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 作者:青镜晓颜(晋江2013-12-13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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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的月光

　　TY的自由滑曲目《月光》，无论是知道这首名曲还是看名字然后去网上搜来听的冰迷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别弄成跟男单黄子希那样的boring了。。。。。。
　　不是贝多芬那英雄主义的《月光奏鸣曲》，而是印象主义作曲家德彪西的《月光》。
　　如果休赛期出国编舞的是TY的话，中国冰迷会毫不怀疑《月光》一定是基纳顶着马切特的马甲弄出来的作品！空洞得没边了！
　　无节奏，无旋律，难掌控……
　　当然，这个板子不应该打在基纳（如果这真是他的产品）身上，罪魁祸首是作曲家德彪西。选这首《月光》是需要有相当勇气的和大无畏精神的。对TY而言，肯定是因为后者——他们一向与勇气沾不上边，所以只能是大无畏，绝对字面上的大无畏。
　　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啥好曲子到他们这里都是……糟蹋，TY青年组时代已经糟蹋过《爱的礼赞》、《图兰朵》，不如这次糟蹋个专门糟蹋选手的曲子。
　　《月光》的节拍是9/8拍，但是实际上是弱化节拍的，最要命的是它的飘忽不定，一千个人来演奏他，就会有一千种月光。作为教练，宋江川非常理解徐文锦为TY选择月光的用意。
　　不愧是老资格裁判，恐怕也只有他能看出TY的问题所在。所以徐文锦算是宋江川门下的“御用”编舞，就像章霈霖是孟飞的“御用”编舞一样。
　　TY，确切说是俞攀，不是没有乐感，他有，他感受到了，但是感受到了，却做不到也跟不上——幼时脑瘫，损坏的正是他的大脑对身体控制灵敏程度。现在，将这首弱化节拍，弱化旋律，飘忽不定的《月光》给他演绎……
　　翘脚驴子跟马跑，跑折腿都追不上！
　　这是对TY最刻薄最恶毒的评价，但是TY挺过来了，虽然进步缓慢，但是宋江川能感觉到他们一点一滴培养出的乐感，也许，真的是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俞攀对音乐的悟性，实际上比HZ和QL都出色，这对一位男伴来说，非常少见，那些乐句之间的细微差别，有时候连编舞都没有他体会得深刻。
　　他只是，不能、不会用肢体和表情表达……但他一直在努力学习，虽然这比普通人要花上十倍的辛苦与汗水。
　　音乐开始，但是大家注意到，很多技术动作的时候，俞攀的眼睛是闭着的，就算赛事官方的摄影师都没拍到几张比赛过程中他睁着眼的照片。
　　他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吗？
　　当然不是，这是TY自己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那是赛前合练的时候，TY在加班加点，同时这个冰场上还有FD和HZ，何若晗在完成抛4S的时候摔了个四脚朝天，冰刀掀起的冰屑不知怎么飞到俞攀的眼睛里了，虽然只有一只眼睛迷了，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难受，俞攀索性就把两只眼都闭上了——因为吴敬延点名重点批评，他们的这个第四组托举练了不知道多少次，都快成身体本能了。
　　只是练到现在，这个第四组托举技术定级不错，GOE条件也做得还行，但是看上去就是不好看，生硬，滞涩，配上《月光》流畅的旋律更是显得刺眼。
　　但是这一次成套合乐下来，宋江川却表扬了他们：“自然多了，就要像这样！”
　　正在揉眼睛的俞攀楞了一下，一旁的谭佳颐就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睛进东西，最忌去揉了，还是用手揉。
　　然后的训练中，他有意识地尝试了几次，除了第一次因为太紧张托举有些晃之外，后面的表现都比平日好。
　　难道，闭上眼睛，动作就会好看？
　　这个古怪的现象不但是俞攀自己糊涂了，就连宋江川都难以理解。但是既然有提高的办法，这个办法又确实可行，古怪……就让它古怪去呗，规则又没有规定选手比赛的时候不可以闭眼睛。
　　再然后，QL都知道了这件事，也试了试，可在他们身上，就完全不行了，闭上眼睛，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也就无法通过视觉判断自己和同伴的相对位置——刘元凯只闭眼了一秒多钟就不敢了。
　　这法子，恐怕只有TY能用。
　　第一个技术动作，单跳3T，腾空的时候俞攀的眼睛是闭着的，这在花样滑冰选手中很常见，闭眼算是一种身体本能的保护措施，也便于发力。第三个技术动作，4Li3谭佳颐被托举到空中，俞攀开始转体动作的时候，他就没张开过眼皮，总是这样微微抬着头，一手托着谭佳颐，一手伸直。
　　无论是GP日本站，还是全日锦标赛，在日本举行的比赛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观众多，而且观众席离冰面也近——近到几乎伸手就可以碰到选手们。
　　TY完成这个托举，正是在裁判席附近，离VIP席近在咫尺，观众席上顿时惊愕得一片抽凉气声，在这个托举动作的照片背景里，好多观众眼睛和嘴巴张大成O型。
　　中国双人滑又琢磨出新难度了？闭眼托举？这难度也太大了吧？能被ISU承认吗？
　　ISU会怎么样不得而知，但是放在这里，倒是……太合适了。俞攀和谭佳颐的仰头、闭眼，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沐浴”在神圣的“月光”中吗？
　　虽然观众们仰头望去，天花板上只有白得耀眼的灯光，照得冰面上一片晶莹剔透。
　　俞攀的手掌感到微微一动，那是谭佳颐已经结束了难度提刀姿态，开始准备下法，她一动，自然重心转移。俞攀伸出的另一只手一搂，恰好谭佳颐落下，就这么接个正着，两个人面对面，正好俞攀睁开眼睛，与自己的搭档来了个对视，两个人的表情一模一样，仿佛在说：“你也看到了？”
　　那神圣的月光……
　　然后，相视一笑，手牵手，继续下面的动作。谭佳颐是不会像何若晗那样大胆地去摸对方的脸，即使站在对面的那是她的搭档，她只会眼睛下弯，轻轻一笑，然后微微低头——最是那一低头的风情。
　　很淡很容易被人忽略的风情，但是俞攀不会忽视，只是他也不会像张凌峰那样挤眉弄眼用面部语言对观众显摆：“哈，这就是我家小妞！”他只会用自己的肩膀和双臂，将谭佳颐托得更高而且稳当，抛得更远但是更舒服。
　　沉浸在神圣月光中的梦幻情侣……虽然这月光，除了TY谁也不能用眼睛看到，只能从耳朵里听到，只能从TY的表演中感受到。眼见他们是那么投入，那么陶醉，有些观众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他们可能真的能看到我们没有看到的，他们可能真的有这种特异功能……不然，为何比赛中，男伴即使闭上了眼睛，也能准确地完成那么惊险的托举动作？
　　最后一个问题，不必TY，宋江川或者许俊就能回答：因为被吴敬延批评过，TY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冰上练，下来了还练，确实是闭着眼睛都能做了。
　　由于手脚动作不协调，俞攀学新动作的速度很慢，别人七八遍重复，他通常要在后面加个零，不过一旦学会了，就如刻在了铁板上，精准到位；而陪着重复了这么多次的谭佳颐，她的熟练度自然也相当可观。
　　本来就是闭着眼睛就能做，现在只是真把眼睛闭上了。
　　闭上眼睛，屏蔽掉脑海中所有的杂念，只在灵台处保留一丝清明：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是贝多芬的月光，德彪西的《月光》是他记录下的，纯粹的月光，他只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摄影师用镜头，画家用颜料和笔，他用的是音符。
　　而TY也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用他们的身体语言，告诉那些看不见的人们：那种飘忽不定的色彩，朦朦胧胧的美感，有人可以从音符中捕捉那摇弋的月影。然而，当TY用美丽的舞姿，漂泊在冰面上的跳跃时，观众一样可以通过他们，仿佛看见了月光。
　　花样滑冰中，选手与观众的互动是可以通过掌声和欢呼的，在这方面做到顶尖的选手很多，三大双里面的WH就是一个，他们的很多经典成套，都是需要热血沸腾，需要大声欢呼，需要心跳加速，与WH一起体验人生的跌宕起伏，看他们的节目，就是看一部经典的史诗大片。
　　但是FL不行，欣赏他们的节目的最好方式，是静静地，在无人打扰的地方，默默地流着眼泪，让FL将我们内心深处，那些美好的悲伤的记忆，一点点重现在脑海，所以FL的节目就是一部催人泪下的文艺片。
　　而TY，看似与FL差不多，实际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节目，不能比喻成电影，因为他们还没淬炼出FL那样的高超的表现力，他们的节目，目前只是一副小小的艺术品，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胜在诚意、精巧……以及那一刻的心有灵犀。
　　原来，你也看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人品大爆发

　　TES60。97，PCS56。33，自由滑得分118。30，总分176。69
　　这个分数对于TY而言，足够高了，无论是TES还是PCS，特别在短节目排在TY前面的HW、CN一个赛一个大抽的情况下，要保住三名额，也够了——HZ目前已经进前十，估计最后就是第九名，TY眼下也进了前四名。剩下的比赛对中国冰迷而言是纯粹的垃圾时间——谁愿意看俄罗斯的窝里斗比赛发大水啊！
　　但是，又不得不看……怄死你没商量。
　　首先上场的是SG，因为女伴谢罗娃彪悍无比，有着蹬掉男友，炒掉教练的前科，加上比赛中明显她气势占着上风，SG在中国冰迷这儿，得了个“悍妇组”的外号。
　　据说本来科尔扎科娃的体重控制不下来，搞得加布列夫都萌生退意想转冰舞了——俄罗斯冰舞跟加拿大女单一样，眼下是严重断层，老的老小的小，是谢罗娃跑到彼得罗芙娜那里毛遂自荐，SG才最终成型。
　　这样，彼得罗芙娜门下除了TD，又多了一个生力军，在与另两位俄罗斯花样滑冰名宿：佩图霍夫、瓦西里耶夫的明争暗斗中，站稳了阵脚，不至于被逼的手忙脚乱——本次世锦赛俄罗斯的三对双人，正好这三派一派出了一对。
　　成队之后，彼得罗芙娜对SG组合确实上心，她运动员出身，早年做过编舞，但是现在精力更多放在带选手身上，专精一门，就不接编舞的活了。今年TD和SG的两套节目都是大牌之作，一套出自俄罗斯着名编舞斯塔尔佐夫之手，另一套则不惜远赴重洋到北美去找南希克莱尔。
　　克莱尔的编排，虽然经典之作不如马切特的多，但是对于新手来说，却是上位的最佳选择，至少在刷分方面非常占便宜——TD肯定是不需要这个的，所以这个选择只能是专门为SG作出的。
　　就是资深冰迷一看到曲名，就无话可说了。
　　《天使之声协奏曲》（Concerto　Pour　Deux　Voix）……
　　烂大街倒不至于，可是，这曲子，似乎不少名将用过哎，虽然最经典的版本乃是冰舞，可、可是克莱尔你上上上上上上个赛季不是给某叶国一双、上上上个赛季给星条国某女单各编过一套吗？然后，每隔三个赛季就翻出来炒一次冷饭？
　　好吧，用曲是大家公用的，绝不会出现某某选手或某某组合使用过就不能再用了，烂大街的曲目，比如《卡门》、《图兰朵》、《天方夜谭》都有多个经典版本，但是……SG这套基本就是当年双人的那套，稍微改头换面一番，以适应下目前的规则要求而已，那些开始结束动作，那些定点POSS，那些舞蹈托举，甚至滑行路线……你原创下有那么难吗？
　　只能认为，国籍为枫叶的克莱尔，是在敷衍国籍为俄罗斯的SG……。这套《天使之声协奏曲》，乃是非一般的价超所值。
　　至于SG的表现和成绩，还是蛮配得上这节目的——无论是几个B级赛还是欧锦赛，都是分超所值不解释。TES高，PCS更高。
　　就TES来说，SG的争议并不大，毕竟换女伴之后，加布列夫的负担减轻很多，谢罗娃个人能力本来也很强，她比加布列夫还更早进成年组，俄罗斯选手在定级以及GOE上占点便宜，多那么两三分的，已经算技术专家手紧了，而非俄罗斯冰迷在多年折腾之下，早已麻木。
　　至于PCS……
　　这个玩意确实有印象分在里面，冬奥会冠亚军TD和WH的PCS就是比才进成年组的选手，比如TY、BS高。一般说来，大家都是一步步媳妇熬成婆的，如果国籍高贵，比如俄罗斯、美国、加拿大这三个国家的选手，上位所花费的时间要比其他国家短，比如TD，从组队到冬奥会冠军，只用了4年时间，WH从组队到冬奥会亚军，用了10年以上，扣除呆在青年组的时间，也有8年。
　　但是SG这上位速度，上上个赛季末组队，上个赛季就捞到了两个GP分站，这个赛季的欧锦赛直接上了台子。虽说这里面有TD状态疲软，NA、WK这几对爱抽发挥不稳定的关系，可是SG的P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