自己找的好。”
“小喻是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一起找她。”贺文琅不笨，自然是明白齐伟态度变化的问题所在，于是缓了下语气说，“何况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希望也大了一些。”
贺文琅把话说到这里，齐伟再拒绝也不可能了，他扔下句：“随你。”就往自己的白色跑车走去。
贺文琅看着他发动车子，自己也赶紧坐进车子里，在扭动车钥匙的时候，他于心中默默祷念：小喻，你这次可不要再出什么事了，一定要平安啊！
第四章 接触
打开门，依次将手边的开关一一打开，灯火通明，次第辉煌，却总是少了什么。齐伟转头回望书房的时候，心里头有个声音叫嚣着，他这才终于明白，只有当杜喻在的时候这才能叫做是一个家。每次当他应酬晚了回来，抬头看到家里亮着的灯时，那种温暖是什么都替代不了的，而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总是会记得家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回家！多么美好的词语。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明白呢？是不是真的明白得太晚了？
把头埋进手臂里，隐隐约约他似乎还能闻到那股属于杜喻的馨香，淡淡的，就像她的人一样。清冷疏离，却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候总是显得如此重要。
“叮咚，叮咚”几乎是从来都不曾响起的门铃响了。齐伟抬头，在两三秒的错愕后，他霍地跳起，奔过去开门。门开了，但失望随之而来。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小喻找到了没？”出现在门后的人是贺文琅，他一脸憔悴，风尘仆仆，显然一晚上的时间他奔波过很多地方。
侧身让他进来，齐伟摇头：“没有，找遍了都没有找着她。”
贺文琅走进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套房子，这里对于他来说即是熟悉，亦是陌生，接连被拒绝了两次后，猜测了无数次小喻的家头一次展现在他眼前，却不能从中找到任何跟杜喻牵扯得上关系的东西来。
“你看什么？”注意到贺文琅的目光，齐伟有些好奇，有些不悦地问。
贺文琅耸耸肩，很是直接地回答：“你的家很干净，不过看不出小喻她住在这里。”
齐伟先是一怔，随即了解到贺文琅话里头的意思来。他伸手指着电视机柜上摆着的两盆花说：“那是小喻去年在家闲着无聊做的水晶花。”手指一换，指着餐桌上一篮子花说，“那是她跟我妈出去时候看到的，买了材料回来自己完成的……”他如数家珍一般，一一道来，详尽得连每样事物完成的时间都记得是一清二楚。
贺文琅听着听着，神情慢慢变得低沉，等齐伟说完后才叹口气说：“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他若不提醒，连齐伟也不曾察觉自己对于杜喻的事印象留存得如此之清晰，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一样。她完成的每一样作品都在家里陈设着，她新学到的菜色甜品他都是做为第一个客人来品尝的，她的生活原来他也参与了这么多，可笑他居然一直都以为是杜喻在参与他的生活。想着，嘴角溢出道无言的苦笑。
贺文琅瞧着齐伟的举止，什么也不说了，在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看着前面摆放的杜喻的手工作品。隔了会才出声说：“小喻一直以来都特别喜欢手工制品，那时候念大学的时候，她就喜欢跑到几站远的小店子去玩DIY。时不时的总是能带回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不过她的手工确实不错，尽管有的时候看上去她并不是那种细致的人，可在做手工的时候她总能出乎意料地做出各种精巧的东西来。”贺文琅说着，笑了笑。
“是吗？”齐伟听到他说这些，也不觉得反感，反是想要知道得更多，跟贺文琅隔着长沙发面对面坐下来，“你跟小喻是大学同学？”
“准确地说我是她学长，我比她大两届。”贺文琅笑着纠正他。
齐伟点点头：“你还能不能说些其他的事情，有关小喻的。”
贺文琅欣然同意了齐伟的要求，说起了更多关于杜喻的往事：“你别看她好像特精明的样子，其实她很迷糊，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人约了一起出去玩，结果等了她把东西收拾好就等了一上午，到了烧烤场后，她居然告诉我们说她忘记带调料和盐。结果那天我们几个人那叫一个惨，吃到口里的东西全都没有味道……”贺文琅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眼睛里一闪一闪，总是带着笑意，那些过往似乎从未在他脑海中遗忘，一直都存在着，好让他随时随地地翻阅回顾。
齐伟听他说着，不时跟着一起笑，他从来都不知道杜喻也有那样生动活泼的一面。不！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从来都没有从另外一个人的口里听到过这样生动的她。
“……你要是哪回看到她哭的话，可千万要注意了，她装哭可以一绝。”贺文琅说了半天，不禁觉得口干舌燥。齐伟适时地起身，往冰箱走去，“要啤酒还是饮料？”
“随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