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小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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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祝茜茜道:“你们庙里规矩真多。”
法空双手合十,陪笑道:“天下各大丛林,凡是设有客房的,都是如此。”
“好吧!”祝茜茜道:“那就麻烦大师父,领我去看看了。”
法空合十道:“女施主请随小僧来。”
祝茜茜跟着法空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大哥、上官兄,我去去就来。”
口口 口口 口口
上官平紧记着茅棚中那人说的话,一半也为了好奇心所驱使,二更不到,他悄悄起床,
推开东首窗户,穿窗而出,就长身掠起,越墙而出,施展轻功,来至云步桥北首一片松林之
中,循着石径行去。
他因茅棚中那人敌友未明,一路上功凝百穴,耳目并用,暗自戒备,快走近茅棚,只见
茅棚前面的一片空地上,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宽大长衫的人,因为他面向茅棚,看到的
只是他的背影,不觉脚下一停,心中忖道:“这人大概就是约自己前来的那人了。”
正待走出林去,询问他约自己前来,有何见敦?但继而一想:“此人敌友未分,不如先
看看他站在茅棚前面做些什么?”心中想着,就悄悄闪到一棵松树后面,隐住身子,凝目看
去。
今晚月色蒙胧,松林间更是树影迷离,但上官平自幼随师学艺,目能夜视,和对方相距,
虽有七八丈距离,还能看得清楚。
只见那人手中执着一根树枝,抱元守一,凝立不动。他虽然不动,但上官平已可看出对
方这一姿势,正是师门练剑的起手式——“紫气东来”,照说应该面向东方,剑竖胸前,向
朝霞吐纳剑气,然后徐徐发剑。
“原来他在练剑。”上官平心念方动,那人身形已动,一剑缓缓递出,剑势乍展,身形
又随着盘转,又是一剑斜划而出。
这剑势,上官平一看就知,那不是师父传给白己的“南天十八剑”?
他练了十年剑法,自然十分熟悉,心中暗道:“这人果然和自己师门大有渊源!”
对方剑势已经展开,他就不好出声招呼,就是要出声招呼,也得等他把这趟剑法练完之
后。上官平此时敌意已去,就静静的看他练剑。
他这一静下心来,才发现那人剑上造诣十分精纯,自己练剑十年,同样一套“南天十八
剑”,从他手上使出,居然轻灵威猛,兼而有之,每一招式的精微之处,都是自己所无法体
会的奇奥变化,自己所想像不到的精妙诀要,都从他剑(松枝)上发挥无遗,一目了然,一
时看得上官平如醉如痴,默默记忆,心领神会。
“南天十八剑”,一共只有十八个剑式,那人演练到最后一剑,眼看即将练完,上官平
耳中忽然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喝道:“这是最后一式‘一剑小天下’,看仔细了!”
“南天十八剑”顾名思义,自然只有十八式剑法:但这人却说还有最后一式,那不成了
十九剑么?
上官平耳中听到这缕极细的喝声,那人手中松枝已经展开,他使得十分缓慢,似是有意
使给上官平看的。
上官平听到他的喝声,已知这人一定是本门前辈无疑,这一机会,岂肯放过?赶紧双目
凝注,以手代剑,跟着那人松枝划出的移动变化式样,依样画葫芦的比划。
这一剑粗看起来,只是人随剑转,长剑只在身外划了一个圆圈,剑式十分简单;但在这
一剑划出之间,却含蕴了博大精深的剑术原理,有凌厉猛攻,也有严密防守,真有剑势一出,
攻守兼顾的绝世奇学。
上官平人本聪明,对本门“南天十八剑”,苦练了十年,这一招“一剑小天下”,既是
继“南天十八剑”之后的一招剑法,自有其脉络可循之处。
那人敢情也怕上官平记不住,演完之后,又重复的演练两次,上官平也一心一意的跟着
他练了三遍。那人练完第三遍,忽然把手中松枝朝地上一掷,口中发出一声长笑,突然腾空
而起!
东方玉《一剑小天下》
第 三 章 痴情女子
上官平看他要走,急忙从树后掠出,口中叫道:“老前辈请留步……”等他掠出,但听
笑声已杳,人影已渺,空山寂寂,惟余松涛!仰首向空,月色朦胧,流云如絮,那里还有那
人的影踪?
这人会是谁呢?莫非他就是师父要自己远来找寻的快活三?
对了,大概这一招“一剑小天下”,本门之中,只有快活三才会,师父临终要自己来找
快活三,也就是希望快活三把这一招剑法传给自己。
这一点,也许早巳得到快活三的同意,所以昨晚他留下字条,要自己到茅棚里来,同时,
他也要试试自己,是不是本门弟子?会不会有人假冒,才出手相试。
因为本门“风雷掌”,只有本门“一拳石”才能挡得住,自己使出“一拳石”,就可证
实无误,所以约自己今晚二更前来,把“一剑小天下”传授给自己。
只是他既是本门前辈,又传授了自己剑法,何以不肯和自己见面呢?
他站立当场,想了一会,觉得这招剑法,自己不过初学乍练,万一忘了,岂不辜负了这
位老前辈的一片苦心?当下俯身拾起松枝,就在当地依式练习起来。
剑法虽然只是一招,但练习起来,却总是有些小地方未能尽如人意,而这些小地方,却
正是剑法的变化精致之处,往往毫厘之差,下面的变化就全走样了。
这样小心翼翼,细心揣摩,把它慢慢的改正过来,一直练到百遍之后,才能把身法步法
和剑法合而为一,也逐渐的领悟出其中变化的精微之处,使出来也渐中规矩了!
正在练到心领神会之际,突听林间有人轻“咦”了一声。
上官平耳朵何等敏锐,这一声虽轻;但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听来自然特别清楚。剑势
一收,立即一个轻旋,朝身后林中喝道:“什么人?”
松林间白影一闪,飞快的迎着奔出一个白衣少女,一脸惊喜的道:“上官平,果然是
你!”
她好像遇上了亲人一般,一直奔到上官平身前,几乎就要扑入他的怀里。
上官平看清奔过来的正是自己初上山时遇见的那个白衣姑娘冷雪芬。他虽然只和她见过
一面,但她的一颦一笑,不时的会从脑海中浮现,心里也常常会生出怀念的怅触,此刻竟然
会在这里遇上她,心头不觉大喜,急忙丢去手中松枝,叫道:“冷姑娘,会是你!”
冷雪芬奔到他面前,心里纵然想一下扑入他怀里去,但她总是姑娘家,没有见面的时候,
心里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也暗暗叫他平哥,见了面,反而有些羞人答答,赶忙刹住身子,粉
脸一阵热烘烘的烧红,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他,幽幽的道:“这真是吉人天相,你没
有掉下云步桥去,你的伤势好得这么快?是什么人给你治好的呢?”
她一连串问出几句话来,听得上官平一头雾水,几乎无从回答,看着冷雪芬问道:“姑
娘说在下没掉下云步桥,在下几时掉下云步桥去了?”
冷雪芬举起纤手,轻盈的掠掠鬓发,脸上微赧,幽幽的道:“你那时正在昏迷之中,自
然不知道了。”
上官平听得一奇,想到智通大师曾说自己负伤之后,躺在方丈云床上,一直昏迷不醒,
等智通大师回到云房,发现小沙弥被人点了睡穴,自己也离奇失踪,但后来自己清醒过来,
却睡在客房床铺上,伤势也完全好了。从失踪到伤势全好,这中间似乎有一段时间,少说也
有一个多更次,没有人知道去了那里,莫非她知道?心念这一动,就望着冷雪芬问道:“在
下负伤昏迷,姑娘怎么知道的呢?”
冷雪芬粉脸一红,低垂粉颈,说道:“我也不想瞒你,那打伤你的黄衣女郎,就是我大
师姐冷雪娥。”
“她是你大师姐?”上官平惊异的道:“你叫冷雪芬,她叫冷雪娥,你们还是亲姐妹?”
“不是的。”冷雪芬续道:“我们小时候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由师父扶养长大,我师
父姓冷,所以我们也姓了冷,雪字是我们排行。”
上官平道:“原来如此,只不知令师……”
冷雪芬脸容微变,急急说道:“你不要问我们师父的事,我也不会说的。”
上官平道:“对不起,我不问就是了。”
冷雪芬嫣然一笑道:“我们还是说你负伤的事吧!你是伤在大师姐‘玄女九转掌’下的,
凡是被这种掌力所伤的人,内腑受到极大的震力,五脏六腑都会被震得离位,只有本门中人
以‘九还手法’,推宫过穴,可使离位的脏腑恢复原位,再以真气打通十二经络,方可得救,
我听说你被大师姐打伤,心里很着急……”
她粉颊上又飞起两片红云,一个姑娘家,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怎可说出“心里很
着急”的话来,她口气顿得一顿,立即解释道:“我虽然只和你见过一面,但……但你……
是一个有为的青年,中了‘玄女九转掌’,只要超过六个时辰,就会呕血而死,所以……所
以我……想救你……”
上官平感激道:“在下真该谢谢你。”
“谁要你谢了?”冷雪芬瞟了他一眼,接下去道:“我匆匆赶去伏虎庙,找了好一会,
才在方丈室找到你,那时你已昏迷不省人事……”
上官平道:“这就对了,在下躺在方丈室,据说失了踪,那是你把我抱出去的了?”
冷雪芬想到自己抱着他的情景,心头小鹿已经跳了,再经他口中说了出来,她更觉得羞
不可抑,低着头道:“当时我抱着你出了伏虎庙,心里六神无主,不知到那里去好?后来我
想到这里有一片松林,不虑被人发现,才一路朝这里奔来,不料在云步桥上遇到了大师姐。”
上官平哦了一声道:“她很冷酷,看到了一定会很生气,对不?”
冷雪芬道:“她问我你是什么人?”
上官平道:“你怎么说呢?”
冷雪芬含羞道:“我只好说,你是我表哥,请她高拾贵手,放过了你。”
上官平道:“冷姑娘,真是谢谢你,哦,她肯答应吗?”
冷雪芬摇摇头,凄然道:“她要我把你丢到桥下去。”
上官平问道:“后来呢?”
冷雪芬道:“我求她开恩,她不肯答应,还拿出师父的金牌逼我,师父的金令,我自然
不好违背,心想:这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把你抱了出来,伏虎庙方丈也许会想出办法来,
给你疗伤,现在你却一点生路也没有了,这一想,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只有和你一起死了的
好,我就奋不顾身,抱着你往桥下跳去……”
上官平听得一阵感动,忍不住伸出手去,捉住了她一双玉手,低低的道:“冷姑娘,
你……”
他还是第一次握住女孩子的手,一双又软又腻的柔荑,握在掌心,柔若无骨,禁不住心
头狂跳,说了一个“你”字,底下的话,喉头好像塞住了,再也说不出来。
冷雪芬一张粉脸红上了耳朵,娇羞欲滴,却并没有挣动,任由他握住了双手。
上官平俊脸也红红的,说道:“姑娘……我……可以叫你雪芬么?”
冷雪芬心头一甜,轻轻的点着头。
上官平低声叫道:“雪芬……”
冷雪芬轻“嗯”了一声。
上官平道:“后来呢?你抱我跳下云步桥,我们两人怎么都没有死呢?”
冷雪芬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嗤的笑道:“死了我们还能见面么?”
上官平道:“后来呢?你也说呀,真急死人!”
冷雪芬又掠掠她被山风吹乱了的秀发,才道:“我跳下去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勾住
了,并没跌下去,我想双手抱紧些,但这一拢,只拢了个空,你已经不知去向,我心里一急,
就叫着你的名字,奋力一挣,朝下扑去,身子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忽然‘拍’的一声,背脊
落到实地上……”
上官平道:“云步桥下,水势湍急,你怎么会落在实地上呢?”
冷雪芬道:“我睁眼一看,竟然躺在桥梁上。”
上官平奇道:“你跳下桥去,怎么会躺在桥上的呢?”
冷雪芬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要插嘴好不好,听我说下去呢!我想:你已经跌下去
了,我何忍独生?”
上官平心头一阵激动,又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雪芬,你真好。”
冷雪芬红着脸,这回因为上回已经给他握住过手,心中羞意,就少了几分,含嗔道:
“叫你别打岔,你又打岔了,我再次往桥下跳去,这回我看得清清楚楚,桥下黑黝黝的,水
声隆隆,但当我纵身跃下之际,又和先前一般,人像腾云驾雾般朝上飞起,又是砰的一声,
跌在桥板上……”
上官平道:“莫非有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