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小天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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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全身机伶伶的一颤,说道:“你不要说得这么可怕好不?
平哥哥既然会‘紫气神功’,还会怕他么?”
“哈,这叫做杯水车薪!”再不稀道:“杯水车薪,你懂不懂?‘紫气神功’虽能克制
‘先天无极尺’气功,但这好比水能把火熄灭,你表哥练功日浅,虽然是水,却只有一杯,
宇文靖是火,但却有一车子薪都烧着了,一杯水怎能扑得灭火吗?”
冷雪芬听得双眉紧蹙,发愁道:“那怎么办呢?”
再不稀笑道:“老表哥方才不是说过了么?要救你平哥哥,你只要跟着老哥哥走,那就
绝不会错,不过这些话就是连你大师姐、师叔,甚至连你师父来了,都不能泄漏一个字,一
切自有我这老表哥会安排的。”
冷雪芬点点头,又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哈!”再不稀得意的笑道:“要是我老表哥没有办法,天下就没有办法了。”
口中说着,人已站了起来,往林外便走。
冷雪芬跟在他身后问道:“老哥哥,我们现在要到那里去呢?”
再不稀回头道:“你表哥没把宝剑带走,老表哥自然要替他收起来了。”
口口 口口 口口
上官平随着白衣中年人父女,回转黑龙山庄。
白衣中年人领着他进入一间精致的小客室,三人落座之后,一名青衣女子送上三盅莲子
羹,便自退下。
白衣中年人端起瓷盅,一手用银匙舀着莲子羹,慢慢的吃着,一面抬目问道:“上官平,
你知道老夫是谁么?”
上官平微微摇头道:“不知道。”
白衣中年人又道:“那你可曾听说过朝阳教么?”
上官平依然摇着头道:“没有。”
白衣中年人不觉一怔,忖道:“这小子当上了泰山派掌门人,却连朝阳教都没听人说
过。”一面含笑道:“那你总听说过魔教吧?”
上官平点头道:“听说过,那也只是这一两天内才听说的。”
白衣中年人觉得他为人极为老实,他虽然不大喜欢老实的人;但上官平说的很坦率,他
喜欢说话坦率的人。一手摸着垂胸黑须,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江湖上把朝阳教说成魔教,
这是一向自称名门正派的人对本教的一些诬蔑,好像除了他们,天下尽是左道旁门,须知本
教是佛教的一支,因为东来最早,如朝阳之升,故名朝阳。”
上官平道:“天下任何教会,创立之始,都是劝人为善,本来并无邪正之分,邪与正,
是人为的,庙堂之上,人人都以儒教自许,但大奸大恶。都出在儒教,难道儒教是邪教么?
在下一直认为教无邪正,门派也没有正邪之分,只有人才有邪正,行之正则正,行之邪则
邪。”
白衣中年人听了他这两句话,似是极为高兴,呵呵一笑道:“小兄弟果然不愧是一派掌
门,年纪虽轻,却颇有见地,老夫就是朝阳教教主宇文靖。”
他一指“公主”,说道:“她是老夫独生女儿宇文兰,你们不是很熟么?她有没有告诉
过你?”
上官平脸上一红,说道:“没有,在下一直以为她是一位老婆婆,所以叫她姑姑的,直
到方才知道她竟是一位姑娘家……”
宇文兰一张粉脸也红馥馥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波瞟了他一眼,抿抿嘴,笑道:“你自
己说要叫我姑姑,又不是我说的,真是呆头鹅!”
宇文靖看着女儿那份娇羞还喜的模样,再看看上官平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当了泰山
派掌门人,心中暗自点头,缓缓说道:“兰儿自幼丧母,老夫未免对她稍为骄纵,因此也养
成了她任性的习惯,从来也没将一个人放在她眼里,和你小兄弟倒是投缘得很!”
宇文兰粉脸酡红,站起身道:“爹,时间不早啦,女儿要去睡了。”
“哦!”宇文靖含笑站了起来,说道:“上官平初来,还是你和他熟些,那就由你招呼
他好了,为父运功的时间也到了。”说完,回头朝上官平道:“小兄弟初来,希望你能住得
惯。”举步出门而去。
宇文兰等乃父走后,朝上官平扮了个鬼脸,赧然笑道:“爹对你观感很不错呢!”
上官平道:“我对他的观感也不错,令尊是一位风度很好的人。”
宇文兰道:“爹要我招呼你,现在大概快四更天了,我先给你安排住处,你跟我来。”
上官平道:“又要到地下室么?”
宇文兰道:“不用啦,爹没有来以前,他们不敢作主,所以要把你招待到地下室去,爹
来了,就不用到地下室了。”
两人出了客室,宇文兰走在前面,引着他穿行回廊,来至一处院落。
宇文兰回头道:“到啦,这里是爹接待贵宾的地方,房间还在楼上呢!”
上了楼,是一条宽敞的走廊,漆得光可监人的楼板,一排三间卧室,宇文兰伸手推开左
边一间的房门,说道:“你先进去,我去找人。”
她不待他回答,转身一阵风般下楼而去。
上官平跨进房中,只觉房中布置甚是雅洁,桌上有一盏银灯,边上还有一具精巧的打火
石,他打着火绒,燃着纸煤,点燃了灯火,刚在窗前一把椅子坐下,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
来,宇文兰在前,一名青衣使女跟在她身后,手托茶盘走了进来,送上一盏茗茶。
宇文兰道:“她叫吟香,你看看还要什么,只管吩咐她好了。”
上官平道:“谢谢你,这里已经很齐全了,不需要什么了。”
青衣使女躬身退去。
宇文兰望着他道:“我不知道爹约你来,要和你说些什么?方才在茅屋里,我还一直替
你担心,现在我已可放下一半心了,因为刚才你和爹谈得很好,只是……”她口气略顿,低
声道:“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了……”
上官平道:“姑娘有什么话,但请直说无妨。”
宇文兰道:“你看爹风度很好,那是因为爹是一教之主,就因为他老人家是一教之主的
关系,一向言出如山,在他面前,只有唯唯诺诺的人,从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所以……所
以……”
上官平没待她说下去,就接着道:“所以你的意思,明天不论令尊和我说什么话,我都
要答应下来?”
“你猜对了!”宇文兰嫣然一笑道:“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句话,你既然知道了,就不
用我多叮嘱啦!”
她这一笑,真如百合乍放,娇艳绝伦!
上官平面有为难之色,说道:“这个……”
宇文兰笑容忽敛,焦急的道:“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在爹面前,切不可和他持反对的意
见,你千万倔强不得!”接着幽幽的道:“你从前都很听我的话,这一次……算我求你好
了。”
上官平道:“不论他提出什么,我都要答应?”
宇文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点点头,口中“唔”了一声。
上官平道:“我答应了,一定要办得到,万一办不到的事呢?”
宇文兰道:“也要答应下来,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上官平心想:“老哥哥以‘传音入密’要自己跟他来,必有用意,方才不是要我赶快答
应吗?”这就点头道:“好吧!”
宇文兰舒了口气,才道:“你不是骗我的?”
上官平道:“是你要我答应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宇文兰幽怨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真把人家急死了。要说服你真难!”接着吃的笑
道:“从前你不是很听姑姑的话么?”
上官平道:“我真希望你还是姑姑,只可惜现在不是了。”
宇文兰眨眨眼睛,说道:“那有什么不一样?”
上官平道:“因为从前你扮了老婆婆,年纪比我大,我自然一切都听你的,现在,你年
纪比我还小……”
宇文兰脸上一红,披披嘴道:“所以不愿意听我的话了,我知道,你对表妹很倾心,所
以那天我才一个人走的。”她眼圈也不禁红了,接着又道:“我要不是听索无忌说,你被黎
佛婆弄到这里来了,我才不会来呢!找到这里,黎佛婆告诉我你已经逃出去了,爹听得大怒,
非要找到你不可,我又惊又急,只好要小白(她豢养的小白蛇)领路,想在爹找到你以前找
到你,却没料到爹会跟在我身后来了,你以为我是和爹一路的吗?告诉你,我只是想帮助你,
不会帮着爹,来说服你的。”
上官平看她说得认真,也胀红了脸,心中甚是不忍,忍不住跨上一步,伸手握住了她一
双玉手,说道:“我知道你……”
他本来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怎的,一下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心头一阵紧张,
连一句话都只说了四个字,喉头就像塞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来。
宇文兰也同样感到一阵心跳,面上发赧,慌忙收回手去,羞涩的道:“我知道……”
她也说“我知道”,却比上官平少说了一个“你”字,就有些透不过气来,一个转身,
逃了出去,在门外娇笑道:“你快睡吧!”声音随着远去。
上官平拿起茶盏,喝了口茶,也就脱下长衫,上床睡觉;但他睡在床上,那想睡着觉?
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姑姑,竟会是魔教的“公主”。
从她口中可以听得出这位风度极佳,举止潇洒的魔教教主,似乎是个性刚愎,顺他者生,
逆他者死的人物。
还有七星会楚子奇,似乎也是深藏不露的人,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呢?
最后,他想到表妹冷雪芬,并没和她大师姐同来,她会到那里去呢?
他阖起眼皮,眼前就呈现出两个倩影,一会是清丽绝俗的冷雪芬,一会又是娇柔如花的
宇文兰,两张人间绝色的脸孔,有如春花秋月,难分轩轾,在他心中,更难分厚薄!
他舍不得睁开眼来,因为睁开眼睛,这两张迷人的容貌就会消失。
夜并不长,他躺下去已经四更天了,不消一会,窗外就透进曙色,他却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他醒来,已经日高三丈,阳光照在窗栏上,甚是刺眼,急忙翻身坐起,跨下床来,他
昨晚匆忙从茅舍走出,自然来不及更换衣衫,此刻只好仍然穿上那套破旧的庄稼汉衣衫,开
门出去。
只见青衣仗女吟香就站在门外,双手捧着一叠衣服,看到上官平就欠身含笑道:“上官
掌门人起来了,小婢奉公主之命,送来衣衫,请上官掌门人更衣。”
说完,捧着衣衫走入,放到桌上,一面抿嘴笑道:“上官掌门人快把这套庄稼汉的衣衫
脱下来吧!试试合不合身?”
上官平被她笑得脸上一红,说道:“一定要换衣衫么?”
吟香道:“这是公主交代嬷嬷们连夜替上官掌门人赶着缝制的,如果不合身,可以拿去
改呀,听说中午教主要宴客,上官掌门人总不能穿着庄稼汉的衣衫出去吧!”
上官平道:“好,姑娘请出去,我自然会换的。”
吟香道:“上官掌门人不用小婢侍候么?那小婢就去打脸水。”转身退了出去。
上官平掩上房门,脱下蓝布衣衫,伸手取过折叠整齐的天蓝色绸衫,穿到身上,只觉缝
制得极为考究,长短大小也甚是合身。
吟香端来脸水,看着上官平娇笑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上官掌门人换上了衣衫,
就更潇洒出众了。”
上官平道:“看来武林中人也是只重衣衫不重人的了。”
吟香道:“那也不然,像上官掌门人这样人如临风玉树,自然要穿着光鲜,才能更衬托
出你的翩翩风度,如果是绒裤子弟,纵是锦绣其外,依然败絮其中,衣着再光鲜也只是绣花
枕头而已!”
上官平看了她一眼,笑道:“看不出姑娘竟是口才便给,很会说话呢!”
吟香道:“上官掌门人夸奖了。”一面催道:“上官掌门人快请洗脸了,小婢好给你梳
辫子呢!”
上官平没有再说话,匆匆洗了把脸,吟香让他坐下,然后拆散发辫,重新给他梳好辫子,
抿抿嘴笑道:“好啦,上官掌门人不像一派掌门,却像是金马玉堂中人,我们公主一向眼高
于顶,从来也没正眼看过臭男人一眼,惟独对上官掌门人,却是……”
她笑得神秘,却是什么,却没再说下去。
上官平被她笑得脸上一红,讪讪的道:“姑娘居然还会看相。”
吟香娇羞的道:“小婢是说公主的眼光好。”一面端起脸盆,俏生生退了出去。
过没多久,又端着一只食盒走入,说道:“上官掌门人请用早点了。”
打开食盒,取出一双牙簪,一碗稀饭,四碟小菜,和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上官平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正吃之际,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声音堪
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