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小天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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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你一定又会埋怨为师不让你多一次观摩、切磋的机会了?”
冷雪娥欠身道:“弟子不敢,只是这一场,该由弟子向楚会主领教的了。”
钟大先生呵呵一笑道:“你要出场,那就仍由你出场好了。”
冷雪娥喜道:“多谢师父。”
欣然朝场中走入,朝楚子奇欠身一礼道:“小女子奉家师之命,请楚会主多多指教。”
楚子奇清笑一声,还礼道:“姑娘好说,姑娘挟战胜之威临场,在下不才,要请姑娘剑
下留情一二才好。”
冷雪娥掣出长剑,说道:“楚会主请。”
楚子奇左手掣出七星剑,右手折扇一收,迅快把折扇交到左手,把长剑交到右手,他因
冷雪娥是个年轻女子,他不好剑、扇同使,准备仅以长剑对敌,一面含笑道:“姑娘请赐招
了。”
冷雪娥长剑一领,抬手一剑,刺了过去。
楚子奇方才见识过她使的剑法,一上手不便和她抢攻,是以只举剑一封,身形斜进,长
剑朝右划出。
冷雪娥一剑出手,“中岳剑法”就源源使出,中岳派剑法以博厚见着,必须有深厚功力,
才能发挥它的长处,冷雪娥以一个年轻少女,把“中岳剑法”使得中规中矩,剑势出手,锋
铓含蓄,深合中岳派“博厚”要诀。
楚子奇长剑开阖,和她抢攻拆解之际,心中暗自寻思:“自己在斗姥宫中了‘五合一’
奇毒,但服了老尼姑的解毒,虽能暂时抑制,剧毒并未解去,经老尼姑个别约谈,威胁利诱
要自己听命于她,并参加剑主竞选,自己当时为了了解这老尼究竟有何阴谋,就一口答应下
来,如果由自己夺得剑主,她当然更会加紧控制自己,自己也可由此打入他们核心,那么这
剑主就非力争不可。西岳杜东藩也是当时中毒之人,推想他的竞选剑主,也是出自于老尼姑
的授意,他败在这位姑娘剑下,自是不愿争得剑主了,那么自己何妨也败给这位姑娘,岂不
是可以减少许多麻烦么?”
心念正在转动之际,“当”的一声,双剑乍接,突觉一缕阴寒之气从剑上传了过来,迅
疾由掌心渗上手腕,剑势为之一滞,紧接着就接连响起八九声“当”“当”金铁交鸣之声,
双剑在一连串的交接之中,从剑上传来的阴寒之气也随着大盛!
楚子奇心中暗暗称奇,忖道:“中岳派练的怎么会是纯阴功夫?”
就在这一瞬间,但听“当”的一声大响,冷雪娥一柄长剑已经压住了楚子奇的长剑,她
以奇快身法,左手一闪而至,朝楚子奇当胸拍来。
楚子奇看她掌势奇幻,心头猛然一震,暗道:“玄女掌,她不是中岳派的门下?”
他是存心败给她的,故而任由她压住了长剑,但此时发现冷雪娥使出“玄女掌”来,分
明不是中岳派的弟子了,那么中岳派的争夺剑主,莫非也是受了老尼姑的控制不成?
长剑被压,大片阴寒之气从剑上传来,楚子奇右手五指一阵麻木,长剑“当”的一声落
到地上,这一情形,和西岳派掌门人华清辉前后如出一辙。
中岳派女弟子连胜两场,大家自然为她纷纷鼓起掌来。
冷雪娥收剑后退一步,欠身道:“楚会主承让了。”
钟大先生及时抢出,连连拱手道:“小徒多蒙楚会主剑下留情,兄弟这里谢了。”
楚子奇拾起长剑,返入鞘中,连忙还礼道:“钟大先生休得客气,令高徒剑法精纯,在
下甘拜下风。”
钟大先生连声说着:“好说,好说!”
楚子奇回座之后,现在该轮到余日休了,他眼看华清辉、楚子奇都败在中岳派一名女弟
子门下,心头兀自万分为难,他方才和楚子奇动过手,深知这位七星会主一身功力,不在自
己之下,华清辉更是以剑术成名的西岳掌门人,论声望名气,都在七星会主之上,也败在这
少女剑下。
自己论名望不及西岳派掌门人,论武功只在楚子奇伯仲之间,这一场若是胜了,固可夺
得剑主的荣誉,但若败在一个中岳派的门人手下,自己数十年盛名,岂不毁于一旦?
铁打罗汉站起身道:“现在是最后一场了,中岳派对崆洞派,余掌门人,该由你出场
了。”
余日休权衡得失,自己出场实在划不来,这就含笑起立,拱拱手道:“钟大先生和余某
论交数十年,今天眼看钟大先生调教出来的女弟子剑法高明,当真青出于蓝,兄弟万分钦佩,
这一场兄弟愿意放弃,不用比了。”
在场的人都明了他的心意,不愿和后生晚辈过招,再说得明白一点,他自知无法胜得过
钟大先生这位女弟子。
铁打罗汉双掌合十当胸,徐徐说道:“崆峒派余掌门人声明放弃,由中岳派获胜,竞选
剑主的几场比试,现在宣告结束,该由中岳派掌门人钟士元荣获本届剑主。”
在场之人又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钟大先生朝四周鼓掌的人,连连抱拳,口中说着:“谢谢、谢谢。”
北岳派掌门人杜东藩从长案上捧起锦盒,交给站在中间的铁打罗汉,铁打罗汉双手接过,
于是由铁打罗汉手捧锦盒居中,南岳派掌门人罗浩天、北岳派掌门人杜东藩分立左右,一齐
朝中岳派掌门人钟大先生面前走了过去。
这是当选剑主的接受“荣誉之剑”的隆重仪式,由三位公证人亲自送上“荣誉之剑”。
钟大先生慌忙从座椅上站起。和他坐在一排的各大门派掌门人也一起站了起来。下首列
坐一环的各大门派弟子和观礼的人,也纷纷起立,同时鼓起掌来。
铁打罗汉把手中捧着的锦盒双手送到钟大先生面前,说道:“恭喜钟掌门人荣膺剑主。”
钟大先生双手接过,然后盖起锦盒,递给了站立身边的冷雪娥,立即双手抱拳,答礼道:
“钟士元何德何能,膺此荣誉,多谢三位公证人了。”
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接着各大门派掌门人又纷纷向钟大先生道贺,钟大先生也一一答礼。
论剑大会至此全部结束。钟大先生走到会场当中,洪声说道:“各位掌门人、各位道长、
各位参与大会的来宾,此次大会幸蒙诸位光降观礼,敝派假玉皇观敬备菲酌,请大家入席
了。”
从现在起,论剑大会的主人是中岳派了。玉皇观的盛筵,是早已准备好了的,因为不论
谁当选了剑主,都要盛筵款待来宾的。
剑主中岳派钟大先生满睑笑容的站在中间肃客。各大门派掌门人互相谦让着。
再不稀先从人缝中钻了过来,嘻开了嘴,耸着肩笑道:“小兄弟,老哥哥早就晓得你会
当掌门人的,所以咱们先订了交,你想想看,我是东岳派掌门人的老哥哥,走在江湖上,多
有面子?”
说话之时老妇人和谭玉山、谭玉琴也走了过来。
谭玉山道:“上官兄,恭喜你荣任东岳派掌门人。”
谭玉琴粉脸含羞带笑的道:“恭喜上官兄,我们若是早知道你是东岳派的掌门人,就不
敢和你结交了。”
她口中说着,一双俏目凝注着他,流露出脉脉含情之态。
上官平拱手道:“谢谢贤兄妹的夸奖,谭姑娘是说在下当了掌门人就连朋友都没有了?”
谭玉琴甜甜一笑,娇声道:“我们就高攀不上了呀!”
再不稀抢着道:“攀得上,现在大家不是都攀上了么?”
老妇人道:“让贤,你快去吧!人家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走了呢!”
上官平答应一声,举步走去,钟大先生站在左道相候,他左右两边站着冷雪娥冷雪芬两
人。
上官平是各大门派掌门人的最后一个了,他刚走近,钟大先生就抬着手道:“上官掌门
人请。”
冷雪娥笑盈盈的道:“掌门人,恭喜你了。”
冷雪芬粉靥红晕,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匏犀微露,轻声道:“恭贺你。”
上官平连忙抱拳道:“谢谢,两位姑娘。”
他口中说“两位姑娘”,眼睛只是朝冷雪芬看去。
两人四目相投,就胜过千言万语。
钟大先生呵呵一笑道:“你们早就认识上官掌门人吗?”
冷雪娥格的一声娇笑,目光一溜冷雪芬,说道:“不但认识,上官掌门人还是师妹的表
哥呢!”
上官平和冷雪芬都被她说得脸上一红。
钟大先生色然心喜,问道:“雪芬,你师姐说的可是真的?”
冷雪芬含羞点着头道:“是的。”
钟大先生一把抓住上官平的手掌,呵呵笑道:“那真是巧极了,上官掌门人原来还是小
徒的表兄,咱们两派,邪就更亲近了,上官兄弟,老夫欢迎你到敝派来。”
冷雪娥道:“师父,你老人家没告诉上官掌门人,咱们目前下榻碧霞宫,没下山以前,
欢迎上官掌门人来玩。”
“对了!哈哈,你不说为师倒是忘了。”
钟大先生拉着上官平的手,边走边道:“上官兄弟,老夫在山上还有两三天逗留,希望
你能来。”
上官平点头道:“在下蒙钟大先生垂爱,隔天自当趋访。”
钟大先生喜道:“好,咱们就一言为定,老夫明日中午恭候上官兄弟。”
玉皇观大殿上,已经摆好了五席素斋,那是各大门派掌门人的席位,钟大先生虽非主人:
但他是新当选的剑主,就坐了首席,其余的人互相谦让,上官平因自己年纪最轻,再三逊让,
坐到了下首。
走廊和天井上,另有十席,那是参与大会的来宾和各大门派门下弟子的席位。
大家入席之后,自有一番热闹,菜虽是素斋,却给大家准备了酒,因为都是武林中人,
无酒不饮。
这一顿盛筵,最受人注目,大家敬酒最多的,除了当选剑主的钟大先生,就是上官平了,
他是年纪最轻的掌门人,方才表演的剑术,又是如此精湛,使得在场的每一位掌门人,都要
对他拉拢,以资连络感情。
另外像中岳门下的冷雪娥、冷雪芬、北岳门下的罗青云也在老父授意之下,向上官平敬
了酒。
这一来,西岳门下华小芬、李传光、荣显宗也跟着来了。伏虎寺方丈智通大师门下法善、
法慈和上官平本是素识,他们以茶代酒,也上来表示敬意。
余日休如今对上官平也不觉刮目相看,呵呵一笑道:“徒儿们,你们瞧瞧,各大门派门
下弟子,都上来敬了上官老弟的酒,他年轻有为,二十出头,就当上了东岳派的掌门人,可
以说是年轻一代的楷模,长江后浪推前浪,再过十年八年,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你们
也应该上来敬上官老弟一杯,你们今后在江湖上行走,还要上官老弟多照顾呢!”
杨再春、万家春、张在春、吕全春四人听了师父的话,果然也一起上来敬酒,上官平一
一和他们干了杯。
因为席上有酒,最喜欢说话的再不稀,也来不及说话了,杯到酒干,没人敬他的酒,他
却自己敬自己,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倒。
余日休、华清辉、楚子奇三人,不失为一派之主,虽然竞选剑主失败,那是君子之争,
风度都很好,在席间谈笑风生,丝毫不存芥蒂。
这一顿素斋,也表现了十年一次论剑大会的成功,宾主尽欢。席散之后,各自殷殷道别。
上官平今天第一次喝了许多酒,但仗着内功精纯,还能支持。再不稀却已经醉醺醺的连
走路都一脚高一脚低了,他还硬说自己没有醉。谭玉山、谭玉琴也住在伏虎寺,兄妹两人几
乎一左一右扶着他走路。
老妇人冷哼道:“你还说醉不死,看你醉成这个样子。”
再不稀伸着舌头,尖笑道:“笑话,小老儿再喝上十斤二十斤,心里还是清楚得很。”
谭玉琴娇笑道:“老哥哥心里是清楚得很,只是双脚走路不大听使唤罢了。”
再不稀道:“那是老哥哥上了年纪,哼,我年轻的时候,那一天不喝酒,喝了酒,跑上
百把八十里路,一样健步如飞。”
老妇人道:“好了,你就少吹几句吧!”
再不稀道:“上官掌内小兄弟,你说句公道话,老哥哥醉了没有?”
上官平一张俊脸喝得通红,应声笑道:“老哥哥自然没醉了。”
再不稀嘻的笑道:“你们都听到了,小兄弟可以证明没……没……醉……”
回到伏虎寺,大家把再不稀送到房里,他和衣往床上躺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上官平回入房中,也觉得头脑昏胀欲裂,就在床上坐着运功,逐渐的把酒气化去。
不多一会,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他酒也醒了,却听到隔壁房中的再不稀一会鼾息呼呼,
一会又口齿不清的说着梦话,有时可以听清楚一两句,那是:“大家喝呀,不喝白不喝”,
“嘻嘻,这酒不错”!
上官平被他吵得无