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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x之悲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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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是第几次面面相觑了,萨姆喃喃自语:“怎么全是些老头?”
    驼背老者敏捷地上前欢迎他们。“午安,两位先生,欢迎你们到哈姆雷特山庄。”
他说话的腔调很怪异,一顿一顿地如同冰珠弹跳,又夹杂着嘎嘎作响的金属之声,
好像是在此之前从未开口说过话一般。跟着,他转头对仆人装扮的老者说:“这里
没事了,法斯塔夫。”这下子,布鲁诺那双圆睁的眼睛当场就睁得更大了。
    “法斯塔夫……”布鲁诺喃喃着,“这绝不可能的啊,他不可能真的就叫法斯
塔夫!”
    驼背老者扯着自己的胡子说,“是的,先生,他本名是杰克·皮纳,是个演员,
但雷恩先生这么喊他,大概因为杰克演过‘亨利四世’里的这个角色……麻烦这边
请。”
    说完,驼背老者带着两人穿过大厅,从他方才进来的门出去。他一碰墙上的一
个按钮,一扇门无声地滑开,居然是电梯!在这古代宫殿幽灵之地居然还装置着电
梯!布鲁诺和萨姆摇着头,随驼背老者踏进电梯,上升了一会儿,电梯便无声地停
下来,打开门,驼背老者说:“到了,这里就是雷恩先生的起居室。”
    雄伟而古雅,只有用这两个词形容……整个房间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丝气氛、
甚至可闻到的味道,都是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古老的英格兰的。放眼望过去,可见的
质材只有皮革和橡木,或是橡木加石头。壁炉足足有十二英尺宽,长年的烟熏加上
岁月的镌刻,让整座壁炉泛着古铜色的光泽,此刻还有炉火静静地燃烧着。布鲁诺
一见,褐色的眼珠一下子亮了,整个身子似乎马上温暖起来,毕竟,外面的空气还
是有点冷。
    在驼背老者的引导下,两人很舒服地坐进古雅的大椅子上,忍不住又再次看看
对方。驼背老者倚墙而立,手抚着胡须,跟着,他眼睛一亮,朗声地说:“雷恩先
生来了。”
    两人赶忙从椅上跳起,只见一名修长的男士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两人,驼背
老者低头深深作礼,一抹奇异的微笑浮上他皮革般饱经风霜的脸上,布鲁诺和萨姆
两人像被感染了一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鞠躬。
    雷恩缓步走进房间,伸出他白皙却有力的手来,“两位大驾光临,真是荣幸,
请坐。”
    布鲁诺看着那双显得灵动无比的灰绿眼睛,他一开口说话,便骇然发觉那双眼
睛紧紧盯着他的嘴唇。“雷恩先生,您能抽空接见我和萨姆,真是太感谢了,”布
鲁诺有点吞吞吐吐,“我们——呃,我们该怎么说才好,您这宅第真是惊人。”
    “布鲁诺先生,第一眼看来可能觉得有点惊人,但这不过是因为你以二十世纪
的眼光来看,而且是基于对现代生活的某种不耐烦,因此有时空错置的猎奇乐趣罢
了。”雷恩的声音平稳如安定的眼神,然而,布鲁诺却觉得这是他所听到的声音中
最富表情也最耐人寻味的声音,“不过,住久了你还真地会慢慢喜欢它,就像我一
样。我的一位同行说,哈姆雷特山庄是个布景,一个结合着这一片美丽山丘构成的
大型布景,但对我个人而言,它却是活着的、呼吸着的、有生命的,它像是直接从
古英格兰最美好的世界中割出一块,放置到二十世纪的纽约来……奎西!”
    驼背老者走到雷恩身边,雷恩拍拍他那隆起的驼背,“两位,他是奎西,我最
亲密的朋友,而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在化妆上是个绝世的天才,这四十年来,
都是由他来替我化妆的。”
    奎西又如雷恩行了个礼,在这样简单的言词和动作中,两位客人清楚地感受到
一种奇异的温暖情愫,眼前这两个古怪人物的外表虽然南辕北辙,却有着亲人般厚
实的、割不断的情感联系着。于是,布鲁诺和萨姆心有所感地同时开口说话,雷恩
的眼睛忙碌地分别看着两人的嘴唇,一会儿,雷思原本平板无表情的脸色柔和了下
来,他笑着说:“抱歉,你们得一个一个说,我的耳朵完全聋了。当然了,我一次
只能看一个人的嘴唇——读唇语是我近年来一件颇为自豪的学习成就。”
    布鲁诺和萨姆慌慌张张地道了歉,两人重新回到座位上,雷恩也从火炉前拉来
一张同样古雅的、曾祖父时代的椅子,面对两人坐下来。萨姆注意到,雷恩极体贴
地把自己的椅子摆在客人和壁炉之间,如此可挡住火光不致让客人刺眼,因此,背
光而坐的雷恩自己便隐身在巨大的阴影之中了。奎西这会儿已退了下去,萨姆偶尔
往旁边一瞥,发现这个驼背怪人动也不动,像一尊褐色怪人雕像,缩坐在最远的墙
角椅子里。
    布鲁诺清清嗓子,“萨姆和我两人都觉得非常冒昧,这样子来打扰雷恩先生您,
想想那封电报更是不该打。当然,如果当初不是您那封石破天惊的来信,一举帮我
们解决了克拉玛一案,今天我们说什么也不敢如此造次。”
    “布鲁诺先生,那怎么能被称为石破天惊,你太客气了,”清晰而洪亮的声音,
从雷恩那宛如帝王宝座的大椅子处传出,“我当初这么做也并非没有前例可援,你
们应该还记得艾德加·爱伦·坡曾写过一系列的信件给纽约本地的报纸,提供玛莉
·罗杰斯一案的破案之道。克拉玛一案,根据我个人的分析,很容易被三件其实并
不相干的事实混淆,从而妨碍了破案,不幸的是,警方正是被这三件事误导。我想,
你们今天来,是希望讨论隆斯崔谋杀案吧?”
    “雷恩先生,您真是一猜就中,这正是萨姆和我——呃,当然,我们了解您是
大忙人。”
    “不不,布鲁诺先生,在如此重大的戏剧中友情客串个小小角色,我总是很乐
意而且匀得出时间。”雷恩平滑如镜的声音开始添上一层热力,“一直到我从舞台
上退了下来,我才开始清楚体会出,人的生活本身才真正充满着戏剧性。舞台毕竟
是有限的,依赖的创造空间也有一定的限度,马丘提欧对梦的评论中说,一生戏剧
中的人物‘只是幼稚的儿童一种虚空不实的幻象罢了’。”这两位上山求道的访客
完全被雷恩声音里的魔力所震慑住了。“但是生命本身的创造性,没有限制也更加
真实有分量,在人的情感跌落起伏如戏剧般激烈的时刻,它们也绝不会是‘如空气
之虚无,比清风更飘忽’。”
    “我了解,”布鲁诺沉沉地说,“经您一说,是的,我现在完全能了解了。”
    “犯罪——暴力犯罪源于人控制的激情——是人的生命这出戏最精致的结晶物,
而其极至便是谋杀,在我这一生之中,曾经和大家族里最杰出的兄弟姐妹同台,”
——雷恩伤感地笑笑——“墨杰斯基,艾德温。 布芘,亚连·雷翰以及所有一身荣
光的好演员——也演出过人为的最激情的戏剧,现在,我以为如果我有机会演出生
命中真实的激情戏剧,我想我有能力贡献出我个人的独特才能。过去在舞台上,我
杀人无数。行凶之前,我总要为此痛苦挣扎,受尽良心严酷的折磨。我也演过一些
内心不太高贵的角色,像哈姆雷特,然而,就像一个个小孩第一次观看到这世界最
简单的事物,我这才明白,原来真实的世界充满着麦克白,充满着哈姆雷特,这是
老生常谈,但真无比……”
    “以往我是由大师用线操纵的,如今,我内心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动力,在这出
比人为戏剧更伟大的戏剧里,我要自己来操纵拉线,我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搭配得
如此巧妙,甚至包括我这看似不幸的身体缺撼,”——雷恩指着他的耳朵——“反
而更有助于我意志的集中,我只要闭上眼睛,就马上进入一个无声无息的寂寂世界,
因此连有形的干扰都可以除去了……”
    萨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似乎陷入和他一贯现实主义倾向的本性不太相符的某
种情怀之中。他还眨着眼睛,心里十分疑惑,这该不会是——萨姆有些自嘲地想—
—某种英雄崇拜心理吧。
    “你们必然懂得我的意思,”雷恩继续说,“我有理解能力,我有足够的基础
训练,我有洞见能力,我有观察能力,我有集中意志的能力,我也敢于宣布我拥有
推理和侦查的能力。”
    布鲁诺咳了两声,雷恩的眼睛很快盯住布鲁诺的嘴唇。“呃,雷恩先生,我怕
我们这件小案子入不了您的——呵,您如此宏伟壮丽的侦探图中,这真地只是一桩
十分平凡的杀人案件……”
    “看起来我并未说清我的想法,”雷恩的声音渗入了一丝笑意,“一桩颇为平
凡的杀人案件?布鲁诺先生。但是——说真的,您以为我寻求的是多彩多姿、不平
凡的杀人案件吗?”
    “反正,”萨姆突然插嘴,“平凡也罢多彩多姿也罢,说真的,这可真是个相
当棘手的案子,布鲁诺先生认为您一定会感兴趣的,不知道您从报纸看到有关的报
道没有?”
    “有的,但报上说得相当不清楚,也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我希望通过未经扭
曲的资料来理解这桩命案。巡官,可否麻烦你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为我详述这桩
命案。包括所有的细节以及相关的一切背景资料,不管外表看起来多么不相干或不
重要,简单地说,请告诉我一切。”
    布鲁诺和萨姆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布鲁诺点点头,萨姆则神色一紧,他那
张原本就长得丑陋的脸,此刻更浮现着山雨欲来的表情。
    四面高大的墙壁渐渐模糊起来,炉火也像为了配合气氛,自动地减弱了下来。
整个哈姆雷特山庄,包括雷恩,包括所有的古物、古老的时光以及古老的这些人,
在这一刻,全沉入萨姆粗浊的声音里。

    
    




  

 

                                 第二景

    格兰特饭店套房
    9月4日,星期五,下午3时30分

    上星期五午后(以下案情由萨姆巡官叙述,地区检察官布鲁诺负责补充),位
于纽约四十二街和第八大道拐角有一座钢筋混整土建造的格兰特饭店,其中一问套
房的起居室里,一男一女紧粘着厮混。
    男的名叫哈利·隆斯崔,是个很高大的中年人,长年的酒色放荡毁了他原本壮
硕的身体,脸色也呈现病态的黯红,他穿着一件粗花呢衬衫;女的名叫巧丽·布朗,
是个音乐喜剧演员,她一头拉丁人的黑发,乌黑闪亮的眼睛,配一个弧线很美的嘴
唇,是个热力四射的女人。隆斯崔湿漉漉的嘴唇吻着巧丽,巧丽也紧抱着他,“真
希望那些人不会来。”
    “只要老哥哥我一个人疼你是吗?”隆斯崔松开手,运动员一般卖弄着臂上的
肌肉,“但是他们会来的——一定来,我叫德威特跳,没骗你小美人,他绝对不敢
不跳。”
    “如果他们不高兴来,你干嘛硬要德威特那伙人到这儿来呢?”
    “我喜欢看那只老秃鹰尴尬的样子,老小子恨死我了,这我喜欢,妈的,愿他
下地狱去。”他粗鲁地把女人从大腿上放下来,走到房间另一头的餐具桌前,给自
己倒了杯酒,女人猫一样懒懒地瞟着他。
    “有时,”她说,“我真搞不懂你,但要怎么整他可不关我的事,”她耸耸白
皙的双肩,“你自己高兴就喜好喝酒,亲爱的!”
    隆斯崔咕哝了两声,用力一仰头把酒喝干了,就在他仰头那一刹那,女人又若
无其事地开口,“德威特太太也来吗?”
    他把威士忌酒杯放回餐具桌上,“干嘛不来?好了,你就别老提那个女人了,
巧丽,我已经告诉你几百遍了,我跟那个女人没任何牵扯,从来没有。”
    “我才不理你们牵不牵扯,”她笑起来,“但你倒真像会偷德威特太太的那种
人……其他还有谁来?”
    他扮了个鬼脸,“一堆,哦,老天,我真等不及看德威特拉长那张臭脸的样子。
还有住在西安格坞他家隔壁那个叫亚罕的家伙——老太婆一样,成天哭丧着脸叫胃
痛,”他用被酒精刺激得污浊的眼睛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种道貌岸然的人,
胃肠一定是被自己给整坏了,宝贝,这方面,你亲爱的隆斯崔叔叔可跟他们不一样。
另外,德威特的宝贝女儿珍也会来,她也很恨我,但她老爸一定会逼着她来,特别
是连珍的小鬼男朋友罗德也会来凑一脚。哇,这实在是甜蜜极了的大聚会。”
    “罗德是个很不错的男孩!”
    隆斯崔目露凶光,“是哦,好男孩,妈的,自以为是,好管闲事的家伙。办公
室里有他这种奶臭小子跟着转来转去,真叫人受不了。早知道应该叫德威特早早把
他踢走……唉!好吧!”他叹了口气,“还有一个——会让你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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