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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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的愿望和现实总是有着无法横越的差距。
“齐太太,你在这儿啊!”刘萱萱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惹地两人停止了对话。
贺文琅眼见杜喻闻声转过头去,微笑:“嗯,遇到朋友了,就在这里聊天。”他在一旁皱了眉心,不可否认的是当他听到别人称呼杜喻为“齐太太”的时候,心里极不舒服。
“呵呵!齐太太,你快上去吧!齐先生刚问我,你去陆医生那里怎么还不回去。我只好跑出来找你了,幸好碰到陆医生说你应该在花园这。”刘萱萱心思单纯,热络地对杜喻说完这些,才转过眼看到贺文琅,看着这张帅气又有点眼熟的脸突然愣了下,隔了会才出声,“是你呀!我说难怪了,原来你和齐先生一家都是朋友啊!”
贺文琅听了这话呆了下,杜喻也是不解,但马上回过神来:“你见过齐伟?”
本还抱有侥幸的心,在杜喻这一声疑问中,彻底瓦解,贺文琅目光深沉,几不可见地点头:“嗯!业务上有往来。”
“这样。”杜喻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对刘萱萱说,“我等会就上去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刘萱萱笑着,又望了眼贺文琅,目光才移到杜喻身上,“那……齐太太,我就先上去了。你快点来。”
“嗯。”杜喻应下,待刘萱萱转身离开,才回头,却不去看贺文琅,只低着头说,“那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杜喻。”贺文琅张口叫住她,“你等会还要回去吧?我送你。”
“不用了。”杜喻本能地拒绝。可目光一接触到贺文琅坚持的表情,顿了下,改口说,“不用麻烦你的。”
“不麻烦。”贺文琅直接否决了她的借口,让她无法逃避。
“那好吧!我先上去收拾下。”在目光的对视中,杜喻首先认输,叹口气。说着,手搭上轮椅,一双手早她一步握住把手:“我送你上去。”
张了张口,杜喻又闭上,终是没有把话说出来。时间隔得太久了,久的连对着曾经熟悉无比的人说上一句谢绝的话都显得不好意思,难以出口。
第廿五章 不了了之
对齐伟,杜喻没有多言,只说在楼下转悠了会。下意识里她将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划得更分明,在她看来,他们终须离婚,彼此的世界无需介入太多太深。
齐伟早已习惯她的沉默,也知道若是她不打算说出口的事情,就算是问了也是无济于事。
在医院待了几天,齐伟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需二十四小时都要人守在这里陪护。于是杜喻拿了空的保温壶,交待了几句就离开病房。
贺文琅在楼下等她,一路细致地推她出来,又忙着扶她上车,折叠轮椅。这一连串的动作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甚至还不能很好的适应将杜喻和那架轮椅联系起来。但他做这些事情很是认真,一丝不苟的态度几近虔诚。
等他忙完上车,杜喻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变了色的天空,神色安宁地问:“不习惯吧?”
贺文琅怔了下,会意过来时,杜喻已经笑着将无焦距的目光收回,看着他说:“我一开始也不习惯,尤其是,嗯……上下车,很麻烦。”
“其实也不是很麻烦。”贺文琅试图安慰她,但两年的中空,让他有点抓不准杜喻的心思了,只觉得她比以前要深沉,冷静理智得多。除了这幅相貌和倔强的脾气外,其他的都变了。
杜喻没有在意他的话,笑了笑。任由贺文琅发动车子:“你住哪?”
“山水小区。”报出一个地址来,杜喻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去开收音机,手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僵住,尴尬地收回。
贺文琅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什么也没说,空出只手开了收音机。霎时,嘈杂的声音充斥在两个人之间,填补着沉默的空气。“你想听什么台?”贺文琅手停在调频按钮上。
“随便。”杜喻无所谓地耸肩。
手指一扭,恰好停在一个台,只听到电台主播的后半句话“……就来欣赏吧!”。应该是一个音乐台,几秒的安静后,一段低沉略带压抑的前奏缓慢响起,杜喻神色一变,就听贺文琅若有感慨的声音:“真巧啊!”
“嗯。”轻轻应了声,杜喻不想说话,只听收音机里传出一个略带沧桑的嗓音唱到——“留一个不清晰的幻想,用透明颜色记在手掌,倒置了时间,让记忆只是一点,无需的旧印象,亲手做一只固执的浆……”
还是那段熟悉的旋律,那段时间里莫艳琳出了新专辑,杜喻不可收拾地喜欢上这首名为《荒岛》的歌,日夜反复听着。惹得周遭的朋友一个劲地说她,尤其是洛洛说她既没恋爱,更没失恋,听这种歌做什么。她倒是回答得比谁都快,“就是喜欢,怎么着?”
年轻时,什么都不懂的他们,只一味循着自己的喜怒,所有的情绪悲欢统统放在脸上,不加修饰掩盖。单纯简单得像一张白纸,却嫌不够味道,放肆地挥霍青春,恣意挥洒笔墨,直到斑斑点点,七彩斑斓才懂得追忆当初的简单。
贺文琅见她久久不说话,侧过头来,看她半张脸,想了多时的人终于到了面前,他却有了种虚幻般的陌生感受。
收音机里头还在唱着,莫艳琳的声音忽的拔高——“也许在熄灯的晚上,还能记得你的模样。我试着让它变得清楚,能够驱散整夜的孤独。模模糊糊,依然孤独,在我的荒岛……”
贺文琅心里头还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只是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问出来,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询问她的过往。
狭小的车厢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外就只剩下莫艳琳的歌声,圆润的唱功,既不尖锐亦不矫情,每一个字都像三月的春雨,慢慢温润着人心,恰到好处。
“……褪色的世界,曾经过的地点,会记得也会遗忘……依然无助,在我的荒岛……”
小提琴的音乐声蓦地响起,将一句完整的句子生生断成两截。杜喻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名字怔了下,快速地按下接听键:“喂,徐伯!什么事?”
贺文琅体贴地将音乐声调小一点,杜喻说电话的声音慢慢成为车子里的主要声音,“我没问题的,不用麻烦了,真的……嗯嗯,好的。拜拜。”
挂断电话,杜喻才想起来被贺文琅的出现弄迷糊了,连回家不要车都忘了跟徐伯说一声。幸好徐伯临时有事,打电话来,要不然事情就不好说了。她还在责怪自己的不留神时,贺文琅看她神色变化,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家里的司机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事不能去接我。”杜喻揉揉头。
她要将手机收进去,却被贺文琅抢先拿去了,手指在键盘上接连按了几下,才还回来,也没看杜喻的表情,径自说:“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都可以找我。”
“哦,好啊。”杜喻握着手机,也不急着放进去,只拿在手里头不住把玩。
车子里没了音乐声,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她探身要去把音乐声调大,结果之前的《荒岛》已经播完了,又换了一首,同样是个女歌手唱的,只是两者之间有了很大的不同——“……你和我不了了之的爱情,有一段不了了之的回忆。你记得我,还是已经忘记,谁为谁放弃……”
才听了几句,贺文琅突然插手把收音机关了:“杜喻我们聊一会吧!”
“开始在医院不是说了很多吗?”杜喻笑着,提醒他。
贺文琅早已熟悉她这种小花招,不为所动地说:“那个时侯我们说的都是其他人,我想听你说说你现在的事。”
“现在的事?”杜喻不动声色地转开眼睛,“我不是在你面前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爱他吗?”贺文琅根本不跟她瞎扯,直奔自己最关心也是自见面以来想了很久的问题。
杜喻怔了下,随即笑着反问:“你认为我会委屈自己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甚至……结婚吗?”
从她的眉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掩饰和慌张,贺文琅的眸光却愈加暗沉:“我想错了。你确实不会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这个当然了。”杜喻笑得灿烂,理所当然地说着,“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将就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贺文琅紧接着又问。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杜喻,这个时候反是不怕了:“算是个意外吧!我出车祸,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
她说得抹零两可,并没有言明齐伟就是让她出车祸的元凶。贺文琅自然将他当成好心过路人看,目光在杜喻腿上飞快扫了眼:“你说的车祸就是指这个?”
“嗯。”
“我去找过你的。”贺文琅蓦地出声,直直看着前方公路,一盏盏路灯不断拉近,退后。贺文琅目不斜视地说,“在你突然消失后,我到长沙来找过你,但你隔壁的邻居都说不知道你搬到哪了。”
等他说到后面,杜喻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努力让自己表情看上去自然点,不那么僵硬:“是啊!家里出了事,我就搬到叔叔家去了。”她家的地址他们几个玩的好的都是知道,寒暑假还招待他们来过,所以找过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难怪都找不到你。”贺文琅无不沮丧地说这话。按时间排,她搬到她叔叔家没多久就出了车祸,跟着又嫁给了齐伟。以她此时此刻的性子,绝不是从前那般招摇。茫茫人海想要把她找出来谈何容易。只是……只得庆幸的是,他终究还是遇到了她,尽管已经晚了……
“小喻,我……”贺文琅想要告诉她自己此刻的心情,杜喻一笑,用一句话把他到口的话堵了回去:“你和软晴怎么样了?”
他和阮晴,浅浅淡淡的几个字,便将三个人划为两份,她单独而立,他却和阮晴划分一组。
见他不说话,杜喻紧接着说,不给他说话辩解的机会:“我知道阮晴喜欢你很久了……嗯,差不多是一见钟情吧!毕业这么久了,你们两个有没有好好发展啊?刚刚你把大伙一次说了个遍,唯独是缺了阮晴,我就在想你这人是不是藏私了。文琅,你要和阮晴结婚的话,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可别因为我结婚没请人就小气得不叫我。”
被她一通话说得愣住的贺文琅暗中意识到什么,悲哀地发现到这个问题的他,却只能沉默不语。
杜喻看他的神情,自己心里头也不怎么好受,但她却不断告诉自己决不能心软,自己这里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绝对不能再有任何牵绊,就算是相知相交如贺文琅也不可以。可眼见目的达到了的杜喻,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她知道她正在伤害一个对她很好的朋友,但她,只能选择这样。
“好了!你在门口放我下午就好了。”还在山水小区前面的马路上,杜喻就急着说。
贺文琅没有听她的直接把车开进去,没有任何要停车的意愿。
经过大门口时,负责守门的保安看到隔着窗子看到杜喻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叫了声“齐太太”。杜喻点头应着,又一次对贺文琅说:“就停这好了,我住的也近,你没必要送进去了。”
和杜喻相处多年,让贺文琅清晰地分辨得出她的那些坚持是势必到底的,因此没有做太多坚持,开了车门,和那个小保安一起把轮椅重新架好。他拉开副驾驶座,杜喻扶着车门要出来,被他一把横抱放到轮椅上。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杜喻惊愕得半晌反应不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时,小保安又对她说:“齐太太,今天有人来找你了。”
“是谁啊?”贺文琅先她一步问出来。小保安搔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齐太太你等一下我去查查。”
“不用了。”杜喻叫住小保安,“可能是平容吧!”杜喻这么说,心里头也没有太大把握,平容照理还没放假,一般她也不会单独来找自己。
贺文琅点头,没有杜喻想得那么多:“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杜喻一声断喝阻了他,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烈后,她挤出笑,解释说,“我可以一个人回去,你姑姑那里还得送药,你回去吧!”
“那……好吧。”贺文琅心知坚持不过她,只好放弃,转身离开前还不忘说:“记住我的号码,我不想你再失踪个两年,找不到人。”
“知道了。”他话音里的担心,杜喻统统明白,但她只能放任自己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把贺文琅的好意阻隔。
第廿六章 买车
在医院待了几天后,齐伟决定要出院了,每天这么无所事事地躺着,感觉全身都要生锈了。估计再继续躺下去,他自己就要头一个受不了了。
罗艺茗拦着齐先宏不准他和徐伯去接儿子,要徐伯开车把杜喻载过去,然后直接回去。
罗艺茗这般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