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禁地 作者:陈渐-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有这样的念头?弗洛伊德是最尊重病人的,从不用任何方式强迫他,正是他创立了‘自由联想’的心理分析方法。在他这里看病,就跟聊天一样轻松。”郎周摇摇头,脑袋里依然浑沌一片,只有一个念头像熊熊的火焰一样不停地闪跳:我为什么会梦见这座诊室?我从没有来过这里,可是……可是这里的一切为什么如此真切的出现在我的梦中?这……这究竟是为什么……那个躲在帘幕后的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是谁?是谁?
他的脑袋被这个疑问充满,胀得他眼前发黑,仿佛有星光闪烁,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抓住沃尔夫,喃喃地说:“窝儿,我们……我们离开这里……”“你怎么了?狼狗!”沃尔夫见他脸色忽然变得雪一样白,身子几乎要瘫软,吃了一惊,急忙拉他。一把没拉住,郎周已经栽倒在地……
第84章无法承受之重
“郎周此时已经到了维也纳。”此时的地球另一端,冯之阳正坐在一座别墅的顶楼,轻轻摇晃着高脚杯里的勃艮地红酒。鲜红的酒液映着下午的阳光,晃得杜若心烦意乱。
这里是广州南浦的一座豪华别墅。别墅面临珠江,是冯之阳在广州的住处。别墅顶层是座小花园,中间是个游泳池,设计师别出心裁地设计成加勒比海滩的风格。游泳池边是一圈沙滩椅和白色大理石圆桌。杜若表情冷漠,和冯之阳面对面坐着。
杜若不说话。冯之阳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羡慕郎周,他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爱?”杜若不理他。冯之阳接着说:“也许,你也是在利用他吧!毕竟你也想找到父亲,但是你没有我和马骏的财富,也没有刘汉阴的残忍,只能利用自己的魅力了。”“我和郎周的感情用不着你来挑拨。”杜若冷冷地说。
冯之阳恳切地望着她:“杜若,这次我把你从郎周身边夺过来……”“是绑架!”杜若纠正。
“哦,就算是绑架吧。”冯之阳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郎周让我嫉妒得发狂,但我又不能杀他……”“你可以杀了我啊。”杜若说,“这样你就不用嫉妒了。”冯之阳皱起了眉:“杜若,我跟你说正经的!我已经为了你杀了我太太了。”杜若嘲讽地看着他:“你是为我杀的吗?”冯之阳语塞,半晌呷了口红酒,说:“不说这个吧。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你知道,父亲的实验从小就毁了我们,我们的秘密不能说给别人知道,我们无法享受到平常人的欢乐,我们背负着深沉的罪恶,我们承受着山一般的心理压力,你没有替代苏儿的角色,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内心有多么痛苦,多么恐惧。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躲在豪华的卧室里,望着周围的一切,每一分钟都在担心门被踹开,有人揪出我这个冒牌货,将我的一切东西都收回。承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拿刀子狠狠割着自己身体,只有肉体上的痛苦和鲜血,才能让我清醒起来,奋起保卫我的秘密,我的财富,我的幸福。我真的很想有个人和我分担。可是这个世界上和我同类的人只有4个,只有你能分担我的一切。杜若,嫁给我吧。我不但和你分担这些秘密、这些痛苦,也和你分担数百亿的财富……”“打住!”杜若做了个手势,嘲讽地望着他,“你这种杀其人,夺其妻,霸其家产夺来的财富,我不稀罕!
冯之阳嘴唇哆嗦着,咬着牙又灌进一杯红酒,脸上显出了狰狞的神态。
“冯之阳,我看你是白费心机。”杜若根本不看他,“你把我绑架来,让郎周一个人去维也纳,他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你凭什么认为他一定能找到父亲?”一谈到这个问题,冯之阳的神情立刻就平静了,居然笑了笑,摇摇头:“我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我的理由。郎周能在地球上流浪那么多年,自然有他的生存方式。”“地球上?”杜若惊讶地问,“他流浪只是在国内,太夸张了吧?”“是吗?”冯之阳说,“但是我有理由认为他曾经流浪到国外。这是2004年9月15号上海浦东机场的出入境名单,你看看。”说完从西装兜里掏出一张打印纸递了过来。
第85章迷雾
杜若接过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身份证号、日期、所乘航班号,目的地。她一眼就看见中间一个名字用红笔给圈了出来:郎周。
杜若心里一跳,急忙往后面看,日期是2004年9月15号,航班是OS058,奥地利航空公司,目的地是维也纳。
杜若的心脏一阵收缩,惊骇地抬起头:“他……他去过维也纳?”“是的。”冯之阳呷了口酒,“他在维也纳……呆了两三个月才回国。但是我无法掌握到他的行踪,直到他回国两个月后我才通过朋友查到了他的航班。他回国的地点是北京国际机场,以后就没有离开北京,在通州画家村当起了画家,直到被你找到为止。”杜若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他……他去奥地利干什么呢?”“你说呢?”冯之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在你龙岩老家的信箱里发现了那封信。即使那个谜语他无法破译,但是他完全可以按照那个定制信封上的地址找到布洛斯拍卖行。然后他又发现了什么,他进展到了什么地步,就不是我所能查知的了。可是,你要知道,他在维也纳呆了两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都干了些什么呢?”“你说……”杜若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有可能找了父亲?”“我没这么说。”冯之阳耸耸肩,将红酒一饮而尽,“可是,我敢肯定,在寻找父亲这条路上,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走的都远!可惜啊,他失忆了,从找到那封信到远赴奥地利之间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呢?是谁造成了他失忆?为什么其他记忆都是正常,偏偏和父亲有关的一切失去了记忆?”杜若脸色煞白:“你是说……是父亲抹去了他的这些记忆?”冯之阳目光闪闪地望着她:“你认为没有可能吗?父亲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修改人的记忆对他来讲是最简单的事。但是我没办法了解到他是用什么办法抹去了郎周的记忆,心理暗示,药物,还是脑部创伤?所以我将你……请来,就是要让郎周一个人重新回到维也纳,在那种陌生而熟悉的环境中再一次寻找父亲的痕迹,希望他的记忆能够在这种寻找的过程中恢复过来。”“可是……”杜若焦虑起来,“他会很危险!我们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什么抛弃他,但是父亲肯定是不喜欢他的!父亲既然能够抹去他的记忆,就是不想让别人顺着他这条线找到自己的藏身处,他再一次找过来,父亲一定会动怒的!”“然后呢?”冯之阳微笑着问。
“然后……”杜若忽然明白了过来,“你根本就不在意郎周的死活!你只是利用他为你探路!”“人哪,”冯之阳喃喃地说,“为什么非要在意生命呢?人的生命只不过是宇宙中的尘埃,在时间里一飘,瞬息就散了。生命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追寻一种真相和一种意义。郎周存在的意义,就是寻找父亲。找到了父亲,他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活着还是死了,有多大区别?”杜若冷冷地盯着他,眼里像要喷出火来,手指悄悄摸上了圆桌上的红酒瓶。冯之阳看着她的手抓上瓶颈,脸上露出了一种满足的喜悦,慢慢闭上了眼睛。可是等待了很久,红酒瓶都没有砸下来,冯之阳不禁有些失落,突然咔嚓一声碎裂的巨响,一粒玻璃渣溅在了他的脸上。
杜若优雅地把碎玻璃瓶扔在了桌子上,说:“滚。”冯之阳睁开眼,望了望满桌子的碎玻璃,站起来说:“明天上午8点,咱们搭乘班机去维也纳。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第86章布洛斯拍卖行
郎周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雪白的一片。眼睛上方俯过来一张面孔,钟博士正惊喜地看着他:“郎周,你醒了?”郎周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喃喃地说:“终于没人叫我狼狗了。”钟博士哈哈大笑:“这个沃尔夫啊,他总是发不出汉语的‘周’字音,我教他念‘诺亚方舟’,他非要念成‘诺亚方狗’,事情也碰巧,你偏偏叫‘郎周’,那不就成了‘狼狗’嘛!没关系,回头我仔细让他纠正过来。嗯,你感觉怎么样了?”“没事。”郎周挣扎着起来,往往四周,“这是哪里?”“这里是维也纳综合医院。”钟博士望着他,“弗洛伊德的事业就从这里开始。你上午在参观弗洛伊德故居时昏倒了,沃尔夫把你送了过来。医生为你做了检查,说你压力太大,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哦,昏倒了。”郎周坐起身,使劲闭上眼睛,弗洛伊德诊室里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眼前,“我昏迷了多久?”“大约四个小时,不过大多处于深度睡眠状态。”钟博士说。
四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是下午了。郎周想了想,一摆手:“咱们走吧。窝儿呢?”“沃尔”和“窝儿”在中文里发音相同,钟博士没听出来,说:“这里的医生是他的大学同学,他们好久没见了,正在走廊里聊天。”两人出了病房,沃尔夫正和一个身材高瘦的医生在嘻嘻哈哈的笑着,一看见郎周出来,急忙走了过来:“狼狗,你没事了吗?”钟博士咧了咧嘴,郎周笑笑:“对不起,窝儿,给你添麻烦了。”“没什么,正好使我有机会见见老朋友。”沃尔夫把那个医生介绍了一下,郎周和他握了握手。
医生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请沃尔夫翻译,沃尔夫只翻译了一句话:“他说你心理压力太大,经常处于紧张状态,应当多休息一下。狼狗,你是否回酒店休息?”郎周摇摇头:“不了,窝儿,你替我谢谢他。咱们下一站是布洛斯拍卖行。”钟博士关切地说:“郎周,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身体要紧。”郎周痛苦地摇摇头:“10天时间,转眼已经过了两天,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必须救出杜若,你也知道,冯之阳是个疯子。”钟博士默默点点头。沃尔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问:“狼狗,你真的要去吗?”郎周点头。三个人和医生告了别,走出维也纳综合医院。
三人坐上汽车,顺着环城马路往南,经过维也纳大学和议会大厦,在特蕾莎广场外停了车,前面就是布洛斯拍卖行。沃尔夫说:“布洛斯拍卖行是欧洲最古老的拍卖行,至今已经有290多年的历史。金银首饰、古董、瓷器、名画、乐谱、家具,甚至汽车,什么都可以在这里拍卖。”布洛斯拍卖行从外表上看去,仿佛一座教堂,高高的拱门气势威严,拱门上是四周镶边的圆形华玻璃窗,窗户和栏杆都是精雕细镂。顶楼上的一座座尖塔直插天空。三人顺着台阶进了拍卖行,此时并没有举行拍卖会,不过展示有一些标有底价的拍卖物品,多数是一些风格各异的沙发桌椅。几个欧洲人围坐在一张上正在激烈地争论。
第87章消失的记忆
一个年轻的维也纳小伙子轻捷地迎了过来,鞠了个躬:“欢迎你们光临布洛斯拍卖行,请问先生们需要一些什么东西?”他说的是德语,沃尔夫翻译了一下,然后和钟博士都看着郎周。郎周迟疑了一下,掏出黄教授寄的那封信,将信封递给他:“这封信是从你们拍卖行寄出去的吗?”沃尔夫翻译过去。这个工作人员接过信封看了看:“是的,先生。这是拍卖行使用的特制信封。”郎周思考了一下,掏出黄教授的照片,这是冯之阳给他的,问:“这封信上的日期是2003年10月份,信是这位黄先生写的,你对他有没有印象?”工作人员看了看照片,问:“是日本人吗?”“不,是中国人。”“哦,是中国人的话……只要不是游客,或许勃拉姆先生会有些印象,他是客户部经理。”工作人员彬彬有礼地问,“请问是否需要约见勃拉姆先生?”郎周说:“希望能见到他。”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们:勃拉姆先生很高兴约见他们。然后带着他们顺着大厅里的旋转楼梯上了二楼,进入一进会客室,说:“请在这里等待几分钟,勃拉姆先生正在接待客户,稍后会出来见你们的。”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待,郎周扫视着会客室,默默不语。过了片刻,里面的镶满花纹玻璃的门开了,一个带着眼睛的维也纳老头儿走了出来,他身材瘦削,头发半秃,一看见郎周,脸上露出笑容,远远地就伸出手来:“欢迎你,郎先生。”说的是英语,沃尔夫和钟博士都能听懂。
沃尔夫把这句话一翻译过来,郎周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他惊恐地望着勃拉姆,身体突突突地颤抖。钟博士也惊讶地望着郎周,不明白为什么布罗斯拍卖行的经理会认识郎周。勃拉姆发现了郎周的异样,关切地问:“郎先生,你不舒服吗?需要不需要医生?”郎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半晌才摇了摇头,问:“你认识我?”勃拉姆耸了耸肩:“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