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之悲剧-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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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跟你说,亲爱的。”
“殷波利先生走开之后,你有没有看过他?”
“一次,就是罗德离开那阵子,我回过头去,看他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后面位于
上,我也看到亚罕先生在走道踱过来踱过去,后来,罗德就回座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叹口气,“这确切时间我也记不上来。”
萨姆忽然直通通对着罗德,“罗德,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喂,殷波利或谢林
医生也可以,麻烦其中一个过来一下,陪着小姐坐一下!”
罗德有点不乐意地起身,把座位让给走来的矮胖法医,法医极世故地立刻和女
孩恍若无事聊起天来。
萨姆两人沿走道往前走。“听着罗德,”萨姆问,“实话实说,你跑到哪里去
了?”
“这说来话长,巡官,”年轻男孩声音坚定,“我们在码头等渡轮时,我无意
中注意到——呃,满不寻常的,我看到巧丽·布朗和她那个怪男友,叫普拉克的,
他们和我们坐同一艘渡轮。”
“真的! ” 萨姆缓缓点下头,“喂,布鲁诺,你来一下,”检察官应了声。
“罗德说,他今晚看到巧丽·布朗和普拉克也出现在渡轮码头,你赶快来。”布鲁
诺吹了声口哨跑来。
“不止如此,”罗德继续说故事,“后来下了船,我又在威荷肯终点站见到了
她们,靠码头附近,两个人好像在争什么,后来我就一直留意,因为——呃,因为
事情有点怪。我没在候车室见到她们,上车时我也没再见到她们。但车子开动后,
我愈想愈不放心,尽管我并没看到他们跟上车来。”
“为什么不放心?”
罗德阴沉下来,“布朗这个女人很难缠,我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你想想在
隆斯崔出事调查的时候,她那样野蛮不可理喻地咬住德威特先生。反正,我就是不
放心,所以离开珍一下,好确认她们是否真地没跟上车来。我找了整个车厢,没见
到他们,所以我走回座位,这才比较放心。”
“你也看了末节车厢吗?”
“哦,就是没有啊!谁想到会有人躲在那么暗的车厢里。”
“你找人时,大约车子开到哪一站?”
罗德耸了一下肩,“我记得才有鬼,那时哪有心情注意这些。”
“你回座后,还注意到其他人做了什么呢?”
“呃,这个,我有印象的是,亚辛来来回回走了两趟,还有雷恩先生和布鲁克
律师在讲话。”
“有没有注意到殷波利?”
“没印象唉。”
“好,先这样子,你赶快回去陪德威特小姐,我想,这时候只有你能照顾她。”
罗德急急回座,布鲁诺和萨姆低声讨论了一会儿,萨姆伸手叫来看守前车厢门
的刑警,“去通知达菲,找找车上有没有巧丽·布朗和普拉克这两人——达菲认得
她们的样子。 ” 刑警立刻通知达菲,没太久,达菲警官那大个子晃进车厢里来。
“老大,一无所获,那对男女找不到,也没任何乘客记得见过两个这样的人。”
“知道啦,达菲,这件事的后续由你来负责处理,找几个人立刻行动,最好你
亲自出马,赶回市区看能不能查出这一对野鸳鸯的行踪。那女的住格兰特饭店,如
果不在,试几家夜总会或酒吧什么的,那是普拉克的老巢,这两人也许正躲在哪个
角落情话绵绵。有任何结果立刻电话回报,如果情况需要,就留在现场盯住。”
达菲咧嘴一笑,离开了。
“那么现在,换布鲁克了。”萨姆和布鲁诺沿走道往回走,雷恩和布鲁克坐一
起,布鲁克隔着车窗看着外头的车站停车场,雷恩则闭着眼,靠着座椅后背休息。
萨姆坐上两人对面座位的动静惊扰了他们,两人分别转头睁眼,注意力聚焦萨姆身
上。同行布鲁诺则迟疑了一下,想想又回头往前面车厢去。
“布鲁克,你这边呢?”萨姆心头沉重地问,“天啊!我累得跟孙子一样,偏
偏被这档子事弄得觉也睡不得——情形如何?”
“什么情形如何?”
“在这一长段船途和车途中,你做过些什么事?”
“我一直坐这椅子,直到雷恩先生想去看看一直没回来的德威特和柯林斯。”
萨姆看向雷恩,雷恩一点头。“于是轮最后一个家伙啦,”萨姆一扭头,“亚
罕!”这位平日精神奕奕的退休老人此刻步履蹒跚。“车子开动之后,你都做些什
么?”
亚罕笑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幽默,“巡官,跟玩捉迷藏一样是吧?好的,我没
做什么特别的,我和雷恩先生、布鲁克先生聊了半天,后来,我想伸伸懒腰动一动,
就站起来,没去哪里,只在走道上踱来踱去,就这样。”
“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比方说有其他人走到后面车厢去之类的?”
“说真的,我没注意到什么,也根本没留意,如果你问的是这个意思的话。”
“那你总能说说看到什么了吧?”萨姆怒得吼了起来。
“也没看到什么,巡官,什么都没有,原因是,事实上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一
个很有意思的开局手法。”
“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开局手法,巡官,就是棋局开始一连串相关的着数的手法。”
“哦,我忘了,你是个棋痴,好吧,亚罕,我知道了。”
萨姆转过脸来,发现雷恩的灰眼珠正好奇地盯住他。
“当然,巡官,”雷恩开口了,“你也得问我几个问题。”
萨姆没好气地说:“如果您真注意到什么,您会自己告诉我的,不,雷恩先生,
您并没发现什么碍眼的东西,我也用不着费口舌问您。”
“说真的,”雷恩声音低下来,“这是我生平最严重的失手,也是最大的羞辱,
居然让一件谋杀案,就这么发生在我耳目可及之处……”雷恩低沉地注视着自己的
双手,“这么近……”
他一抬头,“不幸的是,我沉迷在和布鲁克律师愉快的讨论话题中,什么也没
留意,当然,我一直很焦虑,而且焦虑不断增强,也正因为这份焦虑,才驱使我后
来起身去查看那两节不开灯的车厢。”
“我猜,在这节车厢时您并没有注意周遭的事物是吧?”
“非常丢脸,巡宜,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
萨姆站了起来,检察官这时又回到这节车厢,扶着座椅走道那头走来。
“我刚和坐这车厢的其他乘客都谈过了,”布鲁诺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
什么不对的事,也没人记得哪个人会在走道走过和哪个人没走过。说实话,我从没
碰过这么彻底的一群睁眼瞎;其他车厢的乘客就不用说了,一问三不知。”
“好吧,但好歹我们还是得留下每个人的姓名住址。”萨姆离开去发下几道指
令,这段期间,包括布鲁诺、雷恩一帮人都哑口无言,雷恩用他专心思考时的惯有
姿势坐着,两眼闭上。
一名刑警火烧屁股地直奔萨姆跟前,“有结果了,巡官!”他边跑边叫,“刚
才有电话过来,咱们有一组找到柯林斯的行踪了!”
现场沉郁压人的空气,瞬间爆出火花。“好家伙,”萨姆的大嗓门,“怎么说?”
“有人在瑞吉菲公园站看到他,他搭了辆计程车直奔纽约市区。这是我们派出
的一名同事报回来的,他估量柯林斯会回到他的公寓,果然在几分钟前柯林斯进了
家门,电话里说,看那光景应该计程车没去哪儿,直接到家的。后来我们这位同事
留住了计程车司机——现在人带在局里头,目前,几名兄弟守在柯林斯住处周围,
请求指示。”
“好好,好极了,电话没挂吧?”
“这一通还在线上。”
“传令下去,别打草惊蛇,除非柯林斯打算开溜才可动手,大概一小时后我会
亲自赶去那边,但切记切记,如果那个爱尔兰佬有开溜的举动,别跟他客气,当场
抓起来!”
报信的刑警又火速冲出车外,萨姆的大脚丫子用劲踩了踩车子走道,开心得很。
这时,又有一名刑警走过来,萨姆看向他,满怀期待。
“怎样?”
这回刑警摇头了,“枪还没找到,没在车上,我们还搜遍了每个乘客身上,也
没有,另外,外面沿铁道搜查的也没有寻到的消息,他们还在找,但外面黑得跟地
狱一样。”
“再找……达菲!”一抹意外之色浮上了萨姆的大睑,达菲警官它那宛若正方
形的身子应声出现,他可能是整个纽约市最壮、最巨大的一个人。“达菲!你他妈
的还不走,在那里搞什么花样?”
达菲脱下帽子,擦擦他一头汗的脑门,笑眯眯的,“我正进行我私人的小小侦
探游戏。老大,我在想,不知道巧丽·布郎这娘们是否还窝在格兰特饭店老巢里,
我打电话问柜台,看是否人还在里面。我晓得老大你马上得四处跑,所以我才赶着
打电话——我跟自己打赌,看看能不能在你走前,先为你弄到这个消息。”
“嗯,所以呢?”
“她在!老大!”达菲得意地大声说起来,“她在,而且,如果普拉克那小子
没跟她一块儿窝在饭店里,我他妈的就头上长角,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几时回饭店的知道吗?那两只鸟。”
“前台说,在我打电话的几分钟前,他们才刚飞回巢,而且登登登一起上了套
房。”
“知不知道他们原来几时离开饭店的?”
“这就不晓得了。”
“干得好,在我们直捣柯林斯住处前,先顺路到饭店去拜访一下,你再打个电
话给格兰特饭店,要他们留心两人的行动,你自己找辆计程车先赶去。”
达菲警官担任先头部队,他正要跳下列车。迎面一排生面孔的大汉,由一名中
等身材的浅色头发男子率领,意图爬上列车车厢。“喂!你们干嘛的?”达菲出声
制止。
“让开,警官,我是本郡的地方检察官。”达菲自讨没趣地低咒了声,下车办
事去了。布鲁诺一见立刻上前,两人热烈地握着手。这位中等个子的男子是柏根郡
的检察官,名叫柯尔,他笑着抱怨,睡得好好的,却被布鲁诺捎来的信息从热被窝
中挖起来;布鲁诺把柯尔引到出事的加挂车厢,柯尔公事公办地大概检查了德威特
已僵冷的尸体。接着,棘手的问题来了,有关此事的管辖问题该归由何方,两名检
察官认真地争论起来。布鲁诺指出,尽管谋杀案发生于柏根郡内,但毫无疑问,这
是纽约郡隆斯崔命案和哈德逊郡伍德命案的相关后继案件,于情于理应始终如一由
纽约郡来接手。双方意见陈述告一段落,大眼瞪着小眼。
柯尔一摊手,“下一桩命案,我看会发生在佛利斯柯郡。好吧,布鲁诺,案子
交给你,我从旁协办,全力配合就是。”
两人说着往前走,此刻,整班列车吵得跟菜市场一样。一辆新泽西医院的救护
车到了,跳出两名实习白人医师,在谢林医生的指挥之下,将德威特的尸体抬下车。
法医大人潇洒地挥手告别,搭上救护车扬长而去。
列车上,所有乘客你推我挤的被聚在一块儿,进行最后的姓名和住址登录工作,
由萨姆亲自在现场用他的大嗓门吼叫指挥。完事后,站方特别安排的专车已在待发,
送这批人继续前行,很快,这班专车便轰轰然开出提尼克站。
“这事就千万拜托贵郡费心了,”立在前节车厢的两郡检察官意见交换告一段
落,布鲁诺不忘叮嘱,“那些在命案发现前离车的乘客,请帮着清查。”
“尽力而为,只能这么说,”柯尔忧郁地回答,“老实说,我不认为会有什么
像样的结果,当然,和命案无关的无辜乘客会主动和我们联系,但如果其中真有凶
手,他躲都来不及……情况必然如此。”
“对了柯尔,还有一事麻烦,萨姆手下正沿着铁道沿线搜索,看看能否找出或
许被凶手扔到车外的凶枪。可否请你支援些人马继续搜寻?天马上亮了,搜寻的工
作会顺利起来。你知道,我们已对德威特这六名同伴和车上旅客以及整辆列车彻底
清查,这把枪依然杳若黄鹤。”
柯尔点点头,便告辞而去。
德威特同行六人此刻已全转移到前面车厢来,萨姆披上外套。“哦,雷恩先生,”
萨姆问,“有关这桩命案,您看法如何?和您过去的推断吻合吗?”
“您是否仍认为,”布鲁诺也插嘴,“您所设定杀害隆斯崔和伍德的凶手,依
然不变?”
雷恩一笑,这还是发现德威特死亡以来,雷恩的第一个笑脸,“我不只知道谁
是谋杀隆斯崔和伍德的凶手。我也清楚知道是谁害了德威特。”
布鲁诺和萨姆看着他,久久不语。这是第二次了,打从萨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