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逐鹿问鼎-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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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心头不由又悲又怒,略一忖思,俯身抱起昏睡的“大力神手”,跃身向山下驰去。
不久。
他停在一座失修多年的关王庙前。
那座庙位于山坡之上的密林之中,端门前有两个破衣褴褛的叫化子懒懒的坐在地上正在向阳捉虫。
其中一个略为惊动的睨注了蒋少白一眼,欲言又止,另一个则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蒋少白眉宇微锁,道:“请问两位,贵当家的在么?”
那爱理不理的叫化子头也不抬的道:“一座破庙,有什么当家的?”
蒋少白怔了一怔,道:“我不是说的这庙时的当家,而是两位的当家的?”
那化子冷哼一声道:“一个臭要饭的,有什么当家的不当家的?”
蒋少白皱眉道:“两位难道不是丐帮之人么?”
那化子稍微悚动了一下,狂笑道:“小化子,不懂什么帮不帮,只知道沿门叫化,讨口冷饭吃吃!”
蒋少白苦笑道:“两位如果硬说不是丐帮之人,也就只好算了,不过,在下姓蒋名少白,与丐帮帮主武宏算得是患难之交!”
“啊?!……” 两名化子闻言同时惊呼一声,跳了起来,道:“原来您就是‘金童才子’蒋少侠,小的们有眼无珠,请少侠恕罪!”
说着就要行下礼去。
蒋少白连忙伸手掺住道:“两位请不要如此,在下有件事奉托两位!”
两位小化子忙道:“蒋少侠尽管吩咐,小的们已奉帮主命令,所有丐帮弟子俱都随时听候少侠调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蒋少白道:“此地安全么?”
两名叫化子一皱眉道:“这话倒是难说了,按说此地长年人迹罕到,应该是安全的,不过,由于此地近红塔山,近数日中已经时有武林高手穿林而过……”
蒋少白皱眉道: “这也顾不得许多了!在下急于要去大钟山庄详细勘查一下,这位杨老前辈已疯狂,被在下点了睡穴,就烦两位把他在此安置一下,在下最迟当在入夜之前回来把他弄走!……”
“大力神手杨国豪……”两名化子齐应道:“小子遵命!……少侠还有什么吩咐?”
蒋少白略一忖思道:“此处约有多少贵帮弟了?”
两名化子同声道:“共有三十四人。”
蒋少白道:“即烦两位转知贵当家的,在入夜之后最好抽十名去到大钟山庄掩埋一下死难的尸体。”
两名化子讶然道:“什么,大钟山庄出了事么?”
蒋少白将“大力神手”杨国豪轻轻放在门内,道:“两位不认得他么?”
“难道是大钟山庄庄主?”
“正是,大钟山庄六十余口俱都悉数遭劫,加三十六天罡也无一幸存,只有杨老前辈未曾遇害!”
两名小化子兄弟得牙根格格做响,道:“蒋少侠尽管放心前去,小可们即刻去找当家的回来,把少侠之命转达给他。”
蒋少白怔了怔,道:“贵当家的不在么?”
两名化子同声道:“去到五里外的三官庙打探消息,小可们安置好了杨老前辈后,即刻就去找他!”
蒋少白不顾多言,双拳一拱,道:“如此有劳两位了!”身形幌动,疾步而去。
首先,他到达了三十六天罡遇害之处,而后再度回返大钟山庄,但除了尸身血迹之外,并未发现一点其他物体。
两处不同的地方是大钟山庄内之人俱系死于勾心猫,而三十六天罡则系被重手法击毙,不论怎样推测,两处的血劫,俱是鬼影会所为。
蒋少白不禁暗暗心惊,大钟山庄中六十余口同时死于勾心猫,可见那些猫之多,至少当在百头以上。
至于杀死三十六天罡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因为那时他曾听得喊杀之声,想是三十六天罡回到大钟山庄之时,血劫已成,但凶手尚未带领那群勾心猫离去,三十六天罡因而追了下去,其实对方并非惧怕三十六天罡,而是把他们引了那片山坳之内,一举用重手法击毙。
由此看来,凶手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定必人手不少,否则绝不可能将三十六天罡如此轻易的一举击毙,连一个活口未曾逃出。
两处一番奔波,时光已到了黄昏之后。
蒋少白不再停留,即同向那山坡上的松林奔去。
甫行奔到松林之前,忽见一条人影正由松林中一闪而出。
蒋少白初时讶然一惊。但旋即由惊变喜,原来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他急欲晤见的“七巧玉女”汤淑珍。
汤淑珍也已发现他了,连忙叫道:“是白弟么?”
蒋少白奔了过去,应道:“正是小弟,珍姊可刚来么?”
汤淑珍风尘仆仆,有些倦怠的道:“我……已来过一会儿了!……”
眸眺一转,道:“大钟山之事我已尽知,我们………又输了一着!”
蒋少白皱眉道:“‘玉狮子’虽未获得,但却把先祖遣骸运回墓园去了!”
于是,他又把在杜鹃山夺宝的经过,以及遇到莺莺乘鹰而来托她把松威老人遗骸先行送回蒋家墓园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汤淑静静的听他说完,道:“这些……我也已经知道了,那‘大力神手’杨大叔呢?”
蒋少白顾不得答复汤淑珍之言,连忙反问道:“珍姊可知大钟山庄的血劫之事?”
汤淑珍平静的点点头道:“一个多时辰之前我都知道,因为我二度来访杨大叔,没料到……”
语地声微顿,追问道:“杨大叔去了那里呢?”
蒋少白叹口气道:“他老人家受不住这场血腥刺激,已经疯了!”
“疯了?!……”
汤淑珍一惊,道:“他的人呢?”
蒋少白道:“小弟已点了他的睡穴,暂时寄放在关王庙的丐帮分舵之内!”
汤淑珍忽然沉声叫道:“糟了!……”
二话不说,翻身往林内就走!
蒋少白困惑的叫道:“珍姊……”
双肩幌动,追了过去。
他已意料到庙中定然又有不同寻常之事发生,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及至踏入山门之内,不由啊的一声惊呼,几乎一下子昏了过去。
原来关王庙内又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少说也有二十几具,都是破灰褴褛的叫化子,似是所有在此的丐帮之人均已落难。
蒋少白大惊不已,但搜来寻去,却不见“大力神手”杨国豪的尸体在内。
汤淑珍无力的叹口气道:“不用再找下去了,鬼影会的妖徒大约不会杀了杨大叔,一定是把他掳去了!”
蒋少白道:“珍姊怎会知道?”
汤淑珍苦笑道:“‘鬼中鬼’志在霸服天下,任何具有专才奇进的武林人物,都是他延揽收用的对象……”
蒋少白接道:“但杨前辈与他有血屠满门之仇,而且已经悲怒成疯,又怎能为他所用?”
汤淑珍摇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杨大叔虽是悲怒成疯,但论阴阳五行,机关阵法,天下只怕很难找得出第二个来,鬼影会中收揽的各种人才都有,大约他们总有法子利用杨大叔的长处……”
蒋少白咬牙道:“大钟山庄加上此地被害的丐帮人共有百数十名之多,鬼影会的妖徒手段也未免太过凶残了!”
汤淑珍道:“那是因为红塔山比武大会日期将到,此处距红塔山又最近,‘鬼中鬼’为了树威起见,自然会有一场残酷的屠杀,以使与会群雄心存惧怯!”
“‘鬼中鬼’?!……”蒋少白皱眉道:“珍姊已经探查确实鬼影会的魁首是这魔头了么?”
汤淑珍肯定的道:“不但探查清楚。而且我已与他正面突过一次,不幸静觉大师与‘绿发神女’都已身负重伤……”
“啊?”蒋少白失声叫道:“莫非他们两位已经被掳了么?”
汤淑珍咬咬牙道:“虽未被掳,却不知流落何处,也许早已凶多吉少了!……”
话声微微一顿,喘息了一阵道:“我们三人在快到大钟山庄之时与那魔头猝然遭遇,他确有神出鬼投,巧夺造化之能,我们三人联手与他力战,结果仍然没拚上三招,就已各负重伤,幸而上天垂怜,突然刮起了一场遮天盖地的旋风……”
“是仗了那场旋风的掩护,珍姊方才逃出魔手的么?”
汤淑珍双目微暝,似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徐徐说下去道:“那场大风尚是姊生平所仅见的一场狂风,不但拔树倒屋,连一人大小的石块都吹得有如片片落叶漫天飞舞,以‘鬼中鬼’那样高的功力,也被吹得立足不住,踉跄欲倒,我们三人皆负重伤,更是支持不住。愚姊竟被吹出了三里多路,跌落在田园之中,但却因之与静觉大师以及‘绿发神女’失去子连络……”
微微喘息了一阵,又接下去道:“愚姊原认为她们两人会到大钟山庄相晤,及至愚姊赶到大钟山庄,庄中惨剧已生,并未见静觉大师与绿发神女赶去!…… ”
蒋少白听得心神悸动的道:“真的有这样大的狂风么?”
汤淑珍颔首道:“愚姊初时也疑是人为,但那狂风广及方圆,凡人绝没有这样大的能耐,愚姊等不过适逢其会,逃出一命而已。”
说话之间,忽然身子一仰,一股血箭喷出来。
“珍姊,您的伤势!……”
汤淑珍悲哀的摇摇头道:“我原认为已经稳住了伤势,料不到稍稍激动,竟引得创伤复发,看情形我只怕不行了!……”
蒋少白忙道:“不要紧,小弟替珍姊查看一下……”
原来他自得了雪洪老人的遗著之后,经过在碧霄宫的一段苦苦的研究,已然是颇有心得。
当下查看一番之后,不禁皱眉道:“珍姊伤势不会有碍,但却需几种医药,可惜……一时之间没处去弄!”
汤淑珍双眉深蹙道:“我的伤势自觉已经沉重得快要死了,还真的有救么?不知是要用那几种灵药?……”
蒋少白道:“要用金丝桑宝与三叶草果,加上人参、鹿茸等几味普通药物,配制一付丸药,服上一剂,即可痊愈!……”
目光微微一转,又道:“人参、鹿茸不是什么名贵药物,但三叶草果出产在无量山中,金丝桑实又生在长白山中,除非马上由小弟乘跨彩鹰分别到这两处去把这两样药物弄来,才能配制……”
汤淑珍悠悠的道:“若不服用这种药物呢?”
蒋少白皱眉道:“以珍姊的伤势而论,只怕会引起血凝心脉,气涸丹田的重症!”
汤淑珍苦笑道:“看样子,我是没有救了!”
蒋少白忙道:“莺莺乘彩鹰去了已是甚久,小弟曾嘱她先来大钟山庄,计算时间,大约也快来了,小弟就在外面等她,只要她一回来,就由她照顾珍姊,小弟乘鹰前去采药,管姊保药到病除。”
他虽然说得故做轻易,实则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那两样药物无非是他由雪洪老人遗著上看来的,究竟那两种药草是什么样子,出产在山中的那一地区,他却茫然无知。
而且无量山、长白山一南一北,虽是乘跨彩鹰,至少也要一天一夜的时光,而汤淑珍的伤势却很难支持到四个时辰以上。
是以口中在说,心头却不由发酸,以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两滴泪来。
汤淑珍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看不出蒋少白的隐衷,摇头苦笑道:“白弟虽有诚心,可惜形势上只怕不允许了!……”
蒋少白黯然无语,呐呐良久,忽然又若有所悟的道:“除此之外,也还有一个救治的办法……”
汤淑珍有些惊喜的哦了一声道:“什么办法?”
蒋少白面色一红,呐呐不语。
汤淑珍怔了一会,道:“是不方便说么?”
蒋少白为难的道:“除非是用‘以阳滋阴’的销魂回天之术……”
不待他说完,汤淑珍登时面颊羞红,把头垂了下去!
蒋少白沉默良久,方始微喟一声,抬起头来,挣扎着叫道:“珍姊……!”
汤淑珍轻轻应道:“白弟!……”
蒋少白又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件可以坦然说出口来的事,但形势上却又不能不说。
挣扎良久,蒋少白终于呐呐道:“珍姊把小弟究竟做什么样的人看待?”
汤淑珍幽的道:“情同骨肉,亲逾家人!”
蒋少白缓缓又道:“珍姊,我俩都是十八岁!你……”
汤淑珍双颊更红,头也垂得更低!良久良久,方才喟然道:“白弟,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不行!……”
蒋少白呐呐的道:“为什么呢?”
汤淑珍红着脸道:“尽管你抬举我,使我们姊弟相称,但在名分上,我终究只不过是你的家的仆人,我无法承受你这样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