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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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啸刺耳,白无常腰中奇异的细银链抖出了,长有丈二,虽粗仅如绳,但十分沉重,显
然不是真的银链物,抖出时的破风异啸之声令人心惊胆跳。
蓝衫客摸不清这是啥玩意,倏然后撤。这是他第一次被迫主动停止抢攻,谨慎地看看对
方的招路。
银链甚长,一挥落空,链尾突然拂过一根合抱粗的厅柱。
“铮”一声轻响,大木柱似乎并末挡住银链,银链毫无阻滞地一掠而过,似乎房顶稍微
撼动了一下。
木柱中断,但切口整齐,如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断痕。如果银链抽中人体,那还了得?
蓝衫客脸色一变,心中一凛。
白无常没料到一链落空,心中一跳、一声怪叫,挥链冲进。
蓝衫客哼一声,左手一扬,喝道:“接飞刀!”一飞刀化虹而飞、射向白无常的胸口。
银链一圈,掷向电射而来的飞刀。
这瞬间,蓝衫客形同鬼魁幻形,乘机切入,剑光奇快地拂过白无常的左手脉门。
“叮!”一声轻响,银链硬生生地勒断了飞刀。
“哎……”白无常惊叫,身形一晃,银链飞舞着抛出丈外。“嗤啦啦!”一阵怪响,嵌
入墙壁内三寸以上,骇人听闻。
人影倏分,胜负已判。白无常的右手脉门血如泉涌,伤口贴骨。
蓝衫客的剑尖,冷冰冰地抵在白无常的咽喉下,冷然地说:“我说过的,将会以牙还
牙。”
白无常脸色死灰,强自镇定地说:“你使用飞刀偷袭,算不得英雄。”
“你怎么说都成,发飞刀在下已经按规矩出声示警。在下是不是英雄不关宏旨,反正生
死相拼,谁留得命在,谁就是英雄。”
“咱们到外面河北阔处一拼,再公平一决。”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人的生死只有一次。”他冷酷地说。
飞环浪子四个人,被刚才的凶猛恶斗惊呆了。走道上还有几个人,惊恐地旁观。
白无常见对方不受激,知道大事不妙。勇气全消,油然代之而起的是恐怖,口气一软悚
然地说:“在下认……认栽……请……请让我止血。”
他冷笑一声道:“你何不动手?”
白无常战栗道:“你……你的剑……”
他不加理睬道:“剑不碍事。”
谁说剑不碍事,声落劲发,剑尖上抬,白无常如不抬头,咽喉必被穿破。
练气之人,如果伤了血脉,便气散功消,决难抗拒刀剑。
何况蓝衫客的剑已用上了内家真力,能伤得了有气功相护的腕脉,当然可以刺入气功已
散的咽喉要害。
白无常惊恐地抬头,恐惧地叫:“请……请高拾手……”
“在下正在高抬右手。”他冷厉地说。
“老天!你……”
“我怎么啦?”
“我的血快……快流尽了……”
“在下正要你的血流尽。”
“老天!你……你要我……”
“我要你死,以牙还牙。”他斩钉截铁地说。
“放我一马!”
“你的绰号叫白无常,曾经放过谁一马?”
血流过量,便会昏厥。白无常已感到晕眩不支,但不敢不忍痛支持,剑尖抵在咽喉下,
上抬的压力有增无减,只能拼全力控制意识支撑。只消稍感不支,剑尖必定无情地贯入咽
喉,真是苦不堪言,就要崩溃了。
“快来救我!”白无常魂飞魄散地叫。
彩衣姑娘到了,排众而出娇叫道:“辛兄,手下留情。”
蓝衫客哼了一声,冷冷地问:“他是你的人?”
彩衣姑娘嫣然微笑道:“是不是我的人无关宏旨、问题是他已经认栽讨饶了。按武林规
矩……”
“你少给我妄论武林规矩。按规矩,奇技异能的致命绝学,只能用于生死关头情势危急
时全身自保,他却一照面便以尸毒功向一个素不相识人的突袭,是他先不遵守武林规矩,因
此在下有权取他的性命。”他沉声答。
“辛兄,这就怪你一招重创了老阴婆,高明得令人心惊胆跳,也就难怪他以尸毒功突袭
哪!”
“哼!强辞知其所穷……”
“冲贱妾薄面,请饶他一次吧!”彩衣姑娘客气地说,用软功夫诱他罢手。
他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收剑退后,冷冰冰地说:“白无常寄下你这条命。下次,
哼!希望没有下次,你最好离开辛某远一些。”
白无常惊魂入穴,赶快握住伤脉,摇摇晃晃狼狈而逃,好像突然衰老了十年。
他掷剑入鞘,冷然向走道举步。
彩衣姑娘莲步轻移,拦住去路媚笑道:“辛兄,请留步。”
他淡淡一笑,止步道:“姑娘,在下已经看出你是身怀绝技的人,在下也不弱,希望咱
们不致于拼命,那将是可怕的两败俱伤局面。”
“哟!瞧你说得多难听,放心啦!我相信你我之间,不致于兵戎相见。”姑娘娇滴滴地
说。
“很难说。利害冲突,势难避免、除非有一方让步;而在下是不会让步的。”
“辛兄,不要说得那么严重,世间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我姓燕,小名霞。”
“在下辛五,姑娘该已知道了。”
“但愿这是你的真名,李兄,咱们出外走走,以便彼此深入了解、看是否有折衷的办
法,避免双方的利害冲突。”
“这个……”
“没有什么不对吧?我相信彼此了解之后,必定彼此都有好处。”
他正打算打听对方的底细,正中下怀,泰然地笑道:“对,江湖朋友的信条,是宁可交
一百个朋友,不可树一个敌人。你说得不错,天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咱们出外走走也
好。”
两人一走,飞环浪子泄气地说:“完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蓝衫客如果与梅林小筑的人
联手,咱们毫无希望了。”
闲云尊者冷冷一笑,徐徐道:“施主,咱们仍有希望。”
“你是说……”
“九幽娘与你小有交情,不错吧,”
“不错。可是,她这次……”
“她这次与咱们志同道台,并不冲突,再说,蓝衫客与梅林小筑的人如果联手,她同样
毫无希望。”
“哦!这倒是真的。”
“因此,她非与咱们合作不可。”
“她能办什么事?”
“你忘了她是个风流寡妇?”
“哦!这……”
“论勾搭男人的绝活,与欲死欲仙的床上功夫,燕家大小姐一个黄花闺女哪能与她相
比?”
“哦!和尚,你说这种话,就不怕佛爷降灾?哈哈!咱们得试试,是么?”
闲云尊者脸一红,笑道:“你放心,佛爷不会降灾给我这个六根不净的酒肉和尚。快去
啦!咱们坐等好消息。”
“好,我这就去。”
燕姑娘伴同着辛五,先在堡内各处走了一圈,再出堡外察看各处的形势。
当他俩出现在人前时,不啻在平静的古井中投下一块巨石,立即引起一阵骚动,不安的
情绪从各人的脸色中可以明显地看出来。
这意味着可怕的蓝衫客,已和梅林小筑的人联上手了。
人人都在想,暂且相安的局面已被打破了。
梅林小筑的实力本来最雄厚,但也不致于比美髯公李家老小强多少。如再加上蓝衫客,
岂不是如虎添翼?
这一来,应付李家绰绰有余。
那么,还需要其他的人壮声威?愿意旁人分一杯羹?毫无疑问,碍事的人势将被铲除。
暴风雨在酝酿中,人人自危。有人暗作撤走的打算,纷纷准备应变。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二十三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二十三章 燕姑娘年纪已经不小了,快近二十大关啦!
平日眼高于顶,从未将男人放在心上,因此白白耽误了大好青春,把握不住花样年华,
至今尚是小姑独处,找不到婆家。
一个身怀绝技的少女,而又生得花容月貌.却又出生在黑道大豪之家,平日过惯了高高
在上万事不缺的生活,接触的人都是横蛮的黑道匪徒,要说不“近墨者黑”而高傲横蛮,恐
怕无人敢信。
燕姑娘就是这种人,除了他爹,天下间的男人,皆被她看成奴才,难怪她始终找不到个
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在她来说,她心目中的爱侣,至少也该有她爹那么英雄了得,有她爹那么霸气纵横豪气
千云。
总之,她只崇拜她爹。而她所接触的人中,没有一个合乎她的条件。终于,她看到了辛
五。
起初,她并未在意。首先,辛五脸上没有她爹那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英雄气概,虽则小
白脸要比她爹可爱得多。
其次,辛五似乎没有她爹勇敢,至少在胁迫下屈服留下多窝囊?
但是,当辛五一招重创老阴婆之后,她开始喜欢这位小伙子了。
观念开始转变,有苗头啦!所以她要白无常不要伤辛五,几乎断送了不可一世的白无
常。
辛五不但伤了白无常,而且威风八面好好整治白无常。妙极了,正合了燕大小姐的胃
口。
因此,她心动啦!二十岁的大闺女,春心一动,必定热烈如火;是幸福,也是灾祸。
堡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风逐渐转凉,寒气渐浓。
她傍在辛五的身旁,沿壕信步而行。
不知怎地.她感到身旁这位大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奇异体气,怎么会令她感受到压迫
感的?似乎,辛五所说的话。也今她觉得特别顺耳。
辛五不知道她的感受,背着手缓步而行,转首向她微笑着说:“我来此的目的,白无常
已经知道,我也详细告诉过你了。
目下需要补述的是,我不希望在此地下手,要不是你们这些人碍事,我早就到了地头从
容准备啦!”
燕姑娘噗嗤一笑,凤目凝注着他,说:“辛兄,别埋怨好不好?这里面有李老狗的朋
友,谁知道是哪些人?
至少,我们己发现一个假书生贾山是李老狗的人,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离开。哦!辛兄。
你没想到你我携手合作的可能性?”
“也许有可能。”他信口答。
前面已是庄浪河的河岸了,调林处处,松柏点点,所有的野草荆棘皆披上了浓厚的深秋
气息。
燕姑娘雀跃地偎近他,兴奋地说道:“好啊!辛兄,你答应了?”
他似乎心不在焉,虎目中涌现了异样的光彩反问:“我答应什么?”
“携手合作呀!”
他呵呵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右侧的一株枯树上,摇头道:“燕姑娘,我这人不拘小
节,但不轻于言诺,希望你留神我所说的话。
就我的身份来说,不许可我与任何人推心置腹,话到口边留半句,逢人且说三分话,这
就是我这门行业的金科玉律。从不对任何人有所承诺、也不相信任何人的指天誓日所发的诺
言。”
“哦!辛兄,你……”
他突然推开燕姑娘,手恰好触及燕姑娘的右胁。
姑娘一惊,身不由已往外晃,只感浑身一震,芳心狂跳不已。
“啪!”他的右手已落在剑鞘上,剑出鞘三寸虎目中冷电四射,跃然若动。
燕姑娘一惊,退了两步叫:“咦!你……”
他冷然肃立,低声说:“身后有人。”
燕姑娘心中一宽,笑道:“哦!你好警觉,不必紧张,那是我的人。”
“啪!”剑归入鞘内。
他吁出一口长气,说:“你的人极为高明,梅林小筑确是高于如云,果然是名不虚
传!”
燕姑娘凤目四顾,四周不见人影,讶然道:“咦!这里我没布置有人,你大概听错了
吧?”
他淡淡一笑,颇为感溉地说:“燕姑娘,也许你不相信,我是个经过千锤百炼,无时无
刻不在生死存亡中求活的人。
十丈之内,不用眼看也可以分辨出一只松鼠与一只小兔,五丈内可分辨落叶飞花。刚才
那个人已接近至三丈左右,而且是个女人。”
“什么?女的?”
“不错,是女的。风从身后来。带来淡谈幽香,与你身上所散发的香味不同,弓鞋沾地
与快靴触地的声音、是不同的。
而且,我知道那人穿的是裙而不是劲装,裙袂擦草的声音容易分辨。”
燕姑娘开始紧张,悚然道:“我没带有女的来,只带了随身的侍女,她留在客店中,人
呢?”
“走了。起初我以为是你的侍女,后来发现她竟然迫近,便知不是你的侍女了。”他向
西北角的树林一指,语气肯定又道:“从那面走的。”
“我们赶快去查这个女人。”燕姑娘急急地说。
他徐徐转身往回走,可是并不急于回堡,轻松地说:“没有用,查不出来的。你们那些
过于小心,却又昧于事实的人,深怕有人离开走漏消息,互相猜忌互相提防,疑神疑鬼,封
锁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