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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东方玉一剑小天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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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举步朝山径上行去,走了半里来路,忽然朝左首一条小径弯去。
  这条小径,只是山腰间经人践踏而成黄泥小路,两边杂草丛生,路面极窄,而且颇为曲
折,走了一段路,小径已经似有若无。
  青衣人走在前面,脚下极快,不觉转过了两座峰腰,上官平问道:“管家,还没到么?”
  青衣人伸手一指,回头笑道:“就在前面了。”他忽然放腿疾奔。
  上官平如今内功已非昔比,任你奔行得再快,还是从容举步,丝毫也不落后。
  又转过一座山峰,前面一片浓林之间,已经露出一道黑色的围墙,行不到半里来路,便
已走近,那是一座大宅院,黑色的围墙中间,一座高耸的门楼,石阶上两扇钉着铜钉的黑漆
大门,紧紧闭着。
  只是围墙太高了,约莫有三丈来高,看不到里面的房舍,左右两边,又是高大的参天古
柏,自去有些阴森。
  青衣人跨上三级石阶,举手叩了两下铜环,两扇大门立即开启。
  青衣人躬着身,抬抬手道:“上官掌门人请进。”
  上官平跨入大门,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迅快关起了大门。
  青衣人仍然在前领路,二门依然是两扇黑漆大门,依然紧紧的关着。
  青衣人领着上官平不进二门,却向左首行去,不过十数步路,有一道黑色木门,青衣人
推门而入,是一条长廊,左首一排五间,俱是雕花长门,但依然漆着黑色。
  青衣人走中间一间,排开两扇黑漆雕花长门,在门口站定,躬躬身道:“上官掌门人请
进。”
  上官平跨进屋去,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客室,陈设颇够气派,想是主人经常会客之处,只
是椅几桌子,全都漆成黑色。
  青衣人跟在上官平身后走入,躬躬身道:“上官掌门人请坐,在下这就进去禀报敝上。”
  上官平道:“管家请便。”
  青衣人迅快的退出,一名身穿曳地黑色长衣的女廊手托黑漆茶盘,走了进来,放下一个
黑瓷描金茶盏,含笑道:“上官掌门人请用茶。”
  眼波一溜,低垂着头退去。
  上官平渐渐感觉到这地方大是诡秘,黑色高墙,黑色大门,甚至长廊上的雕栏,客厅上
的桌几,无一不是黑色,这时进来的黑衣女郎,连茶盏也是黑瓷,放眼望去,一片黑色!
  黑色本身,就有着阴森和恐惧之感,上官平心头也开始感到不安,伸手取起茶盏,揭开
碗盖,因为茶盏是黑瓷的,里面的茶水自然也成了黑色,但一股茗茶的清冽香气,却触鼻而
来,分明是上好的茶叶,但上官平却不敢喝它,随手盖上碗盖,又放回几上。
  心中暗忖道:“这里主人到底是谁?怎么还不出来?”
  这样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才见刚才送茶来的黑衣女郎俏生生走入,笑靥含春,躬躬身
道:“主人请上官掌门人到花厅相见,特命小婢前来相请。”
  上官平道:“贵主人究竟是那一位?”
  黑衣女郎娇声道:“上官掌门人马上就可以看到了,何必问小婢呢?”
  上官平问道:“那么贵主人姓什么,姑娘总可以说吧?”
  黑衣女郎道:“最好是不问小婢了。”
  上官平听得极为气愤,但继而一想,自己何用和下人们生气?这就哼了一声道:“姑娘
带路吧!”
  黑衣女郎回眸道:“上官掌门人可是生气了,小婢就罪该万死了。”
  上官平道:“贵主人见召,姑娘请吧!”
  黑衣女郎说了声:“上官掌门请随小婢来。”
  转身走在前面引路。她长发一直披在肩后,腰身纤细,走起路来扭揑作态,婀娜多姿,
看得跟在她身后的上官平,张口结舌,目为之眩,心为之跳!
  走出客厅,黑衣女郎领着他走在一条曲折的回廊上,她转过墙角,忽然转过身来,手中
塞过一个纸团,低低的道:“快收起来,出了这座宅院,才能开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又扭着腰肢,款步行去。
  上官平不知她塞给自己的纸团上写了些什么,当下就随手塞入怀中,跟着她身后行去。
  一会工夫,来至一处花园之中,但见林木葱郁,花圃中遍植玫瑰,花大如碗,竟然也是
黑色的,山风吹来,甜香袭人!
  上官平心中暗道:“这里主人,偏爱黑色,只怕此人生性也是很阴沉的了。”
  黑衣女郎穿着花径而行,到了一座花厅前面,就躬身道:“启禀主人,上官掌门人到
了。”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快请。”
  随着话声,迎出一个身穿蓝袍的人来,含笑道:“上官掌门人快请里面坐。”
  上官平看到这人,不期一怔,心想:“原来故作神秘的竟然是他!”
  他,北岳派掌门人杜东藩是也。
  上官平连忙抱拳含笑道:“原来是杜掌门人宠邀,在下还当是谁呢?”
  杜东藩含笑道:“此处地势隐僻,可供长谈,故而要他们把上官掌门人请来,但恐泄漏
了机密,故而吩咐他们在路上不可提到兄弟的名姓,还请上官掌门人多多原谅。”
  上官平道:“杜掌门人言重。”
  两人进入花厅,一名长发披肩,黑衣垂地的使女又沏了盏茶送上,这回的茶碗,却是白
瓷的了。
  上官平道:“杜掌门人见召,不知有什么见教?”
  杜东藩含笑道:“上官掌门人不是外人,兄弟实不相瞒,是奉教主之命,协助黎佛婆来
的,本来祝南山也是奉命竞选之一,他武功平平,当然是选不上的,只是多几个竞选的人,
凑凑热闹罢了,后来你老弟以东岳派传人出现,又有公主和你在一起,兄弟就要他退了出去,
怎知后来你老弟竟声明放弃竞选,华清辉和楚子奇两人都会败在中岳派一个女弟子的手下,
实在太出意外了,兄弟听说钟士元约老弟到碧霞宫去了,才特地派人把老弟请来的,不知钟
士元和老弟说了些什么?”
  这番话,听得上官平不禁为之楞住了!
  他奉教主之命协助黎佛婆来的,教主是谁?黎佛婆又是谁?公主和自己一起,这“公主”
  又是谁呢?是他命祝南山退出去的,祝南山何以会听他的命令?
  刹那之间他心中涌起了许多疑问?但幸亏昨晚别老人家和再老哥哥的一席话,使他先有
了底子,江湖武林好像正在蕴藏着变局,再加今天谭玉山又告诉自己,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
  这么一想,心头不禁一凛,暗自寻思:“莫非这杜东藩和什么教主互相勾结……”
  心念闪电一转,就道:“钟大先生约在下前去,只是普通酬酢,不过他认为历届剑主只
是徒有虚名,毫无作为,目前江湖上又是一盘散沙,各门各派又各人自扫门前雪,因此他想
联络各大门派,做些应该做的事……”
  “哈哈!”杜东藩大笑一声道:“他果然另有图谋,老弟这消息太重要了……”
  接着目注上官平,问道:“老弟可知他那个姓冷的女弟子究竟是何来历吗?”
  上官平道:“冷姑娘是钟大先生的门下,还有什么来历?”
  杜东藩嘿了一声道:“据兄弟所知,钟士元隐居逍遥谷,孑然一身,除了曳杖徜佯山水
并无门人,那来的女弟子?”
  上官平道:“但昨天冷姑娘使的确是中岳派剑法……”
  “哈哈!”杜东藩又大笑一声,说道:“老弟可知华清辉、楚子奇并不是败在她剑下的
吗?”
  上官平奇道:“华掌门人和楚会主怎会不是败在冷姑娘剑下的呢?”
  杜东藩道:“兄弟这是听黎佛婆说的,她已问过华清辉和楚子奇两人,他们异口同声的
说,那个姓冷的女子剑上传过去一缕极阴寒之气,手腕立时被冻得僵硬,剑法无法施展才落
败的。”
  上官平听得心头又是一凛,暗道:“听他口气,连西岳华掌门人和七星会楚会主都和他
们沆瀣一气了!”
  一面故作不信道:“在下看冷姑娘年纪极轻,她纵然武功不弱,内力如何及得上华掌门
人?”
  杜东藩道:“老弟年纪不是也极轻么?但以气驭剑,内力之深,远在昨天与会的各派掌
门人之上。”
  上官平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杜掌门人这是过奖……”
  杜东藩暧昧一笑,套着近乎阿谀的笑脸,说道:“咱们是自己人,你老弟又和公主在一
起,兄弟将来还要你老弟多照应,如蒙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东藩兄,或是杜大哥,兄弟就
不胜荣幸了。”
  上官平不知他口中说的“公主”是谁,但也不好询问,只得拱拱手道:“杜大哥吩咐,
小弟敢不从命?”
  杜东藩大喜道:“老弟人中龙凤,前程远大,愚兄叨长几岁,咱们这兄弟相称,对杜某
来说,实在是高攀了。”
  上官平起身道:“杜大哥如果别无吩咐,小弟就告辞了。”
  “老弟怎么说出吩咐两字,这个愚兄万万当不起。”
  杜东藩接着道:“老弟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之事,太阳快落山了,愚兄要厨下准备酒菜,
庆祝咱们兄弟相交,岂不是好?”
  上官平怕言多必失,这就拱手道:“杜大哥是自己人,以后小弟时常可以前来聆教,今
天不打扰了。”
  “欢迎、欢迎。”杜东藩连连点头道:“老弟随时过来,愚兄都欢迎得很。”
  于是上官平就退了出来,杜东藩也一路送了出来,直到大门口,杜东藩才停步道:“愚
兄送到这里为止,就恕不再送了,不过愚兄要告诉老弟一句,此地甚是机密,不可告知任何
人。”
  上官平道:“小弟省得。”
  驼背老人打开了大门,上官平举步走出,大门立即就关上了。
  上官平抬头之际,匆见前面林间人影一闪而没,也没在意,当下就循着原路,回到伏虎
庙客舍。
  谭玉山立即过来,推门而入,说道:“上官兄弟,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上官平却急着问道:“谭大哥,老哥哥回来了没有?”
  谭玉山道:“回来了,他喝得醉醺醺的,一回来就睡熟了。”
  上官平又问道:“姑姑不知回来了没有?”
  谭玉山道:“没有。”接着低声道:“上官兄弟,现在快吃饭了,晚餐之后,我要把先
父遇害经过,告诉你,大家好商量商量。”
  上官平低声道:“慢一点,兄弟有一件重要之事,先要和老哥哥去说,这件事,也许和
大哥令尊之死有关……”
  谭玉山身躯一震,问道:“兄弟听到了什么?”
  上官平道:“这事千头万绪,我一时也弄不清,且等我和老哥哥说了,看他有什么意见
再说。”
  谭玉山道:“如此也好。”
  刚说到这里,只听云板之声传了过来,隔壁再不稀忽然哦了一声道:“吃饭了,快走
啊!”
  他跌跌撞撞的从房门中钻了出来,正好上官平和谭玉山也跨出房门。
  谭玉山道:“老哥哥,你酒醒了。”
  再不稀耸耸肩笑道:“老哥哥听到吃饭,耳朵最灵了,就是睡得再熟,肚子里的蛔虫也
会把老哥哥叫醒的。”
  三人进入膳堂,谭玉琴也来了,她幽怨的看了上官平一眼,说道:“上官大哥,你刚回
来么?”
  谭玉山连忙哦了一声,含笑道:“上官兄弟,妹子一个下午,来找你两次,你都不在,
我说等你回来了,我会叫你去回拜她的。”
  上官平道:“真对不起,教谭姑娘空跑了两趟。”
  谭玉琴粉脸一红,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事。”
  谭玉山道:“上官兄弟,这你就不对了,我们结为口盟兄弟,我妹子也是你的妹子了,
你还叫她谭姑娘?从现在起,应该改口才对!”
  谭玉琴眼睛一亮,说道:“哥哥和上官大哥结了口盟兄弟,那我就要叫他二哥了。”
  再不稀咧着嘴笑道:“我早就说过,你叫我老哥哥,就叫他小哥哥好了。”
  上官平道:“小弟叫她谭姑娘是不对了,那该叫她什么呢?”
  谭玉山道:“自然叫小妹了。”
  谭玉琴红着脸道:“小妹,难听死了,等我老了,二哥还叫我小妹?最好还是叫我名
字。”
  再不稀道:“对,对,小兄弟叫她玉琴妹妹就是了。”
  谭玉琴胀红脸啐道:“你少噜苏。”
  再不稀搔搔头皮,又摇着头道:“上官小兄弟的姑姑一直要拦着我说话,一开口就凶巴
巴的,老实说,我最怕她了,如今上官小兄弟的姑姑走了,又有你小妹子凶巴巴的拦我了,
看来我这老哥哥真是倒楣透了。”
  谭玉琴嫣然一笑,说道:“二哥,吃过晚饭,你陪我去走走好么?”
  这句话,是她红着脸说出来的,反正老哥哥和大哥面前,她也顾不得害羞了。
  再不稀忙道:“不行、不行,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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