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之悲剧-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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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候,皮波第副组长一马当先,领着一串人从候车室回来,后头的刑警
抱着一堆黑色的廉价皮包,慌张地跟着冲进站长室来,皮包共有五个。
萨姆问皮波第,“这些是干什么的?”
“你要我找的皮包,符合描述的全在这里,还有,”皮波第笑了起来,“六个
忧心忡忡的皮包主人。”
“默霍克上头有收获吗?”
“没任何皮包的踪迹,老大,另外水上警察队那些家伙泡了半天脏水,到此刻
为止,毫无进展。”
萨姆走到门边,震天一吼,“希克斯!吉尼斯!上来一下!”一个船员和一个
电车驾驶员跑着上楼梯,跑着进来,脸色一片惊恐。
“希克斯你看看这些皮包,可有伍德带的那个?”
希克斯仔细看着地板上那一堆皮包,“呃——这——每个都很像,实在很难讲。”
“你呢?吉尼斯?”
“我也觉得很难说,巡官,它们几乎全一个样子。”
“好啦,你们滚吧!”两人离去,萨姆蹲了下来,打开其中一个皮包,清洁如
威尔逊太太低喊了一声,愤慨却敢怒不敢言,跟着抽抽搭搭啜泣起来,萨姆拉出一
团脏工作服,一个午餐盒子,还有一本纸面本小说,萨姆一阵恶心上来;他跟着对
付第二个,汉瑞·尼克森吐出一串愤怒的抗议声音,萨姆给他冷冷的一眼,让他闭
上嘴巴,毫不客气扯开皮包,里面有几片硬纸板,铺着羊毛布,上头排满了廉价珠
宝和小装饰品,此外还有一堆订货单,都印了他的名字;萨姆把这皮包摆一边,再
看第三个,里面只有一件胜了的旧长裤和一些工具,萨姆抬起头,山姆·亚当斯,
默霍克波轮的操舵手,正紧张地看着他。“你的?”“是的,先生。”萨姆再打开
剩下的两个:其中一个的主人是个巨大的黑人码头工人,名叫阿利亚·琼斯,里头
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个午餐盒子;另一个里头装着三片尿布,半瓶牛奶,一本廉
价书,一盒安全别针以及一席小毯子,这是一对名为汤玛斯·柯可南的年轻夫妻的
包,男的怀里抱着个快睡着、一脸不高兴的小婴孩,萨姆打雷般的声音似乎惊吓了
他,小婴孩古怪地看了萨姆一眼,在父亲臂膀里扭了扭,把小脑袋埋过父亲肩膀,
忽然嚎啕起来,顿时,整个站长室里一片凄厉刺耳的哭声。有一名刑警偷偷笑起来,
萨姆苦笑,只好把所有皮包物归原主,让他们离开。雷恩这时发现,不知是谁找来
几个空袋子,盖在尸体上,雷恩露出极欣慰的神情。
萨姆派人传下命令,让司机吉尼斯、电车稽查和渡船口职员希克斯也离开。
一名警员进来,低声向皮波第报告,皮波第朗声说:“老大,河里没找到东西。”
“哦,我猜伍德的皮包一定被扔进河里沉下去了,可能永远找不回来了。”
萨姆抱怨着。
达菲警官这时砰砰地跑上楼,夸张地喘着大气,手里抓着一大叠字迹潦草的纸
张,指头被墨水染得红红的,“楼下所有人的姓名和住址,巡官,通通写好了。”
布鲁诺快步凑上去,站在萨姆身后跟着看那叠渡轮乘客清单,两人一张一张仔
细过滤,好像想找出个什么人一样,最后,两人仿佛相互庆贺般对视一眼,布鲁诺
的嘴巴紧紧抿着。
“德威特先生,”布鲁诺突然一箭穿心地说,“隆斯崔被杀那班车上的所有乘
客,今晚只有你一个人在这班渡轮上,有趣吧?”
德威特眨了一下眼,茫然地看着布鲁诺的睑,然后,他纤弱的身体轻轻抖着,
低下头去。
“布鲁诺先生,你所说的——”一片沉默中,雷恩冷静的声音传来,“也许全
是事实,但容我大胆地说句话,这一切尚不能证明德威特先生涉案。”
“啊?你说什么?”萨姆反应激烈,倒是布鲁诺只是不悦地蹩着眉。
“亲爱的巡官,”雷恩轻柔地说,“你当然也一定注意到了,在乘客叫嚷起来
之后到你我上船这段时间里,默霍克上有一部分乘客已经下船走了,这点你是否也
考虑在内了呢?”
萨姆的话像火山爆发般地喷射出来,“很对,我们会追踪这些人的。”他几乎
是在恐吓了,“你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
雷恩优雅地微笑着,“亲爱的巡官,你以往宣布侦破刑案,都像现在这么肯定、
这么成竹在胸吗?你怎么知道你没漏掉任何的相关线索呢?”
布鲁诺跟萨姆咬了下耳朵,德威特再次感激涕零地转向雷恩,萨姆烦躁地摆动
着他壮硕的身躯,向达菲警官吼着下了道命令,达菲远离风暴般地立刻离开。
萨姆朝德威特勾勾指头,“跟我下楼去。”
德威特默默起身,跟着萨姆走出门。
三分钟之后两人又回来了,德威特仍缄默不语,萨姆的脸色也还像全世界都欠
他钱一般。“什么也查不出来,”萨姆低声向布鲁诺报告,“没有任何一个乘客,
对德威特在船上的行动有足够的留意,可让我们把他钉在这件谋杀案上头。其中有
一人说他记得德威特独自一人缩在个角落里,有几分钟时间,德威特自己则说,他
的电话约会,双方说好尽可能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碰面,其他妈的贱!”
“但是萨姆,这样不是反倒对我们有利吗?”布鲁诺说,“这不就说明伍德被
人从顶层甲板扔下去时,德威特并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我他妈的倒宁可有人看他从甲板上下来,现在,你说我们要怎么处置他好?”
布鲁诺摇着头,“今晚暂时先算了吧,反正他还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我们
有所行动前,必须握有更确切的证据在手,你派两个人随时盯住他,尽管我相信他
不至于就这么鞋底抹油开溜了。”
“反正你官大,说了算,”萨姆走向德威特,直视他的眼睛,“今晚就到此为
止,德威特,你可以回家了,但请你随时和地检处保持联络。”
德威特一言不发起身,机械性地整整上衣,那顶毡帽重新戴在花白的头发上,
环顾着周围这一切,叹了口气,沉重地走出站长室。萨姆立刻用手指比个八字形示
意,两名刑警默契十足地匆匆跟了上去。
布鲁诺穿上外衣,室内,众人开始抽着烟七嘴八舌起来,萨姆叉着腿对着死者,
弯下腰掀开遮盖的袋子,对着那个烂成一团的头颅,“你还真他妈的笨,”他低声
咕哝着, “在你那封神经信里,你至少可以写出杀害隆斯崔这个X凶手的姓名不是
吗……”
布鲁诺也走了过来,拍拍萨姆厚实的肩膀,“好啦好啦,萨姆,提起劲来吧,
对了,顶层甲板有没有叫人拍照存证呢?”
“小鬼们正在拍,哦,达菲,怎样?”达菲忙得跟只狗一样又喘气进门。
达菲摇着他那涨痛的头,“老大,查不出哪些人先走掉,连大致的人数都不晓
得。”
很长一段沉默的时间。
“这是什么破烂案子!”萨姆的狮子般的吼声也很快吞没在死寂的空气中,他
头昏脑胀,活像一只暴怒着追自己尾巴的蠢狗,“我要带几个家伙去伍德住的公寓
翻翻,布鲁诺你呢?回家是吧!”
“最好如此,希望谢林医生别错过下半场,我陪雷恩先生走。”他转过身,戴
上帽子,看向雷恩坐着的地方,吃惊之情浮上布鲁诺的脸。
雷恩一阵烟般早已消逝不见了。
第四景
萨姆巡官办公室
9月10日,星期四,上午10点15分
警察总部内萨姆的办公室,坐着个高头大马的男子,他焦虑不安的样子,翻翻
杂志,剪剪指甲,把一根雪茄嚼得稀烂,又拾眼瞪着外头单调阴暗的天空发呆——
门打开时,他应声跳了起来。
萨姆那张原来就难看的脸,此刻阴暗得一如外头的天气。他大步跨进来,把帽
子和外套往衣帽架子上一扔,重重地跌坐在他桌子后的旋转椅上,嘴巴不停地抱怨
着,看也不看跟着他移来移去的大个头男子。
萨姆拆着信件,用内线电话机下了几个指示,口述了两份回信,所有这些动作
都结束了,这才像特别恩赐一般,用他严厉的双眼,看着跟前那名不知所措的大个
子。
“墨修,你要为你自己辩解一下?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你可能还有一堆活儿
得干。”
墨修结结巴巴的,“我——我可以把所有的事解释一下,老大,我是——我是
——”
“有屁快放,墨修,你搞清楚,你现在是为保住自己的职位而讲话。”
墨修忍气吞声地说:“昨天我一整天都盯着德威特,就像你吩咐的一样,整个
晚上我一步也没敢离开证券交易俱乐部。10点10分时我看到德威特走出去,钻进一
辆计程车,要司机开往渡轮码头,我跟着坐上一辆计程车,继续追踪。车子从第八
大道转入四十二街时,陷入一堆车阵里几乎动弹不得,偏偏这时我那辆车又和别人
的车发生擦撞,两边司机都下来吵得不可开交,我赶快跳上另一辆计程车,一路从
四十二街再追下去,但没看到德威特那辆计程车。我知道他是去渡轮码头,所以我
们继续走四十二街,到达码头时,要命的一班船刚刚开出去,要等两分钟后才有下
一班,后来我渡过河到威荷肯,找遍西岸站的候车室,都没瞧见德威特,看了时刻
表,才知道刚发走一班到西安格坞的列车,而要到午夜12点过后才有另一班,我在
想我他妈的应该怎么走下一步,我很确定,德威特一定坐那班去西安格坞的列车走
的,所以我跳上一辆巴士,再赶往西安格坞去……”
“倒霉透了,是吧,”萨姆和缓下来,攻击意味消失了,“说下去,墨修。”
墨修深深一吸气,跟着放松了下来,“巴士追过了那班车,我在车站等那班电
车进站,可真他妈邪门的是,德威特居然没在那班车上,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在想,可能是乘客一呼啦下车时我看走眼了,也可能早在我计程车擦撞那会儿,
就被他们给甩了,因此,我打电话回总局准备向你报告,楼下的金格说你出门办案
了,要我呆在原地,看有没有进一步的情况,所以我又跑到德威特住处那儿,在他
屋外守株待兔。 德威特一直到午夜过后好久才回家——应该在凌晨3点钟左右,坐
计程车回来的,然后,便是格林柏格和奥哈兰跟着他出现了,他们告诉我渡轮码头
那儿又出了谋杀案,还有命案后所发生的种种情况。”
“好好,去干活吧,你现在去接替格林柏格和奥哈兰他们。”
墨修匆匆离去才一会儿,布鲁诺踱到萨姆办公室,一脸愁容。
布鲁诺跌坐在一张硬椅子上,“呃,昨晚后来还有什么情况?”
“你前脚刚走,哈德逊郡的雷诺尔带了堆人到现场来,我和他们一起离开候车
室去搜伍德的住处,妈的,什么鬼也没有,布鲁诺,标准的一堆垃圾,倒是找到更
多他的亲笔资料。你找过佛利克吗?”
“今早我碰到他了,佛利克说没问题,匿名信的字迹和其他伍德所写的字迹完
全一致,毫无疑问,信是伍德写的。”
“还有,这几份从伍德屋里搜到的样本,依我看也都一模一样,这些先给你—
—你可以交给佛利克进一步鉴定,这一切都感谢我们的雷恩先生——妈的老蠢蛋一
个!”
萨姆把一个大信封扔往靠布鲁诺那头的桌子,布鲁诺叠好放在他的口袋中。
“我们还找到——”萨姆回到原话题,“一瓶墨水和一些信纸。”
“笔迹水落石出后,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布鲁诺有气无力地说,“我也要
他们鉴定墨水和纸张,结果也是全都符合。”
“不坏啊,”萨姆用食指按着一叠文件,像洗牌一样拨弄着,“这是今天早上
来的报告,比方说,这儿有一份关于柯林斯的,我们要看他的反应,所以我的人故
意告诉他,我们已知道上星期六之后,他还偷偷去找过德威特。柯林斯还是气得七
窍生烟。但他也承认找过德威特,也承认他找那老小子,还是因为隆斯崔的不实消
息害他赔钱,要德威特负责,柯林斯说,德威特完全不理——老实说,我倒不觉得
德威特这老小子这么做有错。”
“你对德威特的想法,今天早上好像有点变啦?”布鲁诺叹着气。
“胡说八道!哪有变!这是就事论事。”萨姆眦牙咧嘴起来,“另外,我一个
手下发现,从上星期六以来,德威特搭过两次伍德的车,盯他的那个叫墨修——他
昨晚也负责跟踪德威特,但该死的墨修,他搭的计程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