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禁地 作者:陈渐-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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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老城区?”杜若问。
“你还没发现吗?”冯之阳对杜若倒是和颜悦色,耐心地解释,“从克利斯朵夫开始,咱们所有的线索都跟弗洛伊德有关联,弗洛伊德主要生活在老城区,多瑙河北岸是联合国城,在弗洛伊德时代还没有建成。”
“嗯。”杜若点点头,侧头看着钟博士数码相机屏幕上的图片。一看不禁有些失望,因为钟博士的数码相机屏幕虽然不算小,但毕竟只有2。5英寸,那么大的维也纳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看来只能在电脑上放大才可以。
冯之阳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现在又没有带笔记本电脑,回酒店去拿显然不现实。他努力平静了一下胸口的闷气,说:“老三,你上去倒立过来看看。”
刘汉阴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一时说不出话来。郎周说:“我上去看看吧。”
杜若脸色变了:“郎周一”
郎周摆摆手:“我想找回我的记忆。”他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曾经站在这座塔上倒立,这么深刻的举动,我应该能想起一些来。”
冯之阳似乎对郎周的自告奋勇毫不热衷,淡淡地说:“可以,我们扶你上去。”
郎周攀上窗台,脚朝外蹲在窗台上,双手撑地,钟博士、沃尔夫、冯之阳和刘汉阴把他的四肢托起来,抬起他的两条腿,于是郎周就呈倒过来的大字形,脸朝外贴在了窗台上。所幸塔楼被他们占用,别的游客上不来,否则非报警不可。杜若担心地用双手托着他的肩,防止他双手乏力摔下来。
一颠倒过来,高空俯瞰下去的维也纳呈现出一种完全颠倒的形状悬挂在他的眼前,底下是白云缭绕,仿佛带着极大的浮力,使连绵的建筑漂浮了起来。而维也纳的各种建筑却成了一根根倒挂的钟乳石,根子长在地平线上,倒挂在蓝天之上,远处青翠的维也纳森林形成一道深色的环衬,将下面的天空和近处的建筑给圈了起来。整个大地形成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让人担心是否随时会从高空坍塌坠落。
这种奇景恐怕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人曾经看过。
过了片刻,郎周就觉得脑袋开始充血,但是没有什么跟弗洛伊德有关系的地方,自己的记忆里似乎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有些失落。杜若扶着他的双肩,他侧过头,杜若焦急紧张的脸正好颠倒在他的面前,郎周冲她笑了笑,说:“放我下来。”
五个人抬着他,把他从窗子上弄了下来。钟博士急忙问:“有发现没有?〃
“没有。”郎周说,“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吗?”冯之阳眼里有些怀疑,“为什么没有?不可能没有!那老家伙给我们这个线索,就一定能够找到!他没玩够我们怎么会罢休?哼,线索咱们需要共享,我不希望有人可以隐瞒什么东西。老三,你再上去看看!”说到最后已经声色俱厉。
刘汉阴无奈,见郎周平安无事多少也壮了点胆子,便按照刚才郎周的方法攀上窗台。郎周无言地和钟博士等人把他托起来,将他脸朝外固定在窗户上。
刘汉阴刚刚往外一望,呼吸便陡然急促起来,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冯之阳知道他胆怯,骂了一声:“你他妈的仔细看,一定要找到线索,否则把你推下去!〃
刘汉阴忽然双手一软,身子倒栽葱式的摔了下来,沃尔夫大吃一惊,急忙搂住他的一条腿,钟博士则双手合抱把他的身子抱住,几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平放在地面上。沃尔夫转过身去拍拍他肩膀:“油,你怎么样?”敢情这个“刘”字的音他也发不标准。
这一拍之下,众人顿时大吃一惊,刚才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刘汉阴仿佛被按下去的弹簧,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睛里闪耀着野兽般的凶光,猛地扑向冯之阳!冯之阳碎不及防,被他撞得向后便倒,身子撞在了墙壁上,一个迥起,险些从楼梯口摔下去。冯之阳又惊又怒:“老三,你疯了吗?〃
第91节:第二道死关:圣史蒂芬大教堂(7)
刘汉阴呵呵地笑着,脸上表情呆滞,像极了那夜马骏的恐怖模样。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他扑过去抱着冯之阳的脖子张嘴便咬,冯之阳魂飞魄散,使劲儿抱着他的头往外推,惨叫声中,脖子上的肉已经给咬下一块,虽然没有咬断大动脉,但鲜血也是喷涌而出。
冯之阳痛极之下,一脚蹬在刘汉阴胸口上,将他瑞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刘汉阴嘴角鲜血淋漓,眼里全是暴庆的凶残,撞在墙上仿佛丝毫不觉得疼痛,盯着冯之阳狞笑着,又一次扑了过来。冯之阳不断地咒骂着,但面对刘汉阴的疯狂也是无计可施,只好绕着楼梯乱转。杜若脸色惨白,和郎周等人躲在墙角,紧张地抓着郎周的手臂:“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博士也是浑身颤抖:“看来……看来你们的父亲将那张饼蘸给了他。可是……可是你们父亲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太……太恐怖了。”
这时刘汉阴已经逮着冯之阳,两人互相搂抱着厮打成一团,刘汉阴完全成了野兽,全身都是武器,手扯着冯之阳的头发,牙齿咬着他的手臂,咬得他惨叫连连。底下楼梯上正在往上爬的游客纷纷抬头往上看,楼梯的间隙里偶尔闪过两人搏斗的身影,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吓得脸色惨白,有人拿起手机报警,有人则催促下面的人赶紧往下走。逼仄的楼梯内乱作一团。
“帮我按着他!”冯之阳大叫,“不然你们谁也逃不了!〃
沃尔夫率先冲了上去,不料刚一伸手,立刻被刘汉阴咬了一口,痛得他“哎呀”一声退了回来。钟博士和郎周知道刘汉阴已经丧失了理智,必须制住他,两人同时冲了上去,一人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将他拽起来按在窗户上。这时刘汉阴还咬着冯之阳的肩膀,冯之阳的衣服早已被撕破,刘汉阴咬着他的一块皮肉不放。冯之阳咬牙忍着剧烈的疼痛,掐着刘汉阴的脖子往后推,他也够狠,宁愿这块肉不要了也要把这个恐怖的魔鬼给推离自己身边。
这时沃尔夫也忍着伤痛扑了过来,四个强壮的男人合力,将刘汉阴死死地往窗台上按。忽然嗤的一声,刘汉阴的头猛地向后仰
去,同时冯之阳一声惨叫,刘汉阴居然把他肩头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块儿。眼看着刘汉阴吐掉嘴里的肉,又狠狠地咬过来,冯之阳怒不可遏,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拼命往后推。
“小心,别掐死他!”旁边的杜若大喊。
冯之阳眼珠通红地回过头:“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这时刘汉阴上半身已经悬出了窗外,脖子被冯之阳的两只手掐住,四肢被抱住使不上力。他的面部已经开始充血,迷蒙的眼睛仿佛重新回到刚才俯视维也纳的刹那。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恐惧,猛地抬起脚将抱着他腿的钟博士喘飞,随后又蹬在了冯之阳的肚子上。这一蹬之力使两人的身体猛地分离,冯之阳往后跌了出去,摔出一溜滚,刘汉阴整个身体则完全悬出了窗外。
窗外就是一百多米的高空,郎周吓得心脏收缩,和沃尔夫两人拼命拽着他的两条胳膊。
“把他拉上来!”郎周大喊。
“上帝!这太可怕了!”沃尔夫脸色煞白,使出浑身的力气拽着他的胳膊不敢放手,但刘汉阴的身体已经悬出了窗外,吊在半空。而冯之阳和钟博士给摔得头晕眼花,一时还没爬起来。
杜若冲到窗台前企图帮他们,却不知道该拽什么地方,只好拉住郎周那一边的胳膊,喊:“刘汉阴!你用力爬上来!不要往下看!〃
刘汉阴低头往下面看了看,离楼顶一百多米远的地下,行人像一只只蚂蚁,周围的大楼则像是一座座低矮的平房。刘汉阴呆滞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奇怪的笑容,望着杜若,喃喃地说:“父亲……为什么爱你……不爱我?〃
杜若呆了呆:“他……他也爱你的……”
刘汉阴暴怒起来:“他……他要杀我!我知道……他要杀我!”他忽然呜呜痛哭,“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他……我好爱他……我最痛苦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帮我?〃
杜若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汉阴往底下看了看,抬起头傻傻地说:“刘汉阴就是这样死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就在我的眼前!”他忽然手臂一弯,将身体提了上来,透过窗户死死地盯着冯之阳嘶声大喊,“我恨你!冯之阳……你让我杀了我自己!〃
冯之阳刚刚站起来,睁着恐惧的眼睛呆呆望着他,脑海里浮现出杀死三号目标的情形,那时,那个真正的刘汉阴就这样双手扒着
窗户,悬在二十六层高的大厦之外,自己将一把锋利的尖锥慢慢刺进了他的手掌……
何其相似!仿佛岁月重演!
刘汉阴望着冯之阳恐惧的面孔,嘿嘿地笑了,嘲弄地说:“原来你也有恐惧!哈哈一”
笑声未停,他双臂猛地一松,身体往下猛地一坠。郎周和沃尔夫本来就快要拉不住他了,而且沃尔夫手指也被他咬伤,使不出力气,这猛然一坠,两个人汗津津的手顿时一滑,眼睁睁看着刘汉阴的手臂从他们五指间滑过,身体直坠了下去。
窗外是大尖塔外围环绕的小尖塔,沃尔夫谓之“皇冠”上的尖刺。刘汉阴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小尖塔上,他本能地抱住那座小尖塔,但小尖塔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陡然断裂,刘汉阴抱着那根小塔尖从百米外的高空直坠了下去……
郎周拼命俯身窗外,最后看见的,是刘汉阴抱着小尖塔在高空中自由飞翔的瞬间。那一瞬,刘汉阴仿佛朝他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第92节:第三道死关:弗莱堡童年(l)
11、第三道死关:弗莱堡童年
这是短短的两天里维也纳发生的第二起离奇命案,十多个小时里轰动了整个奥地利,仿佛这群中国人来了之后,维也纳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中。郎周、冯之阳等人统统被带到警察局讯问,按照奥地利刑法典的规定,警方告知,当局正在进行不利于他们的司法调查。这已经是把他们当做犯罪嫌疑人看待了。鉴于上一次马骏凶杀案,警方这次根本不相信他们所谓的刘汉阴在南塔顶端精神失常的说法,维也纳一家大报尖刻地说:“是他们自己发疯还是维也纳使他们发疯?〃
沃尔夫一下子也成了维也纳的名人,因为这群人中就他属于奥地利人。在他的家乡萨尔斯堡,这段时间他的名字远远比莫扎特更让人感兴趣,闲暇的萨尔斯堡人甚至几个小时就把沃尔夫的所有个人隐私都调查了出来。
沃尔夫当时受钟博士之托从萨尔斯堡来维也纳接郎周,根本没想到这场接待会如此旷日持久,他向学校申请的假期早就到期了,但是迷醉于黄教授的“心理克隆计划”,一直拖着不回学校,如今他成了名人,引起多方关注,便再也拖不下去了。萨尔斯堡的一家小报充满嘲讽地说:“奥地利人最羡慕的人莫过于沃尔夫?迪特里希先生,可以拿着大学的年薪陪着那些中国人做一场魔戒式的探险。”沃尔夫无奈,经过向警方申请,恋恋不舍地回了萨尔斯堡。临行前沃尔夫一再向钟博士交待:“钟,记住你的承诺,在心理学方面,无论你获得了什么信息,都要与我共享。”
钟博士留恋地拥抱着这个老朋友,信誓旦旦地表示,今后心理学史上留下划时代贡献的伟大心理学家,一定是他们两个人。于是郎周、杜若和钟博士送别了沃尔夫,看着他的宝马车消失在公路上,三个人不胜辛酸。
沃尔夫走的时候,冯之阳还在警察局被羁押着。此次冯之阳也意识到了危机,因为在现场的五个人中只有他和死者发生了激烈的搏斗,所以郎周等人只属于配合调查,而他则被暂时羁押。于是他耗费庞大的财力在欧洲聘请了一个律师团,并且缴纳了一大笔保释金,将自己保释了出来,但是在警方调查期间,他被限制离开维也纳。
四个人只好呆在西卡斯贝格大酒店,每天被警察和记者纠缠得精疲力竭。更严重的问题是,维也纳警方将刘汉阴的指纹和照片发给了中国警方,请求协助调查,而中国警方正在为通州的“11?6杀人案”挠头,一听说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犯罪嫌疑人刘汉阴又一次在维也纳死亡,顿时炸了锅。“11?6杀人案”实在太诡异,本案所牵涉到的地方,北京、上海、广州派出联合调查组专程赶到维也纳协助调查。
看来中国警方这次也是煞费苦心,一定要揭开这个神秘的盖子。不过早在南塔上时,五个人就统一好了口径,就说刘汉阴是马骏带来的,他们跟他并不熟悉,马骏死后刘汉阴精神一直处于焦虑紧张之中,到了塔上,不知道为何精神突然发生了异常,袭击冯之阳,并且在搏斗中自己坠塔而死。他们都想保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