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螺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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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明说道：“你好，我叫安斯明，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肖月说：“关照，我可不敢，我一个刚二十的小丫头还得求你关照呢。”
一番话下来，安斯明才知道肖月比自己还要小两岁，文秘一毕业就来JS大厦应聘了物业部经理秘书的职位，因为出色的动手办事能力击败了几个大学毕业的应聘竞争者，这在外人看来实在不可思议，而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还好英语、计算机不差，不然还是竞争不过人家大学生的”。
肖月的一声嚷嚷又引来了几个小姑娘，原本安静的物业管理部，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魏秋雨小声对安斯明说：“我说过你会喜欢这里，我们大厦物业部的客服和前台可都是超级美女啊。”
安斯明和她们一一认识，自我介绍后，和魏秋雨走出物业管理部，安斯明问道：“JS大厦的机构设置是怎么样的啊？”
魏秋雨说：“三个大部门，而刚才的物业管理部是负责大厦的日常运行，人也是最多的一个，下边设有人事部、财务部、客服部、物业办公室、保安部、工程部等等。而销售部和行政办公室是另外的两大部门，在六层办公，分别负责租赁工作和大厦的综合事务管理。”
安斯明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这时他特别留意了一下四周，很快就确认了银行私人储藏室的准确位置，那边是正对着物业管理部大门的一堵白色的墙。从外面看那里是封死的，任何人甚至是任何生物都没有办法穿过的，安斯明凝视了一会，走过去敲了敲墙，传出了沉闷的声音。
“很厚实吧，据说整个大厦塌了，这里也会安然无恙的。”魏秋雨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银行的私人保险储藏室，为了给银行弄这么间屋子，我们光跑消防审批就去了十五回，要说还是银行厉害，他们自行投资一千万进行内部改造。对我们也都是保密的呢。”
安斯明说：“这么做能挣钱么？”
“当然了，一个宽二十厘米，高十八厘米，深二十四厘米的保险格，一年租金是八万，银行一共有将近九千个这样的保险格，你算算银行一年能挣多少钱。”
“九千个？”安斯明惊讶了一下，这个数字太恐怖了，从九千个格子里能找出秘密所在，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先不要说能不能进到这严密的铜墙铁壁里，就是进去了谁也不可能打开九千个保险箱。安斯明沉默了一下，他习惯了思索时，嘴唇轻轻地颤动着，他想到了存折里的纸条上那组数字“8269”，猛然间觉得好像看懂什么一样，难道这组数字除了是他学校储藏柜的编号，还会是保险箱的号码？或许它还真的被赋予了不少内涵呢，说不定还是开启的密码呢，安斯明借题发挥一样地进一步思索着。
魏秋雨说：“现在我带你去几个分支部门，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物业管理部的下属部门，都是独立运作的。其实我来这工作一年，因为工作内容的原因很少和他们打交道，也不是很熟悉的，但是你将来的工作可离不开他们的帮助。当然他们将来要是想学会如何用那先进的操控者系统，也需要靠你来指导呢。”
说着他们去了保安部，那是JS大厦物业工作人员最多的一个分支部门，保安部设在了JS大厦一层的一个死角里，当然原因还是尽量避免占用可租赁面积，同时又可以在发生紧急事件后能够第一个到达现场，第一时间对大厦完成布控。而且主要的监控设施也都设立在保安部。
魏秋雨向保安部经理——鲁明介绍了安斯明，鲁明很热情地说：“我们就希望有你这么个懂技术的人来呢，你来看看。”鲁明带着安斯明进了监控室说：“小兄弟，我们的监控室可以说是最先进的，即使大厦的灯全部都灭了，我们的监控器依然能拍到人员的活动情况，可是我们仍有相当多的仪器都还处于停止状态，或者我们还不知道如何使用。”
鲁明指着一组仪器设备，无奈地说：“这简直就是资源浪费。”
安斯明可认识这套设备，这就是操控者A型系统的安全主机，显然JS大厦因为天亚公司的破产，没能掌握最核心的技术，但是他们没有盲目地请人来帮忙，因为毕竟操控者A型系统是依照JS大厦而专门设立的，更是JS集团投入巨资建设的，他们不想让核心技术外流，因此大厦一直没有外聘专业人员，而是寻找一个可以长期在这里工作、拥有丰富专业知识的应届毕业生。
而安斯明完全是通过安宏飞留下的材料掌握了这个系统，他心里明白操控者A型是一种全智能的管理系统，就像安斯明自己制作的三维JS大厦的模型一样，操控者A型系统把整个大厦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模型，所有的数据都能够完全在它的掌握之中，哪怕是在管线中爬进了一只虫子，它都能发现得到。
但是现在安斯明可以非常肯定一件事，那就是JS大厦至少现在和普通大厦一样，到处都是有漏洞的，而恰恰要补上和利用这些漏洞的人就是安斯明自己。对于这个事实，安斯明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感到了压力，他既要完成对操控者A型系统的恢复，同时他必须要在系统完全恢复前，找到藏在大厦里的秘密。
不知不觉就到午餐的时间了，魏秋雨说：“这是你第一次在大厦用餐吧？”
“是啊，这里员工餐怎么样啊？”
魏秋雨说：“每个从大学里出来的人都会说，这里的员工餐实在是棒极了。至少他们不会把土豆炒成鸡丁的样子。我已经离开学校一年了，不知道现在的大学食堂是不是有改观了。”
安斯明笑了笑，他没有说什么，因为对于从大学出来的人多少都知道土豆和鸡丁的亲戚关系，而且这种关系将长期存在。
大厦的员工餐厅被布置得温馨与舒适，悠扬缓慢的背景音乐为就餐环境增添了色彩，这里可容纳三百人同时用餐。但是随着出租率的升高，餐厅也越来越挤，于是大厦物业员工被安排与租户不同的时间用餐，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到十三点一刻，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避免因就餐而产生一系列不必要的矛盾，安斯明跟着魏秋雨一起领了四菜一汤，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时大厦租户的员工基本上都已经吃完饭了，突然走进来几个身着与大厦物业制服不一样的员工。安斯明好奇地问道：“魏哥，他们是哪部门的？”
魏秋雨“噗”的一下，一口汤喷了出来：“你以后叫我魏秋雨就行，我能当你哥也绝不能容忍你叫我魏哥，这同音也太过分了。”
安斯明突然明白过来了，笑着说：“不好意思，魏……秋雨。”
魏秋雨说：“嘿，他们是银行的，因为内部制定的员工吃饭制度比较繁琐，加上银行对安全要求特别严格，对用餐时间和用餐人员数量有严格的要求，所以大厦对银行的员工特别照顾一下，从十一点一刻到十三点一刻都可以用餐的。”
安斯明说：“我想将来我的工作可能会有障碍。”
魏秋雨说：“怎么？第一天上班就发现困难了。”
安斯明说：“其实刚才和你转了一圈，我发现银行地下的位置影响了我们大厦对智能系统的改造。要知道我们大厦的保卫部对外监控的系统线路将来一定是要穿过银行的那个叫私人保险储藏室的地方的。”
魏秋雨立刻制止了安斯明的话，说：“嘿！你这个新来的，有些制度还不熟悉，在公共场所不能说工作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大厦的任何信息都不能说，这里面更忌讳你说出租户的一些事情的。看来下午我得先带你去人事部，他们会给你做入职培训的。你发现的问题可以理顺清楚了做专题去研究，然后打个报告交上去。另外要告诉你的是JS大厦永远是客户第一，千万不要再说租户如何如何影响了我们，租户的麻烦就是物业管理的工作，我们就是要解决他们的麻烦。”
安斯明点点头，他表面上对周围一切的生疏不过就是为掩盖自己内心中的真实目的。何况他现在已经开始筹划着一个进入银行私人储藏室的办法，但是他首先要做的是必须有一张完整的银行内部格局的改造图纸和所谓的银行的安全系统专利设计，那是进入银行的关键。
下午他们依然是到各个部门去：大厦租赁部、工程部、人事部、公共事务部等等，直到下班，安斯明和魏秋雨才把所有的部门都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行政办公室，魏秋雨说：“安斯明，你记住了这些部门领导的名字了么？”
安斯明谦虚地说：“应该吧，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应该都能对号入座了。”
这时，田长喜走过来对安斯明说：“斯明，这是你更衣室的钥匙，咱们在六层办公的租赁部和行政办公室都在六层管道房旁边的更衣室里换衣服。魏秋雨，你带他去吧。”
魏秋雨“嗯”了一下，边走边对安斯明说：“其实更衣室原来是咱们大厦储藏间和档案室，真正的员工更衣室在地下三层，但是六层员工下班是大厦最晚的，有时候租赁部下班可能要到晚上八九点钟，行政办公室人员更是要以几个大领导的下班时间为准，所以为了不再折腾这层的员工，我们就把那里改成更衣室了。”
更衣室外竟然是一道电子门，安斯明诧异地说：“更衣室用电子锁？”
魏秋雨说：“没办法，我们上班打卡需要用工作卡在读卡器上划一下，这样就能记录你上下班的时间了。然后才能用你的钥匙开门，不然电子锁是打不开的，这样一来就永远都不用担心你会忘记上下班打卡了。”
安斯明突然很失落地说了句：“我早上没有打卡哦，直接到行政办公室上班的。”
魏秋雨说：“没事，不用担心，你是新来的，一会和陈静说一下，她会在统计考勤时记录下，然后让田主任签个字就好了。说到这，以后如果你要请假就一定要通知田主任和陈静，他们一个是批你假，一个是给你记录考勤。我们这里考勤是非常严格的，都是电脑软件管理，是不能私自更改的，每一次改动都要对应一张部门经理的签字才行，所以以后一定要事前请假哦。”
魏秋雨说了一大堆却只能增加安斯明的失落感，当然他的失落不仅仅是早上没有打卡这么简单，在安斯明去大厦十八层的计划里，这间原来是储物间的房子因为紧邻管道房，可以直接进入大厦的管道系统，应该说是最完美的出发地点。但是现在看来，这里不仅变成了员工更衣室，有人员进出的危险，更重要的是进去前必须划一下工作卡，进去的次数、时间还会被当作考勤记录下来且不可更改，月底时电脑会自动出一张考勤表，那就等于在告诉别人安斯明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安斯明的眼中流露出一种不安，事情正在朝着复杂的方向发展，在没有进入管道系统前，他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这里困难远比想像的大，有些事情已经让安斯明感到力不从心了。
安斯明结束了第一天工作，他牢记了这一天在每个部门获得的重要信息，而一下班他就匆匆地往家赶。一路上他满脑子里都是计划，心中又全是不知所措，这反而使得他搞不清楚自己的思路，觉得自己就是在胡思乱想而已。
回家好好地理清一下思路，安斯明已经感到了一种身心的疲倦。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传来了袁菲的声音：“安斯明，是我，你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和上学比哪个更让你开心？”
安斯明说：“还好，第一天还是挺开眼界的，你呢？现在又快要放暑假了，心情好吗？”
袁菲说：“不好，觉得空荡荡的，整天就是觉得无事可做了。安斯明以后我们能经常见面么？我想能经常见到你。”
安斯明停顿了一下，想想电话的那一边是一个美丽、可爱，也是他非常喜爱的女孩，他多么想说也很想和她经常见面，和她永远在一起。然而现在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这里面哪一件事背后蕴藏着危险，他自己也不知道。而且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宝贵，安宏飞已经服刑半年了，还有半年的时间，叔叔很有可能因为保守秘密而被害，那就是转瞬的事情。更何况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安斯明不想伤害一个天真的女孩，因此在这个时刻，他还是避开了这份很容易到来的感情，于是缓缓地说道：“一个月看一场电影，我们说好的。那也是经常见面了吧。”
袁菲在电话的另一端轻轻地说：“这是你理解的经常么？你要知道一个女孩子不可能什么都主动，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喜欢你，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考虑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好么？”
不等安斯明回答，袁菲便挂上了电话，一行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如果安斯明看到她的眼泪，一定会紧紧地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