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邪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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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个同党,一同行刺过我?”
鱼得水道:“不错。”
“你的胆子够大,老子很佩服!”
“你不必佩服我,现在你一次为大明赎罪的机会。”
“哦!要我向大明赎罪?×你的娘的你真敢说。”
鱼得水道:“因为你的罪孽深重!”
“好,好,你说,要我如何赎罪,伸出我的头让你砍下,献给江南的弘光小皇帝?”
“不是!以你目前的实力,可以和吴三桂一拼,因为吴是汉奸国贼如能消灭此军,你可以将功折罪。”
“×你姊!听你的口气,就像弘光小皇帝一样。”’“李自居,是人都有良知,如果满清统御了大清江山,你们李姓子孙也会受到涂炭,而你就是千古罪人!”
李自成道:“你要我为弘光那个小崽子打天下?×你姊!没有发烧吧?你打听打听,弘光那个小崽子是块什么料子,江山半壁已失,他还在夜夜笙歌,猛玩女人哪!”
“对!只要你能消灭吴军,连退清军,你就有资格和史大人共同拥立潞王,你李闯就变成千古英雄人物!”
“×你姊!你可真会出馊主意。”
“怎说是馊主意?”
“明军都龟缩到了江南,要我独自和吴军及清军对抗,除非我是天下第一号傻蛋!现在我要劝你投降本王,我看你是块人材。”
鱼得水道:“贼性不改,你杀了我也休想如愿。”
李闯道:“你说我是贼,我不怪你,老子本来就是盗贼出身,可是吴三桂是?引狼入室,重色轻国,他不是贼?”
鱼得水无言以对,实在无法为吴三桂辩解。
李闯又道:“弘光又如何?江山失去一半,还在酒色徵农之中,他不是贼又是什么?因为他享用的正是民脂民膏,怀帝(崇祯)在位十七年,几乎没过一天好日子,虽是他宠信国党,用人不当,但他披发投环之前切齿血书诏,坦承自己的错误,老子对崇祯还有点敬意,所以老子敛以柳棺,任平民凭吊。”
这一点,鱼得水相信,李自成确实做到了。
鱼得水道:“史要法史大人如何?”
李自成道:“一个史可法成不了大事,马士英、阮大铖那两个王八蛋一定会把弘光整垮,不信你就走着瞧!”
这一点鱼得水也信。
“怎么样?老子很欣赏你这把硬骨头。”
“既知我是硬骨头,又怎能要我降贼?”
李自成道:“你可不要太相信你自己的硬骨头。”
鱼得水道:“有机会我会宰了你,绝不会降你,除非……”
“哦?除非怎么样?”
“除非你能放了太子及永、定二王,也放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然后向史大人投诚,为国效力,到那一天,我鱼得水愿为你鞭随靴!”
“我×你姊!你明知我李闯做不到!”
鱼得水就不出声了。
李闯抬抬下颚,对李双喜道:“侍候他!”
“是,父王。”
“可别一下打死了他!”
“不会的,父王……”“王”字未毕人已跃起,以千手坠落在鱼得水的胸腹之间,帐下贼兵有的不敢看,别过头去。
相信必然是骨折肉碎,喷血如箭。
“蓬”地一声,李双喜的身子在鱼得水的身上弹了起来。
李闯的心够狠毒了吧?他也不禁微皱眉头。
李双喜之狠超过李闯。
如果他不够狠,也许李闯就不会喜欢他了吧?
李双喜的身子弹起再次落下。
这一次落在个腹上,“蓬”地一震,再次弹起。
于是“蓬蓬”不绝于耳。
李闯瞪着眼观看这惨烈的景象,几乎不信。
他是个大贼,对内功一道不太相信。
现在他不能不相信,人类有一种潜能,一种能挨能忍的潜能,一般人都没有发挥出来,眼前的李双喜即是如此。
在过去,李闯从不以为一个人能负荷这么大的下跺之力而不骨断肉靡的,现在,活生生地呈现在眼前。
鱼得水被点了穴道,但他还能以另一种方式承受一个人体弹起落下的重压。
只不过他在忍受着无比的痛苦。
这痛苦也只有他能忍受,也只有他能负荷。
在重压下.他的骨头会奇软,比弹簧的弹性还大。
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受伤。
只不过,他必须故作受伤。
他为什么不马上就故作受伤呢?
因为他知道,李双喜久闻他有“梅花操”绝技,只要不击中“罩门”,几乎是百打不死的。
李双喜在他身上蹦跳了十七八下之后,他的口鼻中淌出鲜血,最后一跳,口鼻中喷出血箭。
鲜血喷了李双喜一身,几乎直达梁椽。
“好,好!”李闯道:“双喜,再跳他就翘了!”
李双喜也以为,除了鱼得水,谁也不能承受他如此蹦跳加上千斤坠的力道,而且都是跺在重要部位上。
现在鱼得水昏了过去。
李双喜道:“父王,他并没有死!”
李闯道:“老子还没见过这么能挨的人!”
李双喜道:“他岳父说过,他会一种武功叫‘梅花操’,能挨人所不能挨的重击,是一门奇绝功夫。”
不久,鱼得水醒了过来。
李双喜道:“怎么样,鱼得水,降不降?”
鱼得水张口吐出一口血唾,差点吐中李双喜。
李双喜又往空中跃起,落在鱼得水的小腹上。
水要说平常人,就是会武之人,这一踏也会把肠子踏得寸断,但也只是使鱼得水的口鼻中又淌出血来而已。
人类残害人类,往往比残害其他动物为最。
李闯这次没有喝止。
他想看看,鱼得水到底能有多大耐力?
就在这时,鱼得水又昏死过去,而且有人来报,吴三桂的先行大军已不到四十里了,李闻立刻叫人把鱼押下。
当然,还是撤退重要,金钱已铸成饼用骡运出,已走了两日,还在继续搜刮,能带走的尽量带。
鱼得水躺在监牢中地上草中。
他受伤很轻,喷血是运功使血不归府的。
当然,男人的血是宝贵的,有所谓;女人的血如海水,男人的血如黄金。他不能不作作样子。
那惨烈的景象,连李双喜都以为他受了重伤。
因为李双喜最多也只能被人跃起下跺三五下,鱼得水却被跺了二三十下,换了任何高手都会被踏成人扁。
此刻天快亮了,大约四更稍过。
只见匪兵来往匆匆,似乎都在准备撤退。
就在这时,后窗外“哗啦”一声,丢进一串钥匙。
鱼得水心知有了救星,只是猜不出是谁?
这串钥匙上还附有个方胜儿(即折叠的纸条)。
他静听了一下,似乎外面看守的人不在。
或者去帮忙准备撤退的事去了。
他打开方胜儿,上写:“脱困后先制杀李闯,这是天下第一大罪人,如行刺不成,设法救太子及永、定二王,如仍不成,劫走陈圆圆也大有用处。
后面又是一朵云。
这位老前辈经常指点,却老是不显身出头。
鱼得水一跃而起,由于他佯装重伤,连铐子也未上。
他开了牢门窜出,他的刀不见了,就夺了匪徒一柄。
他以上乘轻功,在乱糟糟的只群找李闯。
他找到了,李闯和李双喜在寝宫中密议。
李双喜也在,却没有别人了。
李岩道:“大王不愿固守北京就宜早撤。”
李闯道:“撤退已决定,但陈圆圆在老子手中,不必担心!”
李双喜道:“吴三桂会为了一个女人……”
李岩道:“会的,要不怎会甘冒大不韪引清兵平分天下?”
鱼得水估计,一击可以得手,一个李双喜不足为惧。
他是伏在屏风之后,屋外有贼兵巡逻。
正因为撤退在即,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不能安于此。
鱼得水估计,他跑李闯约十五六步。
李双喜距李闯约七八步距离。
只不过李双喜正在向窗外观望,且手中无兵刃。
这是大好的机会,不能再好的机会了。
鱼得水全力施为,身如人箭射出。
待李双喜听到李问及李岩的呼叫声,他转过身子已迟了一步,鱼得水抡刀凌空砍下。
眼看李闯的六阳魁首即将落地,万无幸免之理。
那知梁上突然射下一道人影,钩影交泻,“呛啷”一声,刀钩相接,李闯踉跄栽出五步,逃得一命。
救李闯之人正是“鹰钩”庞大元
他并非预先伏在梁上保护李闯,而是正好巡逻到屋顶上,听到呼喊声而由天窗穿入。
贼头子的命大,居然又被他选过一劫。
鱼得水绝不恋战,一击不中,自左边穿窗而出。
李双喜楞了一下才追出来,已退了一步。
为什么会楞一下呢?因然他知道鱼得水会‘梅花操’。
这门功夫十分奇特,能同时闭掉经脉。
闭了经穴之后,能承受平常之打击数倍之力量。
只不过他在鱼得水的胸腹间及小腹上跃起以千斤坠下跺,其力量绝对在七八百斤以上,即使是一块石头也会被除成石粉,一块铁也会变成铁饼。
况且,当时他也曾喷出血箭,两度昏厥。
然而,看他行刺的速度以及穿窗而出的敏捷动作,似乎一点也没有受伤,李双喜正因此而发楞。
连这等高手都有点不信,人类血肉之躯能承受如此大的力量?
杀李闯不成,就只好设法救太子及水、定二王。
擒住一个贼头目一问,知道押太子及永、定二王之处,但不在一处,只有先去太和殿附近屋中救太子。
按怀宗(崇祯)生有七子:
长子慈良,已立为太子。次子慈亘、早年夭拆。三子慈炯,封为定王。这三子都是周后所生。
第四子慈诏,封永王。五子名慈焕,也早夭折。这两子乃是四贵妃所生。
还有田妃生了六七二子,生下即逝。
所以此刻只有三子,皆人贼手。(按:也有野史称太子慈良已入清军统帅多尔滚之手,此事在此不谈)。
鱼得水找到了押太子之处,牢门外正在打造囚车。
不杀这些贵胄,也是李闯答应过襄城伯李国祯,况且留这三人性命,必要时可以威胁明廷,作为筹码。
鱼得水擒住头目,要了钥匙,李双喜已至,这小子聪明过人,似猜到鱼得水杀李闯不成,不会空手而归。
鱼得水接了三五招,任大清又到了。
知道救太子也不成,只好再去救永王慈诏和定王慈炯。李双喜一追,一个蒙面女人挟起太子就走。
任大清大喝一声:“女贼大胆!还不放下人质!”
这女人挟着一个人,总不如空手追的人快。
任大清绰号“云中龙”,轻功了得,不久追上。
以她的身手,击攻任大清不成问题,但却没有时间让他击败就来了七八个人,这些人身手不高,但能死缠。
这女人只好放弃慈良太子。
鱼得水刚赶到永、定二王的牢处,忽然发现一条人影,正是那位瘦小的怪衣人,他曾怀疑是白雨亭。
鱼得水道:“你是白雨亭?”
怪衣人不出声,这时后侧射来一小纸团,鱼得水接住一看,上写:“由此往西,到红瓦小屋去,可以见到你急欲知道的事。”左下方又画了一朵云。
鱼得水以为,这阻路之人如果是叟白雨亭,就无法取胜,上次白雨亭不知他会“梅花操”才会上当而力尽。
若论招术,鱼得水非叟的敌手。
鱼得水很信任“南天一朵云”南宫远。
于是他向西纵去,怪衣人似无迫他之意。
鱼得水以为,叟对他不友善,却也无赶尽杀绝之意。不久他找到那红瓦小屋,屋中还有灯光。
鱼得水在侧窗外听到女声,心头一凉。
这分明是白芝的口音,道:“此刻你还有心情?”
男子道:“一旦撤退,在路上接近甚是不便……”
鱼得水心头像被戳了一刀。
难道他们真正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不,他不信。
向内望去,二人在窗纸小孔的视野之外,看不到二人。
但听他们的交谈和一些动作声,二人似在拥抱、亲热,或者爱抚,但不是在床上做那事。
鱼得水正要破窗而人,忽然一道金风自后袭到。
急闪回头,“鹰钩”一钩落空,双钩交错,一攻中盘,一攻下盘,凌厉而诡谲无匹。
两人打了五七招,李双喜自屋内穿出。
现在至少可以证明刚才屋中二人之一确是李双喜。
另一个应是白芝,但鱼得水希望不是。
甚至于他不以为白芝会那样放浪,尽管她很热情。
他以为热情和放浪是不同的。
鱼得水不待李双喜扑上来,格开庞大元的双钩,就穿窗而入,他要证实一下,屋中女人是不是白芝。
但是,屋中已空,那女人已经不在了。
鱼得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